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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禁慾的美啊!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打斷了聶素問不純潔的思想,陸錚毫無所覺的拉著素問走了進去。
深夜的電梯裡只有兩人,也許是剛剛想得太多,素問單獨面對著陸錚,忽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熱,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卻又總是忍不住偷偷拿眼角去窺他。很快陸錚就從對面的鏡牆上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一男一女,沉默地下似乎有火山在隱隱的噴發。
不知是誰先邁出那一步的,只知道聶素問抬起頭時,目光正好與他幽黑深邃的眼睛相對,陸錚的意識停頓了幾秒鐘,然後就伸出一隻手把她忽然緊緊抓到了懷裡,唇也緊跟著貼了上去。按理說,今天才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兩個拿了證的男女,關係合法轉正了。
一想到這,陸錚就覺得渾身火燎燎的,他可以合法的侵犯她了呀……
欲望如同開了閘的洪水,頃刻間就淹沒了兩人的意識。
素問的喉間發出一聲悶悶的嚶嚀,然後就主動張開了貝齒,迎接鼓勵著他的舌竄入,在她的口腔里誘惑攪亂。她小小的身子縮在他的掌握中,因為突發的激情而微微顫抖著抓緊了他寬闊的背。
“小東西……這麼熱情。”陸錚一手掌著她,一手分出手指去解自己的衣扣。
素問嚇了一跳,低頭躲開他的吻,不安的問:“你幹什麼?”不會在這就要……
誰知陸錚抱著她,一手把脫下來的軍裝外套一揚,恰恰精準的落在角落的攝像頭上,蓋住了監控鏡頭。
素問恍然大悟,接著臉上更紅更燙。天啊,她太激動了,竟然忘了電梯裡有監控攝像,那剛才不都演給別人看了?
陸錚促狹的看著她笑:“現在……你想要怎麼主動,老公都沒意見了。”
素問扯著衣擺,卻垂著腦袋不吭聲了。
陸錚身上開始發熱,身體內某種不安的因子開始作祟。
正好這時電梯到了,陸錚一手摟住素問,一手揭下上面的軍裝外套,飛快的走出了電梯。
深夜的走廊上靜悄悄的,靜得除了她掏鑰匙的聲音,素問就只能聽到彼此不安的喘息聲了。
越是如此,她的手越是不聽使喚,竟然好幾次沒把插准鎖孔。
折騰了一會才把門打開,只聽咔嚓一聲門剛響,她整個人就被一陣風似的帶了進去,大門在身後“啪”的一聲被帶上,門鎖落緊,素問落進一副滾燙的懷抱。
陸錚俯身在她的耳邊,聲調略微暗啞的低聲問她:“可以嗎?”
素問渾身一顫,忐忑的望了望他,沒有拒絕,卻也不好意思直接承認,囁嚅道:“先洗澡……”
陸錚微微一笑,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素問簡直是落荒而逃的鑽進了洗手間。
在客廳等了一會的陸錚,百無聊賴,於是拉長了聲音逗她:“老婆,要不一起洗吧?這樣還能節省時間。”
沒有應答。
陸錚起身。
門沒有鎖,輕輕一旋就打開了。
他站在門口望著燈光下雙眼氤氳的聶素問,不說話。
素問也望著他,心如亂麻。她既沒有脫衣服,也沒有放水,仿佛就等著他來找她,眼睛裡有一種深深的期待和隱隱的盼望。
其實聶素問在客廳里逃走了,不是不希望,只是太緊迫,她來不及去想,如何才能在最後一晚留給他一個難忘的記憶?她想,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的,可是偏偏又惶恐著,只怕自己做得還不夠。
陸錚伸手扶住她的身體把她從後面抱住,然後兩人在身體糾結上的那一瞬間同時都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嚶嚀。他從後面吻住她的脖頸,濕熱的吻由背後轉過身前,順著優美修長的線條延伸到她頸間明顯的鎖骨,因為接觸時的悸動,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部,兩人的身高像是天生的契合,幾下磨蹭,就讓她感覺到了慢慢灼熱的地方。
他的親吻熱烈了起來。
頻率越來越快,溫度也越來越高。
漸漸的,感覺到身體上些微的涼意,她的上衣被他解開一半扣子,半裸半掛在手臂間,身前的鏡子裡,映出她微粉透明的皮膚,在他的觸碰和親吻下慢慢的綻放芬芳。
“在這裡,好嗎?”陸錚低頭咬著她敏感的耳垂低聲的懇求她。
她有點慌了。在這裡嗎?她從鏡子裡看他,看他氤氳著濃濃情慾的英俊面孔,正竭力壓抑著身體的躁動看著她。
“我……我……”想要應承他,卻又羞澀得說不出口。
唇再次被他堵住,又是一個臉紅心跳近乎窒息的熱吻,他的手慢慢掙脫她的束縛,往下走去。
她的臉燙得發燒,渾身都在陣陣的顫抖著,她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很久,都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身體上的熱度慢慢冷卻,素問不解的睜開眸子。
卻看見陸錚眼裡的情慾未散,然而臉上,卻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
“怎麼了……”她的聲音里還泛著顫抖,當她把目光朝下掃去,自己也愣了。
大姨媽啊大姨媽,你啥時不好來造訪,偏偏要今晚啊啊啊!
羞憤欲死,欲哭無淚。
說的就是現在的聶素問。
浴室里,陸錚在沖涼水澡。客廳里,素問鬱悶的給他收拾行李。心裡還在糾結著:怎麼會是今天?怎麼就是今天呢!
都怪前陣子她在西藏受了凍,連帶著姨媽的日期也紊亂了,以至於沒算好,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來紅了!
想想都抹淚。她和陸錚的最後一晚啊,就在這麼烏龍的情形下結束了。
陸錚洗得差不多了,肩上掛著毛巾,嘴裡咬著牙刷出來,說:“老婆,家裡牙刷還有嗎?我部隊發的那隻總是刷到牙齦出血。”
素問在他的行李箱裡摸了一遍,一拍後腦勺,果然沒給他準備牙刷。
說著站起來就要下樓給他到便利店買。
陸錚趕緊說不用了,明早買也是一樣。
素問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執拗著就是要換衣服穿鞋去給他買。
身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沐浴辱香氣的陸錚一下子從背後抱緊了她:“好了,素素,要買我去,這麼晚了,你去不安全。”
他搶過她的門鑰匙,三兩下用戰鬥速度套上衣服,下樓去了。
素問看著嘭一聲關緊的門,剛才一直忍著的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唉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委屈。不是早就知道他遲早要回部隊的嗎?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能做到,誰和她說軍嫂不容易,她都堅定的相信著自己,可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是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就這樣和他分別。
總覺得這一組,再見就遙遙無期了似的。
捨不得他的好。
捨不得他在邊疆受苦。
習慣了他在自己身邊呵護守候,任何時候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在自己身後。他這一走,接下來的日子,她一個人該怎麼過呢?
原來分別是這麼的難受。
她突然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了起來。
傳來開門聲,她才胡亂擦了把眼淚,衝進臥室,還順手把門給反鎖了。
陸錚放下手裡東西,看著地上大開的行李箱,又四處找人:“素素,素素?”他見臥室的門關著,去擰,卻擰不開。
“素素,你在裡面嗎?”
沒人回答,可他知道,她的素素就在裡面。
想到即將到來的分別,他已經知道,他的傻丫頭一定躲在裡面哭了。他的心裡也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隔著門板,他輕輕的摩挲,呼喚:“老婆,快開門吧,我衣服在裡面呢,行李收到一半不收了嗎?”
裡面傳來她嘶啞的一聲:“不收了,不收你就可以不走了!”
任性的如同孩子。
他無奈,卻笑了。又拍了拍門:“好老婆,你就忍心看我一件換洗衣服都不帶就出遠門嗎?”
沒一會兒,門咔的一聲從裡面開了。
就知道她捨不得自己出門受罪的。
陸錚看了她一眼,素問卻低著頭,直接背過身,從他面前繞了過去。仿佛跟誰置氣似的。
陸錚一陣惻然,伸手把她從背後圈住了,把她抱在腿上坐在床上。
這樣熟悉的溫暖,堅實的懷抱,刻骨銘心的味道,每一絲每一縷,都好像嵌入了她的血肉,他走了,她就只能依靠這點線索來重溫他的味道,這讓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眼淚又嘩啦啦落了下來。她再也不掩瞞,轉身抱著他的脖子,像個孩子般的嚎啕大哭。
陸錚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安慰:“傻老婆,別哭了。捨不得我呢?”
素問一聽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