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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別的地方還有搶救的機會,但是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當場喪命。
她親眼看著凌律死了。
她明知道,可還是不願意相信,寧願現在看到的反而是真實的。
她小手緊緊纏繞著男人的腰肢,眼淚簌簌落下,打濕了他胸口的衣衫。
凌律看她哭成了淚人,不禁憐惜的說道:“丫頭別哭了,是我不好,又惹得你落了淚。”
470、你還不如殺了我
簡幸聞言不斷搖頭。
“沒有,凌律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真正該去死的人應該是我,應該是我啊!”
她哭的狼狽,眼睛都開始紅腫起來。
凌律聞言心疼無比,溫熱的指腹輕柔的擦過她的臉頰,將那滾燙灼熱的淚珠一一擦拭。
“對不起,我終究還是要負了你。”
最後,他語氣沉重的吐出這句話,仿佛花費了巨大的勇氣。
簡幸聽到這話,心臟狠狠的一顫。
她明顯感受到凌律離她越來越遠,她想要努力挽留點什麼,但是身子卻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他死去,她無能為力。
就算是在自己的夢境中,她也無能為力,一次次的看著,卻毫無作為。
她突然好恨這樣的自己,這樣無用。
“凌律,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什麼都是你來決定的,你幫我做主。你憑什麼來決定我的去留,憑什麼給我強加這一切。你讓我如此痛苦的活著,你卻永遠離開我,你混蛋……凌律,你混蛋……”
她哭成歇斯底里,只能看著他遠去,最後消失不見。
最後那一瞬,她還清清楚楚的聽見他說出了一句話。
“簡幸,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最終會找到你的,等我。”
最後的話越來越小,她漸漸聽不見了。
整個空間都迴蕩著自己的哭聲,是那樣的撕心裂肺。
……
席漸一直守在病床前,看到她突然悲痛哭泣起來,沒有聲音只有那眼淚源源不斷地落下,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不一會兒就打濕了枕頭。
她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夢裡應該是沒有他的。
席漸看著揪心,也忍不住在想,如果今日死的是自己,她會不會也這樣難過,也這樣為他掉眼淚。
他不求多,一滴……
一滴就夠了。
他抬手擦拭她的眼角,那眼淚很燙很燙,燙到了心坎里,很疼很疼。
約翰現在才趕過來,匯報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
“霍航已經趕了過去,並且揚言此生和你的仇恨不共戴天。霍家處理速度很快,已經開始考慮入殮了。人已經送到了火葬場開始準備火化,打算儘快入土為安,不要造成暴動。”
“派人一路跟隨,祁敬源這個人喪心病狂,他肯定連屍體都要驗證一遍。他就算是死了,我也應該給他最基本的尊重!”
“班森,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太晚了,又……有什麼意義呢?”約翰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席漸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但是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凌律做的了。
“我沒想到你竟然和祁敬源合作,你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還要如此?難道……他捏住了你的把柄,威脅到了你?”
約翰心頭一顫,陡然想到了這個結果。
席漸聞言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露出一抹苦澀無比的微笑。
“嗯,他竟然知道小幸的父母因我而死,她因為我才成為孤兒。我不能讓簡幸知道這件事,我不能……”
“就因為這個你聽了他的話,殺了凌律?”約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席漸沒有反駁,狼狽的點點頭。
約翰心驚,最終搖了搖頭。
一步錯步步錯,已經無法回頭了。
只怕接下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席漸徹夜未眠的守在床前,簡幸直到第二天的午後才清醒過來,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眶都是濕潤的。
她反反覆覆的重複那個夢。
感受到他懷抱溫暖後,又無情的和他分離。
她怎麼也留不住。
席漸見她醒來,連忙說道:“小幸,你終於醒了,你的身子有沒有不舒服?”
簡幸看著天花板,無神的眨了眨眼睛,聲音沙啞苦澀的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凌律?”
“因為……我答應了祁敬源。”席漸聲音厚重的響起。
“是因為我嗎?因為我被祁敬源威脅,哥哥才不得已這樣做的嗎?那哥哥也把我殺了好不好,哥哥的手槍呢?你把我的性命結果了,那就沒有誰能夠威脅到你了。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我根本就是個累贅,你們直接讓我去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費勁心思的保護我,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愚蠢的做法讓我生不如死?”
“凌律說是為了我好,所以無情地把我推開,甚至想要成全我和哥哥。你說為了我,所以才去殺了他。你們真的以為我稀罕那些好?我應該五年前就死在海里,不應該活下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悲劇發生了。你們的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負擔,讓我永遠承受著罪惡!”
簡幸情緒有些激動,一股腦的把自己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這些自以為是的人,都打著為她好的主意,不想讓她受到傷害,但是做的事情卻像是一塊烙鐵,不斷地燙傷在她的身上。
心口的傷疤一塊接著一塊,一直在疊加。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世上有這麼多自以為是的男人,從來不問問她的意見。
不問問她,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現在她活下來了,凌律沒了,而他的哥哥也殺了人……
這就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結局嗎?
她情願自己眼睛瞎了或者是心死了,也就看不到這種局面了。
席漸聽到這番話,張了張嘴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無法反駁。
他和凌律似乎一直以來都在犯一個錯誤,就是完全忽略了簡幸的感受。
他們只知道自己這樣做很痛苦,而忽略了簡幸其實更痛苦,夾在中間兩邊為難。
他道:“小幸,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也無法改變。你如果不振作起來,就無法送來了最後一程了。”
“凌律……凌律怎麼樣了?”
她的心狠狠一顫,急忙問道。
“今天下午就是他入土為安的時候,霍家低調進行,不想弄得人盡皆知,讓祁敬源抓住機會操控人心。你可以和我生氣,但是錯過了他最後一程,可不要怪我。”
471、墓園
“我要去見他!”
她掀開了被子,直接跳下了床,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席漸急忙跟上,帶她上車幫她披了外衣,遮住了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