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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良木質的仿古家具將室內外隔成兩個世界,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靜靜的環視四周。

    窗外似乎有人在窺探,片刻之後便離開了,直到茶煙散盡,天邊已布滿夕陽,傅曉雅終於欠了欠身,站起,說:“差不多到晚宴時間了,我去佛堂請譚先生出來。二位稍事休息後,也一起過去吧。”

    郝海雲點頭應允。待傅曉雅離去後,他便也站起身,忽然間只剩下兩人的空曠房間,讓素問覺得尷尬。

    他經過自己身邊,丟下句:“晚宴你若不感興趣,可以不去。”便徑直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接著響起。

    素問怔愣片刻,這樣的安排,正和她意。

    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已經知道了陸錚和傅曉雅在執行什麼樣的任務,也親眼見到了陸錚,她卻變得茫然了,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下去。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陸錚最大的威脅,仿佛她再待下去一秒,他都隨時有可能會暴露。而郝海雲方才的緘默,也是一顆定時炸彈。他為什麼沒有拆穿陸錚?是另有想法還是根本不屑多管閒事?

    以郝海雲的性格,後者也不是沒有可能。

    郝海雲很快洗完出來,換上了新的一套衣服,看她百無聊賴的坐在他剛才坐過的地方,出神的望著窗外。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他用干毛巾擦著頭髮,走到她身後。

    素問並沒有回頭,只是喃喃的說:“這裡風景很美,令我著迷。”

    “哦,是嗎?”郝海雲似乎對風景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你要是一個人無聊,可以出去走走,不過別走得太遠。”

    素問猝然回頭,然後極快的換上笑臉:“怕我迷路?”

    郝海雲笑了聲,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道:“在這座憑祥莊園,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素問再次抬頭,臉上已不見笑顏。握緊的手心裡凝結出汗,這是否意味著,如果她和陸錚,任何一個人暴露了,就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座憑祥莊園裡?

    郝海雲拍拍她僵硬的肩:“記得我的話,玩玩就早點回來,別讓我派人出去找你。”

    說完,便丟開毛巾,正了正領間的領結,去找吹風了。

    郝海雲走後,素問仍舊訥訥的坐在椅子裡。她坐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方才驚鴻一瞥,在樓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即使只是一個背面,但她認得那影子,如同銘刻在心一般,她不會看錯,是陸錚!

    他來了!就在這座別墅里!

    夜幕降臨時,花園裡亮起了繽紛的彩燈,盛大的晚宴才剛開始。與外面的喧囂精彩不同,別墅里顯得靜悄悄的,漆黑空曠如同一座死宅。

    素問推門而出,在木質門被闔上的一瞬間,無限可能性在她的心裡略過,沉澱,再沉澱,最終壓下一切衝動,望著走廊盡頭的黯淡光線,仿佛曙光的召喚,腳下卻越行越慢,眯著眼輕嗅著在鼻息下流竄的熟悉味道,心頭蕩漾。

    她說不清自己是迷戀潛伏在暗處的危險,還是渴望撞見更多的刺激用來緩解胡思亂想,她明知道這一刻的相遇對他們來說是多麼的危險,然腳下仍是不假思索的又走了幾步。

    當第五步邁出的時候,一隻手從黑暗處深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拉進手腳。

    素問有所準備的看著黑暗中那個陷進死角里的男人,冷靜的提醒他:“你瘋了,你知道來這裡被人撞見的後果!”

    陸錚的手臂緊緊的纏在她腰上:“那麼你呢?明知道有多危險還來?”

    素問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說:“我只是不甘心……”

    “果然……昨晚跟在我身後的人是你。”陸錚的身體略略前傾,凝視著她說。

    素問吃了一驚。

    昨晚他察覺了?那為什麼還追隨傅曉雅而去?

    這個問題一冒出來,聶素問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自然是在他的心中,任務比她更重要些。

    她甩頭,身子一扭,溜出他的懷抱。

    不妨下一秒,人又被扯了回去。

    兩具身體再度牢而緊密的貼合著,瞬間散滿了狹小的空間。

    素問的腰被他緊緊箍向自己,整個腰線形成一個誇張的弧度,柔軟而有力的承受著侵略者的不斷施壓,前胸嵌入他的胸膛里,在她再一次要發聲警告時,兩片冰冷的唇侵襲進來,肆意狂妄的汲取,製造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在這空無一人的寂靜別墅里,顯得格外的清晰和曖昧。

    這樣的聲音讓素問的臉立刻紅得滾燙,就像是小貓喝水的聲音,亦或是嬰兒咬著奶嘴津津有味的吸吮聲,不,比這些聲音都更加曖昧。

    讓人一聽就會勾出記憶深處最旖旎的橋段。

    素問氣喘吁吁的撐開距離:“會有人來……”

    她氣若遊絲的聲音更顯誘惑,陸錚意猶未盡的在她嘴邊舔了一圈。

    “你怎麼認識郝海雲的?還成了……他的女人?”

    陸錚放開素問,有點懊惱的閉著眼將頭靠在牆上。

    素問盯著他上下吞咽的喉結,以及下身抵著自己的衝動,微微一笑,將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

    原來男男女女的愛情,便如蹺蹺板,一人在一邊,誰的愛多一分,誰就會沉一分。

    你就永遠,處於下方。

    曾經在那間屋子裡暗無天日的等待著他歸來的自己,在下方。

    而現在,他在下方。

    而自己,在上方。

    一聲輕笑作答,素問貼著他的嘴角,仿佛每吐出一個字,氣息都會竄入他的口腔。

    “那你和傅軍醫呢?或者說……瑪殊?”

    陸錚愣了一下,片刻之後,回過神來,摟著她的腰:“你吃醋了?”

    “那你呢?難道不是在吃醋?”素問不依不饒。

    陸錚箍在她腰間的手忽的下滑,托住她的臀將她高高舉起,直到雙腳都離了地,一手托住她後腦勺,狠狠的咬了上去。

    “是的,我吃醋了,很重很重的醋。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素問費力的用兩隻手指擋在他們之間。

    “沒有。沒有關係。”

    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令他滿意。

    懲罰的吻從唇的位置,游離到脖子,拂在耳邊,又一寸寸的往下,陸錚用牙齒咬住她襯衫的領子,撕扯,紐扣應聲落地。

    報復性的挑撥能達到這個目的,已令她十分滿意。

    素問的手環著他的脖子,摟緊,再緊一點。

    臉藏在各自的頸側,這樣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昏暗的光線迷離難測,大膽的激情,說不清的糾葛。

    素問忘記了身在何處,用力的撫摸他,摩擦的身體仿佛要燃燒,然後一起變成一堆灰燼。

    陸錚的喘息愈濃,不論後果,不顧一切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理智,早已被拋至了一邊,有時候,不妨讓欲望做主。

    在寂靜的別墅里被無限放大的喘息聲里逐漸摻進了另一種不和諧的聲音。

    啪,啪,清晰的,清脆的,明顯的,腳步聲。

    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屏住了呼吸。

    這個時候被人發現,後果會是什麼,他們比誰都心知肚明。

    腳步聲越來越近,素問還被陸錚抱在懷中,衣衫不整的與他一起擠在狹小的角落裡。她看的出黑暗中陸錚臉上的焦慮。

    也許,她就要和陸錚一起,永遠的消失在這座莊園裡了。

    她突然有點釋然,生不同裘死同穴,本來就是她的期望。於是揚起眉毛,沖他淡淡一笑。

    這一笑,顯得莫名而詭異。

    陸錚依舊死死的盯著她,同時,那腳步聲已來到了他們身邊。

    顯然,不是路過,是衝著他們來的。

    素問和陸錚不約而同的轉頭向外看去,與此同時,是陸錚鬆了口氣的聲音。

    來人是傅曉雅。

    素問的腿還盤在陸錚腰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看到傅曉雅扭曲糾結的臉色時,素問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迎著她的注視。

    看,這麼快就扯平了。

    傅曉雅讓她不好過一次,素問也讓她難堪了一次。

    傅曉雅站在他們面前,容色慘白。

    她的五指並在一起,指節已攥得咯咯作響,面上的表情卻依然優雅如故,執著的,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們。

    素問亦坦然的回望著她,眼角掃過陸錚的表情:並沒有被抓(蟹)jian的慌亂,反而沉靜異常。

    他弓下身,輕輕的放下素問的身體,垂在身側的手,卻緊緊的抓著素問的,手指扣緊,抓牢,仿佛稍微一松,她便會不見似的。另一手仔細的替她攏好衣領,整理鬢髮。

    直到陸錚全部整理妥當後,傅曉雅才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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