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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陶酥並沒有意識到“約會”的含義是什麼,她只是希望,今天和藺平和在一起時,自己可以打扮得美美的。
但是,陶酥不了解,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冷叫做“XX覺得你冷”。
XX包括但不限於親人、朋友、同事……等等等等。
所以,在藺平和的強烈要求下,陶酥回寢室換了長褲。
換好之後,她再一次跑到後門,這一次終於如願地被舉了起來。
坐在柵欄邊上的緩台上時,陶酥突然有些慶幸沒有穿裙子。
要不然的話,估計下面都要被人看到了。
陶酥這樣想著,然後低下頭看著站在下面的藺平和,看到對方張開雙臂之後,陶酥就輕車熟路地跳進了他懷裡。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在涼風陣陣的十一月里,帶著火爐般的熱意。
他的胳膊很有力,可以輕易將自己舉起來,也可以輕易地接住自己。
一時之間,她竟然就想一直被他抱著,不想離開。
可這終歸也只能想想,離開之前,陶酥還留戀地隔著風衣,摸了摸他的胸肌。
雖然隔了兩層布料,已經沒什麼手感可言了,但她就是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她忍了一個月,都沒有見藺平和,哪怕隔著十層布料,她也得摸。
好不容易等到現在,哥哥在日本打比賽抽不開身,陶酥才敢把他約出來。
雖然有時會打電話,每天也會發簡訊,但見不到真正的人,觸摸不到真實的溫度,思念就像生根在富氧環境中的磷藻一樣,瘋狂地生長著。
“想去哪裡?”藺平和問她。
“唔……我想去藝術廣場,行嗎?”陶酥反問道。
聞言,藺平和點了點頭,然後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陶酥跟在他後面,小跑了兩步,然後和他並肩,朝著同一個方向走。
陰影處,封景舉著手機,看著這對有著30厘米身高差的男女,然後,對著電話另一邊說道:“喂,兄弟們,一會兒到了藝術廣場,等他落單,叫完救護車就開干。”
第23章 二十三張黑卡
因為不是上班下班時的高峰期,也不是公休日,所以,公交車上的人很少。
陶酥牽著藺平和的袖子,往車廂最後面走,兩個人並肩坐在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子上。
一切都如她預料的那樣完美,但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沒有穿上那條特別好看的裙子。
陶酥坐在藺平和的身邊,心裡有些遺憾,抬起頭向窗外望出去。
外面雖然秋風蕭瑟,但依然有不少女生穿著短裙。
於是,陶酥心不甘情不願地扯了扯藺平和的袖子,然後指著窗外對他說:“你看,外面有很多人都這麼穿啊。”
“夏天穿吧。”
“可是距離夏天還有好幾個月!”
“在家裡穿。”
“那你就看不到了啊!”
……
不小心把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陶酥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沒臉再面對他了。
說好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採風約會呢?幹嘛要讓他看裙子?
昨天晚上,陶酥在寢室里美滋滋試裙子的時候,另外三個室友難得沒有看劇看綜藝聊微信,而是不約而同地將頭伸出來往下看,一邊看一邊調戲她。
任憑她如何解釋“我是去採風找靈感的,不是談戀愛不是男朋友”,室友們就是不相信。
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敢完全相信,這一次去藝術廣場只是單純地找靈感。
她想看到他,想和他一起並肩走在馬路上。
這份期待的心情,隨著見不到他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變得越來越急躁。
只不過,陶酥的戀愛經驗趨近於零,她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依靠著自己的力量,來察覺到她現在的心情,就是一份名為“戀愛”的感覺。
但是,她不把這些話挑明了說出來,藺平和也不敢輕舉妄動。
太過在意一個人的後遺症,就是做事時會變得躊躇不定。
藺平和看著她慢慢垂下去的小腦袋,黑而直的長髮垂在她的身體兩側,甚至還有一些髮絲黏在了自己的大衣袖子上。
他伸出手,將她的髮絲逐縷從自己的大衣上剝落,然後細心而溫柔地將那些長發放在她的身後,害怕自己不經意間扯到她的頭髮,讓她感覺到疼痛。
最後,藺平和就剛才她的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那是我去你家?還是你來我家?”
陶酥:……
聽了他的話,陶酥默默捂臉。
而藺平和似乎對這種事情沒有很在意,說完這句話之後,看她低頭捂臉的樣子,還特意伸出手,握住了她纖細柔軟的手腕,然後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說吧,我都能配合你,”他這樣對她說,“看裙子。”
陶酥張了張嘴,嗓子裡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比較好。
她看著男人那張英俊的面孔,不由得心臟停了一拍,緊接著,跳動的速度就開始加劇。
他的五官輪廓很深邃,眼窩深陷,那雙純黑色的眼眸,在平日裡明明都是冷淡而冰涼的樣子,但陶酥每一次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時,總會覺得這雙眼眸里,漾著寵溺而溫柔的光芒。
捏著她的下巴的那隻大手逐漸下移,划過她的肩膀和手臂,然後向她身後移動了兩分,寬闊而溫熱的手掌貼上了她纖瘦的腰,男人手掌上的力道溫柔且無法令她拒絕,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距離他越來越近,整個人都被他圈進了懷裡……
突然,“唰——”的一聲,隨著公交車的急剎車,坐在后座的陶酥就直接撞進了他的胸膛上,隔著兩層布料的胸肌,把她的鼻尖都撞紅了。
這肌肉摸著手感應該是不錯的,但是真的撞上,也挺要人命的。
陶酥趴在他懷裡,揉了揉發紅髮酸的鼻尖,心裡這樣想著。
緊接著,空蕩蕩的車廂里,就傳來了司機師傅抓狂的吶喊聲。
“一群山炮,拎著擀麵杖在道兒上瞎晃悠個屁啊!”
藺平和此時的心情,跟抓狂的司機師傅不相上下。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已經惋惜到不行了。
公交車上人很少,特別是他們還坐在最後一排,根本沒有人能看到他們。
而且,陶酥似乎仍然沉浸在“去誰家”這個問題中,無法自拔。
藺平和能感受到,她現在對自己已經有了一些好感,只有邁出一小步,或許陶酥就能明白過來。
他試探性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著,看著她嬌嫩欲滴的粉唇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柔軟而馥郁的兩片唇瓣,像毒品一樣誘惑著自己的感官。
那一瞬間,距離已經很近很近了,只要再遲一秒,他就可以銜著那兩片唇,把她壓在公交車的座位上,掠奪她口中的甜美和肺里的氧氣。
結果,這樣大好的機會,就被那群拿著擀麵杖瞎晃悠的山炮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