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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勁良跟他的年紀差不多,長得端正,也許是律師做久了,一身正氣,臉上經常掛著溫和笑容,一出現在俱樂部,比起給人不易相處印象的郁紹庭,立刻吸引了不少年輕女孩過來搭訕。
沈勁良對那些女孩,態度友好,但又不給人遐想的可能,至於郁紹庭,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玩手機。
“在給誰發簡訊?”打發完最後一個姑娘,沈勁良走過來。
郁紹庭不動聲色地藏起手機,抬起頭,瞟了眼剛剛離開的女孩背影:“聊完了?”
“聊什麼,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沈勁良喝了口水,說道。
說著他朝郁紹庭一使眼色,後者一回頭,抓住了用毛巾裹著半張臉、躲在蝴蝶機後探頭探腦的秦壽笙。
秦壽笙見事態敗露,索性扯了毛巾,舉手笑著打招呼:“嗨,這麼巧,你們也來健身?”
郁紹庭還沒開口,秦壽笙又藉口有事,忙不迭地溜了。
“人家在那裡盯著你看了很久。”沈勁良在旁邊好心提醒。
郁紹庭像是沒放在心上,穿著一身運動裝,站起身,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走去跑步機那一排。
沈勁良聳了聳肩,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也跟著過去跑步。
在健身俱樂部待了一下午,郁紹庭滿頭大汗地從跑步機上下來,手機沒有一條簡訊,更別說是電話了。
他沖了澡,換了衣服從休息室出來,手機才有電話進來。
“爸爸,你在哪兒呀?醫生說我今天可以出院了,但小梁叔叔不在,你要來接我嗎?”
郁紹庭給轎車解了鎖,一邊反問:“你媽媽呢?”
電話那頭,郁景希瞅了眼旁邊整理行李的白筱,道:“小白在給我收拾東西呢!”
白筱停下手上動作,看向小傢伙,小傢伙會意,對著話筒說:“爸爸,現在下班高峰期,車不好打呢。”
郁紹庭不會想不到這是白筱的意思,但她自己卻不打電話,讓兒子出面,想著秦壽笙偷窺的事,心中覺得又笑又氣,看來是皮癢了,欠收拾,掛了電話,手機一丟,把車開出俱樂部停車場。
……
白筱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去繳了住院費,回到病房,郁紹庭正坐在床邊陪兒子玩魔方。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看到他的那瞬間,白筱覺得自己的心情,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豁朗,走進去,卻不知道怎麼挑起話頭,倒是他,把魔方給兒子,問她:“費都繳清了?”
☆郁白番外——有佛緣的孩子
“費都繳清了?”
白筱手裡還拿著繳費單,點頭,然後左右看了看,貌似不經意地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郁紹庭望著有些彆扭的小女人,心情變得很好:“還有其他事?”
“沒了。”剛才,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郁紹庭從床邊站起來,拿了她之前擺在床尾的行李袋:“那走吧。島”
回去的路上,一家三口的相處氛圍算融洽。
白筱陪郁景希坐在后座,看到旁邊放了個紙袋,裡面裝著一套換下的男士運動裝暇。
秦壽笙說,有年輕小姑娘圍著郁紹庭,如果是裴祁佑,白筱或許還會擔心他會跟其她女人發生點什麼,但這個男人換做是郁紹庭,她雖然也會有種自己男人被覬覦的吃味,但絕對不會真的在這方面擔心不安。
她相信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但更多的是,相信郁紹庭的為人品行。
……
晚上九點半,白筱坐在床上,抱著筆記本跟徐敬衍聊天,懷孕後,其實她已經很少用電腦。
婚禮結束後的第四天,徐敬衍就出了國。
沉寂了一段日子,他重新投入工作,接受雪梨歌劇院的邀請,跟一位鋼琴家在今晚的音樂會上合作演奏曲目。
白筱是算好了時間,確定徐敬衍已經演奏結束才跟他視頻。
“紹庭呢?怎麼不見他?”聊了會兒,徐敬衍問起郁紹庭,在視頻畫面里一直沒見他。
白筱想到昨晚被自己任性趕去書房的男人,不知怎麼回答徐敬衍,倒是徐敬衍看出來了:“鬧彆扭了?”
“……”
見白筱抿著唇,不吭聲,徐敬衍笑了笑:“夫妻間,鬧鬧小彆扭可以,不過時間不能太長。”
“我知道。”白筱說。
徐敬衍頓了下,又道:“這邊工作結束了,查理想去愛爾蘭旅遊,我打算……也去逛逛。”
上周末,蘇蔓蓉已經帶著郁苡薇回了都柏林。
白筱望著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沒有阻止,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可以考慮去都柏林,那裡有很多旅遊景點,譬如聖帕特克里大教堂跟鳳凰公園。”
結束視頻通話,白筱放好筆記本,沒有即刻上床休息,而是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白筱輕輕一碰就開了。
郁紹庭正站在傳真機前,有一份文件資料傳過來,白筱進來時,他剛好拿起一兩張紙準備看。
聽到腳步聲,郁紹庭迴轉過頭,瞧見她,問:“怎麼還不休息?”
“……在工作?”白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資料。
郁紹庭嗯了一聲,拿了文件到書桌前,擱到一個文件夾里,見她主動來找自己,暫時放下手頭工作,他轉過身,靠著桌子邊緣,目光饒有興味地落在她臉上:“找我什麼事?”
“沒事,難道就不可以來找你嗎?”白筱反問。
郁紹庭點頭,可以是可以,他瞅著她,語重心長地來了句:“孕婦別熬夜,早點休息。”
走到書房門口時,白筱突然回頭說:“你也別忙到太晚,早些回房間睡覺。”
……
白筱回到主臥不到五分鐘,郁紹庭也過來了,她有些詫異於他的速度:“都忙完了嗎?”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郁紹庭迅速沖了澡,一到床上就摟著她:“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我什麼時候不跟你說話了?”
白筱想著這幾日自己的脾氣,由他抱著自己,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說:“我最近是不是很任性?”
郁紹庭沒想到她會突然做自我反省,頓了頓,低頭看著她白皙的臉頰,別的女人懷孕臉上會生蝴蝶斑,她非但沒有生斑,肌膚反而越加細膩光滑,摟緊她時煞有其事地說:“是有一點點的任性。”
“……”精瘦的腰,被狠狠掐了一下。
低沉帶笑的聲音又在白筱頭頂響起:“不過也不是難以忍受,你親我一下,我就既往不咎。”
他只是開玩笑,結果,白筱真的抬頭,在他的臉側親了一口。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討好。
郁紹庭眸色一暗,大手撫著她的背,說話口吻誠摯:“其實生兒子也挺好的,不用擔心以後變成別人家的。”
白筱回抱著他,很快發現他手上的動作變得不正常,兩人這些日子,哪怕是在一張床上也是分被睡的,這會兒那一點點算不上芥蒂的矛盾解除了,被他一撩,白筱也有些把持不住,到最後兩人狠狠地放縱了一回。
※※※
郁景希昨晚上很早睡了,所以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但不想去上學,在別墅里蹭來蹭去。
看到郁紹庭下樓,小傢伙咧著小嘴,叫了一聲‘爸爸’。
郁景希這段時間受了不少的傷,一條手臂還掛在脖子上,體重也有所下降,但依舊快樂得像只掙脫了牢籠的小鳥,郁紹庭摸了下他的小腦袋瓜,看了看時間:“怎麼還沒去學校?”
“我的肚子還有點不舒服。”郁景希擰著眉,揉著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哼唧:“那些豆角真是太厲害了。”
郁紹庭的視線停留在他肉肉的小手上,問:“昨晚有沒有吃藥?”
郁景希聽出爸爸是在關心自己,說起話來高興得停不下來:“吃了,醫生說還得吃兩天,不過那藥真苦,幸好小白昨天給我買了一盒糖,等到下一周,我應該就能回學校去上課了。”
白筱正巧洗漱好,也走下樓來,小傢伙立刻迎上去幾步:“想吃雞蛋餅嗎?我給你留了一個。”
……
吃完早餐,郁紹庭剛出去,白筱接到郁老太太的電話。
老太太得知那日在廟中,郁景希偷拿了菩薩座前的兩個蒲墊,便覺得近日來小傢伙接連出意外,是因為菩薩生氣了的表現,雖然這種說話毫無科學依據,但白筱知道老太太是出於對孩子的關心。
所以,當郁老太太說想帶著郁景希再上山一趟,誠心誠意地跟菩薩‘道歉’,她也沒有拒絕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