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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沒理會,等他關上門,她才從被子裡鑽出來。
已經是悶得出汗了。
靠著枕頭坐著,回手拿起一旁的卡片,裡面掉出來一個晶亮亮的東西。
她拾起來,是一個項鍊,上面串著那枚求婚戒指。
上次在醫院,被她扯壞了丟還給他,他還曾說過,再還一次就再也不會送回來,可是如今,他還是拿了回來。
星空握著戒指,靠在那裡發呆。
是健康的時候都會讓他負擔,何況現在身體每況愈下。
歪著頭,她看著窗外的陰霾。
305章 制服誘惑沒聽過啊!
國內,醫院頂樓很寬闊。
頂樓搭著很多竹竿,上面晾曬著一排排的白床單。
微風一吹,床單高高飄起,映襯著通透的藍天,頗有幾分唯美的意境。
這個季節雖然氣溫低,可是陽光卻很溫暖。
巨年輕的女孩把毛線帽戴上,帽檐遮住陽光,靠在長椅上,她閉起雙目嗅著清新的空氣。
本來這麼寧靜美好的氣氛下,她都要睡過去了,忽然就聽到頂樓的某處飄過來低低的叫喊聲——
她一激靈,睜開眼,四處看了看,白床單飄搖不定,也看不出是哪裡有人。
她側耳細細的聽,那聲音時高時低,一會兒有,一會兒又沒有……
挽起袖子,陶樂豎著耳朵往那邊走。
掀開一層層的被單走過去,她終於聽清了那邊的聲音——
是一個女人。
她好像在哭泣著,聲音里含著濃濃的無助,哀求著,“不要這樣!竇醫生,我年紀還小,我還沒嫁人,我媽媽說,女孩子的身子只能給自己未來的丈夫碰啊!”
陶樂嘴角一抽,這個是什麼情況?
再走,就聽到一個男人陰沉的聲音響起。
“把手拿開,我不檢查怎麼知道你哪裡生病了?內衣解開,我先看看你發育完全了沒有——”
陶樂瞪大眼睛。
這個男人怎麼會把這麼下。流的話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女孩掙扎,“竇醫生,不要撕我的衣服啊!人家好害怕!”
“嘿嘿,不要怕,我先‘親手‘幫你量量胸圍……”
“救命啊……”
陶樂聽到這裡,氣憤難當,什麼玩意兒!
光天化日竟敢調戲女病人!
一腳踹到曬被子的竹竿,陶樂叉腰,怒視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女的還很年輕,應該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卻衣衫不整的被男人壓在身底下,飽滿的胸緊緊的擠壓在男人胸口。
而那個男人,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裡面是一件矜貴又精緻的淺藍色襯衣。
陶樂的突然出現,讓幾個人都定格在那裡。
看著那個男人,陶樂咽了咽狂跳的心臟。
他的年紀應該不小了,看起來和沈之曜差不多。他的頭髮不是沈之曜那樣最簡單的平頭,而是全都朝後梳,用髮膠固定住,一眼看去,雖然酷帥有型,可是卻透出輕佻。
陶樂捏著拳頭,骨節嘎嘎作響,看著他,陰寒著聲音,“身為醫生,你在這裡是調戲女病人嗎!”
竇震驍看著她突然冒出來打斷好事,不由得惱火起來,“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頂樓不許隨便上來的嗎!”
陶樂擄袖子,“不許隨便上來,那你們倆是在幹什麼?你還是個醫生,竟然做這種無恥的事情!”
那個女人一直傻傻被壓的女人看著陶樂,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合起衣領,羞憤的轉過頭去。
竇震驍把身上的醫生袍脫下來,丟在女人身上,轉頭看著陶樂,不耐煩的罵著,“馬上滾,剛才看到的事情最好忘記,不然我會讓你直接去住B樓的地下室。”
陶樂撓撓頭,“B樓的地下室是什麼地方?”
竇震驍一咬牙,咒罵,“是太平間你個死女人!”
306章 是老天爺要他們再見一面嗎?
警局。
揉著自己腫脹的手腕,陶樂不停的飛白眼給對面的警察。
我是在教訓人渣!教訓敗類!他在頂樓調戲女孩子,我要是不過去,那女孩說不定就遭了毒手了!”陶樂拍拍桌子,看著對面衣裝筆挺相貌俊朗的男人。
竇震驍理了理髮絲,看著她,神色輕藐,“你沒談過戀愛是吧?”
巨陶樂一僵,瞪著眼看著他,“我談沒談過戀愛關你屁事!”
指尖轉動著原子筆,他淡淡掃她一眼,“小朋友,這些情趣你不懂的——如果你實在好奇,不如去找個男朋友實踐一下,不過我估計,一般不會有男人看上你。”
咔嚓一聲,陶樂把手裡的記錄本掰斷。
問筆錄的警察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咳了咳,看著竇震驍青紫的眼眶,“竇先生,還是先去找醫生包紮一下吧……你的眼睛有些充血……”
竇震驍捂了捂眼睛,轉頭瞄向鏡子,自己的眼睛實在是……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面的陶樂,指著她,“你等著,我不讓你在看守所里啃幾個月的窩窩頭我就白活了三十幾年!”
一邊的警察咳了咳,“竇先生,我們這裡的伙食其實不會那麼差了……”
竇震驍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給她這種沒什麼腦子的女人吃窩窩頭就夠了!”
吼了會兒,竇震驍覺得自己的眼珠子疼的厲害,起身去照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球整個都紅了。
他捏了捏拳頭,衝著陶樂咬咬牙,“我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小朋友,回來叔叔陪你玩——”
他走後,陶樂衝著他的背影比了比中指。
警察看著她,嘆氣,“小丫頭你說你惹誰不好,幹嘛惹這個混世魔王……他在我們這裡是出了名的難纏,家裡有權有勢,平日裡壞事可沒少做。”
說著他回頭看了看,確定竇震驍已經走了才繼續說,“你幾歲了?成年了沒有?你要是未滿十八歲,我可以想辦法放你離開,以後躲著他這種人就是了。”
陶樂看著警察叔叔,癟癟嘴,“大叔你看我像未成年嗎?我二十多了。”
警察嘆口氣,“這樣吧,你叫你家裡人來一趟,竇震驍估計出去也就忘了你這回事兒了,別等他律師來了,你就真有麻煩了,傷人罪可大可小。”
陶樂咬咬指甲,“我父母離婚N年了,我又在國外念書臨時回來的……我打個電話行嗎?”
警察點點頭,把電話遞給她。
巴黎。
星空正在昏睡,她這陣子簡直可以和樹懶媲美了。
聽到陶樂的聲音,她急忙坐起來,撥開垂在臉側的頭髮,焦急的問,“什麼?你在警局?出什麼事了?”
陶樂悶悶的靠著椅子,“師父,我在醫院得罪了一個人渣,他把我丟進警局叫我坐牢……我想問問你在國內有沒有律師什麼的,我要和他打官司,我要讓他向我賠禮道歉!”
星空抓過衣服披上,“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來頭?”
楊瑾天躲到安靜的地方聽了個大概,帶著醉意,“哦我明白了,你那個特別二的徒弟出事了對嗎?我就說這個丫頭跟只呆鴨子一樣,你最好把她趕走,她得罪的不一定是什麼人呢!”
星空氣得要掛電話,楊瑾天急忙軟下口氣,“那個,沈之曜不是來了嗎?你該不會是拉不下臉去找他才找我的吧?”
星空一哼,“不幫忙就直說,你這麼多廢話幹什麼,現在才幾點你就開始鬼混,我真的該給楊主席打電話,叫他飛過來揪著你的耳朵把你拎回國去!”
楊瑾天捂了捂醉酒潮紅的耳朵,“姑奶奶我爺爺會打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凶!你先告訴我警局,我去打電話問問情況。”
星空告訴了他名稱,楊瑾天記下後說稍後回話。
過了十多分鐘,楊瑾天把電話打過來。
一接通,他就慨嘆一聲,“沈星空啊,你的徒弟真會惹,你知道被她揍得左眼差點失明的男人是誰嗎?”
星空蹙眉,“是誰?”
“佰和醫院去看過病沒有?”他嘆息。
星空想了想,“我知道那裡,他們就是一直負責給我醫解藥的地方。”
“就是了,你徒弟打的人,是他們醫院少東竇震驍,這個傢伙為人專橫,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當然人家的醫院也是已經開到國外來了。”
星空皺眉,“他有什麼厲害,一個大男人和小女孩過不去?你會怕他,我們沈家會怕他?”
楊瑾天咳了咳,“這個事情我倒是不怕他們家來頭大,主要是他爸爸和我爺爺還是老朋友呢,他是他們老年桌球俱樂部的會長,我爺爺經常和他爸在一起玩,我要是參與,回頭我爺爺一拐杖打瘸我。”
星空憤憤,“我找別人好了,實在不行我等我爸爸回來再說!”
楊瑾天又咳了咳,“這個怕是也有困難,你爸爸不方便露臉你忘了嗎?他現在就是用個假身份行走江湖,以前的老朋友老部下,少知道為妙哦。”
星空捶了捶床,“被你說的樂樂就要在看守所過夜了嗎?你這混蛋!”
楊瑾天抓抓頭髮,“吶,別說我沒提醒你,有人說句話就能解決。”
星空沉默了一下,腦海里立刻猜出他要說的話。
“對啦——”楊瑾天笑笑,“就是你二叔管用啦,撇開他有強大的律師團不說,那個根本用不上,那個竇震驍,是你二叔的老同學,他們關係還不錯的,據說竇震驍以前下水游泳差點沒淹了,你二叔跳下去把他救了,所以他就一直跟在你二叔身後屁顛顛的像個小弟,這個人誰也不服,可以說,就是對你二叔比較尊敬。”
星空吸了口氣,倒在床上,“楊瑾天,真是奇怪,繞了一圈,得到的結論是,我很多事都非去求沈之曜不可……”
楊瑾天靠著牆壁抽菸,“哎,你也別這麼想,你徒弟把人家打傷了這是意外,雖然你覺得去求他沒面子,可是在他眼裡這可能是巴不得的呢,再說,就算你不用情人的身份求他,陶樂也是他媽媽的救命恩人,救救命恩人是應該的,不用誰求,這個人情也不該算到你頭上。”
星空低頭沉默。
“你不想你徒弟在監獄裡啃窩窩頭就儘早去,我聽說哦,他們會墊電話本打犯人的,沒有外傷,只有內傷……我還聽說……”楊瑾天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