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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把鑰匙交出來,不要再耍什麼花招了,不然我要報警了!”半藩洋妞伸掌,選擇救王子於水深火熱中!
禁錮的罪名很大,微微除非是瘋了,才會敢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鎖著他!
握握拳,最終,她還是恨恨地開了門,然後有氣無力的窩回沙發,窩回原來的位置。
她失敗了,一敗塗地!
江熹煒邁出房門,他先對半藩洋妞微微一笑。
“需要我報警嗎?”半藩洋妞急欲邀功,問他。
他搖頭。銳利的眸,掃了掃沙發上的她。
她的眸,與他對視。
兩個人的眸底都平靜無波,但是,她的臉孔明顯過度蒼白。
這一局,她輸得毫無防備。
“我救了你哦!”半藩洋妞很興奮,“除了看電影,你要請我吃飯哦!”
“那有什麼問題?!”他揚聲回答。
一頓飯而已,然後各自分道揚鑣。
對於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他通常棄如敝履。
又看了一眼她。
她正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說過,他要走的話,以她到道行還攔不住他!一切盡在他的預期中,他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而她能做的,只有不在這節骨眼裡鬧事,明哲保身是聰明人的作法。
“走吧!”半藩洋妞挽住他的手。
只是——
“你怎麼回事?”他卻拂下女人的手,走向她。
中午她送飯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她今天臉色有點不太好,但是,近距離一看,更是滲得可怕!
一場成敗而已,他相信她應該不至於被打擊成這樣。
她很低cháo的埋首,不言不語。
“生理痛?”他一眼看穿。
她僵了僵,曾經,他們兩個人太過親密,她一有不適,他總是馬上能察覺。
“你贏了,快滾!”她冷冷斥離,不願在這男人面前示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已經無法阻止他從這裡大搖大擺的走出去,那麼,她只能再想下一步的對策。但是,前提是她必須先“好”起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最終,一句話也沒多說,他扭頭就邁出大門。
第十八章 直覺擾心
屋裡恢復靜悄悄。
她按著腹,下腹部痙攣性的疼痛,已經延伸到她的背部、大腿股間,痛到她四肢厥冷,痛到她頭暈目眩,甚至開始有點噁心。
她一向有痛經的毛病,只是,很久沒嘗過這樣痛了。
兩年前,她也這樣痛過一回,是某人用他的擁抱以及掌心的溫度,幫她度過了極度難挨的夜晚。
這些,她曾以為的憐惜,都是虛情。
幸好,現在的她,已不再傻傻受騙。只是,她好不甘心,居然被他這樣溜走了!她很恨地捶著沙發。
“肚子痛就安分點。”屋內,傳來淡然聲音。
她猛得抬眸,對上兩隻淺淡如水的深瞳。
他提著一袋藥,重新入屋。在廚房裡,他拿來杯子,將藥袋裡的藥丸倒出。
“這是痛經丸,吃了吧!你以前每次生理期,喝了這個會緩和點。”他將紅色的藥丸倒入手心遞給她。
她瞪著他的手心,並沒有接手。而他,也固執這樣僵著,“吃,別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她不會和自己身體過不去!微微冷冷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接過藥丸,仰頭吞下。
親眼見她吞完藥丸,他蹲在她面前,掀起她的上衣。
“你要幹什麼?”微微厲聲制止。
腹部一暖。她低頭,一個暖寶寶,已經貼在她的下腹部。
“下次生理痛的時候,要懂得照顧自己!痛經丸和熱水袋都是很容易就能買到的東西,別老是因為痛,就動也不肯動!”他淡淡道,“明明是聰明人,在照顧自己上,怎麼就那麼不聰明?”就是因為這樣,以前的他才會被騙了。
當時的他只看到愛依賴人、凡事不肯動腦的她,沒想到,她銳利起來,也可以是一把利刃。
這些交代的話,讓她一顆心莫名揪痛。
“我從來就不是聰明人。”她冷笑。
就因為不聰明,總是自以為是,總是不肯服輸,才會總以為他們是真心相愛。以前的她,太信直覺。
而事實告訴她,人只可以信自己的眼晴!
“不是聰明人,會收買我身邊的人?”他淡淡一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望向他,眼神沒有心虛,沒有閃爍,依然永遠冷然無波,不留一絲感情餘溫。
“我的新秘書,被你收買了吧!”他拉拉唇角,“不然的話,我失蹤那麼久,怎麼可能外面還是天下太平?”如果真有什麼風吹糙動,莫瑤第一個就不會放棄尋他。
必定是秘書出面“安排”了他的行程,這節骨眼上,英瑤又以為他是故意躲避莫姨。她冷笑不語。
他猜得沒錯!他換掉了對他忍心耿耿的麗莎,才會讓她有機可趁!
頓了下,他卻沒有繼續追究。
“我給你煮薑茶。”他起身。
“你走!”她突然說。
他收住腳步。
“你不是要走?不是千方百計要逃出去?為什麼不走?”她冷冷地問。
既然大家都坦開了,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演戲嗎?
“煮完薑茶,我就走。”他轉身,緩緩吐聲。
“我不需要!”她搖頭,眼神冰冷。
他卻憂若未聞,逕自去廚房,動手開煤氣。
她從肚子裡揭下暖寶寶,朝他的方向丟過去,“你以為,這東西就能捂暖我的心麼?”
他把生薑跺碎,放了紅糖入鍋,並沒有回頭。
“江熹煒,你別以為女人都很容易感動,你別以為自己在感情遊戲中真是無往不勝!”她眼神冰灼,“你在自作聰明!”
火苗在竄動,甲烷難聞之氣,絲絲纏鼻。
“你走!這裡你不需要對敵人虛情的仁慈,而我,也不會接受敵人的好意!”她站起身來,主動拉開門,將抗拒表現的如此明顯。
她討厭直覺,她害怕直覺,她的直覺總是告訴她,他對她有情。
可是,她的直覺,一次又一次的騙人。
現在的她,心已經是銅牆鐵柱,不再相信直覺,他無法輕易扳倒!
空氣中,也泛著一股冰冷。
他還是堅持在煮著薑茶。
“那麼有力氣吼人,不痛了嗎?”茶水沸騰了起來,關了煤氣,回身,他淡諷。
他傷她甚深,他知道的。他和她的愛情,早已經扭曲變樣到不堪入目,他知道的。
“對,不痛了,你可以走了!”她冷淡說。
他閉了下眼,睜開眸時,眼底一貫的冷漠,“我並沒有打算留下。”說完,他將煮好的薑茶擱在她面前。轉身拉開大門。
不能留下的。
要頭也不回的離開。
繼續相忘江湖。
因為,在現實面前,他和她都必須堅強。
哪怕是成為敵人,也不能成為愛人。
繼續假裝不曾相愛過。
門外,又空無一人了。
空氣中,薑茶桂花的香味陣陣撲鼻。
她的體質偏寒,生理期和冬天的時候,她的四肢就會冰冷,他常給她煮桂花糖薑茶,因為,她說過自己喜歡淡淡的桂花香,可以唇齒留香。
她整個人像虛弱一般,慢慢軟在地上。
不可以,不可以動搖,不可以總是直覺,他這樣惡劣的對待她,是有一定的苦衷!不可以!
她不會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錯覺,可是,聞著那股桂花香,為什麼,心還是會絲絲入疼?她的心,何時才能脫離他的掌控?
把他送到醫院,把他關起來照顧,有七分的目的,確實是因為行揚,可是,剩下來的那三分呢?她叩心自問,目的又是什麼?不過是真的擔心,他的傷處會危及生命……女人在愛情面前,即使表現的再強悍,內心總是有柔弱的角落,總是傻透了。
她不就是悲哀在這裡嗎?
“不會的,我一定會慢慢忘掉他的,直到他不會再對我產生任何影響。”再抬起眸時,她的雙眸已無比堅強。
一個月後。
她和剛回到北京的季行揚在餐廳吃飯。
“拉薩的外景都完成了?”
“嗯。伊墨激的高原反應太大,沒有辦法有更出色的表現,所以只能把內景移到北京完成。”這一個多月里,他撓足了勁拍攝,把演員們累到叫苦連連,終於完成了在拉薩的部分。
“《血色戀人》還需要多久?”
“拍攝上,大概最快再需要1個月就能完成。”季行揚沉吟了下,“但是,我的電影後期製作時間會比較長。”
她頓住舉筷的手,“那需要多久?”
“我第一部電影,後期製作時間是六個月,《最佳拍檔》時間更長,後期製作了一年之久,最短的是《欲望都市》,沒什麼特技鏡頭,後期製作也要四個月。
“可是,就算是四個月,我們的時間也不夠—”她憂心重重。
拍攝和演員到位所費時間,最少已要3個月,如果後期製作按照這個時間表電影上檔期已過董事長競選,對她已經沒有任何幫助。
“嗯,我懂!趙延庭讓我放心把後期製作的工作交給他們團隊,他有信心能在兩個月內完成,這期間《血色戀人》會進入宣傳期。”以往他的電影後期製作都是他親自操刀,這一次,時間緊迫只能交出主權。
“他的團隊,在圖形視頻的處理上,在業內小有名氣。”
“我聽說了!但是,我會監督他們整個製作過程,一有我不滿意的地方,馬上調整!”季行揚醜話先說在前頭,他不可能放自己的電影不管。
“你當然要!”微微對他笑了笑。
他和趙延庭都是她最重要的左右臂。
公事聊完了,開始談私事。
季行揚想了想,突然問,“你真的喜歡趙延庭?”是嫉妒吧,除了能力不錯,有點小聰明外,他並不太欣賞這個人。
“怎麼啦?”微微心一跳。
“你先回答我。”季行揚很嚴肅地說。
“當然……喜歡啊。”她毫不遲疑地點頭,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最大。
“那你要對他多留意!我雖然回北京才幾天,但是,每次他來拍攝現場,我總覺得他的目光老會有意無意追著《英倫之戀》那一組的那個女編劇!”季行揚擰眉,“而且,我覺得他最近對你不夠關心。”言語之間,很少提及她,而且,前他打電話給她談公事時,絕大多數趙延庭都不在場,和之前的殷勤判如兩人他甚至知道,這一個月里,她和趙延庭都沒有出去約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