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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你想要找個好點的優質金龜婿,起碼拖油瓶是不該存在的。”這一點,他更是疑惑。如果她真如一般的拜金女子,她怎麼笨到給別人生孩子卻沒有結果,“還是那隻拖油瓶非常值錢?”口氣淡淡的,似在討論下午開會還是晚上開會般尋常的口氣,聽在她的耳里卻刺耳萬分。

    她眼底的火苗漸漸燃起,心裡翻滾的熱浪似燈光下的飛蛾般狂揚而起,臉上卻是再也平靜不過,“關於我的女兒,你沒有資格說任何的事情。”

    她走出去,又折回來,“我希望我們之間真如當初約定的純粹協議關係,你也知道我這女人,很容易濫情,要是你對我關注多一點,或許一不小心我就對你上了心。到時候你就得不償失了。”

    他沒有說話,清冷的目光里似夾雜了些許她解讀不出的信息,但也只是安靜地看著她離開。

    或許,他是沒有資格說她的。

    因為他,也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與她協調。

    當初找她來配合自己演戲,也是為了打消父親相親的念頭,但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單身的自由。讀書的時候,只知道學業最重要。工作的時候,只知道企業最重要。而感情,從來都不在他人生的字典里。  

    為何會忍不住提起這件事情就口不擇言,硬是愣愣止不住戳傷她的自尊,要那般對她說話?如果心底都認為她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子,他也不會在第一眼認出她後還留她在身邊。

    他認得她,這個謎樣的女子。

    程菲,二十四歲,大學在讀,即將畢業。專業國際經濟與貿易,校學生會會長,協會聯合會長,幾位教授的得力助手。在學校里頗有名氣,追求者也甚多,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除了音樂學院的胡域。聽說當初還是她主動提出交往的,跌破一地的眼鏡。

    他也不明白,外表與才華都一流的女子,為何在明知那個男孩子不喜歡她的情況下還窮追不捨硬是要人家答應跟她交往。

    他更不明白的是如果她真的不是性向問題,也不是眼光過高,更不是隨便的女子,那五年前的那晚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不可能再遇見這個女子,自那晚春宵之後他還去酒吧找過她,可是沒有任何的信息,最後幾經調查只從一個酒保那裡查到當時被設計的過程。他當時還氣憤地以為這個女子的圖謀,以為她知道自己的家世要來勒索。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父親催他回國,他都沒有等到她的出現。

    原以為兩人再無交集,卻在五年後的現在與她相遇。  

    第一次相見他沒有認出她來,可是卻在調查這位救命恩人的同時,查出了她也曾是自己就讀學院的學生,一路查詢下來再加推測便知曉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她還生了個孩子,雖然不確定那個孩子是否會是他的。

    心裡的那些許憤怒與悄然的竊喜,卻不知為何無限蔓延開來,淡淡的,卻沁入了淡漠的眼眸里。

    那一次的深夜談話,似乎像是一個冷戰的開端。

    整整一個星期,他在公司遇見她也不見她有任何的表情,周圍的人也漸漸覺得程秘書自從升上總經理秘書後,變得冷傲不可親近了。

    他來公寓兩次,都沒有見到她。但她房內微有的響動表示她人在裡面。他不覺得當時有什麼話說得不妥,反倒是這個莫名其妙,陰晴不定的女子生氣有些無理取鬧。

    他坐在客廳里使用筆記本辦公,手邊是一杯剛煮好的咖啡。為了兩人關係不會被揭穿,這個公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請別的女傭,只有鐘點工而已。

    經常都是各自吃自己的外賣,廚房的乾淨程度也是成正比的。

    忽地一杯牛奶放到他面前,他從筆記本里抬頭,迎上她未施脂粉的臉,很清秀。

    她指著他旁邊的咖啡說:“晚上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改喝牛奶吧。”  

    這算不算是講和的一種表達方式?

    他微一挑眉,徑直拿起牛奶,“我沒喝這種甜膩東西的習慣,你喝吧。”

    她沒有預想中的惱怒,反而淡淡一笑,跟著坐到了他旁邊,“人家為你泡的嘛,就是想和你講和啊。”

    他看著她靈動的雙眼撲閃撲閃地盯著自己,沒有白天辦公室里冷冰冰的樣子,似很陌生,“你確定?”

    她點點頭,露著淺淺的酒窩,“我發現冷戰很無聊,而且沒有意義。”她伸伸懶腰站起來,“雖然你不算我的金主,好歹也是我的老闆。未來的日子我們還要以合伙人的關係繼續走下去呢。”

    他端起了牛奶。

    她輕笑,“我想要在我們的協議里附加一項。”

    “?”他看著她,喝了一口牛奶,不禁因甜膩而擰眉。

    “我不干涉你的獵艷計劃,你也不能阻撓我釣金龜婿。如果哪天你找到合適的女子願意為了她放棄自由之身,或者我找到了想要的長期發票,我們就解約。”她說得很輕緩,似在講著瑣事般自然,“我想你會很樂意我的提議吧?”  

    他睨著她,不說話的臉上沒有可以窺探內心的多餘表情。

    她靜靜地等待著,揚嘴打哈欠,“我先去睡覺了,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

    三個月的協議時間,她沒有把握可以平靜地度過。

    下午盈盈告訴她,他來幼兒園看過溫雅。這是否表示他知道了些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講,甚至表現得那般雲淡風輕,還是說他根本就什麼都知道了,卻裝作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那表示這個男子對自己真的一點也不上心吧。那他又留自己在他身邊幹什麼?不怕她會因此死纏著他不放嗎?

    她關上門,躺到床上出神地望著天花板,“到底他認出自己了沒有……”

    當時只是一晚,而且他吃了迷藥神情渙散,不見得他會記得她的面貌。而他獵艷無數,也不見得會記得她這號小人物。如果他知道溫雅就是他的女兒,他會怎樣?

    也可能現在他什麼都知道了,只是不想怎樣吧。

    心裡的氣不知為何生出無名火,漸漸地在黑夜裡吞噬自己的腦細胞。

    她在牛奶里放了一些小小的“佐料”,就當是他花心的一個懲罰吧。  

    隔壁傳來沖水的聲音,她忽而覺得很好眠。

    她輕然揚著唇角,淡淡笑出了聲,“拉肚子了吧,活該!”

    就當是給他的一個小小教訓,誰讓他說寶貝女兒是拖油瓶,哼。

    翌日。

    程菲下樓去上班的時候發現倒臥在沙發上的溫絳絮,整個人蜷成一團,看起來倍加蒼白,“喂,你沒事吧?”

    她不過加了一點瀉藥而已,不至於腹瀉虛脫吧?

    他緊抿的唇角似在隱忍,額頭滲出來的大顆汗珠嚇了她一跳。

    她低頭摸著他的額頭,“喂,你怎麼了?”

    她慌亂地打了急救電話,送他進了醫院。不忘向公司秘書室交代兩人有事遲點過去,辦完一切手續,才發現已經忙碌了一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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