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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理論上講的是真的。
藺平和下了飛機之後,打開手機,瞬間就蹦出來了好幾十個未接來電。
看了一下,竟然都是來自陶酥。
還沒等他回撥過去,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後,藺平和便瘋了似的往工地飆車。
一路上,他都皺著眉。
等到了工地現場,在看到滿臉蒼白的小姑娘之後,眉峰都擰在了一起。
她真的被凍慘了,往日裡粉嫩的唇瓣都透著病態的深紫色,紅潤的臉頰現在也蒼白一片,半絲血色也沒有了。濕漉漉的長髮貼在臉頰兩側,讓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更小了。
而且,她渾身都濕透了,薄薄的白色短袖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子上,甚至能看到她肩膀上淺粉色的內衣帶子……
陶酥本來迷迷糊糊地蹲在房檐下,在聽到汽車機箱的轟鳴聲之後,就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誰來了。
她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里,就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舉著雨傘,朝她走了過來。
視線慢慢上移,就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帥氣的面孔。
啊……他果然在生氣,眉頭是皺著的。
看到他的表情之後,陶酥心裡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樣想著,陶酥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剛想向他走過去,就看到男人急匆匆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的腿真長,沒幾步就走到了自己身邊。
“對、對不起……”陶酥委屈地抬起頭,軟糯的聲音裡帶了濃重的鼻音,“你別生氣,我哥他誤會你了,我知道你跟我做朋友不是為了錢……!”
聽到她這樣說,在生意場上鐵腕無情的男人,胸腔中那顆為她悸動的心,瞬間就軟成了水。
他扔掉雨傘,然後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狠狠地抱進懷裡。
她身上真的太涼了,像一塊冰,剛剛聽她說話的聲音,應該是被雨淋得感冒了。
想到這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後頸,果然,裸露在外面的那片皮膚,比身上的溫度還低。
陶酥埋在他溫暖的胸膛里,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了身邊的稻草那樣,不自覺地抱緊他,用他身上的灼熱,溫暖著自己。
幾秒鐘後,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於是伸出手想推開他。
“你快放開我啊,我身上都是雨水,把你衣服弄濕了。”她有些焦急地對他說。
陶酥用力地推著他,但是這點小小的力量,對藺平和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她那雙只能拿得起畫筆的手,怎麼能比得過,這個力氣大得不像是個正常人類的男人呢。
藺平和仍舊不放開她,努力用自己身上的溫度,讓她稍微舒服一點。
見她不再掙扎,藺平和才長嘆一口氣,然後準備帶她上車,去一個溫暖一點的地方,再好好跟她說。
藺平和這樣想著,也正準備這麼做。
然而下一秒,他卻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突然就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徹底倒在他身上,暈了過去。
第19章 十九張黑卡
藺平和脫掉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後一隻手拎著雨傘,另一條胳膊抱著她,把她放在了副駕位上。
小姑娘整個人又涼又輕,像飄在水中的羽毛。
她的個子不高,這件穿在男人身上剪裁合適的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之後,竟然能把牛仔短褲全都蓋住,只剩下兩條蓮藕一樣白嫩的腿露在外面。
藺平和細心地幫她系好安全帶,想著帶她去一個暖和一點的地方。
車裡開了暖風之後,她那張慘白的小臉才慢慢好轉起來。
他伸出手,撥開她薄薄的空氣劉海,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應該沒有發燒。不過應該是在外面又累又冷,體力已經瀕臨極限,所以才暈過去了。
都說春凍骨頭秋凍膘,還好這是秋天的雨,要不然還真容易出現一些問題。
只不過,啟動車子的引擎之後,藺平和突然就猶豫了起來。
他應該把她帶到哪裡?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酒店,可是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並不適合去那種地方。特別還是在陶酥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他更不想做這種事情。
況且,就算真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在女生意識不清醒的前提下,男方也不應該擅自將女方帶到酒店或是賓館過夜。
這既是出於對他人的尊重,也是出於對自己的負責。
帶到自己家裡這個選項,就更不合適了。
最理想的選擇,就是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家裡。
藺平和知道她在學校附近有自己的房子,只是普通的住宅房,面積不大,是剛上大學那年買的。
只不過她一直都跟寢室里的同學關係很好,所以也很少去那裡住。
不知道她身上,會不會帶著那個房子的鑰匙啊。
算了,還是去試試吧,如果實在打不開房門,就把她送回別墅區好了。
打定主意,藺平和便驅車往那個方向去了。
他對有關陶酥的每一件事情,都清楚地記在心裡,所以很快就順利找到了這個房子。
熄火後,藺平和轉過頭,看著躺在副駕位上的小姑娘有點犯難。
雖然她平時經常對自己動手動腳,但是現在她暈著,藺平和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也對她那樣。
而且,他不知道鑰匙放在哪個口袋裡,難道真的要一個一個口袋翻嗎?
猶豫了一會兒,在聽到閉著眼睛的小姑娘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之後,藺平和還是掀開了她身上的西裝。
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涼著。
他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說了地址,讓助理找家政阿姨過來幫她換衣服和洗澡。
然後,他伸出手摸進她褲子的口袋裡,翻鑰匙。
陶酥今天沒背書包,北京白天的溫度不低,穿得很單薄,再加上身上都是濕的,凹凸有致的曲線就顯得更加誘人了。
她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卻很好,該有肉的地方,肉一點都不少,反而還挺多。
翻到鑰匙後,藺平和就抱著她下車了。
找到了資料中的門牌號之後,試了好幾把鑰匙,才把門打開。
陶酥應該是累極了,這麼折騰了一圈,居然也沒有醒。
藺平和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替她蓋好了被子。
她身上軟綿綿的,漸漸回溫的身體已經不像剛剛那麼涼了。
將她的胳膊放進被子時,手掌貼著她手臂上的皮膚,柔軟的觸感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他不願意放手。
最後,藺平和看著她濕漉漉的髮絲,還是不舍地放開了她,然後轉身,去廚房裡給她煮姜水了。
雖然她不經常在這裡住,但估計這裡總有家政過來打掃,屋子裡不僅纖塵不染,而且冰箱裡的蔬菜水果也一應俱全。
助理叫的家長阿姨很快就按門鈴了,藺平和囑咐了兩句,然後家政阿姨帶著陶酥去浴室洗澡換衣服了。
煮好姜水之後,完成了工作的家政阿姨也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了陶酥和藺平和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