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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紀念回到家,吃了晚飯,蹬蹬蹬地跑到傅寒駒面前去,拉了拉傅寒駒的手。
傅寒駒轉頭看她。
紀念說:“我想讓蕭東東他們過來踢球,我們是一組的。”
傅寒駒放下手裡的報紙,轉頭看著紀念。兩雙極其相似的眼睛對視片刻,傅寒駒讀懂了紀念的意思。這小孩終於明白這個家裡能做主的人多了一個,主動退了一步,要緩和一下父女之間的關係。
小孩子都能有這樣的覺悟,傅寒駒自然也願意接下她拋來的橄欖枝。
傅寒駒說:“可以。如果他們家裡不方便接送,踢完球可以讓司機把他們送回家。”
紀念說:“謝謝。”
紀禹吃完飯發現紀念不見了,左看看右看看,瞧見了紀念在和傅寒駒說話,也跑了過來,好奇地問:“姐姐你們在說什麼?”
紀念說:“踢球的事。”
紀禹說:“對啊!踢球!”他立刻和傅寒駒說起了白天在幼兒園發生的事,“我們玩著玩著,溫元元就在一邊睡著啦!醫生叔叔說他身體很弱!溫元元是我們的朋友!他身體不太好,要好好鍛鍊才行,姐姐想帶他多踢踢球!”
紀念瞪了他一眼。
紀禹縮了縮,閉上了嘴巴。本來就是這樣嘛,姐姐可好可好了,很心軟很心軟,就是不說出來讓別人知道。怕紀念真生氣,紀禹忙轉開了話題:“還有蕭東東也和我們一組,蕭東東你見過的!上次在遊樂場遇到的,看起來兇巴巴,其實挺好的,現在經常和我們一起玩。”
傅寒駒仔細聽著紀禹說話。
紀禹就是典型的小孩子,說起話來興高采烈,表情多變,還伴隨著手舞足蹈的動作。兩個小孩出生就相隔那麼一小會兒,性格卻截然不同,活像有五年十年的年齡差。
傅寒駒觀察著兩個小孩,紀念也觀察著他。見傅寒駒臉上沒有不耐煩,紀念也不吭聲了,由著紀禹興致勃勃地向傅寒駒介紹起他們的朋友們,然後高高興興地提起在幼兒園遇到了什麼事兒。
到家教小靳過來了,傅寒駒才打發他們去學習。
傅寒駒看了眼沒看完的報紙,也懶得再往下翻,把它擱到一邊回了房。
紀安寧剛洗完澡出來,瞧見傅寒駒回房,忍來忍去,還是沒忍住好奇,把憋了挺久的疑問問了出口:“剛才念念他們找你說什麼?”
傅寒駒沒說話,找出電吹風,讓紀安寧坐下,準備給紀安寧吹乾頭髮。
等紀安寧乖乖做好了,他才說:“沒什麼,就是想讓他們幼兒園的朋友過來踢球。”
一提到紀念和紀禹的朋友,紀安寧就明白了:“蕭東東和溫元元他們嗎?”
傅寒駒說:“對。”
紀安寧說:“難得念念會主動找你。”
傅寒駒說:“她很聰明。”他頓了頓,又補充,“他們都很聰明。”
雖然性格不一樣,但紀念和紀禹其實都同樣敏銳,要不然紀禹也不可能明白紀念的心思。
紀安寧“嗯”地點點頭。若不是兩個小孩聰明懂事,過去四五年她的生活也不會那麼平順——多少人家裡只有一個孩子就得忙上忙下,每天都過得焦頭爛額?
傅寒駒的手在紀安寧發間穿梭,讓那柔軟順滑的烏髮一綹一綹地從自己指間滑過,目光落在紀安寧那紅潤漂亮的唇上。等把紀安寧的頭髮吹乾了,他把電吹風放開,順勢親了上去。
紀安寧:“……”
傅寒駒撬開紀安寧的唇齒,索要了一個纏綿的深吻。就算已經適應了傅寒駒每晚的索歡,紀安寧面對傅寒駒濃濃的欲-望還是有些難以招架,眼睛變得霧蒙蒙一片,喉間難以抑制地溢出一陣甜膩的喘息。
傅寒駒吻夠了,目光落在她半開的睡袍上,忍不住往上親了親她微微敞露出來的胸口。
紀安寧拉住衣襟瞪著他。
傅寒駒親了她的臉頰一口。他不是很看重欲-望的人,紀安寧不在身邊他也不會怎麼去想這方面的事,可一看到紀安寧,他就想親她抱她。這種想法大概早就深埋在心裡,只是以前一直無法真正付諸行動,是以在邁過了心裡的坎之後便再也沒了顧忌,恨不能把紀安寧活活吞進肚子裡。
傅寒駒伸手抓住紀安寧的腰:“是你勾-引我的。”
紀安寧咬了他一口。
傅寒駒說:“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統統都在勾引我,”他湊到紀安寧頸邊,嗅著她發間若有似無的香氣,“你看我的眼神,你對我說的話,全都是在勾-引我。”
紀安寧生氣了,很想再咬傅寒駒一口以泄憤:“我才沒有。”
傅寒駒說:“那就是我意志太薄弱。”
紀安寧拿這樣的傅寒駒毫無辦法。她忍不住抓住傅寒駒的手,讓他不要亂動,專心聽她說話:“念念他們還很小很小。”
傅寒駒看著她。
紀安寧說:“比我以前剛到傅家時還要小。”
傅寒駒順勢□□著紀安寧柔軟的手掌:“所以呢?”
紀安寧有些泄氣,不知該怎麼緩和傅寒駒和兩個孩子的關係。她索性直接把話說出口:“那你能不能稍稍對他們和顏悅色一點?”
傅寒駒說:“上次我陪他們去了遊樂場。”
紀安寧一愣。
傅寒駒說:“上周我帶他們去騎馬。”他頓了頓,“每天我都按時回家和你們一起吃飯。”
紀安寧不吭聲了。
傅寒駒確實已經做了很多。
傅寒駒說:“她們很聰明也很敏感。只要感覺家裡安安穩穩,她們自然會放下防備。相反,就算我說得再好聽她們也不會接受我。”
他不像宋姨那樣有親和力,可以和風細雨地讓紀安寧和兩個小孩接受他。
紀安寧說:“你說得對。”
第55章
第二天傍晚。
蕭東東和溫元元一起坐上校車。
雖然去郊遊時也會坐校車, 但感覺和這不一樣,蕭東東覺得特別新鮮,理所當然地擠到紀念旁邊坐下。紀禹看了蕭東東一會兒,只能默默和溫元元坐一塊。
四個小孩的位置挨得近,一路上興致勃勃地聊天, 主要是蕭東東和紀禹在說,溫元元和紀念時不時應上一聲。
學生們感情好, 領隊老師也高興, 親自把他們送下車,看著他們被宋姨接走才讓司機開車。
多了兩個小孩,家教小靳壓力有點大,不過還是盡心盡力地陪玩。雖說在學院裡他踢足球不算頂尖, 糊弄一下小孩還是可以的。
傅寒駒回來後,遠遠聽見糙地上傳來陣陣笑聲。他抬頭看去,發現糙色雖然有點黃了,但遠遠看去還是像柔軟的毛毯。家教小靳帶著四個小孩在糙地上跑著, 五個人腦袋上都滲著亮晶晶的汗珠子, 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地發著光。再抬頭看去, 遠處的天穹沒有一絲浮雲, 乾乾淨淨, 澄澈如水,卻又漸漸開始轉暗。
傅寒駒走過去,站在邊上看。
糙地上的五個人都沒注意到傅寒駒的存在。蕭東東踢起球來相當激動, 一不小心便把球踹飛了。那黑白相間的足球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直飛向傅寒駒所在的方向。
這下紀念幾人終於看見傅寒駒了。
傅寒駒稍稍一抬腳,接住了那快要落地的足球,利落地把它踢回糙地上。足球打了個旋,而後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曲線,準確無誤地落入到球門之中。
四個小孩都震驚了。
紀念和紀禹最吃驚。
蕭東東和溫元元則是羨慕居多。
紀念和紀禹的爸爸好像很厲害呢!
接收到蕭東東兩人的目光,紀念和紀禹對視一眼,都默默把驚訝藏了起來。
家教小靳喊:“傅先生。”
溫元元一向最有禮貌,跟著小靳喊人:“傅叔叔。”
蕭東東一看溫元元搶了先,有點不樂意了,用壓過溫元元的聲音喊道:“傅叔叔好。”
傅寒駒掃了紀念和紀禹一眼。
紀念和紀禹不吭聲。
雖然他們也覺得傅寒駒那一腳踢得很厲害,可是突然讓他們張口喊爸爸,他們還是喊不出口。
傅寒駒淡淡地收回視線,朝蕭東東和溫元元點點頭,招呼他們進屋休息一下,吃點點心和水果。
宋姨臉上帶著開心的笑,眼底滿滿的都是高興,張羅著給孩子們送上準備好的點心和果汁。她捧著果汁出來,見傅寒駒要上樓,喊了他一聲,笑眯眯地說:“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的,家裡多熱鬧。”
傅寒駒頓了頓,沒說什麼,轉身上了樓。今晚紀安寧有個聚餐,是上期節目播出後的慶功宴——每一期節目從開始宣傳到正式播出都要漫長的周期,不到播出那一刻你不會知道接下來可能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所以每順利播出一起,節目組的人都會聚會一次,慶祝一下成功播出,也增進增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