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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看小男孩營養不良的樣子,年齡又不太對!
他的問題,讓王純面露難色,忐忑到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毅看了看吞吞吐吐的母親,又看了看面前一臉神情奇怪而複雜的男人,果斷代為開口,“我叫江毅,今年9歲。”
小毅才剛說出自己的年齡——
9歲?趙延庭臉色陣陣發白。
這就是江熹煒口裡,他有義務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你當年沒有打掉孩子?那張流產證明,根本是假的?”
他的判斷,讓王純額頭上都是冷汗。
“伯母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她不可能會答應讓你走她的老路,所以,你當年嫁給江品豐,是因為你想生下我的孩子?”他輕擰眉峰。
趙延庭的猜測,讓她呆呆地杵愣著,什麼話都講不出口。聽到這話,小毅已經敏銳的偏過腦袋,緊瞅著母親緊張的神色,最後,鎮定地問,“老媽,他是我爸爸?”傳說中的親生老爸?
“王純,為什麼我的孩子要姓江?”趙延庭冷然問。
這樣一來,當年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了,江品豐出生豪門,他不可能娶一個懷了其他男人身孕的女人才對,他的家族不會允許,所以,江品豐才會被趕出家門!
“你們、你們,你別誤會,千萬別多想!”王純急得冷汗都出來了,結巴著。
這下,該怎麼解釋?她答應過品豐,讓孩子正常而有安全感的長大,什麼也不說的!
可是,趙延庭和小毅的眼神,分明就是誤會了啊!
“小毅、小毅,不是你的孩子!”王純終於硬著頭皮衝口而出。
她的話,一說出口,趙延庭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孩子姓江,今年9歲。
如果,按照孩子的年齡,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她當年確實人流了,江品豐趁虛而入,兩個人天雷勾地火,馬上有了另個孩子。
畢竟,她結婚的時候,他明明親眼瞧見她的肚子是平的啊!而且,後來他也有問過當年參加婚禮的同學,證實了他的觀察。
他一向聰智的腦袋,此刻一團混亂。
“你的生日是幾月?”他僵僵地問孩子。
這孩子的模樣,不像他,也不像江品豐,實在看不出來是誰的孩子。
“我的生日是八月。”小毅沉著回答。
趙延庭看向她。
一切,都不用多說了,孩子的生辰,就是最好的證據。
王純只能愣在那裡,張口結舌,鬼打牆一樣,不斷重複著說一句話,“小毅不是你的孩子!你別誤會,真的別誤會!”
一個星期,又過去了。
……
屋內依然靜悄悄的。
他每天在密封的房間裡干待著,電視機的遙控快被他按爛了。
自從他那次刻意的撩撥後,紀夕微除了送一日三餐進來,平時她幾乎不踏足這個房間。貼身伺候?有,讓他等於坐牢一樣。
他的傷口癒合的很好,但是,要想恢復到健康的狀態,至少還需要半個月。
站在窗邊,他閒涼喝著熱牛奶。
牛奶補鈣,為了讓他早日康復,紀夕微明知道他最討厭牛奶,還是幾乎都用牛奶來代替水灌他。
他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對面二樓的女人很準時地拉開窗簾,熱情地向他揮手問好。
第十七章 施展美男計
他的唇角淡淡輕揚,很有風度的和對方頷首。
對面性格熱情的混血兒美女,是三天前搬進去度假屋的,白天她都和一群朋友出去玩,玩瘋了入夜才會回到度假屋。第一天,她拉開窗簾,大概是一時興起為了看看星星吧。
只是,後來變成“看”他。
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屋內所有的燈光都從項部瀉下,照亮整間屋子,故意讓自己成為女人眼中的焦點。
他清楚,站在窗處凝思的自己,顯得很耀眼,給人沉晦如謎的感覺。而他身上帶著一抹近似幽寂、蠱惑般的吸引力……能輕易抓住女人們的全部注意力。
如果他存心想勾引一個女人,連*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半藩洋妞。
果然,當晚,不到五分鐘而已,那個半藩洋妞就試圖和他打招呼。
起初,他是不理的,吊足了對方的胃口以後,他才回以淡淡的微笑。
只是,可惜,他們的距離太遠,聽不到彼此講什麼,對方問什麼,他只是點頭或者搖頭而已。
今晚,他們又是隔窗“巧遇”。
於是,他們又開始“聊”上幾句,當然,他們沒有辦法正常“聊”。
半藩洋妞又在拿著一張紙,貼在玻璃窗上:
“你的手機號碼是幾號?”
對方對他的興趣從探問他是否來度假開始,升級到問電話號碼了。
他淺酌了喝牛奶,淡淡的伸手,指隔空快速划動著,如最美麗的煙火。
半藩洋妞當然來不及全部捕捉完那11個號碼,只是,這也無形中給了她振奮。
半藩洋妞快速又扯來一張白紙,用很粗的記號筆繼續寫下,舉起:“我想約你看電影,可以嗎?”
他又喝了一口牛奶,好像是在鄭重考慮的樣子,最後,做了個ok的手勢。
半藩洋妞頓時興奮,她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地址和時間,他看了看後,為難的搖頭。
半藩洋妞又寫,他又搖頭。
到底什麼意思?明明答應了,但是,又調不出時間?好不容易遇見這種俊到簡直是人間*的男子,半藩洋妞可不願意輕易放棄這段艷遇,於是,她乾脆舉牌寫道,“我去找你?”
終於,落入他的圈套了。
他好似認真的考慮了下,最終,露出淺淺的笑容,點點頭。
半藩洋妞馬上自窗口消失。
他唇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紀夕微鬥不過他,只要他想,略施小計他就能從這裡大搖大擺的離開!
他耐性的等下了,果然,十分鐘後,門鈴被按響。
……
門鈴被按響的時候。
沙發上到處撒著丈件,微微正蒼著一張臉,捂著腹,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是她叫的外賣嗎?今天,她實在沒有自信還能燒一頓飯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連筷子都不想動,但是,屋內的人是必要養好身體的,這樣,彼此才能快點解放!
屋內的男人是條狐狸,而守著這條狐狸的她,夜夜難寢。
忍著難受,她起身,門一打開,門裡門外的人都怔了怔。
門口站著穿著時髦、性感的吊帶上衣,配一件緊身短皮裙,有著幾分火辣辣氣質的漂亮混血兒,怎麼看,都不像是來送外賣的。
半藩洋妞率先開口——
“我是來找人的。”
微微馬上警覺,“你找誰?”
“有個中國男人,五官深邃,長得很帥很帥,氣質沈斂溫靜。”半藩洋妞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強調,“對了,他今天穿蘭格子襯衣!”
糟糕!一聽對方的描述,微微就知道在講誰了。
“這裡沒有男人,只有我一個人住!你找錯地方了。”她溫淺回絕。
“可是,不對啊……”半藩洋妞不太信,因為,臥室房間的位置,明明是這棟度假別墅!
“你是他的誰?是不是怕我約他出去玩,所以故意說他不在家?”半藩洋妞不客氣的挑恤。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微微當機立斷,絕不戀戰,立刻關門!
但是,早一步,屋內的人,傳來低沉的聲音。
“紀夕微,是不是有人來找我?”
“我就說他住在這裡嘛!”半藩洋妞的臉蛋像打上蘋果光一樣,整個人亮起來,聲音更是聽起來熱情而有活力。
微微顰眉。情況,已經有點失控。
果然,個子比她高半個頭的半藩洋妞一使力推開她,不請自入了。
微微被撞到牆上,這下,原來就酸痛的腰,更是雪上加霜了。
真是趁你病,要你命!她今天實在沒有能力應付人,而且,還是紅心直冒的“女戰士”。
半藩洋妞很大膽,當面就去敲那道緊閉的房門:“HI,我來!我可以當面約你看電影嗎?”
屋內的他,回答,“可以,但是,你必須讓她幫我開門。”
他的語氣,依然淡淡的,但是,微微卻聽得冒出冷汗。
形勢對她不利!
半藩洋妞有點吃驚,“你自己不能出來嗎?”
“恐怕不行。”他沉著回答。
該死!紀夕微暗叫不妙。她以為鎖著他最安全了,但是,哪裡知曉,他就是有本事找人來救他!
“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被人鎖在裡面了吧?”果然,半藩洋妞嗅到不對勁後,咋呼。
“嗯,我不順她的意,所以被她鎖起來了。”他的聲音,依然如和熙的風。
半藩洋妞冷抽一大聲,她雙眸一睜,用生硬的中文問,“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想分手,所以她把你鎖起來了?”
為對方的想像力豐富,微微真想罵髒話!
屋內沒了聲響,好像默認了半藩洋妞的猜測。
“你這樣不對哦,中國人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半藩洋妞和她講道理。
微微揉了揉額,扭她個頭!算他厲害!這樣鎖著,也能找到救兵!
現在她該怎麼辦?擺出潑婦的樣子,強悍聲明,她就是要把瓜給扭甜了?算了,這戲碼她可演不下去。
“其實,你誤會了!裡面的人是癮君子,我在幫他戒毒!”她露出憂鬱而哀傷的表情,“我也是為了他好,不忍心見他再彌足深陷。”
半藩洋妞整個人雷住。
“你不是第一個被他騙的女人了,他總是想各種辦法逃出這裡,然後找他的粉友繼續快樂的墮落。”她抽抽鼻子,“你一把他放出來,他就會露出斯文敗類的真面目。”斯文敗類四字,她講得咬牙切齒。
半藩洋妞被嚇得節節後退。
“我沒吸過粉。”房間裡,傳來淡淡的聲明。
半藩洋妞看看在抹眼淚的她,又看看緊閉的屋門,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信誰了。
捂臉一臉痛心疾首的微微,掌心下的臉蛋,冒著冷光兼冷汗。
老實說,她沒有太大的把握。
半藩洋妞偏著腦袋想了一下,她不是第一天認識對面的“王子”,在過去三天的觀察里,他態度矜淡、冷鎮,並不太像對方口中的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