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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初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他。
“可是我,我不想跟你走!”夏雲初不停後退。
“別退了,再退的話,你就會被身後那尖銳的石頭給硌疼!”
原來一早,河屯就已經發現夏雲初用著想要逃跑的心思。
“啊……”
可是太晚了,夏雲初已經一腳踩了上去,疼得她立馬抬起腳查看。
可就是這時候河屯身邊撐傘的少年,快如一陣旋風,直接向夏雲初飛撲過來。快到夏雲初還沒有看清眼前是什麼的時候,她就被打暈了過去。
“十二小心一點,她是孕婦。”河屯聲音溫和說道。
惠仁醫院的手術室里。
厲炎夜甩開趙明烈攙扶的雙手,再狠厲推開梨花帶雨的姚若藍,想要衝出去將那個歹毒到打掉他的親生骨肉的女人給抓回來!
那一刻,所有的悲憤,哀傷,甚至是無窮無盡的絕望,就像是花瓣一層層包裹住厲炎夜,讓他難受極了。
要不是親眼見到那個從女人身上掛落下來的胎兒,厲炎夜就算是死都不會相信那個逆來順受的女人會這麼殘忍,為了報復他,竟然就親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這個事實讓厲炎夜難以接受!
他寧願孩子是從河屯手上就沒了的,可是卻是被孩子的親生母親親手扼殺了,太殘忍了,將這麼可憐的小東西活生生從體內掛離。
夏雲初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配當一個媽媽嗎?
就算你再恨他厲炎夜,都不能拿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當犧牲品啊!
夏雲初扎在他胸膛上的傷口不斷地往外冒血,可是身體上的痛楚已經無法讓厲炎夜感覺到疼痛了。渾身上下的千瘡百孔都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痛。
厲炎夜的心被那個叫做夏雲初的女人一刀刀凌遲得鮮血淋漓。
他承認自己是因為大哥厲天昊而怠慢了那個女人跟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他已經做了決定,要用餘生去給他們母子做補償。
可是夏雲初卻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歹毒到將他的孩子就這麼扼殺了,它才四個月……看得見小手跟小腳了……
它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也不能跟自己這個父親見面!
那個女人剝奪了他們父子的一切!
厲炎夜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得血紅一片,上面還插著夏雲初剛才扎進去的手術刀。
圍觀的群眾只看見厲炎夜拖著一條殘腿,渾身染血地往走廊追去。不免都是一陣心疼跟心酸惋惜。
“真是可憐……這個小伙子,不過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狠心了……”
“就是啊,都不明白為什麼打孩子可以輕鬆跟吃飯一樣……”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知道生命的可貴,更加不懂得自尊自愛。搞對象就跟吃飯喝粥一樣簡單。今天跟這個好,明天又劈腿了!還沒到談婚論嫁呢,就開始刮宮引產的!真是不自愛!”
追著出去的厲炎夜身後一地的血。一直從手術室蜿蜒到他腳下。
厲炎夜只覺得面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意識也漸漸遠去,他很想去追,整個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姚若藍從手術室裡面衝出來,想要去攔住兵攙扶厲炎夜,可是身旁的趙明烈卻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上前一步。
“算了,別過去自取其辱!”
最終厲炎夜的身體晃蕩了幾下,還是崩塌在地……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是說短不短。如果將它跟歷史長河相比,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其中的很小很小粟。
花開花敗,春去秋來。
五年的時間沒有讓夏雲初有什麼變化。
養尊處優的日子,反而讓她更加增添了幾分優雅的風韻,舉止間多了一絲絲的嫵媚成熟。五官精緻增添了不少的柔和感。
夏雲初在思佩堡裡面的生活,可謂是女王級的。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有一大堆用人鞍前馬後地伺候她。
除了無法擁有自由之外,她幾乎什麼都不缺。
外面的山林中,有濃烈的陽光傾斜而下。萬物是那麼地生機勃勃,在這一片春意盎然中,一切都那麼美好。淨化後的空氣更加沁人心鼻。
夏雲初在窗前拖著腮,看著面前如同美畫的景色,幽幽嘆了一口氣。
五年前,她剛剛被河屯帶回來思佩堡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掙扎過,甚至三更半夜在思佩堡裡面出逃。
想要離開這裡,獲得她重新想要的自認,更加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寄人籬下……不,應該說是階下囚。
夏雲初清楚記得,那一次的逃跑,是河屯自己親自追她的。
可是他卻沒有惱怒地將夏雲初那送回去,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地著夏雲初身後。就像是在陪她是散步一樣。
這片看不見盡頭的森林對於河屯來說,只不過是在散步,可是對於懷有身孕的夏雲初來說就是折磨了。
才走出幾百米,夏雲初這個孕婦就已經累到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夏雲初最終堅持到了一千多米,然後累到直接躺在樹林中的枯枝上。
河屯不著急,也沒有呵斥夏雲初跟他回去,只是在夏雲初不遠的地方選了一個位置坐下,靜靜地看著厲炎夜,似乎在等夏雲初恢復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