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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切的說道。
“傻瓜,只要你乖乖聽話,你身邊的人都會好好的,你又何必擔心呢。哥哥又不是大壞人,做事情也是有原則的。”
席漸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溫煦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落在她的眼中,卻像是魔鬼張開了獠牙。
她渾身顫慄,一顆心臟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仿佛永遠也出不來了。
現在的席漸……還真是可怕啊!
席漸幫她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吻。
現在哪裡還有她拒絕的資格?
她死死地閉上眼,聽到房門關了她才敢睜開眼。
她和席漸在一起相處的感覺,就像是和一個魔鬼同處。
她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溫暖的感覺了,能感受到的只有駭人的戾氣,仿佛會殺人一般。
她不禁有些絕望,難道真的改變不了了嗎?
……
第二天,她乖乖換上了婚紗,傭人紛紛讚美。
“小姐可真好看啊,先生可真是好福氣,終於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小姐一定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子,保證先生挪不開眼!”
“就是就是,小姐是我見過做好看的人兒!”
簡幸聽著,其實心裡明白得很,她們畏懼席漸。怕自己不開心,會遷怒於她們。
讚美的詞不過上上下嘴皮子一動,就說出來了,哪裡有那麼多麻煩的事情。
簡幸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就是穿上婚紗的樣子嗎?
她怔怔的看著,伸手觸碰鏡子,仿佛能觸摸自己的靈魂一般。
你到底愛著誰。
看著這婚紗,你又為何傷感?
你心裡忘卻的人,到底在哪裡?
凌律……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名字?
自從昨天突然想到這個名字後,她就反覆念叨,但是每說一遍的時候,心臟就很疼很疼。
像是被一張細細密密的大網緊緊籠罩,最後勒得鮮血淋漓,血肉都被割開了一般。
疼的……難以呼吸。
為什麼會這樣疼?
她的眼淚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傭人看了擔心的要命。
“小姐……你怎麼哭了?”
“大概……高興吧。”
她輕聲說道。
傭人聽到這話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可是……”
“出去。”
她態度強勢了一點,直接冷喝出兩個字。
傭人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頭離開。
而她戴上了頭紗,戴上了花環,美麗的就像是她見過的所有新娘子。
結婚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為什麼她卻覺得很悲傷很悲傷呢?
她真正想要嫁給的人是誰?
不是席漸……還能有誰?
凌律嗎?
這個人和自己又有什麼樣的關係,為什麼念到這兩個字眼,心臟抽搐的疼。
她緩緩閉上眼,腦海中好似出現了一個人影。
最終滿滿凝聚成型,他的樣貌也越來越清晰。
最終……浮現出那硬朗的輪廓,鮮明的無關。
轟隆——
記憶的大門仿佛開了缺口,最終潰不成軍。
426、懷念以前的哥哥
她猛地睜開眼,雙眼早已朦朧,全都是淚水。
這一次,她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自己終於什麼都想起來了。
凌律……
她怎麼能把深愛到骨子裡的人給忘記了!
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最終嚎啕大哭。
守在門外的人都聽到了她的哭聲,撕心裂肺,就像是個孩子一樣,哭的那麼悲慟。
她不敢喊出他的名字,只能死死的咬著唇瓣,生怕外面的人聽到。
她蹲在地上,小小的蜷縮成一團,哭的狼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終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那未乾涸的眼淚全部擦拭乾淨。
她不能哭,她要想辦法逃離這裡。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席漸手裡,但是有一點她敢肯定,凌律一定是出事了。
不然,他肯定會來找自己的!
她要回帝都去,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要和他一起承擔。
生……一起生。
死……一起死。
他休想把她丟下!
她心中堅定了信念,用力的捏緊了拳頭,深深地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
純白的婚紗仿佛是在預示著婚姻的潔白無瑕。
美好的鑽石水晶,預示著婚姻的澄淨美好。
但……她這輩子只會為一個人穿上婚紗!
她重新將婚紗脫下,鄭重的放在了一邊。
席漸的婚紗永遠都不可能屬於自己。
當她換了便服出來的時候,傭人瞬間急了:“小姐,你怎麼把婚紗脫了?先生很快就要回來了?”
“放心,我會應付他的,絕對不會牽連你們。”
“可是……”
“可是什麼?”就在這時,長廊盡頭傳來一聲冷喝聲。
席漸大步而來,那些傭人瞬間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膽戰心驚的看著他。
“先……先生……”
她們一個個畏懼他,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
她們的眼神中沒有尊敬,有的只有害怕而已。
他之所以讓這些人服服帖帖,不是以德服人,而是以高高在上的權勢。
席漸……你這樣,遲早會眾叛親離的啊!
“我不是讓你換上婚紗等我嗎?”席漸狠狠眯眸,一雙鷹隼的鳳眸深邃的落在她的身上。
但最後,不善的目光卻掃過了那些傭人。
“來人……”
他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卻被簡幸阻止。
“席漸……我不喜歡那白色的婚紗,我想要中式的禮服。雖然我知道你這是國外,不接受那些傳統的東西,可是我想……”
“你剛才叫我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席漸激動地打斷。
“席漸。”
她盈盈的念著他的名字,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格外的動聽。
席漸有些驚訝,道:“你竟然叫了我名字?”
“那是當然,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難道我要一直叫你哥哥嗎?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好,就應該叫我名字!放心,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就給你什麼樣的婚禮。你們快去通知設計師,立刻訂做中式的禮服!”
“是,先生。”
那些傭人逃過一劫,全都鬆了一口氣。
席漸上前高興地抱住了她的身子,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反而很順從。
小手捏了捏,最後主動的纏上了他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