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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她不適宜和王純走太近,對方要是萬一瘋起來,拿她來報復泄憤怎麼辦?
但是,微微卻冷冷格開他,用很冷很冷的目光,瞪著他。
“季行揚,你都不愧疚嗎?”
季行揚皺眉。
他對其他女人從來不浪費任何“感情”。
微微覺得自己有快被氣炸了。
“從今天開始,離我遠點!”她更冷道。
……
行揚知道,自己這一刀,砍得有點狠。但是,他沒想到,情況會開始無法收拾。
果然,是一石二鳥之計。
一個月過去了。
整整一個月,工作量繁重的電影已經接近尾聲,季行揚卻再也沒見到過微微。
季行揚不止一次試著希望她能消氣,但是,一次又一次失敗。
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約不到她,甚至,微微根本就不接他的電話。
這種情況下,根本是擺明了要與他決裂。
季行揚開始驀地恐慌,有種可怕的預感,自己從此之後,會被阻隔在她的世界之外,從此失去聯絡。
只是,值得慶幸的是,微微和趙延庭兩人對外公布解除婚約。
這在“飛翼”引起小小騷亂,知道趙延庭宣布,他暫時不會離開“飛翼”,風波才漸消,軍心又慢慢穩定下來。
找了個空擋,季行揚直接“殺”到總部。
一到31樓,他見到微微和趙延庭有說有笑的場面。解除婚約,好像對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影響,起碼,在外人眼裡是如此。
他開始不懂,不懂他們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可以那麼虛假?
季行揚走到她面前。
“我今天晚上不用開機,想請你吃飯。”季行揚認真邀約。
但是,回應他的是,是斂了笑,回過神來,看待陌生人般冷漠的目光與臉孔。
“對不起,季導演,我沒有空。”她回答,“你如果有公事找我,可以聯繫我的秘書,或者和趙特助商量。”
說完,她轉身回辦公室。
行揚抓住她的手腕。
“不會浪費你太多的時間,我只是想請你吃飯。”
以往,他總是笑著說好。
他知道,他做錯了事情,但,希望她不要氣太久。
“你離我遠點,不可以嗎?”她背著身,冷淡說。
她的語氣里,有濃濃厭惡。
季行揚心一抽,卻還是本能回答,“不可能。”他會一直守著她,直到確定她幸福為止。
微微冷笑,“你不會是想追我吧?”
“微微,你————”季行揚一震。
“我知道,你喜歡我,想得到我。”她用平板無奇的語氣道。
他以為她不知道的,哪知道,被她如此直白點擊,讓他的情感無從遁形。
“我落水時,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淡淡道。
行揚覺得難堪。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再弄走一百個趙延庭,我們也不會在一起,我們不可能!”微微深呼吸一口氣,“如果我能愛上你的話,早在八年前,我們就在一起了。”
一箭穿心!明知道的答案,被她冷酷吐實時,行揚還是覺得心痛。
扯了扯唇角,他正想表明,他並沒有太多的“痴心妄想”。
只要她快樂,他便快樂,只要她幸福,他就無悔。
真的,他可以安心。他有貪心過,但是,貪得並不多。
但是————
“話既然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以後我們做兄妹也不必了!”她冷酷道。
季行揚震駭,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季行揚,我們以後做路人,做陌生人,就可以了!”她冷漠一字一頓。
這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她無法原諒他。
這也是對他和她,最好的“懲罰”。
只要沒有了紀夕微,季行揚可以過自己的人生,從此以後不必再被人利用、牽制。
“我想,你已經很久沒回家,所以並不知道,我已經從你的家裡搬出去。我們以後沒有重要公事的話,不必再見面了。”她決絕到。
她是鐵了心,要斬斷與他的情誼。
第二十九章 陣陣刺骨
紀夕微真的搬走了。
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根本已經沒有一絲她生活過的痕跡。
季行揚睡回自己的臥室,夜半驚醒,冷汗涔涔。
她住在這裡時,他一直覺得美好到太像不真實的夢,總是擔心、總是不安,有一日自己會"醒”,重新回到現實里,現在,果然————
日復一日,他越見空泛的胸口,不知如何填補。而她冰冷無情、略帶厭惡的雙眸,是那麼不掩飾,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
從小到大,他最怕她生氣,這一次,好像比生氣更加嚴重。做那件髒事之前,他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她說無法原諒他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到幾乎窒息。
特別是,她說,連兄妹也不要做了。
這句話,簡直比刀子入肺更讓人疼上幾分。
……
“唔嗯……不要!”
“啊!”
現場痛苦的喊叫聲尖銳響起,女人被男人按在床上,雙手被高舉過頭綁在一起,而腿則被各綁在兩旁的床住上,她衣服被撕成了碎片。男人不顧女人意願,一次又一次強勢進攻女人的身體,惹得女人一陣陣痛苦的呼救。
3號片場已經被清空,這是《血色戀人》最後場戲的拍攝現場,這場戲是(強)暴場景,也是感情激化白熱化的情節。
女主在京城不懈尋找男主,慘遭一直苦苦壓抑情感的男配求之而不得下,情緒爆發而起的)強)暴。
舒盈奮鬥的掙扎,她的腳被木屑扎破,手臂被竹子刺傷,身上多處淤青,但是,根本無濟於事,酒醉後失去理智的男人壓在她的身體上,一逞{獸)欲。
最後,舒盈不禁淚灑現場。
季行揚全神貫注著,實際上,心魂早已經游移。
這是他第一次拍電影會分神。
最後,給舒盈一個表情大特寫,他宣布一次就OK。
“季導演,我的表現如何?!”收工後,舒盈站在他面前微笑著詢問。
她現在還沒有換下戲服,穿了一條被撕破的長裙,讓她眼目生媚。
微笑起來的樣子,和紀夕微更像了。
季行揚淡淡回答,“你方才的表現不錯,入木三分。”
他很滿意他拍到的,對於一個新人來說,一般演到這種(強)暴戲碼,大多會動作不夠大膽,情緒不夠投入。所以,他特意把這場最難拍的(強)暴戲留在最後,原本以為要折騰一天,但是,舒盈好像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讓這場戲進行的意外順利。
看來趙延庭是對的,舒盈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季導演,男人是不是對這種戲碼都很難抗拒?方才,那個男演員隔著保鮮膜分明起反應了,他的那裡把我大腿內側都頂紅了,很難為情呢!”舒盈嬌嗔著,努力想引起他注意自己嬌柔美麗的外貌。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方才她在演戲的時候,失態的人,不止是男演員而已,季行揚好像對她也看“傻”了。
“你演得很好,他也很敬業。”季行揚面無表情回答,故意忽略對方言語裡的輕浮與勾引,他的眼睛對紀夕微以外的女人完全盲目,即使是相似的面容。
“其實,季導演……強(暴)戲,對於我來說,比吻戲更容易演呢!”勾引的意味更濃了。
他冷顏如宿,看著對方。
但是,並沒有嚇跑舒盈。
“季導演,聽說您有意開拍下部戲,還買了劇本?不知道下部戲,是不是也有強(暴)的場景?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您對我私下試鏡,看看是否合適做下部戲的女主角。”舒盈大膽的性邀約。
他該發火的。
但是,季行揚發現自己現在火氣也沒有了,變懶得理她,冷冷轉身,離開現場。
又過了一周。
《血色戀人》的所有拍攝已經全部結束,按照行內慣例,劇組會舉辦一個慶祝會,安排好吃好玩的,犒賞辛苦了數月的演員們與工作人員。
當天晚上,季行揚打電話給她。
“我現在去慶祝會,你會來嗎?”
要打這通電話,對他來說並不容易,特別是,在被對方如此厭惡的前提下。
他等,等了又等,等她告訴他,那天的話,她只是氣話而已。畢竟,做了家人,怎麼可以說“分”就“分”?
但是,最終於他還是什麼也沒有等到。
“我不去了,你們好好好玩,我會安排趙特助去買單。”她的口吻公事公辦,極有距離。
半響後,在她等不到回復,就要掛線時。
“如果我擺一桌向王純和趙延庭道歉,你會原諒我嗎?”他沉沉問。
從小到大,他都很固傲,骨頭更是硬到不行。小時候,他做錯了事,媽媽拿皮鞭抽他,抽得她皮開肉綻,抽得媽媽自己先痛哭流涕,他也固執到不肯軟下姿態說一句“我錯了”。
但是,如果她現在肯點頭,他願意說這三個字,也願意負荊請罪。
只要她肯重新把他當成家人,什麼原則、什麼堅持、什麼驕傲,通通都變得不重要。
但是,電話那頭卻一陣沉默。
好半天,他才說。
“不會。”錯了就是錯了,任何彌補也沒有用。
更何況,她最不要見到的,就是這樣!她氣他做錯了事情依然不覺得抱歉,她氣他至今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最氣的是,季行揚依然為了她,可以沒有任何原則!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季行揚面無表情地問。
微微蹙了眉,“我說過,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長痛,不如短痛。
他吻她的時候,她已經知道答案。眼下,他對她的痴愛,讓她越發不敢試。
他的心,陣陣發抽。
“我不是說這個,我清楚你沒法愛上我。我是問,親情呢?我們之間有嗎?”她沉痛問。
他一直以為,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他和的她的感情也很深厚,特別是江嘉煒的事情以後,就算他走不進她的心,至少,他還是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