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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的氣息很甜膩……也很傷人。
“我……我還有事,我先離開了。”
她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她怕自己心痛而死。
她狼狽離開,覺得自己無比卑微。
她是名副其實的凌太太,但是……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三言兩語就弄得鎩羽而歸。
呵,還真是嘲諷啊!
她一個人茫然無措的走在路上,同學們還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讓她無處遁形的感覺。
她就像是個笑話,是個小丑,提供別人談資和笑料。
她來到了學校東北角落裡面的廢棄畫室。
這兒已經是危房了,年久失修,學校一直說處理,但是拖拖拉拉沒有施工。
這裡很荒涼,根本不會有人來,她正好可以在這兒療療傷。
她坐在冰冷的台階上,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肆意的落了下來。
她終於可以放聲哭泣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但是卻不想,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
一個許成州浪費了她將近三年的感情,而一個凌律……卻讓她心如刀割。
難道,她註定不會被人愛嗎?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在冷風中吹著,她喉嚨疼痛,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她可能生病了,但是卻……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避風港,出去後她都不敢大聲哭泣。
……
中午的時候,凌律前來接她一起吃無法,但是電話卻打不通,讓言睿去查,發現她一個上午都沒有回教室,周圍同學也沒有看見。
凌律得知這個消息,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讓言睿立刻派人去找。
最後,找到了這廢棄的畫室。
當凌律找到簡幸的時候,她僵坐在台階上,身子瘦瘦小小的一團,流露著悲傷的氣息,他看著很是心疼。
這丫頭怎麼了?突然跑到這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簡幸?”他念著她的名字上前。
簡幸辨別出他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的抬眸去看他。
他迎著光而來,身上染著淡金色的光芒,就像是從天上下來的神仙一般。這樣好看優秀的男人仿佛只存在於漫畫中。
他高高在上,不應該和她有牽扯的,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偏偏選中了自己?
她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但是他還是給了自己重重一擊,真的好殘忍啊!
“凌律……”
這兩個吐出喉嚨,是那樣的疼痛,就像是成千上萬的銳刺落下的感覺,沙啞如鯁。
她的心在灼燒著。
“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了你很久。”
他伸手準備將她抱起來,沒想到簡幸卻往後挪了一下,成功的避開了他的手。
這個動作……微微薄涼。
他狠狠蹙眉,意識到不對勁。
他霸道的將她攬入懷中,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聲音低沉的響起:“你怎麼了?”
她掙扎不開,只能認命。
以前總覺得這懷抱溫暖舒適,但是現在卻覺得像是滾燙的炮台一般。
她強忍著內心的酸楚,開口無力的問道:“凌律,你能告訴我你失蹤的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兒嗎?”
凌律聞言面色頓時冷寒起來,陰沉沉的說道:“怎麼突然問這個?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我今天突然想起來,你的傷口應該是槍傷對不對?你要是出差,怎麼會受這樣的傷?”
她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的眼,在極力的掩飾著。
只要他坦白那段時間到底幹什麼了,她就選擇相信他。
她已經沒什麼可以輸的了,唯一能夠賭的只有自己的一顆真心了。
凌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語氣變得清淡,柔和的響起:“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說了嗎,我真的是去工作,這個傷是個意外。”
簡幸聽言,淚珠悄悄滾落,因為低著腦袋他根本沒看見。
事到如今他還在撒謊,讓她如何相信他?
凌律……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她頭疼欲裂,渾身都開始發熱,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生病了,也許是太悲傷的緣故,她沒撐多久就徹底昏迷過去。
小小的身子軟在了他的懷中,輕飄飄的感受不到重量,讓他微微心驚。
他看著她異樣潮紅的小臉,還有眼角那濕漉漉的淚珠,心狠狠地揪緊了。
他將她打橫抱起,快速轉身離開。
言睿本來在門外守著,卻看到了這個樣子。
“怎麼了?簡小姐這是……”
“給我查,今天上午她到底見了哪些人!”
凌律冷冷的說道,聲音像是從寒冰里撈出來的一般,伴隨著死亡的戾氣。
082、小幸,我要走了
082、小幸,我要走了
言睿雖然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生了這麼大的氣,但還是按照吩咐去辦了。
再回去的路上他已經聯繫了傅醫生,一回到別墅就開始診治。
而言睿也調查出來她到底見了哪些人。
“先生,舒雅小姐上午找過簡小姐了。”
“她?”凌律的眸色頓時變得冷寒起來,這個字近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傅柏易剛從房間出來就聽到了這話,眉宇頓時一蹙:“那這麼說這小丫頭知道你失蹤的那段時間都是和舒雅在一起了?”
“怕不止這些,舒雅肯定添油加醋,不然她不會這樣的。”凌律漆寒著雙眸,微微眯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戾氣。“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情況不是很好,她的身子本來就很虛弱,又在冷風中吹了那麼久,現在高燒不斷,根本退不下去。”
“那該怎麼辦?”他急道。
“你就守在她的身邊吧,醫術上的事情全部交給我,我不會讓這丫頭出事的。”
這事雖然麻煩,但是還不至於讓他束手無策。
這丫頭性命肯定無大礙,但是高燒太久容易燒糊塗啊!
凌律此刻也顧不得舒雅的事情,他現在只想守在簡幸的身邊。
她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整個人顯得憔悴無比。
早上送她去學校還是好好地,但是回來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簡幸此刻早已意識不清,腦海里總有一段莫名其妙的記憶湧現出來,像是自己的,但是卻看著很陌生。
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別人的戲曲。
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溫柔磁性的聲音,不像是凌律的,要比凌律的還要輕柔。
說話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怕嚇到她一般。
“我的小幸啊,你可要長得快一點,這樣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就是亭亭玉了的大姑娘了。”
“小幸,下次我回來你希望要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