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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姬寧,我謝望舒,意欲求得姬寧為女友,可否?”、
這話說得多酸哪,這年頭都是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們在一起吧,這麼不倫不類的一句,讓人聽著多彆扭,多……開心啊。
姬寧覺得心底有粉紅泡泡不斷的升起,就像小時候和爸爸在院子裡拿著肥皂水吹出來的泡泡一樣,折射在陽光下清晰的映著她的笑臉。
她猶豫著,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熱響汗,期期菱的問:“是因為那個、那個吻嗎?”
“不是。”
“啊?”手心越來越濕,她想抽出來,試了試,沒成功。
“是因為喜歡,所以親吻。”
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是不是就是你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剛好喜歡你?
心底的泡泡越堆越多,多到都快把她淹沒,她的唇角越翹越高,心底的歡喜一陣一陣。
謝望舒等得急了,見她只笑不語,不著痕跡的將她攬在懷裡,“姬寧,你還沒有回答我。”
姬寧在他的懷裡,迎著他的視線,“好呀。”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相遇的時候,你未婚,我未嫁,而今你說你喜歡我,而我也恰好喜歡你,為什麼不在一起?
她的回答乾淨俐落,簡短的兩個字,徹底愉悅了謝望舒,他抵上她光潔的額頭,呼吸相聞,氣息交纏,“既然如此,女朋友,我們是不是要慶祝一下?”
“怎麼慶祝?”
“這麼慶祝!”言未盡,動作先行,攫取她的唇瓣,細心描繪。
日光散盡,最後一絲夕陽也落在群山後面,陰影籠罩,房間裡沒有開燈,有燈光從開了一角的窗簾處透過來,落在地上,細細的一道光束。
半晌,姬寧伏在謝望舒的懷裡,手腳酸軟,捂著唇瓣,“不能再親了。”
從確定戀愛關係之後,他們兩個就沒有干別的,光在這裡親吻了,再親下去嘴唇都要腫了,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她瞪他,眼波流轉,在黑漆漆的房間裡,映著微光,奪人心魄,謝望舒見好就收,“好,不親了。”
聲音帶笑,落在姬寧的耳朵,原本就紅的膚色越發紅艷。
最後謝望舒還是放了姬寧回自己的房間,她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她頭髮蓬亂,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胳膊上貼了好幾個OK繃,怎麼看怎麼狼狽。
她抱著頭,呻吟一聲,這麼髒兮兮的,他是怎麼下得了口的?
她洗了澡,收拾整潔,坐在床上,楞楞的托著下巴陷入沉思,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清太多了,她要好好理一理。
在遇見謝望舒之前,她並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對愛情的嚮往,從來都沒有斷過。
最初的起因應該是源於父母,他們之間的相濡以沫令她動容,亦是讓幼小的她在懵懂時期就認為,啊,生活應該是這樣子的。
後來在爸爸毅然離家之後,她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豎起高高的心理防線,她覺得早先自己所有對婚姻、愛情抑或是感情的懵懂憧憬全部建立在謊言與虛假之上,她開始懷疑,懷疑這些的真實性,甚至懷疑自己。
後來有一次,依稀記得一個午後,她躲在家裡看迪士尼的電影,青春熱烈,帶著青少年的氣息。那個時候,擔任女主角的達芙還是個有點胖的女孩,不似現在已為人母親。
電影裡,有一句很經典的台詞——永遠不要因為擔心三振出局而退場。簡單到直白的台詞,卻把她拉回到了很久以前,爸爸握著自己的手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下的四字成語——因噎廢食。
炙熱的午後,她因那句台詞而難過,也因那句台詞而堅強。更突然明白,這一生,或許註定有些經歷會痛苦、會難過、會度日如年,但無論如何,在期待的一切來臨的時候,抓住它、享受它,若是失去了它,那麼就懷念它。總好過從來都沒有勇氣去追逐它。
三爺爺曾說,她看著嬌嬌弱弱,心裡卻是個有主意的,有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
現在的她感激這份倔強,讓她在謝望舒面前選擇了握住他的手,她更感激謝望舒,在她躊躇不前的時候,給了她繼續的勇氣。
這樣,多好。
武當山這個地方,在金庸的筆下,誕生了張無忌和趙敏的愛恨交纏,使爸爸媽媽半生糾葛,卻又讓她在這裡收穫了屬於自己的愛情,或許這裡真是她的福地也未可知。
謝望舒和姬寧在第二日離開十堰。
就像每一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情侶一樣,他們捨不得彼此離開自己的視線,哪怕只有一秒。所以姬寧退了原本已經訂好的火車票,和謝望舒轉戰武漢飛回N城,還帶著兩枚外國燈泡。
猶記得謝望舒自然而然的攬著她的肩往酒店外邊走時盧斯睜大的眼睛,都能倒映整個世界了。
他操著一口帶著濃濃口音的中文,“你、你們……哦,謝,你是個騙子!”
謝望舒低頭看了一眼懷裡臉色緋紅的新上任女友,“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你們是朋友!但是現在,你們的動作明明是情人之間才做的。”口音雖然有些怪異,但仍將心中所想表達的很準確。,
謝望舒心情好,解釋道:“盧斯,我沒有騙你。”他頓了頓,“之前,確實是朋友。就在昨天,姬寧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