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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寒眸深邃,冷笑問道:“這話有證據嗎?”
他見席漸不說話,繼而說道:“既然是沒有證據的東西,那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尤其這話不要在我兒子面前說,他年紀小,容易被蠱惑。班森先生,我不喜歡不真實的話,下次還請注意。我希望我們合作,是真心實意的,後面的好處我也不會少了你的。至於你的妹妹在我府上大可放心,祁某一定奉為貴賓好好招待。”
“你和凌律之間處理私人恩怨我就不插手了,靜候佳音。”
“我妹妹要是在你這兒少了一根頭髮,你自求多福。”
“好說好說!”
祁敬源笑著說道。
席漸沒有和他多廢話,直接轉身出去。
而祁敬源的眸色凝睇在他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毒的冷笑。
他喜歡站在幕後操控一切的感覺,看他們自相殘殺,兩敗俱傷,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席漸離開二樓,在後花園找到了簡幸,她正帶著越越一起玩耍。
“哥……”
簡幸見到他,一顆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需多。
她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親人了,所以對於這個哥哥格外的珍重。
她擔心他會出什麼意外,畢竟祁敬源不是善類。
席漸聽到她軟軟的聲音,心狠狠的一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要是真的動手解決了凌律,被簡幸知道,她還能像現在這樣接近自己嗎?
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去考慮這麼多了。
為了隱藏這個秘密,不被她知道,他只能付出代價。
等凌律解決後,他一定不會放過祁敬源的。
他張手抱住了簡幸,簡幸的雙手緊緊環繞在他的後背,隨後又想到什麼趕緊抽回了手。
“哥哥……對不起……”
她緊張的說道。
而她這一聲對不起讓席漸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他不解的問。
簡幸聞言也是微微一愣,她記得席漸幫她抗下一棍子,就在後背。
自己剛才不小心用了力氣,就算休養了一周,也不可能全好啊。
為什麼他眉頭都不蹙一下,好像根本不疼一樣,反而反問她怎麼了?
她扯了扯嘴角,隨便打了個馬虎眼:“剛才我手上有髒東西,蹭到了,所以跟你道歉嘛。”
“才這點小事,有什麼好道歉的。就算你把天捅下來,也無需跟我道歉,凡事我來扛著,不會讓你受半點苦的。”
“哥哥,我把你的外套弄髒了,去換一件吧。越越,你家有乾淨的衣服嗎,我哥哥能穿上的。”
祁越那樣聰明,自然看到他背後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但是為了配合簡幸,他乖點點頭,領著他們去了房間。
他拿出一套嶄新的外套。
祁敬源的身形和席漸的差不多,所以穿上毫無壓力。
她故意給他換西裝,然後假裝不在意的掀開了他的襯衫。
後背光滑一片……什麼都沒有。
她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都顫抖了一瞬。
為什麼……沒有傷痕,最起碼會留下淤青吧,那可都是鐵棒啊。
席漸感覺到她的動作停頓下來,不禁疑惑的問道:“襯衫也髒了?”
“沒……我……我只是看看哥哥的傷勢……”
席漸聞言緊緊鎖眉,不動聲色的說道:“都在胳膊上,我是拿胳膊擋的,小腹也挨了幾下。不打緊,別看了。”
他匆忙將衣服換上。
簡幸聽到這話,即便心裡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認清事實。
那一日,來救自己的絕對不是席漸。
另有其人。
這個人……她實在想不出除了凌律還會有第二個。
可是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難道救自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
她明明能感受到他的奮不顧身,擋在身前硬生生扛了下來。
那一棍子很沉很沉,都把他重重的砸向自己,懷抱都是溫暖堅硬的。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情願讓她知道,竟然演了一齣戲。
真當她是傻瓜,這樣好騙嗎?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席漸彈了彈她的腦袋:“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哥,我不喜歡這裡,我一個人住的話也能好好照顧自己。不需要麻煩別人,真的……”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席漸打斷:“乖乖聽話,只有確保你的安全,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那……好吧。”她捏緊拳頭,只能應下。
“小幸,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或許……你會不理解,會覺得我無可救藥。但是你要相信哥哥對你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如果哪天我不愛你不照顧你了不心疼你,大概……是因為我死了吧。”
他有些傷感的說出這番話,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呼吸都有些灼熱滾燙。
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字字深沉。
簡幸微微動容,也許是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所以對“死”這個字眼格外的敏感。
她真的不想任何人出事了。
“哥,我們就不能置身事外嗎?這帝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總感覺我不知道太多了。”
“簡幸,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一切我來承擔就好。現在,置身事外太難了也太遲了……”
最後一句話讓她心都咯噔一下。
她明白是因為自己。
他們本可以早點回到希尼的,但是因為她不死心,三翻四次的找了凌律,才導致了現在的停留。
難道……就沒有辦法緩解嗎?
這帝都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身邊的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凌律變了、席漸變了,邵佳寧也要和睿睿躲得遠遠的,怕會有危險。而她更是來到了這兒,這個陌生可怕的地方。
難道就沒有人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458、越越的母親
席漸看著她欲言又止,眸色十分複雜。
他多麼希望簡幸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什麼事情都不需要看破。
她懂得越多成熟越多,承受的痛也就越多。
而她的成長,是迫不得已的。
他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凌律,又或者二者皆有。
現在的簡幸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現在想要獨善其身,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他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她靠在他的懷裡,無法捕捉他的深色。
“哥哥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你就乖乖在這兒等我。要是我晚上回來的太遲了,那就不必等,早早睡去。我們還會在帝都停留半個月,半個月後哥哥帶你走。”
“好,我等你半個月。”
席漸鬆開了她的身子,深深地看了眼,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