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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我真沒用,竟為他心疼?可是怎能不疼呢?畢竟,我那麼愛他,愛了那麼久。畢竟,他也愛過我,愛得那麼真。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一切成了如今的悲劇?
李有戲打冷若冰,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冷若冰趴在地上,手撐著想站起來,李有戲又加上一腳,冷若冰隨即又趴了下去。
最後,李有戲覺得無趣了,終於不打了,冷若冰撐著站起來,他轉頭望向我,我們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相遇,我看到他滿眼的痛與絕望。
絕望麼?他也會絕望麼?不,一定是我看錯了。
我轉過臉,不想看他那狼狽的摸樣,也不想為他心疼。
李有戲回來了,他看著我,沉默著,他不笑時還真不像陽光叛逆男,倒是有點像憂鬱男。
“花在笑!”
“嗯?”
“我揍他了。”
“嗯。”
“花在笑!”
“嗯?”
“你心疼他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流淚?”
“我沒流淚。”
“你有!”他狠狠的盯著我。
“我沒有。”我大聲的否認。
淚水,它證明我的脆弱,我真的不想承認。他伸手幫我擦去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眼裡帶著憐惜,很奇怪的表情。
“花在笑”
“嗯?”
“忘了他吧?”
“嗯。”
“我說真的,真的忘了他。”
“好。”
然後李有戲笑了,還是回到了陽光叛逆男,笑容如陽光般燦爛。我還是比較喜歡陽光的他,至於憂鬱的他,我不太熟悉,不,應該說很陌生。
我走到床沿坐下,李有戲搬了張椅子放在我對面,然後坐了下來,翹起他的二郎腿,咧開嘴角笑道:”花在笑!“
“嗯?”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好。”笑話麼?我喜歡,我沒聽過李有戲講過笑話呢!
“聽著,嗯哼!我要講咯!”
電視中正重放《戲說乾隆》,寶柱晚上看得很晚,早晨上課也念念不忘。
忽聽老師喚道:“寶柱。”
寶柱回過神,心一慌,急忙站起來答道:“奴才在。”
只聽見全班一片爆笑之聲,寶柱這才發現不妙。
“哈哈哈哈……”李有戲講完自己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
“花在笑,好笑吧?”
“嗯。”我淡淡的笑著答他。
果然,有李有戲的地方,生活更有戲,陽光叛逆男的心情轉換得如此的快,他可以前腳剛完揍人,憂鬱的替我擦去眼淚,後腳就給我講笑話,他的靈魂是如此的自由,我真的很羨慕。
“花在笑!”
“嗯?”
“你知道擁有什麼顏色頭髮的男人對妻子更忠誠麼?”
對妻子的忠誠度和男人頭髮的顏色有關係麼?李有戲這問題問得很有趣。難道是金黃色麼?陽光叛逆男他自己的頭髮就是金黃色的不是麼?
“不知道麼?”李有戲好笑的看著我。
“嗯,不知道。”
“笨死了,花在笑,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想過了,男人對妻子的忠誠度與男人頭髮的顏色的確無關。不過,聽說純種金色頭髮的男人更容易背叛家庭,在外面找女人。
男人對妻子的忠誠度與男人頭髮的顏色怎麼會有關係呢?莫名奇妙的怪問題。有什麼研究表明這個問題麼?
“答案呢?”我思考一番後問李有戲。
“答案麼?很簡單,不過,我現在不想告訴你。預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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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花在笑,別怕
逃避有罪嗎?
一定要面對嗎?
** ** **
瀚晨風來了,李有戲離開。
他和李有戲給人的感覺真的完全不一樣。瀚晨風,讓人感覺很有內涵,很有思想,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若說李有戲是陽光叛逆男,瀚晨風則是深藏不漏的成熟魅力男。
我一直記得他給我講的故事,盲人與犬,很簡單很直白的故事,誰都聽得懂。
我聽故事只是單純的聽故事的內容,而瀚晨風則是要告訴我故事中的深層意義。但這與我有關麼?與冷若冰有關麼?沒關係吧?我不是天使,不是盲人,更不是那條導盲犬。
但,瀚晨風,他要告訴我什麼呢?
我一直記得他說:這個世界上的真相只有一個,在不同人眼中,卻會看出不同的是非曲直。每個人看待事物,都不可能站在絕對客觀公正的立場上,而是或多或少地戴上有色眼鏡,用自己的經驗、好惡和道德標準來進行評判,結果就是--我們看到了假象。
假象?不可能吧。
瀚晨風似乎很容易看穿我的心思,李有戲說他看不透我,其實,看不透才好,我不喜歡做透明人。
他今天又帶了一支紅玫瑰,花朵很新鮮,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但是,我真的希望它是黃玫瑰,並不是我真的喜歡黃色的花朵,我只是喜歡黃玫瑰的含義。
瀚晨風把花瓶的水換掉,裝上新的水,然後把玫瑰入進花瓶。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想出院了?”瀚晨風問我。
“嗯。”我淡淡的答。
逍遙都跟他說了吧?真的要住進他家麼?我不想,真的不喜歡這樣,這樣算什麼呢?
“你有什麼打算?”瀚晨風手插在口袋問我。
我搖搖頭。
“花在笑”
“嗯?”我仰起頭看著他?他要和我說什麼呢?
“別逃避,我不管你和冷若冰有怎樣的過去,但我希望你勇敢的去面對,人不能不清不楚的活著,特別是你,我不希望你有遺憾,我想看到你幸福,他若不能給你幸福,那麼,就讓我守護你”
“花在笑,你敢面對他麼?你若真的要忘記他,這是第一步,面對他,問清楚吧?你不想知道真相麼?”
“不想。”真相?什麼是真相?我所知道的不就是真相麼?我的痛不真麼?我看著他,目光帶著幾分的不悅,為什麼要逼我去面對他呢?瀚晨風,你為什麼要逼我呢?
“你不敢,對麼?”
我不敢麼?是麼?我真的這麼懦弱麼?嗯,也許吧……
“花在笑,你在怕什麼?”瀚晨風盯著我的目光帶考究。
“沒有。”我閃躲,不喜歡別人把我看穿。
“你在怕。”瀚晨風加深了語氣。
“我說沒有。”我大聲的反駁,我怕什麼呢?怕什麼呢?我怕冷若冰告訴我他還深深的愛著我,他還愛著我麼?然後,我們要怎麼辦?即使愛著又如何,它已經碎成好幾塊,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花在笑,別怕,不管怎樣都要學會面對,不要逃避。你,再好好想想。”瀚晨風的聲音放柔了。
不要逃避,要面對,是啊,道理誰都懂不是麼?道理誰都懂,瀚晨風,道理其實我都明白。
說真的,逃避,也,沒什麼不好。
對於冷若冰,我是選擇了逃避,的確,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冷若冰,為什麼你這兩年多來都不理我?
為什麼這兩年多來對我這麼冷淡?
為什麼說不認識我?
既然,不認識我又為什麼要在醫院窗口上站著看我一整天?
為什麼要那麼要用那麼悲傷而絕望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挨打也不還手?
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麼了?我真的要去問他麼?以什麼身份問他?他的女人麼?不是,我已經決定不做他的女人了,我已近決定走出他的生命了,我已經決定要忘記他了。
我想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會麼?真的會麼?要多少時間呢?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
“瀚晨風,我,真的,要去面對他麼?”
“嗯,這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走吧,我就問他幾個問題。”
那麼,就面對吧!
“嗯。”瀚晨風笑了,眼神帶著讚賞。
坐上了瀚晨風的車,離開醫院,車速不快也不慢,瀚晨風開車開得很穩,讓人很有安全感,這和瀚晨風本人給人的感覺很相似,若要用一個字形容瀚晨風,那就是“穩”,兩個字就是“穩當”。當然,還有很多詞可以用在他身上。
其實,我知道他這樣逼我也是為我著想,真心的為我好,所以,我無法對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欺騙他的感情,我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因為我不愛他,不愛他就是不愛他,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