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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沉沉的睡過去。
醒來時,太陽已透過窗簾she進來了,我起床,拉開窗簾,陽光如此燦爛,花在笑,你應該好好曬曬太陽了,花有了太陽才開的好看啊。
我搬了張躺椅到陽台,懶散的靠著,眯著眼睛,暖暖的太陽打到身上,很暖,很舒服。我想了想,起身進屋,又搬了一張躺椅放在我躺椅的旁邊,冷若冰,我身邊留了你的位子,你什麼時候回來陪我曬太陽?要很久很久以後吧?要多久呢?到底要等到哪一天呢?等待有多遠?
我躺了一會,想聽歌了,冷若冰,我想聽你唱那首歌,有著純純愛戀味道的那首歌。我進房間,打開電腦,打開一首歌,聲音調大,然後又回到陽台的躺椅上躺著。
我聽到吉他聲,海浪聲,歌聲:
你是洶湧的海浪
我是疲憊的沙灘
暖暖的斜陽吊在我們的肩膀 我閉上眼聽著,仿佛冷若冰就在身邊,似乎回到過去,冷若冰抱著吉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沙灘上說,花在笑,我為你唱首歌,當你孤單時,我要繼續為你唱出這首歌。
沙灘上,我們背靠背,冷若冰彈著吉他輕唱,我仰著頭看著藍藍的天空,聽著冷若冰的歌聲海浪聲,然後我幸福的笑。
手機響了,我的手機響了,我忙拿起手機一看,不是?不是冷若冰,失落,失落,失落。
我接了電話,是逍遙,若逍遙,大學時的舍友。若逍遙,我其實很羨慕她,她真的活得很瀟灑很逍遙,很自在,好像從不為誰牽絆,好像天大的事在她眼裡也很容易解決。
我覺得她是我們寢室里長得最好看的一個,洋娃娃般精緻的臉蛋,身材和我差不多,都是嬌小型,笑起來很可愛,她和我被稱為金融系兩支花。
大家都說她是一支帶刺的玫瑰。逍遙會跆拳道,栽在她手上的男生不知有多少?暗戀她的男生更不知有多少?但只要是若逍遙看不順眼的男生向她當眾表白,她毫不客氣的一拳揍過去。
之後,若逍遙被稱為金融系一匹女狼,而我仍舊是金融系一支暖花。
逍遙是外柔內剛型,她看似很柔弱,其實她骨子裡卻比誰都強,如今的她已經是廈門一家外企的銷售總監,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是頂尖的人物,但逍遙卻是換了一個又一個。看著她瀟灑的遊戲人間,我很羨慕,真的很羨慕她,像她那樣活著才叫人生吧?我為什麼要這樣折騰自己呢?
花在笑,你,為什麼要過這種日子呢?為什麼呢?
“逍遙姐”我接了電話,她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姐姐,其實她比我大兩個月。
“小笑,今天星期六,我不用上班,我們去玩吧,我去接你,就這樣,先掛了,我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逍遙永遠都是那麼有活力,我還沒答應呢,她就已經在路上了。我進房間,開始收拾自己,剛換好衣服就聽見她車上的喇叭聲了。
“叭叭叭--”
逍遙摁著喇叭催我,她是極其缺乏耐心的人。
我拿好包,最重要的是要帶上手機,手機不能沒電,萬一冷若冰打電話找我呢?我先檢查電量,沒問題,然後塞到包里放好,穿了雙板鞋,出門。
“去哪?”我鑽入車內,問她。
“去了就知道啦啊,有人請客吃大餐,五星酒店,一起去吧,介紹我新男友給你認識。”
新男友?哦,新男友,很正常,逍遙姐又換人了,去見見也無妨,心裡好奇,那個可憐的男人是什麼人物呢?落在逍遙手上,一定被剝得連骨頭都不剩。
逍遙開車開得很快,我打開車窗,風吹進來,我的長髮在飛舞,我伸出指尖,風從指尖溜走,我試圖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到了五星酒店,我跟著逍遙走進去,優雅緩慢的音樂聽著很舒服。到了五樓,逍遙拉著我進去,剛到門口,我就愣了愣,什麼情況?裡面在辦舞會麼?華麗的吊燈,優雅的華爾茲舞曲,男的西裝筆挺,女的身著晚裝,他們或在跳舞,或是優雅的喝著紅酒。
大廳內,擺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每一樣都是那麼精美,它們排隊供人挑選與品嘗。服務員身穿制服,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馬甲,他們手端托盤,走來走去,托盤上放著一杯杯紅酒。
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帶帽衛衣,下身配牛仔褲,一雙板鞋,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再看看逍遙也穿得很隨意,我們倆出現在門口迎來了一些探究的目光,估計是以為我們走錯了。
我和逍遙今年23,但不知道的都以為我們是十八歲的青春小女生。我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人太多,太正式。我從來都不喜歡穿晚裝,不喜歡穿超過五厘米的高跟鞋,我覺得穿成那樣是在折磨自己。
如果可以,我會馬上掉頭就走人,但逍遙拉著我走進去,幾位看起來酷酷的男人和逍遙打招呼,逍遙認識很多人。當然他們也不忘打量我,但我對他們沒興趣,我的心已經被冷若冰塞滿了,至於其他男人,我連看都不怎麼喜歡看。
是的,我中毒很深,深入骨髓,冷若冰,他就是我的毒藥。可我是他的什麼呢?花在笑是冷若冰手中的一株糙,快枯黃的糙。即使這樣,我還是愛著他,深愛著他,盼著他回頭看我一眼,我一直在原地等他,等他回頭,等他對我施捨他的愛。
是的,我愛得很卑微很卑微?為什麼會這樣呢?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
我跟著逍遙來到一個角落,大廳內每個角落都設有沙發,供人休息。我和逍遙走到沙發旁坐下。
然後,我端了一杯紅酒小抿了一口,味道很不錯,但我不知道是什麼紅酒,哪一年的?我對這種東西很少研究。但我相信,冷若冰一定知道。酒宴上,有許多目光投在我和逍遙身上,帶著探究。但我無所謂,這些在我眼裡一點都不重要。
有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朝我們走來,大度而不失帥氣,其中應該有一位是逍遙的男朋友。果然沒猜錯,那兩個男人在我們身旁的沙發坐下,逍遙開始介紹,他的新男叫李無戲,這家五星酒店的主人,也算是太子級的人物。
但他為什麼要叫李無戲呢?無戲,無戲,那不是明擺著和我們家的逍遙姐沒戲麼?我心裡暗自好笑,但目光還是流連在我的紅酒上,我的手拿著紅酒杯晃了晃,暗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裡盪了盪,很無聊的動作,但我卻喜歡,我習慣了自娛自樂。
另一位,是李無戲的朋友,他是做什麼的?從事什麼事業?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但感覺,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叫瀚晨風。
“這是我的好姐妹,花在笑。”逍遙向他們介紹我,我微微朝他們點頭,然後依舊在玩弄我的酒杯,思緒在飄。
冷若冰也經常參加這樣的酒宴吧?如果,有他在身邊,我會很開心。如果他要我陪他,我也會毫不猶豫。雖然,我不喜歡穿晚禮服,不喜歡穿高跟鞋,但我願意為冷若冰穿,為他,我什麼都願意。
“你叫花在笑?”問我的是瀚晨風,我回過神來沖他點點頭。
不知何時逍遙和她的新男友李無戲進了大廳中央跳舞,輕邁舞步,隨著音樂優雅,步步含情。李無戲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而逍遙則是隨意的穿著,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奇怪,很搭配。逍遙在李無戲身旁顯得多嬌小,但,逍遙的個性絕對是李無戲太子無法駕馭的。
“想跳舞麼?”瀚晨風問我。
“不想。”我淡淡的答。
“我請你跳支舞,你也不賞臉麼?”瀚晨風玩味的看著我,眼角含笑,目光帶考究。
“我不會。”我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其實,我會,我和冷若冰一起學過,我不僅會,而且跳得極好,只是我實在不想跳,特別是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
“我教你。”他笑著說。
“可我不想學。”我直接拒絕了,態度有些冷,從頭到尾我都沒對他笑過。
要是冷若冰請我跳一支舞多好啊,我一定會幸福到流淚。
我的思緒依然在飄,滿腦子都是冷若冰。我對自己說,花在笑,你真沒救了,你若是有逍遙一半瀟灑就好了,可是我做不到逍遙的灑脫,為什麼呢?畢竟人與人之間本來就不同,要怎麼學呢?
“花在笑麼?可你不愛笑,你,應該叫,花,失,笑。”他玩味的看著我。
花失笑?花失笑。我被他一語怔忡,連他也看的出來我不愛笑了麼?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都知道我失笑了麼?
花在笑,你真的已經這麼糟糕了麼?我不斷的問自己。花在笑,花在從中笑,笑顏如花的我去哪了呢?冷若冰,你知道她去哪了麼?
一個陌生人都看得出來我失笑了,冷若冰你呢?
“是什麼讓你這麼可愛的女人失去笑容呢?”他看著我,眼神帶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