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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一般般爛而已,小笑,你知道的,我的用心你可別辜負。”
“然後呢?”
“瀚晨風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嗯,接著呢?”
“世上的好男人不多。”
“哦,最後呢?”
“忘了冷若冰!”
“嗯,我會忘了他。”
“還有呢?”逍遙雙眼發光的盯著我,反過來問我。
“瀚晨風只能做我的朋友。”
“嗯,沒關係,慢慢來。小笑,我希望你過得好,真的。”
小笑
我希望你
過得好
真的!
多麼真誠的一句話,好感動,嗯,我們都要過得好,真的,真的!真正過得好!瞬間鼻子酸酸的,吸了吸氣,不能流淚了,花在笑從此要學會堅強。
一個人的信念作用真的很強大,我一直都想不到,原來,有一天我也可以傲然的站在這個世界的高端俯仰人群。人可以很渺小,也可以變得很強大。
逍遙,我也希望你過得好,真的!真的!我心裡默默的說。
過了一會兒,李無戲和李有戲來了,呵,好像好久不見他們倆了。李無戲一身白色的西裝,看上去很乾淨,舒服,又不失帥氣與大度。
李有戲還是一身藍色的休閒裝,他好像偏愛藍色,幾款休閒服都是藍色的。他見了我甩了甩他那一頭帶野性的金黃色頭髮,沖我揚了揚眉,眼裡帶笑,表情很可愛。
“小笑,我還有事要辦,先出去一趟。”逍遙挽著李無戲的手。
“嗯。”
“李有戲,你陪陪小笑,等瀚晨風來了,你再走。”逍遙臨走吩咐李有戲。
“是,嫂子,女王,遵命!”李有戲說完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耀眼。
逍遙和李無戲走了,李有戲興奮得串到我眼前:“花在笑,逍遙女王真是可怕,她竟不讓我來看你,真是可惡的女人,我哥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呢?”
“花在笑”
“嗯?”
“這兩天想我沒?”
“嗯,有想起你。”
“只是想起而已?真掃興。”
有李有戲的地方,就不會安靜,他,始終,有說不完的話題,有李有戲的地方,生活更有戲。我悄悄的給李有戲下了個定義,就像我私底下把他叫做陽光叛逆男,我覺得,很適合他,真的很適合。
這次,他和我聊起了音樂,對於音樂,我一向不是很懂,不過還算是蠻有興趣的。
李有戲是個很懂音樂的人,他和我聊dream-pop,acappella……
dream-pop是種“夢”般的流行曲,它有一種迷離的氣氛,多靠synthesizers(電子合成器)造成,加了echo效果的電結他也是重要的成分,歌唱部分往往很“breathy”即呼吸聲重,歌詞也往往有夢般的詩意色彩。
acappella是指沒有樂器伴奏的歌曲,但凡純以人聲唱的歌都是acappella,不過今天我們說acappella通常是指有多重和唱的那種唱法,連樂器伴奏都由人聲唱出。acappella的相反是instrumental,即純音樂樂曲,任何類型的歌曲都可以以acappella形式唱出。香港人最熟悉的acappella歌曲是“somuchinlove”,香港acappella樂隊有姬聲雅士等。
當然,他說的,我幾乎很多都聽不懂,但,我對他說的魔曲倒是很感興趣。
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有種音樂有魔力,聽過的人都會有自殺傾向。
李有戲,在我面前毫不避諱的提“自殺”這個詞,但,我就喜歡這樣,為什麼要避開呢?
李有戲說世上有三大魔曲,那是真的存在過的,他一再申明,他接下來所說的都是事實。
魔曲之一· 懺魂曲
我……不需要救贖……
《懺魂曲》。西方音樂史上被神詛咒的三曲之二,作者為美國人,曲成而人亡,本是贖罪的宗教曲,但據說聽此曲子而自殺的人已達千人,所以又名為 《惡魔曲》。
魔曲之二·第13雙眼睛
《第十三雙眼睛》曾是非洲部落的一種音樂。59年前喀麥隆一個部落的人,集體自殺而死,據說正是聽這個音樂的原因。此曲在同年被禁,並銷毀了所有稿子。91年,有一位音樂家保留下一小段樂譜,聽後從自己家的窗戶,飛身而墜。死前燒毀了樂譜,從此這首曲子徹底消失人間。
《第十三雙眼睛》在西方無外乎是個惡毒的名字。13是不詳的數字,在西方,尤其是宗教領域波及的地方,沒有人喜歡這個數字,因為他象徵著耶穌的第十三個門徒猶大,他無情的出賣了耶穌,使耶穌被痛苦的釘在十字架上。於是13象徵著不幸與受難。
魔曲之三· 黑色的星期天
《黑色的星期天》至今尚存,但曲子已經被做了很大的改動,雖然聽起來依然有巨大的悲哀感。但遠遠不及原曲。它的原曲是《黑色星期五》
曾有人這樣形容“黑色星期五”:它的旋律是巨大的悲哀,是人類不能承受的,它能把你的心臟弄的死亡,那種旋律,就像一個死人在唱歌,一個死魂在彈奏。
這首叫作《黑色星期五》的歌,它誕生於1932年的法國,可惜它在1945年被毀了。因為在這首歌存在的13年裡,聽過的人紛紛自殺,竟數以百計。
造成100多人自殺的 《黑色的星期五》(gloomysunday)當時被人們稱為“魔鬼的邀請書”,至少有100人因聽了它而自殺,因而曾被查禁長達13年之久。
這首“黑色星期五”是人類的最歷害的無形殺手,當魯蘭斯查理斯創作出它的時候,引起全世界的轟動,不在於它的藝術方面,卻在於絕大部分聽過這首樂曲的人都自殺了!
作者死前深深地懺悔,他自己也沒想到此曲會害死如此多的人,於是和歐洲各國聯手毀掉了此曲。
魔曲真的有讓人自殺的魔力麼?
其實,我更相信,一切其實都是心魔在作怪,每個人心裡都由最脆弱的一部分,只是包裝著,隱藏著,不可讓人觸摸。也許,這些曲子真的很悲傷,觸動了人們心靈最深層的傷,那種隱藏得太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令自己痛得無法言語,所以才想解脫逃出痛苦,也是一種逃避。
我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是在絕望中掙扎過的人,當時只是沉浸在悲哀的世界裡,無法自拔,最後只想逃避不想面對,所以才選擇的一種解脫的方式。
我覺得,音樂的悲傷,其實,不是原罪,心裡的傷才是原罪。脆弱的人選擇逃避,堅強的人選擇面對一切,銷毀曲子有用麼?治好心裡的傷才是最重要的。但心裡的傷要如何治呢。談何容易呢?談何容易?
我很慶幸,我活了下來,我真的很慶幸我活了下來。我更慶幸,我有這些朋友。
我看向窗外,他還在,冷若冰,他依然每天的站在窗外不遠處靜靜的望著我,他渾身透著悲傷的氣息。兩年多以來,我多少次夢見他的身影,只是醒來卻只是寂寞的夜。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有意思麼?人真的很可笑,當你站在原地等他時,他頭也不回,當你想轉身走掉時,他又回頭想抓住你?
很悲劇不是麼?冷若冰,我們之間,真的只有悲劇吧?是吧?嗯。
瀚晨風說,這個世界上的真相只有一個,在不同人眼中,卻會看出不同的是非曲直。
每個人看待事物,都不可能站在絕對客觀公正的立場上,而是或多或少地戴上有色眼鏡,用自己的經驗、好惡和道德標準來進行評判,結果就是--我們看到了假象。
結果就是--我們看到了假象。
假象?
冷若冰,我們之間存在假象麼?不過存在又怎樣,不存在又怎樣呢?難道他說他有苦衷,他說他其實一直愛著我,我就可以原諒他的一切了麼?
不可以,當然不可以,我活生生的痛了兩年多,品嘗了兩年多的寂寞與絕望的味道,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花在笑,那個男人怎麼還在?媽的,非揍死他不可?”李有戲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他,然後瘋了般沖了出去,我沒來得及叫住他。
我看著窗外,李有戲的拳頭對冷若冰毫不客氣的落下,冷若冰沒有還手,好像無所謂,被打死了也無所謂。冷若冰,你到底要玩什麼?
都瘋了嗎?瘋了吧?無所謂……
我告訴自己無所謂,但為何我的心緊緊的揪著,為什麼心在疼?為什麼?
李有戲把冷若冰打趴下,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我看到冷若冰身上的腳印和嘴角的血,但他似乎從頭到尾都沒還過手,也沒喊過,他在笑,笑得悲涼。
心莫名的疼,好疼啊,為什麼還會疼呢?不是說好了忘了他麼?不是說好了無所謂麼?他的生死對我來說不是無關緊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