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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學也想留在日本繼續念,但她最喜歡的那位油畫老師因為結婚,要回國工作,所以陶酥也跟著來北京念大學了。
北方人性情直爽,起初她還有些不適應,好在室友都是很好的姑娘,一學期住下來,也混得很熟稔。
室友們完成了日常調戲寢室里最軟妹子的任務之後,就分別爬到了自己的床鋪上,開始玩手機,刷劇的刷劇,聊微信的聊微信。
陶酥洗漱完畢之後,也爬到了床鋪上。
她們寢室是四人寢,大家都是上鋪,下面是學習桌和衣櫃,條件還算不錯。
目前,當代女大學生最愛的,就是手機+床的模式,陶酥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腦袋剛剛沾上枕頭,想打開手機搓一盤王者榮耀,微信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戳開信息,就看到在日本認識的房客給她發來了一大串信息。
【酥酥江湖救急!!!幫我畫個漢子的插畫唄,這期的封推畫師臨時有事要跑路了qvq!!】
房客叫曲戈,也是中國人。陶酥在日本念中學時尚且年幼,頗受她的照顧。雖然房子是陶酥家裡的房產,但很多事都是曲戈幫忙做的。
曲戈大學留學時去了日本,畢業後就留在了日本工作,入職於某家輕小說雜誌做編輯,不到兩年就升上了副主編,月入不菲。
因為熟稔的關係,再加上曲戈剛剛入職時,手下的畫手和寫手數量都很少,曲戈看她學油畫,便慫恿她來畫雜誌插畫。
沒想到,陶酥很容易就上手了,而且作品都頗受歡迎。
於是,陶酥就成為了這家輕小說雜誌的頭牌畫師之一,每個月也能賺到一筆可觀的外快。
錢她並不缺,但因為這個兼職,她卻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網紅,無論是在日本的推特上,還是在中國的微博上,她都有不少小眾粉絲。
因為,陶酥畫出來的妹子,每一個都色氣值爆表。
儘管畫上的妹子們衣服都穿得很正經,不該露的地方一點都不露。但無論是過於緊身的衣服、或者是寬鬆的跆拳道服、也可能是淋了水的學生制服……總之,她筆下的每一個妹子,看起來都十分誘人。
並且,她使用的馬甲,看起來也十分成人向,叫做“情色漫畫先生”。(①)
不過“情色漫畫先生”有一個致命的軟肋——不會畫男人。
這一次曲戈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來拜託她,希望她能看在多年認識的面子上,嘗試著畫一個漢子給她,江湖救急。
微信里說了一些要求之後,陶酥心裡大概是有了譜。
如果放在幾個小時之前,她肯定會拒絕。
因為,她平時畫這些插畫,都是以自己為參照物,因為很了解自己的身體構造,所以將三次元的人體轉化為二次元的形式之後,就不會顯得很生硬很奇怪。
如果畫別人,就會顯得非常怪異,一點都不自然。
她不畫男人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本身是女孩子。
不過,她並沒有對外公布過自己的性別,估計她的粉絲們,都以為他是一個喜歡童顏巨乳設定的宅男畫手。
可是這一次,她想嘗試一下新的素材。
因為……下午摸過了。
藝術靈感來得就是這樣迅猛而出其不意呀!【正經臉】
於是,陶酥給曲戈回了消息,詳細地問了一下具體的要求。
對方大概是沉浸在,她答應了這個單子的意外之喜當中,也或許是這次事出匆忙,需要儘快填補空位。
所以,只告訴她,按照她原有的風格來畫就好。
沒有了多餘的條條框框的限制,陶酥的創作激情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
雖然寢室已經熄燈了,但她仍然興致沖沖地爬下了床。
輕手輕腳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連上了數位板,為表認真的態度,陶酥還特意戴上了眼鏡。
隨後,一隻奮戰在工作第一線的御宅族大觸便誕生了。
她畫了藺平和沒有系上襯衫扣子時的樣子,不得不承認,這個樣子真的給了她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與心靈衝擊。
白襯衫這個單品雖然百搭,但卻十分挑人,大部分男人穿起來都顯得像開學典禮上磨磨唧唧的老校長。
但藺平和卻與大部分男人截然不同。
明明是文藝清新系的單品,配上他的腹肌,硬是顯出了一種令人窒息的色氣感,但白襯衫特有的禁慾氣息又與這種感覺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一畫,陶酥就直接畫到了凌晨一點多。
完工後,她火速把圖片用email傳給了曲戈,對方似乎正在加班,仍然在線,秒收文件後小窗她,給她瘋狂打call,外加一頓不走心的瘋狂讚美。
後來,陶酥被她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這時,花式催稿的副主編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曲戈:小酥酥再加班幫我畫一張唄,還要這種feel的漢子!
不是小餅乾:……
不是小餅乾:那……衣服……
曲戈:這腹肌太好看了!下張還這麼畫!
她就知道!!!
一定是看上了腹肌!!!
女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陶酥看著自己剛剛竣工的插畫,那上面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有著相當好看的八塊腹肌,雖然只是二次元的紙片形象,但或許是因為她傾注了很多心血,竟然讓人覺得那雙眼睛深邃得不見底。
有時候靈感就是個一次性的東西,畫完了一張之後,或許就再也畫不出來這樣的插畫了吧。
陶酥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還是拒絕這個單子。
她要為自己筆下的人物負責,不能隨意接單。
但這些原則,在曲戈扔過來的一句話之後,被徹底打破。
曲戈:下張給你上封面!怎麼樣!
不是小餅乾:……你等著我下周末肯定交貨。
那可是封面單,就算是她這種當家級別的畫手,一年也輪不上幾次,雜誌每期封面的畫都會印成巨幅海報,這對畫手來說,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懷揣著這樣積極的心情,陶酥連上了三天的滿課,等到了周四,好不容易下午沒有課了,她連午飯都沒跟室友約,下了課就直奔公交站,準備去工地找藺平和培養靈感。
可是她失策了,她並沒有見到藺平和。
於是她跑去問趙佳,詢問了半天,對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麼,中途還跑出去接了個電話,最終,給了她一個“病假”的理由。
聽到“病假”兩個字之後,陶酥也沒法再說什麼了。
畢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上次忘記問藺平和的聯繫方式,所以現在也聯繫不上他,本來想通過趙佳聯繫,但聽到他生病了,陶酥也不好意思多加詢問。
倒是趙佳十分積極地跟她保證,明天藺平和一定會來上班。
“那他的病沒關係嗎?”陶酥關切地問道。
“應該快好了吧,他都好幾天沒來了。”趙佳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後囑咐道,“明天中午稍微晚些來,他一定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