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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戰明斜了她得意的樣子一眼,不以為然:“話不要說得太早。”
郁老太太到梳妝檯前抹了護膚品,一邊對著鏡子照了照眼角那幾條紋路,一邊說:“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這兒子從小跟你不對付,惟獨聽我的話,這兒媳婦的事還得由我來勸他。”
郁戰明哼哼了兩聲,不予理會。
郁老太太突然“哎呀”了一聲,郁戰明抬頭:“又怎麼了?”
“小三這邊思想工作是做通了,但女方那邊,要是她纏上咱家小三可怎麼辦?”
“你真當你家兒子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餑餑?”郁總參謀長在一旁潑冷水。
郁老太太瞋了他一眼,自豪地揚了揚眉:“那是,他簡直是我這輩子最成功的三大作品之一,”說著,又流露出煩惱的表情:“老頭子,你說,我要不要找那個離了婚的女人談一談?”
“你知道對方叫什麼家住在哪兒嗎?”
“那又不難,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老太太往臉上抹了點精華液,還沒為自己的智商驕傲一分鐘,又扭頭擰著眉問郁總參謀長:“可是我從來沒做過棒打鴛鴦的事兒,氣勢會不會不到位?”
郁戰明這回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你不是總看棒子國的電視劇嗎?跟裡面那些女的學學就好了。”
“老頭子,你真聰明!”郁老太太湊到床邊:“親一個獎勵獎勵!”
郁戰明老臉一紅,“沒個正經!”摺疊好報紙,躺進被窩裡一個轉身,把背影留給了老太太。
郁老太太難得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然後一邊掀開被子一邊哼唱著:“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
郁紹庭的身體裡真的有一團火在燃燒。
溫熱的水澆灌在身上,只是不斷激發身體裡潛藏的***,索性把水溫調到了最低。
沖了個冷水澡,身體某個部位依舊脹痛得厲害,一點也沒有軟化的痕跡。
他的大腦里浮現出在黎陽的那一晚——
她躺在他的身下,他低頭啃噬著她的嘴唇,舌齒糾纏間是她抑制不住的吟哦和喘息,她也熱烈地回應著他,他一邊和她吻著她一邊握著她的手往下,從褲子裡探進去,在她耳邊又輕又強硬地命令:“握緊。”
她紅撲撲的臉頰似乎要冒出熱氣來,視線左右飄閃,手怎麼也不肯配合,完全不見方才的主動。
他彎下頭又封住她的雙唇,引導著她迷亂的意識,漸漸地,她鬆開了拳頭,微顫的小手,指尖帶著涼意,無意間掃過他時,一聲悶哼從喉間溢出,他越加用力地啃咬她本就紅腫了的唇,反覆舔著她的齒舌。
她堪堪環住的分身越來越滾燙、越來越碩大,直到有點握不住,當她的手心感覺到上面脈絡的跳動時,夾緊自己雙腿的同時,手指帶著好奇按了按他的頂端,然後輕輕地滑動起來。
他難以自持,被她刺激得急躁地勾起她的舌,雙手掀開她的睡衣,恨不得扯碎她礙事的文胸。
她就像是遇到了一個新奇的遊戲,又是捏揉又是來回套弄,另一隻手從他的肩頭滑到他的臀部,控制不住地掐了他一下,他的欲望在她的手裡跳了跳,硬邦邦地,隨即又大了一圈,燙得她幾欲要鬆手。
他俯下頭,含住她胸前的紅梅,引得她戰慄又呻吟,兩人的心臟似乎貼在了一塊兒,砰砰地直跳。
最後真的按捺不住了,他抓住她的手開始加快速度,被窩裡的溫度越來越高,連周遭空氣都要蹦出火花一般,在她刻意壓制的一聲又一聲嚶嚀聲里,他強行分開她的夾緊摩挲的雙腿,一挺迅速地埋入她的深處。
釋放的過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呻吟。
他雙手握著她細長筆直的腿,抵著她,低頭望著她香汗淋漓的模樣,心跳卻仿佛停滯了一般。
※※※
郁紹庭腦海里還保留著白筱那白淨秀美的小臉,怎麼揮也揮不去,索性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出去。
拿了手機又撥了白筱的號碼,另一隻手打開衣櫃,如果她說想他了,他就立刻換衣服下樓去醫院。
結果卻依舊是關機。
倒了杯白蘭地,一飲而盡,呼吸間充斥著清冽的酒精味道。
他站在窗前,俯瞰著夜晚深陷在燈海里的帝都,視覺上的衝擊掩蓋不住心底的寂寥。
擱在床柜上的手機突然嗡地震動了一下,郁紹庭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迫不及待地查看過手機。
並不是白筱發來的簡訊。
他的眉頭一斂,剛打算按掉,又是一條簡訊進來,跟剛才是同個號碼。
“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再過二十四分鐘,我二十九歲的生日就要過了,明年就得步入奔四大軍。”
因為不是希望的那個人發的簡訊,又加上是欲求不滿的男人,這會兒是看什麼都不會太順眼。
當第三條簡訊彈跳出來時,郁紹庭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你說,要是我拎著蛋糕突然出現在你家門口,你會不會嚇一跳?”
如果說第一條簡訊算隱晦,第二條簡訊是曖昧,那這一條已經差不多直接點破了。
第四條簡訊進來時,他看到第一個字“姐”就沒再看下去,直接刪了關機,上床睡覺。
有時候,沉默的無視比直言的拒絕更來得傷人。
※※※
吃了早餐,白筱去醫院附近的超市買糙莓,回來時郁紹庭已經坐在病房裡。
郁景希板著一張小臉,瞧見她進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轉開頭。
郁紹庭抬頭,望向她的目光很專注也很溫柔,仿佛要把她凝化了一般。
白筱有點不自然,“我去洗糙莓。”說完,轉身就躲進了洗手間。
郁紹庭收回視線,眼角瞟到郁景希正仇深似海地盯著自己,轉過頭看過去,小傢伙哼著別開臉。
白筱先翻好病床上的小餐桌,然後才把洗好的糙莓擺到上面,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小祖宗。
“中午想吃什麼?”郁紹庭突然開口,輕描淡寫的口吻。
“肯德基。”
白筱勾了勾耳邊的頭髮,回答也很簡單:“隨便吃點就好了。”
“那我去訂餐廳。”說著,人已經起身,西裝革履,拿著手機出去了。
郁景希看看替他整理被子的白筱,又望望忽視他回答出去的郁紹庭,氣得抓起一捧糙莓往嘴裡塞。
白筱看見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郁景希使勁咀嚼了幾下,然後哇地一下全部吐了出來。
“怎麼了?”白筱以為糙莓味道不好,結果發現郁景希又吐出了一口血沫。
白筱嚇得不輕,忙掰著他的小嘴:“張開嘴,是不是哪裡破了?”
郁景希自己也嚇壞了,嘴巴里鹹鹹地,血腥味很濃,好像有血液不斷在噴涌而出,白筱給他擦嘴的紙巾被血染紅了,他害怕到不行,一咧嘴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你看你們幹的好事,都把我氣得吐血了!”
白筱看著紅紅的紙巾,郁景希又閉著嘴不給她看,她忙跑出去喊醫生。
剛打完電話回來的郁紹庭一把拽過她的手臂:“慌慌張張地跑什麼?”
“景希吐了好多血!”病房裡還傳來孩子悲戚的哭聲,她也跟著紅了眼圈,所謂母子連心也不過如此。
郁紹庭攥緊她的手臂,然後鬆開她:“我去叫醫生。”說著就轉身,邁著長腿去找醫生。
※※※——
醫生沒多久就來了,浩浩蕩蕩地來了好幾個,都緊繃著臉,表情嚴肅。
郁景希極其配合醫生,張著小嘴,又是啊又是哦的,最後又一臉害怕地看著收了電筒的醫生。
“醫生,孩子有沒有怎麼樣?”等做完檢查白筱就急著問。
醫生卻低頭看地上那堆被郁景希吐出來糙莓,蹲下再站起來,手裡多了一顆牙齒。
“你家孩子快六周歲了吧?換牙是正常情況,別太緊張。”
等一群醫生又浩浩蕩蕩地離開,白筱虛驚一場,雙腿還是有點抖,郁紹庭冷硬的聲音響起:“郁景希。”
小傢伙已經不哭了,看到郁紹庭沉下來的臉,縮了縮脖子,故作無事地轉開臉。
白筱拉拉郁紹庭的袖子,開玩笑地試圖平息他的慍怒:“有驚無險是好事,別板著臉,你笑起來多帥啊。”
郁紹庭偏頭望著她,眼神讓白筱臉紅,他終究沒發作,稍稍鬆了松領帶,手機響起時,拉開她的手就又出去了。
等病房門合上,白筱倒了半杯熱水,然後去洗手間兌了一半冷水才回到床邊:“漱一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