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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瑤接著卻輕描淡寫,“可惜,現在飛翼都是一群孩子們在做主,任董您卻沒機會發揮才華。”她的笑容裡帶著幾分遺憾。
孩子們?任雷新奇挑眉,比起那群該死的股東們說得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說法簡直讓人慡心慡肺。
“我還以為,你最支持江熹煒,可以為他出生入死。”任雷不動聲色的笑道。
莫瑤嘆氣,“我是他的親姐姐,我們從小相依為命,我沒有辦法,一定得支持他的!只是,如果撇棄姐弟關係,我是董事會成員的話,我肯定選任董一票!只有您,才是眾望所歸的董事長人選,其他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這話,非常入任雷的心。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麼欣賞我。”任雷目光直溜她柔美身段。
他也越來越欣賞她呢!
“可惜啊,我們年齡差那麼大,不然的話——”任雷故作嘆氣。
莫瑤笑了,嬌然道,“任董,我不是不止一次和您說過,比起毛頭小子,我覺得您這樣年齡,經過了歲月韜晦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任雷大笑,“哈哈,原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在你眼裡還不算是個男人?”
莫瑤淡定一笑,“當然,他只是個孩子。”
微微擔憂地看了一眼,果然,任花瓶的臉色已經鐵青一片。
太荒謬了,他的父親和妻子用一種打情罵俏的方式,在背後聯合起來嘲笑他幼稚!
任花瓶整個人都爆炸了,“你們有沒有羞恥心?”
微微根本攔不住,任花瓶已經衝出來。
那兩人,都頓住了步伐。
“你是公公,你是兒媳婦,但是,你們卻在這裡講什麼欣賞不欣賞,還講什麼真正的男人!這是一個公公會講的話嗎?這是一個兒媳婦的態度嗎?你們、你們——真噁心!”任花瓶指著他們兩人,眼眸中燃燒著怒火,臉色卻慘白一片。
他不是白痴,他的爸爸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男人,道貌岸然,一輩子都在搞更年輕漂亮的女人,但是,他真沒想到,爸爸會講魔爪伸向他的新婚妻子。
而且,莫瑤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兩個人簡直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終於明白微微為什麼扯住他了,想必身為鄰居,她肯定之前就見到過什麼!
任花瓶的話剛完,任雷已經狠狠賞了兒子一個巴掌,發出巨響。
微微被震呆。
“在公關部工作了那麼多年,連是不是在開玩笑也分不出來?!”任雷惱羞成怒。
“這是笑話?”臉紅腫了半邊,任花瓶立在原地,肩膀尖銳地顫動,“你們他媽分明在搞曖昧,你們他媽……分明把我當傻瓜!”
“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一點長進也沒有!”任雷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他知道父親一向沒把他當過回事,但是,沒想到,此時此刻,他依然被不當回事!
第四十七章 製造意外
莫瑤面不改色地走過去。
“疼嗎?”她心疼地撫了撫他的臉頰。
任花瓶別過臉,瞪她,一副想活活掐死她的樣子。
“你和我爸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質問她。
在結婚前,她就老約他爸爸出來,他還以為她是在為他們的婚姻而努力打好基礎,現在想想,他真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你說什麼呢!這種玩笑話,你不是一向聽得最多,何必要這麼認真嗎?”莫瑤嘆氣。
“不好笑,這一點都不好笑!”任花瓶紅著眼,大吼。
莫瑤卻笑了,看待他的眼神,像在對待一個在鬧彆扭的任性小孩,“你呀,真像個孩子一樣——”
“你他媽才是孩子!”任花瓶重重推開她,暴怒與失態,“別碰我,你這個、這個賤人——”
他一向對女人好風度,在這圈子混品行再差的女人他也見過,但是他都是一笑而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控到罵一個女人賤,而被罵的這個人,是他深愛的女人。
即使新婚夜,她喝醉了,和他(做)愛的時候,一直喊著“小熹”,他腦海一片空白,心裡又恨又妒又生氣,被欺騙的他也沒有覺得她賤,甚至心疼她那種心碎的表情。
她不愛他,他可以接受,她心裡有其他男人,他可以去努力,但是,她竟和他爸爸……她賤透了,無比無比賤!賤到讓他噁心!
被罵的莫瑤,目光驟冷,“有本事你就去找你爸爸算帳,何必朝我身上撒氣?!”
她這是承認她和他爸爸在搞曖昧?任花瓶憤怒、傷心、沉痛,各種情緒讓他幾乎崩潰,他負傷的嗚咽,掉頭衝出了停車場。
莫瑤回過身來,看了身旁的微微一眼。那一眼,陌生而冰冷,看得微微胸口如中利刃。
“你滿意了?”莫瑤唇角冷冷一扯。
“莫瑤,婚姻是神聖的!”微微眸色很沉很沉,質問,“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是伴娘,我陪同你們在眾人面前見證你們的婚姻!任文宇當時那麼單純的開心與幸福,連我都能感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感動?就算沒有感動,但是,也請你把他當成一個丈夫一樣尊重!”路是她選的,現在何必來這一套?
她給過她機會的!今日,如果她和任雷沒有任何曖昧,任她和任花瓶站在這裡聽多久,都不會聽出任何反常!但是,她就是做了!新婚蜜月期還沒過,她給一個男人最大的難堪!而且,對象還是她的公公!微微不懂莫瑤到底要做什麼!
“這樣不是很好,董事長選舉會的時候,任文宇恐怕不會選任雷一票了!不是剛好便宜了你?”莫瑤笑得很冷。
微微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瞬間,微微明白了,莫瑤從頭到尾早就見到任文宇站在那裡!那些*的話,恐怕她是故意講給他們聽的,以引起他們父子不合!
但是,等等,她為什麼“便宜”她?就算莫瑤故意讓他們父子失和,以爭取任文宇這一票,劇本也不該是這樣寫的!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微微抬眸,愕然、迷茫,看不透。
“微微,我希望你和小熹永遠永遠是敵人。”莫瑤向前一步,唇角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甚至期待你們的鬥爭變得更激烈!”只有這樣,他們昔日的舊情才能蕩然無存!
“你們永遠是敵人,我才能安心……”說著的同時,莫瑤眸底劇烈地疼痛著,她的臉孔跟她的語調一樣猙獰,“因為,這樣你們才不會複合!”
微微重重一震,“你是不是在誤會什麼?”
莫瑤忿恨,“我沒有誤會!”
“22號那天,我說要陪他,但是,他一口拒絕。”莫瑤哀傷激切,“我只能在山下等,我不能拋下他,就算隔著一定的距離,我也要陪著他!但是,我見到了什麼?你和他一起下到山,你們同撐一把傘,他握著你的手不肯放!”那一刻的心痛、激狂,莫瑤無法形容。
“我們從小到大只有彼此,但是,他現在心裡有你!”他看著微微的那種眼神,她形容不出來,只覺得心碎。
微微僵滯地傾聽著她的控訴……
江熹煒心裡有她?怎麼可能!
“你們要複合?可以!先踏著我莫瑤的屍體,踏著已經流過血淚和即將要流著血淚的所有人的屍體!”她寧可他和任天琪在一起,就是不許他和微微複合,絕對、絕對不許!
“我……沒想要和他複合……”微微無力地反駁。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心裡已經沒有他!”莫瑤定向她的身後,嘴角如撕裂般的冷笑。
微微有些無措,她回答不出來。
心裡沒有他……她正努力中,但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拋卻所有過去。
“好好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投入前男友的懷抱!”莫瑤冷冷地朝她身後說完,轉身離開。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微微心一驚,急急轉過身來,果然,季行揚已經不知不覺站在她的身後。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她那天騙他說自己去電視台了!微微臉色發蒼。
“你、你聽我——”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微微越急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臉色越慘白。
季行揚沉默了一會兒,吐出的話卻是,“首映會是不是快開始了?”
啊!她呆了呆。
“好、好像是——”
“那走吧,趙延庭一定等得很心急了。”季行揚牽住她的手,向里邁去。
所以、所以,他剛才什麼也沒聽見,是嗎?
微微一顆心,不上不下。
……
“《血色戀人》講述的是一個八十年代的故事,民族矛盾下的一段異國戀,它告訴著我們,愛是可以戰勝國界、民族、災難!故事的結局,雪兒因為被強暴,失去了童真,在與Joseph相隔咫尺,卻不敢上前。三十年後,雪兒的養女與Joseph的兒子成為一對戀人,誤以為小雪已經離逝痛苦了三十年的Joseph與小雪在子女們的婚宴中,再次相逢。”季行揚在台上向媒體朋友們,講述著劇情,“我希望,將一個鮮活的、有血有肉的故事,展現給各位觀眾。”
“季導演,觸動你接拍這個故事,是哪一個場景呢?”記者們提問。
季行揚將目光投向台下對他微笑,那個他深愛的女人。整個故事,他其實觸動他的是Joseph短暫而痛苦的婚姻,世界上的有些人,就是沒有辦法被取代的。
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回答。
“其實外界,對季導演選角一事,有一定的非議,大家都覺得舒盈美則美,但是氣質不太符合小雪的角色。季導演,您是怎麼看待的呢?”
“據說《血色戀人》原劇本Joseph是個藍眼睛的美國男人,但是,卻被改成接受美式教育的華僑,請問季導演為什麼有這個決定?”
記者們的質疑一聲又一聲,快門不停閃動。
季行揚擰眉,他就知道會遇見這種場面,當初連他也覺得男女主角的人選並不適合。
趙延庭馬上笑著起身,“對劇本的微調是我的主意,難道大家對伊墨澈和舒盈的演技沒有信心?我可是信心很足!”
伊墨澈露出自信而迷人的微笑。舒盈也開始講話,說自己在拍戲的時候,無時無刻不被伊墨澈帶進了一種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