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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屏幕上,都是白映蝶。今天,是白映蝶逝世18周年紀念日。
“你知道嗎,這個節目收視率有多少嗎?”她臉上的歡樂很真實,好驕傲地講,"51個點!破了我們飛冀創始以來的新記錄!”他們這一組,這單成績做得太漂亮,連駱風他們也打電話來賀喜。
“聽駱風的口氣,他好像可能會投我一票!”她小臉發亮,“因為據說今天整個股市都因為白映蝶而在瘋漲!”
季行揚卻逐漸肅嚴,“你……怎麼會想到做白映蝶紀念專輯?”怎麼會這樣?
“要感謝你啊!上次趙延庭喝醉了,你不是砸了個文件袋在他頭上,裡面都是白映蝶的資料?!”所以,他們被啟發下,著手開始製作白映蝶紀念專輯,果然大賣。
“你知道嗎,我也是白映蝶的影迷,所以我對她很‘了解’,整檔節目製作起來,非常得心應手,趙延庭都得聽我的呢!”她好高興地講個不停。
季行揚卻一直沉默。
她成功了。他該跟著喜悅才對,為什麼,心一直往下沉?有些事情,可能瞞不住了。有股不詳的預感,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間。
第四十二章 匪夷所思
下午,快到上班時間了,行揚送她去公司。照舊,怕引起同事們的注意,他的車停在距離公司百米處。
這時,鎂光燈一閃,駕車離開的季行揚,和下了車,腳步歡快地沿街朝公司步去的微微,他們都沒有發現,一輛娛樂周刊的記者車就停在暗巷。
途徑一間咖啡屋,微微正想進去買咖啡,透過玻璃窗先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熹煒的面前坐著莫瑤,他的神情冷凝,莫瑤在溫柔的勸說著什麼,但是,他一直面無表情。
頓時,心情有點變糟,微微決定不買咖啡了!腳步一懸,她正想離開,玻璃窗前另一桌,讓她膛大目。
任花瓶竟摟著一個大波美女,兩人無所顧忌的肆意打情罵俏著。
到底是什麼情景?微微目光再移到裡面那桌,莫瑤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全部的心神都在面前情緒明顯有點低沉的男人,好像根本沒有去注意幾桌之外,她份內應該關心的事情。
這倆夫妻,眼晴都瞎了嗎?
微微趕緊閃到角落處,撥通一組號碼,壓低聲音,“任花瓶,快點丟下你旁邊的大波妹,給我出來!”
接電話的任花瓶環顧了一下四周,瞧見了躲在對面巷口與他暗暗招手的微微。
猶豫了下,他終於還是拋下“波妹”,匆匆步出咖啡屋。
微微把他拖到一旁,“你不想活了嗎?還在新婚就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我告訴你,方才莫瑤就在你鄰座!”她救了他一命耶!
微微倒不懷疑任花瓶在“偷吃”,在公關部工作的人,出於職業需要,和客人在表面上打得火熱也是挺正常的,只是,他正值新婚期,要是落在妻子和旁人眼裡,不就成了一種刻意給人難堪?肯定大家會有很多想法和不必要的猜測。
沒想到,聽她講完,任花瓶沒有花容失色,也沒感激涕零,只是平平淡淡地點頭,“哦。”
就這樣?微微突然有點念頭,也許任花瓶根本是故意的,而她在妄作小人!
“你剛從美國回來?”怪,這種感覺,真的太怪了!
“是啊,還沒去公司呢!行揚告訴你,我去美國的?”
“是的,你在美國玩得開心嗎?”微微試探。
這倆夫妻一定有事!因為,她認識的任花瓶好喜歡笑的,笑起來時,眼彎彎,標準的桃花眼,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桃花不再,連眸底都有一股拂不開的陰霾。
“開心啊!”敷衍回答後,任花瓶故意拉開話題,“你呢?怎麼沒開車?”
“行揚送我來的。”
“你們和好了?”任花瓶有點意外。
“我們——”雖然有點難為情,微微還是如實告知,“我和行揚在一起了。”在搞“地下情”的人是季行揚,可不是她!
“在一起了?是我理解的意思嗎?”任花瓶愣了下,出言確認。
“嗯。”微微點頭,“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聞言,任花瓶嘴角若有似無一挑,似是自嘲,“看來,我這婚結得沒那麼糟糕,終於有點收穫與價值了。”
這話——
微微聽得心房一突。
莫瑤對江熹煒的痴戀,和任雷的曖昧不清,各種詭異的畫面都浮上她的腦海,讓她腦袋一陣抽燥。
這種事情,旁人不好多講,以免豬八戒照鏡子,兩面都不是人,只能靠當事人自己去發現。
她和任花瓶慢慢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點沉默。
平時,不該是這樣的,任花瓶的性格很活躍,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天上的小鳥都能被哄下來,冷場這種事情,是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
但是,此刻,心事重重的人不只是微微而已。
“我剛好想找你。”微微打破沉默。
“找我什麼事?”任花瓶繃了繃,好像生怕她又舊話再提。
如果她問他,為什麼新婚就拋下妻子獨自跑去美國happy,事關男人的尊嚴,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幸好,微微只是笑著禮貌問他,“季行揚快生日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他有特別想要的禮物嗎?我想買來送給他。”
對於他和摸瑤,她並不是愛管閒事之人。秘密這種東西,通常都不是好玩意,她敬謝不敏。
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如何讓季行揚有個心情愉快的生日。
任花瓶鬆了口氣,偏頭凝了她幾眼,半晌後,回答,“你啊!”
微微腳步一頓,“你別開玩笑了!”她是在認真詢問他的意見!
“你們上床沒?”任花瓶進一步很直接地問。
微微整張臉都發燙了。
她和季行揚有過關係,但是,整個過程並不愉快。
她沒出來亂曝自己隱私的喜好,無力道,“我們可不可以談回正經事?”有沒有上床,和生日禮物有什麼關係?
任花瓶卻振振有詞,“我就是在和你談正經事呀!我得了解你們是幼稚園級別,還是已經直接晉級到成人世界!”
微微發現自己好想打人。
“如果是幼稚園程度,我看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脫)光衣服躺平了,這個禮物已經夠刺激了!如果已經是成人世界,那就當然得添點刺激的什麼,糖果情趣內衣是不能少的——”既然當事人來問他,任花瓶肯定會推兄弟一把,希望他有個難忘的生日夜。
“停!當我沒問過!”微微覺得自己真是傻B,居然來問任花瓶意見!
話不投機半句多,微微意欲離開,卻被任花瓶拉住。他調笑的神色早已斂起,此刻,無比認真,“我說真的,季行揚什麼都有,你覺得他還能缺什麼?唯一缺得,就是你啊!”
微微凝住。
“你說對男人來說,什麼禮物是最好最珍貴?”任花瓶深嘆,“女人心甘情願的‘給’,就是最美最華麗的禮物!”
微微僵化,唇角連微笑也變得僵硬無比,“這種進度,還太快了,不適合我和他……”
任花瓶卻打斷她的話,“在你心裡,什麼程度才算適合呢?你和他在一起,應該是打算安定下來修個正果出來,可是,剔去這些,你什麼時候能愛上他?這年頭,兩情相悅都是拿來騙人的,你騙騙他就行了,不然那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呢?”
任花瓶的幾句話,就把微微說得遍體發寒。
連一向沒什麼大腦的任花瓶也看得出來,她和季行揚根本還沒到兩情相悅的境界?原來,旁人的目光都是銳利的。
那季行揚呢?他是不是也一直看得出來?微微一陣心慌。
“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就是一種感覺吧!”微微對季行揚即使再好,但是眼神太過冷靜,根本就不像陷入愛河的女人。
“所以,你再問我一百次,我還是這個答案!只有你這個禮物,才是他心底真正想要的!”同是男人,任花瓶又怎麼可能不懂死黨一直以來的求而不得。
他已經做了幾年的傻瓜了,不想季行揚重蹈覆轍。
“有一句話不是說,愛是可以‘做’出來的嗎?你們多做做,可能就有愛情了!”任花瓶笑嘻嘻很(下)流的加了一句。
微微低首,默默埋首當自己飄過。
“無論你把不把我的話當回事,都請珍惜對你好的男人!還有,聽我一句,他媽的XXOO前,千萬別隨便喝酒!”任花瓶在後面喊,“女人喝多了,酒品也很差!”
捂住耳朵,微微快步逃掉。
因為任花瓶的話,微微各種心情七上八下。
快下班的時候,讓她更亂的事情來了——
“什麼,電視台會緊急撤掉關於‘白映蝶’的紀念專輯?!”微微很意外很震驚。
第四十三章 身世曝光
下午的時候。
季行揚從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印章,只要他蓋了章,《血色戀人》可謂正式告一個段落。老實說,《血色戀人》並不是一個很成功的作品,它有一定的缺陷,首先,劇本已經令他不是太滿意。但是,他在拍攝的手法上、和後期的製作上,嚴謹以對,彌補了很多不足。
《血色戀人》不是最好的,但是,很多場景上,它能給人一種觸動心靈的一瞬間。走到這個地步,他自認已經用儘自己的能力,將這齣戲所有的亮點都呈現出來。
他從公文包里翻了翻,沒找到印泥。
想了下,他推開微微的臥門。如果還是2周前,他絕對不敢這樣“放肆”!低頭,瞧了瞧自己掌心的鑰匙,這是今天中午,她硬逼他收下的,甚至威脅,如果他不收的話,她就學電視上把鑰匙放在門口的地毯下面,讓他可以自由出入,讓小偷也同樣方便進出。
她無時無刻不在展現自己的貼心,她無時無刻不在展現自己對他的信任。
其實,她做得太刻意了。
他只是對生活的細節很粗心,不代表,對她也會粗心。
怕惹她難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爭論不休,最後他還是收下了鑰匙。懂不懂克制,在自己。那件事情後,他還會繼續混蛋的話,又怎麼敢擔負她的幸福?!
雖然很少到她的臥室,但是,她的東西怎麼擱放,他幾乎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