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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小熹,會穿上華麗的衣裳,流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那麼陌生又遙遠,和她這姐姐有著懸殊的差距。
她羨慕、傷心,總是覺得自己這個姐姐被小熹拋下了。後來,她才知道,她之所以會在這個家庭存在,是因為,小熹“需要”她這棄嬰來掩護,擁有合法的身份。
每周五從主屋偷看回家後,她就學小熹,拿著水果刀跟叉子切莫姨炸的排骨,總是努力想追上他的世界,成為與他平等的人。
她不怕辛苦,因為,情根已經深種。
她愛上了與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戶口本上的孿生弟弟。
看著他冷酷的神色,莫瑤心絞一陣疼痛:“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好!”
他的目標是紀夕微,而她的目標——是他將來指定的男人。
“莫瑤,對男女之事,你太嫩了。”季熹煒皺皺眉頭,即使是最好的夥伴,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莫瑤太冷。而資料里顯示,任文杰喜歡嫵媚一點的女生。
他的肩膀被搭住,他抬眸,一雙冷中帶媚的美眸流轉著一股無可抵擋的,若有若無的神秘情波,緩緩漫開朦朧迷霧。
她伸手,放下自己盤起的發,一頭浪漫的長髮垂下,夢般嫵媚,幻樣謎情。
是男人,都抗拒不了如此詭艷且變化多端的眼神。
是男人,都逃不過這刻意布下的魅力之網。
季熹煒笑了,不吝嗇讚美,“莫瑤,看來我要對你另眼相看了!你的功課做得很足,可以出師了。”
如夢似幻的迷霧瞬間解除,莫瑤咬牙,收緊的指尖倏地掐入掌心肉里。
她重新盤迴發,又恢復冷冰冰的神色,“我還是不夠成功,因為,我看不到你有一點點被勾引到。”他的眼神太清明,亦毫無熱度。
“我不必受你勾引。”他淡淡說。
“難道,都是真的?”莫瑤冷冷問。
他不懂,眼神示意。
“佳佳說,你可能是性無能。”莫瑤平平說。
季熹煒的眼角抽了抽,他在房間裡,慢慢的踱步。
“小熹,聽說男人的第一次表現,都會很差勁,有些找不到‘入口’,有些會讓女人留下難以磨滅的疼痛印象。”莫瑤淡淡地說,“特別是,紀夕微也還是(處)女,你確定,你們兩個人的(初)夜,會有‘美好’的回憶?畢竟,你和她上床,目的可不是(she)精。”
他的步伐開始顯得略有焦慮。
他自認是最好的演員,但是,也會遇見關卡。
【34】性的關卡② (二更)
在屋內幾個來回後,他收住腳步,回過身來時,他眸底已有決定,“我會去學。”在他和紀夕微即將開始的“愛情”里,他不會留下一點點的不完美記錄。
莫瑤清楚,以他這種破釜沉舟的個性,“學”這個字眼,絕對不會簡單。
忍著心底劇烈的疼痛,莫瑤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我們再次做‘合作夥伴’?”
季熹煒有點意外,淡淡地看著她。
在決定“學”的那刻,他首先第一個想到的是(jì)女。
“你有實戰經驗?”他很現實,不喜歡浪費時間。
“當然。你以為,想要出師,靠A片裡的模仿就能成功?!”莫瑤冷靜地反問。
他伸手,緩慢地撫摩著莫瑤那張精緻的臉。
“告訴我,你的經驗在哪學的?”他輕聲問。
會問,是因為,他必須權衡有利因素,如果莫瑤的經驗夠,她確實是個最好最安全的老師人選。
“一個學長教的,他是一個好老師,經驗豐富。”她鎮定地回答,“我們在一起半年之久,直到我這次出國。”
季熹煒默默聽著,他突然問,“留戀嗎?”
莫瑤搖頭,冷酷無情。
季熹煒放心點頭,片刻後,他有了決定。
“教我!”
莫瑤面無表情,“我今天需要休息,明晚來我房間,我教你怎麼用保險套,怎麼順利‘進入’女人的身體。”
“我們去旅館,別在公寓裡。”他很謹慎,“我每天晚上八點會去打工,紀夕微不會起疑。”
“好”
兩個約好(性)愛,即將發生關係的人,空氣中沉浮的氣息,卻依然是冷的。
直到他轉身離開,背影消失不見,莫瑤才腿虛到癱坐在地上。
好一會兒後——
莫瑤翻開皮箱,拿出一個極似男性私秘處的器具。
那防真的手感,讓她的手,微微有點發顫。
但是,顫抖只是幾秒而已,她馬上蓋上皮箱。
哪有什麼學長!終於,還是用到它了!
她太了解小熹,因此,她勝利了。
勝利的為自己拿到了一個取得他的心的機會。
只要有一天,小熹心裡有了她,就會放棄那些計劃,不讓她每日每夜受到嫉妒的煎熬。
洗手間內,她咬著白色毛巾,器具被她緩慢地緩慢地推入自己的身體。
每一寸的堆入,她都痛到額頭上冒著冷汗,那工具的震動,更是痛得她必須要用力地咬緊毛巾,才能不發出痛吟。
一絲象徵純潔的鮮紅血液,滑下了她的腿間。
虛軟中,她綻開一抹極美的笑容。
【35】分手第七天-澳洲①
分手第七日,下午。
窗外下著雨,滴滴答答的聲音吵醒了季行揚,他整個人驚過來,迅速看了一眼床上。
這一眼,讓他心臟一緊。
床上居然沒有人!
“小微!”他從沙發上彈跳起,頓時驚慌失措。
來不及穿鞋,季行揚赤足踏地,蒼著一張臉匆匆衝出去就想找她。
正在這時,床尾一抹身影,讓他頓住了步伐。
她坐在地板上,靠在床尾,整個人依然茫茫然然的,一動不動。
原來,她哪也沒去。
季行揚微微安了心,放輕腳步走向她,緩慢蹲在她面前。
“HI。”他嘴角,努力盪開了一抹輕鬆的笑容,和她招呼。
聽到聲音,紀夕微緩慢地緩慢地抬起小臉,不吭聲,只是瞅著他,才短短的幾日,她整個人黯淡到彷佛要淡進陽光里了般。
季行揚很怕,真的很怕。
“為什麼不睡覺,蹲在這?”季行揚跪在她面前,話聲輕柔地問。
她沒有回答,視線聚焦在他英挺的臉上。她的眼睛紅腫的嚇人,但是,事實上,從出事到現在,她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只是每日每夜的失眠。
“是不是不習慣?小時候我們也常常睡在一個房間裡。”話語像是漫不經心,其實,他小心翼翼在保證,“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企圖心。”
他沒想占她的“便宜”,其實,說“睡”在一起,不過是兩個人同在一個房間裡,而他幾乎整夜都是合衣寢坐,牢牢守著她。
因為現在的小微,讓他太擔心,他很怕某天一睜開眼睛,發現她也跟著紀媽媽去了。
他會守著她,直到她不再沉浸在傷痛里,直到她能重新笑著看到這個世界為止。
季行揚掌按在她的額頭,果然,她還是有點輕微的發燒。
幾秒而已,他馬上收回掌,季行揚總是小心翼翼不讓自己和她有太多肢體接觸。
“你還在發燒,讓我抱你去床上閉眼躺會,好嗎?”季行揚輕輕問。
她卻像沒聽到一樣,徑直把自己空泛的臉埋入膝蓋。
她這副樣子,讓季行揚象剜心般疼痛,於是,溫柔抱起她,輕輕地把她送入被窩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季行揚轉身離開,才沒一會兒,紀夕微又從床上坐起,她赤足踏地,重新坐回床尾。
她不想待在這張床上,這個房間裡的所有甜蜜的回憶,現在都讓她想吐。
【36】分手第七天-澳洲② (二更)
一會兒。
屋內傳來門鈴聲,同時,廚房裡傳來“噼里啪啦”廚具摔地的聲音,以及男人很沮喪的咒罵聲。
“任花瓶,有屁快放!”季行揚拉開屋門,壓低聲音咆哮。
“行揚,我得回國了,明天就是董事改選會,我再不回去,要被我爸罵死了!”拖著行李箱來告別的任文宇,早就已經習慣他的壞脾氣。
“走好,不送!”說完,季行揚就想甩上門。
拜著花瓶所賜,他給微微煮得一鍋粥全灑了。
任文宇急忙壓住門,“你呢?你不回去嗎?還有大把工作等著你呢!”
“回不回去看我自個心情!關你們什麼?!”季行揚環胸。
任文宇嘆氣,“我看微微不走,你是不會回國了。可是,明天的董事改選會怎麼辦?你真的不參加?你去啦,去支持我爸爸,支持我爸爸等於讓季熹煒好看,替微微報仇!”
季行揚眼一眯,很犀利,“任花瓶,這些話不像是你會說的。給我老實講,誰教你說的?”
在他強大的壓迫下,被拆穿了的任文宇很難為情的承認,“呵呵……其實是我爸啦,他想從暫時董事長變成正式董事長……”
“這關我什麼事?!”季行揚不客氣的打斷他。
他們這些多年的明爭暗鬥,他才不想參與。
“我要回去。”突然,身後傳來輕輕的話語。
聽到熟悉的聲音,季行揚驚鄂的猛然回頭。
果然,微微站在他們身後,這是七日以來,她首度開口,而且,態度異常的冷靜。
“你回去做什麼?”季行揚擔心到眉心擰成一團。
“我要把媽媽安葬在爸爸身邊,還有,我也要參加股東大會。”
她的回答,讓季行揚和任文宇都很吃驚,這兩年的股東會,紀夕微一向是缺席的。
“行,你說參加就參加!”季行揚卻什麼都不多說,只是挺她到底。
任文宇拼命地向行揚眨眼,無聲的用口型問:她沒護照,怎麼回去?!
行揚瞪他:我不管,你想辦法!
任文宇抽了抽嘴角:我是公關部經理,不是飛行部首長!
兩個人都不是善用心計之人,他們的暗舉,微微看在眼裡。
任文宇不顧行揚的瞪視,先開口:“微微,我們找不到你的護照!”事實上,兩天前,他們接到出境處的電話,她的護照被人撕碎丟在機場的垃圾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