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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蹙眉,明明是大白天,但是遮光窗簾全部拉了起來,顯得房間暗沉沉的,氣氛十分壓抑。
他立刻打開了窗戶,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席漸狼狽的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地毯上散落好幾個酒瓶。
他此刻正抱著一瓶白蘭地,懶得倒在杯子裡,直接抱瓶喝了起來。
約翰立刻上前一把把酒瓶搶了過來,怒道:“你是瘋了嗎?你腸胃本來就不好,還喝這麼多是想死嗎?”
“別管我!把酒還給我!”
席漸猩紅著眼,咆哮的說道。
“我是你朋友才會管著你!班森,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你是整個家族的繼承人,你以後是要接管所有生意的。但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麼狼狽不堪,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嘛?”
“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現在我已經失去她了,我還要這些幹什麼?”
席漸痛苦的說道。
約翰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緊緊的揪住他的衣領,怒斥道:“你現在簡直就不是一個男人!你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簡直就是廢物!你不就是喜歡簡幸嗎?好,我幫你啊,我幫你得到她,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幫你把她搶來就是!”
他最後做出妥協,決定幫助他。
既然,他離開簡幸會生不如死,那他也不管什麼道德良知了,只要他在乎的朋友好好地就行了。
他的命都是席漸的,道德良知又算得了什麼?
席漸聽到這話不僅沒有解脫,反而大笑起來,笑道最後,眼角都流出了眼淚。
他看著絢爛的天花板,聲音低沉悲涼的響起:“我搶不回來了,她……懷孕了……”
“什麼?”
約翰驚訝無比的說道。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席漸已經拿過他手裡的酒瓶,狠狠地灌了兩口。
辛辣的酒流過喉嚨,這才讓他覺得心裡好過很多。
“我可以不在乎她愛著別人,我可以不在乎她是凌律的女人,我可以說什麼都不在乎……但如今,她懷孕了,她和心愛的男人已經有孩子了,我還要怎麼去爭?就算我得到了,小幸也不會愛我的,甚至……會恨我……”
“那你……”約翰啞然的說道。
“如今,我除了放手,我實在找不到第二條退路。我原本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她的,而如今……卻只能這樣了。約翰,我的心好疼啊!”
席漸痛苦的說道,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拳頭髮出咚的一聲,可見這一拳是多麼的用力。
約翰擔心的看著他的手,已經迅速紅腫起來,看著觸目驚心。
他跟隨席漸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一個用情至深的人,從一開始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簡幸,而如今……她卻和別人有孩子了。
難怪他會如此崩潰。
“既然你已經決定放手了,就放過自己吧,你這樣痛苦何必呢?”
“是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出現的,是我錯了……”
他反反覆覆的念叨著,說是自己錯了,瘋癲的笑著,幾經悲涼。
如果不是心裡苦到了極點,又怎麼會這樣。
約翰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只能在一旁陪著他喝酒。
席漸一口接著一口,一瓶接著一瓶,喝到最後人事不省。
約翰還保持理智,照顧著他。
看著席漸瘋狂的樣子,作為好友他的心裡也是難受的。但是感情的事情誰能做主呢?
席漸一直到了晚上才醒過來,約翰早已準備好醒酒湯。
他喝了過後,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有些苦笑:“又讓你看笑話了。”
“反正你的笑話我看過很多次了,不多這一次。你要是真的忍受不了簡幸和別人在一起,就和我回去吧,家族的人都需要你。”
“我現在還不打算回去,我想要留在這照顧簡幸,等她孩子出生了我再走。我想……為她做最後一件事,這也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了。”
那英俊的臉上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帶著自嘲的意味。
約翰聞言不禁勸慰道:“你在這看到他們在一起,只會加劇自己的痛苦。”
“可是我寧願自己痛著,也捨不得讓她受到半分委屈!霍家和凌氏的漸漸壯大,已經讓人感到不滿,我怕簡幸有危險,也怕凌律無法好好保護她。”
約翰聽到這話狠狠蹙眉:“你是說其餘的三大家族?”
“不止,恐怕政權高層的人也要出動了,我怕有什麼意外,我不能讓簡幸出事。”
約翰聞言陷入深思,現在帝都看似一片平靜,但實則卻暗濤洶湧。
一個霍家已經是帶動經濟的龍頭寶座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了一個凌氏集團,要是兩家聯手,必然給帝都的經濟重心帶來威脅。一個經濟體系如此龐大,如何不讓有心人擔憂?
只是這件事牽扯麵太廣,蘭開斯特家族雖然地位崇高,但畢竟是海外的,要是真的在帝都鬧事,未必能討到便宜,還怕惹禍上身。席漸在這裡插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你可不要胡來,要是出事了怎麼辦?”約翰擔憂的說道。
224、兩個男人的較量
224、兩個男人的較量
“為了她,我別無選擇,你應該是明白我的。”
約翰聽後,無奈一笑:“是啊,我應該是最了解你的人了。自從你當年救我一命後,我就是你的私人醫生了。我陪你看慣了家族的爾虞我詐,我陪你算計別人,也算計自己。我看你從私生子的身份,慢慢拿回了大權,我看你最終站在了家族的高端,身份尊貴。”
“我陪你經歷太多事情了,你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親人。你和簡幸的事情我也是最了解不過的了,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能給她幸福,就算她不是你的,你這個目標也不會改變的。是吧?”
“是啊,還好有你陪著我,讓我不至於孤獨。”席漸淺淺一笑,看著自己唯一的兄弟。
“作為朋友我可以什麼都理解你,但作為一個醫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我怕你心中鬱結,會影響你的心智。因愛生恨,因恨發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想你也成為其中一個。”
約翰面色凝重,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是最清楚席漸身體的,他的病自己感受不到,但是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確實十分清楚地。
席漸聞言也知道他是為了他好,無奈一笑:“放心吧,我已經沒什麼好執著的了,現在我只想好好保護簡幸,我見不得她受傷害。如果她有孩子了,那我就是孩子的舅舅了,這樣一想……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嗎?”
“你能這樣想,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是啊,我不能像愛人一樣保護她,但是我卻能以哥哥的身份去愛護她,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明天收拾一下,準備一下禮物,我想去拜訪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