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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此時剛剛驅車回家的陶酥,還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藺平和的助理眼中,和藺平和有著“某種不可描述的骯髒交易”關係的人了。

    她心情愉悅地把車停在別墅區的專用停車位里,然後一邊晃著車鑰匙,一邊進了家門。

    這棟別墅是陶家的主宅,是母親在世時買下的。因為母親年輕時在北歐留學和工作,所以這棟的裝修風格也偏歐式。

    別墅很大,一共有三層,一層是客廳和餐廳,陶酥和姐姐住在第三層,哥哥在第二層。因為哥哥會直播打遊戲到深夜,如果住在同一層的話,會吵到睡眠質量很低的姐姐。

    周日,哥哥姐姐都很忙,姐姐陪她吃過早飯後就去上班了,直播遊戲到深夜的哥哥中午才起床,陪她吃了個午飯也去公司了。

    陶酥一個人在別墅里呆了一個下午,順便把要交給曲戈的畫稿完成,然後自己在家裡吃了晚飯,就回學校了。

    因為一直都在準備畫展,布置會場,再加上還要上課,陶酥這幾天也很忙,以至於感覺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周末。

    畫展的位置在別墅區附近,陶酥把地址發給了藺平和,等到了上午九點整,她穿著小禮服,等待著畫展揭幕。

    畫展從九點半正式開始,封景提前到場,幫她打理一些流程上的小事情。雖然她自己也可以處理得很好,但有人幫忙,無論如何也會更方便一些。

    十點,藺平和還沒有到。

    陶酥心裡有點焦灼。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因何而來。

    明明自己也有幾個同學,因為一些事情抽不開身,所以會遲到一會兒,但她卻不會這樣焦灼。

    好像只有藺平和才是特殊的。

    她的目光總會不經意地掃過入口處,期盼著他快點出現。似乎是聽見了她的期盼,幾分鐘後,展廳門口就出現了一個熟悉而高大的身影。

    “藺哥!”陶酥喊了他一聲,然後興沖沖地小跑過去。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小禮服,纖細白皙的小腿和泛著淺粉色的膝蓋,全部暴露在空氣中,腳上是一雙七厘米的白色高跟鞋,鞋尖上鑲了好幾顆價值不菲的珍珠。

    或許是因為太開心了緣故,她跑向藺平和的速度有些快,而且她又穿著高跟鞋,一下子沒站穩。

    藺平和邁開長腿,三兩步就走到了她面前,然後伸出胳膊,接住了她。

    於是,陶酥就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第12章 十二張黑卡

    對於主動撲過來的溫香軟玉,藺平和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長臂攬著她纖瘦的腰,穿著束腰款式的白色小禮服,讓她本就纖細的腰肢顯得不盈一握。她那麼輕,只需稍一用力,不僅讓她免於摔到,更能將她整個人都圈進懷裡。柔軟的胳膊貼在他的腰腹上,讓人有一種想要好好保護著的衝動。

    她今天似乎用了香水,身上除了往日裡常有的那絲不易察覺的牛奶味道之外,還帶著清爽的檸檬香。

    在應酬的場合下,藺平和對於香水的味道並不敏感,似乎都是各種各樣妖嬈的花香,但這種甜甜的水果味兒,除了陶酥之外,他還真的沒有見到過第二個。

    “抱歉……稍微跑得有點急,”陶酥穩了穩步子,然後將身體的重心從他身上移開,“看到你這麼晚才來,就有點著急……”

    她大概是剛剛那一下摔得有點迷糊,都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正被他抱在懷裡,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姿勢曖昧極了。

    “工作有點忙,剛處理完,”藺平和看著那雙淺灰色的眼眸,繼續說道,“讓你久等了。”

    “不不不,沒關係,”陶酥搖頭,“我忘記你周六也上班了,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周六,那天你明明在工作,我卻沒記得……我帶你去看畫吧!”

    陶酥把那些負面的小情緒都收好,然後牽著他的袖子,沿著畫架的順序一幅一幅地給他講解。

    考慮到對方的工作,應該是和美術這東西八竿子打不著,所以陶酥也沒有多說一些專業術語,努力以最簡潔易懂的方式為他介紹。

    藺平和其實對這些東西只是略懂皮毛,像巴洛克、洛可可、古典主義這種比較寫實的油畫還能看得懂,也了解一些,但對於後印象主義繪畫之後的西方油畫,抽象派思維大行其道的藝術創作手法,他還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既然這些是陶酥喜歡的東西,他也想試著去了解一下。

    畫展上的作品不算多,因為陶酥的年齡並不大,雖然學習油畫已經有了十多年的時間,但真正被老師挑出來可以作為展覽的作品並不多。

    所以沒過多久,陶酥就帶著藺平和轉完了一圈,停在了角落裡最後一幅畫的面前。

    “驗收教學成果的時間到啦!”陶酥興致勃勃地對他說,“來猜猜我畫的是什麼?”

    藺平和看著她期待的表情,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閃爍著某種光芒,似乎對自己接下來的話頗為期待。

    可是……他真的看不懂這張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陶酥似乎非常喜歡偏於意識流的油畫,這種油畫具有一個十分統一的特點:正常人都看不懂作者畫的是什麼東西。

    比如,畢卡索的《格爾尼卡》。

    總結就是:我知道這畫很牛逼,可我就是看不懂。

    可是面對著陶酥的期待,藺平和覺得,自己也不能一味的沉默。

    所以,他決定瞎編。

    為了編得比較像樣,他決定用疑問的方式來回答她的問題。

    “我能知道,這畫的是馬還是驢嗎?”他一臉嚴肅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陶酥先是一愣,然後笑意瞬間就從唇角擴散到了眉梢。

    她先是小聲的笑,繼而實在是控制不住笑意,捂著肚子笑彎了腰,想蹲在地上繼續放聲大笑,但無奈現在穿著小禮服,於是她只能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攥著藺平和的袖子,憋笑憋得十分吃力。

    致力於刷陶酥好感值的藺平和,現在覺得自己有點過於自信。

    看她這個樣子,雖然沒有討厭自己,但……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變得和封景一樣,成了一個搞笑角色?

    陶酥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好不容易笑夠了,她再抬起頭,看到的仍舊是那張英俊而嚴肅的面孔。

    “噗、”她沒控制住,然後又笑了一聲,但還是告訴了他答案,“其實,這是我的自畫像。”

    藺平和:……

    搞藝術的人,真的是一群很神奇的生物。

    藺平和看著笑得開心的小姑娘,心裡只剩下了這一個想法。

    而陶酥說完這句話之後,笑得更開心了。從小到大,她周圍的同學幾乎都會畫油畫,哥哥姐姐因為無腦妹控,對於西方油畫流派也頗有了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藺平和這樣的人。

    他有一種很奇妙的魅力,讓陶酥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不過,認識他這段時間以來,陶酥覺得自己已經能掌握一個搬磚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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