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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不一樣了,我們都不一樣了,小陌也三歲了。三年了,原來已經三年了,就這樣,三年過去了。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你還是原來的自己麼?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我已經是三歲小孩的媽咪了。仰望著那片陽光,那曾經故事是否還記得。
我看著小陌學會爬,然後學會站,學會走,一步步走來,我明白了生命的意義,時常看著在客廳里串來串去的小傢伙,我的心會莫名的感動。記得小陌剛學走路時總是跌倒,但他摔了也不哭,自己默默的爬起來繼續跌跌撞撞的走,然後再摔,摔了再爬起來,拍拍手繼續走。
記得小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咪抱抱。”那時的我,感動得流淚,我抱起他,他的小手伸到我的臉上輕輕的抹去淚水,他說:“媽咪不哭。”然而因為他這句話,我的淚更是止不住。上官澗到家裡剛好看到這樣的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待小陌再大一點點,他會仰著頭問我:
“媽咪,爹哋是什麼東西?”
那時的我看著眼前小孩,不知如何回答:“爹哋啊?等小陌長大就知道了啊。”
“哦?那老公又是什麼東西?”
“額……”
“媽咪,等小陌長大後要做個男子汗,把肩膀借給媽咪靠。”
我不知道小小年紀的他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小陌叫上官澗“乾爹哋。”他說,他不知道“爹哋”是什麼東西,但他知道“乾爹哋”是什麼。
小陌很喜歡上官澗,每次上官澗到家裡,他總是跑來通知我,揚起小臉說:“媽咪,今天要多煮飯飯哦,還有,媽咪的菜要做得香噴噴的,要更香更香才可以哦,小陌要留乾爹哋在家裡吃飯飯。”
說完後他就一溜煙就跑走了,他跑到上官澗身邊,然後爬上沙發學著上官澗的樣子坐著,他這樣的舉動令我和上官澗都哭笑不得。
小陌兩歲就被我送幼兒班,那時的他不願上學,板著小臉生氣,他說:“媽咪,你不要我了嗎?”
我親了親他的臉:“小陌是媽咪的寶貝,媽咪怎麼會不要小陌呢?”
“哼哼哼……花在笑媽咪……我才兩歲哎……小陌還太小……不要上學。”
“兩歲,不小了啊。”我笑了笑。
“花在笑媽咪,你再叫我上學,小陌就不理你了哦。”他學會了威脅,不過這招不管用,我還是狠心的把他送到了學校。而他也真的好幾天都繃著小臉不理我,不管我怎麼討好他都不屑。
他說:“花在笑媽咪,少和我來這套哦,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他冷著臉時,能找到冷若冰的影子,小小的臉上有種冷冷的酷。
小陌不理我,上官澗帶他去玩,回來後,他就衝到我懷裡抱著我哭,他說:“媽咪,小陌錯了,媽咪原諒小陌好不好?好不好?小陌真的錯了。”
小陌從小就不愛哭,摔了痛了他也不哭,就連我狠心的把他丟在學校里他也只是眼裡含著淚水倔強的不讓它掉下,而這次他卻抱著我大哭,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上官澗,而他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幾年,有了小陌,這個家不再空空蕩蕩,而生活似乎有了另一番模樣。
今天,我下班,如晚常一樣去接小陌放學。看著他那小小的身影從校門口衝出來,心莫名的感動,呵呵,小傢伙……
小陌衝到我身邊,揚起頭,得意的笑著說:
“媽咪,小陌是幼兒班裡的老大哦。”
“媽咪,你看,這個是小陌收的保護費。看吧,小陌也能賺錢了,媽咪,你數數夠不夠養你。”
保護費?我拿過錢,數了數,天啊,這麼多,小陌在幼兒班打劫嗎?
女裝
43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
我蹲下,繃著臉:“小陌,學壞了是不是?說實話,錢怎麼來的?”
小陌緊緊抿著唇不說話,雙眼直視我,似乎在告訴我他沒錯。
“不說是吧?我家的小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媽咪不喜歡不乖的孩子。”
小陌還是不開口說話,只是看著我的表情變得委屈,我生氣的拉著臉:“走,把錢還回去。”
“不。”小陌拉著我的手仍然站著不動,眼裡閃著晶瑩的光。看著這樣的他,我的心瞬間變軟了,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這張臉和某人越來越相似了。
“小陌,媽咪不缺錢,媽咪也不要小陌養啊,等小陌長大了媽咪老了,小陌再養媽咪也不遲。”
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外走了過來,他朝小陌笑了笑:
“Heyboy !”(嗨,小男孩)
“Isthisyourmom?”(這是你媽咪嗎?)
小陌向他揮了揮手,點點頭,並用流利的英語回了一句:“我媽咪漂亮吧?”
小陌的英文很好,這點他不像我,也許更像某人,他似乎有學語言的天分,而我沒有。
老外笑著和我打招呼,說:“這位女士,你有一個好兒子,你的兒子中午硬是要幫我賣冰棍,說是要賺錢養媽咪。”
是嗎?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老外走了,而我卻愣了,小陌的錢是賣冰棍賺的嗎?這麼多錢,這樣的事他做多少天了?為什麼要撒謊說是保護費?為什麼要瞞著我?我沉默了,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而小陌以為我生氣了,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媽咪,別生氣,小陌只是想快快長大賺錢養媽咪,乾爹地說媽咪的身邊缺一個能給媽咪依靠的男人,小陌要快快長大才能給媽咪依靠啊……”
小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緊緊的抱在懷裡,心軟得一塌糊塗:“以後不許做這樣的事了知道了嗎?媽咪會心疼的。”
小陌伸手敲了敲我的頭:“笨蛋媽咪(媽迷),小陌要多多鍛鍊才能長大啊。媽咪(迷)不要心疼小陌,小陌不累,小陌是男子汗啊,長大了要把肩膀借給媽咪靠。”
“媽咪你看那棵樹,不管颳風下雨每天都在那裡,看吧,樹長得多高,小陌就是要做一棵樹,小陌要像樹一樣高,像樹一樣堅強。”
小陌小小的臉上掛著神采奕奕的笑,顯然像一個小大人,這是我家的小陌嗎?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那小小的一顆心裝得都是什麼呢?天啊,小陌說要像樹一樣高,像樹一樣堅強,他說要給媽咪依靠。我的鼻尖酸酸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牽起小陌往車的方向走去。
“媽咪,小陌唱首歌給你聽,乾爹哋教我唱的哦。”小陌邊走邊仰著頭用渴望的眼神望著著我。
“好啊,媽咪聽著,小陌要唱什麼歌呢?”
“媽咪聽了就知道了啊,小陌要唱了哦,媽咪要認真聽: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
……有我保護,你的笑容儘管燦爛……
“媽咪,小陌唱得好聽嗎?”
“嗯,好聽。”我點點頭,鼻尖酸酸的,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媽咪,你哭了?小陌做錯什麼了嗎?”小陌停下腳步。
我蹲下把小陌緊緊的抱在懷裡 :“沒有,小陌是媽咪的好兒子。”
“媽咪不哭。”小陌伸出小手輕輕的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
“笨蛋媽咪……哭什麼……丟臉哦……”
“嗯。”我笑了笑。
回到家,我為小陌做飯,小陌在客廳寫作業,我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我慶幸學了一手好廚藝,小陌似乎只愛吃我做的飯菜,他不喜歡去外面吃,他說外面的菜沒有媽咪做的香。幸福,其實說簡單也很簡單,心裡的那些傷只要不去觸摸就不會很疼,再怎麼樣,我都還有小陌,小陌是上天送我的禮物,是我的寶貝。
只是每次想到小淘,心就免不了難過,小陌從來都不知道他有一個妹妹,就連逍遙都不知道她喜歡的小公主已經長眠於地下,讓我一個人心痛就好,不需要再多加一個人。當我難過時,上官澗就陪我去墓地看小淘,有時候我們在墓地一站就是一個下午,我沉默,上官澗也沒有語言,他只是摟著我的肩默默的陪著。
每次給小陌過生日,我都會買兩個蛋糕,一個給小陌,一個小公主(小淘)。小陌曾仰著頭問我為什麼他過生日有兩個蛋糕,我不知怎麼回答,上官澗抱起小陌笑著解釋道:”因為小陌的媽咪要給小陌兩份愛啊。“
“哦?是這樣嗎?”小陌開心的笑了。
我的思緒正在飄,小陌突然衝到廚房門口笑著囔道:”媽咪(迷),要多煮點飯哦,小陌說好了今天請乾爹哋吃飯,乾爹哋說他最愛喝媽咪煲的玉米排骨湯,媽咪不要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