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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醫師叫護士把上官澗放了進來,顯然,她以為上官澗就是我口中的冷若冰,疼痛襲來,我顧不上尷尬,只是緊緊的咬著唇。
上官澗走到我身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他的手竟然比我還冰涼,他靠近我的耳旁,輕輕的喃喃:“小笑,痛嗎?很痛是不是?沒事,別擔心,很快就會過去。”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說,聲音已經啞了。
“上官澗,如果我和寶寶只能活一個,那麼,一定要讓寶寶活著。”
“不,不會的,你和寶寶都能好好的活著。”上官澗遞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在顫抖,或許是我弄錯了,也可能是自己的手在顫抖。
痛一陣一陣襲來,唇被咬破,我痛哭出聲:“如果我死了,你幫我把孩子交給冷若冰。”
我其實很想看著寶寶長大,看著寶寶學會走路,學會說話。
在一陣劇痛之後,終於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哭啼聲,我虛弱無力的笑了,而上官澗的舉動卻讓我吃了一驚,他興奮的笑出了聲,然後低頭唇附上我的唇輕輕的飄過一個吻。
在所有人都鬆一口氣時,痛再次像我襲來,女醫師的臉變了顏色,上官澗握著我的手越來越緊,而我卻在巨痛中失去了意識,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在單人間的床上躺著。上官澗趴在我床邊睡著了,沒看到寶寶,我急了。
“寶寶,寶寶呢?”我慌亂的問。
上官澗被我吵醒,抬起頭看著我,臉色有些不好,他遲疑了一會然後笑道:寶寶很好,很健康。
而我隱約覺得不對,真的很不對,寶寶真的健康嗎?我吵著要見寶寶,上官澗沒有辦法,只得吩咐護士把小寶寶抱來。
看見寶寶的那一刻,我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原因,也許是剛生完寶寶的一些焦慮症狀吧,我輕輕的甩頭笑了笑。
“是個男孩,將來是個小帥哥哦。”上官澗揚起嘴角笑道。
我抱著寶寶在他小臉上親了一口:“寶寶,你喜歡什麼名字呢?要叫什麼好呢?媽咪要好好想想。”
“小笑,你會是一個好媽咪。”
“呵呵。”我笑了笑。
“我也一定會做一個好爹哋”頓了頓,他又笑著補充道:“乾爹哋。”
我們相視一笑。
兩個星期後,我說,我要出院回家自己調養身體,上官澗也同意了,Licy也就是他請來的女傭剛好回來照顧我。我很感激上官澗,這段時間多虧了有他幫我打理一切。
我為寶寶取了一個名,他叫花陌。
直到寶寶滿月的這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有一個寶寶,是一個小公主,只是我痛得昏迷過去,女醫師動手術取出她時,她已經沒了呼吸,上官澗說他已經把寶寶給葬了。
我抱著上官澗止不住的哭泣:“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了?上天才這樣懲罰我。”
“逍遙說,她最喜歡小女孩了,小公主嘟著嘴一定很可愛,逍遙買了好多公主裙,她孩說要教小公主跆拳道……可是,沒了,我的小公主沒了,而我這個做媽咪的今天才知道……”
上官澗緊緊的抱著我,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為我擦去眼角的淚水。
他帶我來到小公主的墓地,墓碑上還沒有刻名字。天變陰沉了,似乎要下一場大雨,墓地很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風狂亂的吹來,捲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翻騰。
“小笑,給寶寶取個名字吧。”上官澗站在我身旁,一手輕輕的摟著我的肩。
我走到石碑旁,伸手輕輕的撫摸,風吹亂了我的發:“寶寶,你孤單嗎?害怕嗎?別怕媽咪來看你了。”
“寶寶,給你取什麼名好呢?”
“叫花小淘好不好?”
“寶寶一定是個很淘氣的小公主對不對?”
我一個人喃喃,整座墓地,就只有我的一個人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上官澗叫人在墓碑上刻上字:花小淘之墓
我們在墓地上呆了很久,直到天開始變黑,也許那場憋了很久得雨也即將降落,上官澗摟著我的澗說:“走吧,回去吧,小陌寶寶還在家裡呢。”
“嗯。”我轉身,和上官澗走出墓地,只是我頻頻回頭。
寶寶,媽咪走了。
別怕,媽咪會常來看你的。
回到家,簡單的為小陌寶寶慶祝滿月,說是慶祝,其實誰也笑不出來,寶寶的滿月酒只有我,上官澗和Licy三個人,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而半個月後,小陌發高燒,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怕上天會再次奪走小陌的生命。上官澗送我和寶寶去醫院。
就在寶寶發高燒我急得躲著流淚的這天,聽說,冷若冰的妻子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冷若冰在酒店大擺筵席,為孩子慶祝滿月,上門道喜的賓客多不勝數,而冷若冰笑著一桌一桌敬酒,最後開心的醉倒。聽說,冷若冰他們夫妻的女兒長得很可愛,小小的臉蛋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大家都搶著要抱抱這個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而若雅,也就是模特女郎,冷若冰的妻,她笑得一臉的幸福。
其實,我也有一個小公主寶寶,她也一定很可愛,只是,她的命運沒那麼好。
我的小公主叫花小淘。
不知冷若冰他們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化妝品
42 鑽石般的女人
三年後。
又是一個秋天。
溫哥華最美的季節。
楓樹秋天葉兒紅,楓林已是紅楓的海洋,楓林小道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楓葉,踩上去,紗紗的作響,腳底有軟綿綿的觸感,風輕輕的哀嘆,樹上的楓葉隨風飄落,落在我的發間,落在我的眼前,這是一個如夢般唯美淒離的畫面。
回到家,我拿起桌上的報紙,走到陽台,靠著躺椅躺下,陽光撒在身上,很愜意。
報紙的頭版上寫著一段英文字,那是關於我的報導,我的設計在溫哥華設計展獲獎,那天我身穿紅色晚禮服上台領獎,並且接受採訪,這就是關於我的一篇報導。
文章的標題是《鑽石般的女人》,我翻看文章的內容:
溫哥華設計展,一款木棉花戒指在設計大賽中脫穎而出,設計者來自中國,她叫:花再笑,英文名Kelly。站在領獎台上的她一身紅色耀眼的晚裝,微卷的波浪型頭髮披在肩上,純淨的氣質中摻雜著嫵媚,她的臉上始終掛著燦爛的笑,就像鑽石發出璀璨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花再笑小姐說,她的設計靈感來自於木棉花,這款戒指,她其實很早就設計好了,只是沒有做成真正的設計圖案,更遺憾的是,她沒有機會戴上它,因為她早已錯過了她的愛情,大家都很好奇,她所說的錯過是指誰?
站在領獎台上的Kelly微笑著發表獲獎感言,據說她是學語言這方面的白痴,但她卻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她說:
“這麼久以來,我最該感謝的是一直默默陪伴在我身邊的朋友,真的,一路走來,如果沒有朋友,我就不會是今天的我。”
“你們知道木棉花的花語嗎?”
“木棉花的花語是:珍惜眼前的幸福。”
“我是一朵花,曾經以為就那樣凋謝了,但是,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所以,我這朵花,謝了又開了。我叫,花再笑,顧名思義,花又笑了。每個人的一生或許都會有遺憾,當愛情和生活給你致命的一擊時,記住,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
“我希望,這款木棉花戒指能給戴上它的人帶來幸福。”
以上是設計者花再笑(Kelly)小姐的獲獎感言,她的笑很璀璨,但卻讓人覺得傷,她只說謝謝她的朋友,她的獲獎感言是所有獲獎感言中最簡短的,但她的話卻讓人深思。可以想到Kelly是個很有故事的女人。花再笑,聽到這個名字,你想到什麼呢?沒錯,那就是“重生”。人都說,重生前要經歷莫大的痛,那麼站在領獎台上的Kelly小姐,她經歷了什麼痛呢?
如果Kelly願意,我社想做一個訪談,說出她的故事,但Kelly說,有些悲傷沒法用文字書寫。
以下內容純屬八卦:
據說花再笑(Kelly)有一個三歲大的兒子,TST有名的設計師Tony(上官澗)是孩子的爹哋,但兩人未婚,且對外都以朋友相稱,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曾有人看見他們一家三口手牽手逛街,也有人看看他們在遊樂場陪孩子玩耍。
(報導完畢,記者:Tina)
看完報導的內容後,我笑了,Kelly是我的英文名,花再笑,是我的新名,花在笑,花失笑,花再笑,這是一個過程。重生麼?或許吧!很多人都誤以為小陌是我和上官澗的兒子,也有很多人以為我是上官澗的妻子,但,其實不是,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只是面對媒體我們都沒有解釋,就算解釋了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