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以死相逼
第689章 以死相逼
他這話像是打擊她,又像是在為自己短暫的放手而重塑信心,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退一步,讓她離開,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讓她離開後自己的心安一點。
項可可聽到這話,只覺得好笑,然後是累,連辯駁都不想說,他看到她唇角輕薄的笑,似在嘲笑他那話的份量,他的心再次下沉,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身體後退一步,在車門關上前,他對又說,「照顧好她!」
這話是說給路南生聽的,雖然他的存在對於自己來說就如一隻虎視眈眈的狼,可是沒有辦法,此刻,他還是不得不把她交給她,至少那樣她不會傷害自己。
車門關上的瞬間,他和這裡的一切景物也離開了項可可的視線,她閉上眼,有淚不小心的劃了下來。
找房子肯定沒有那麼快,項可可只得暫時住在了路南生的私人公寓裡,房子不是很大,但很乾淨,而且東西一應俱全。
大概是流產的原因,她顯得很累,到了公寓就睡下了,醒來的時候,路南生已經煲好了湯,香味落入呼吸,讓她有了食慾,最近一段時間由於孕吐,她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還別說現在真餓了。
看著她吃的歡暢,路南生又是心疼,又是高興,「慢點,沒人跟你搶,你這吃相一點都沒變,還是像頭小豬。」
項可可吃飯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他,路南生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起身,「我去給你倒杯水。」
以前的時候,他們常在一起吃飯,路南生就經常笑話項可可的吃相,說她像極了媽媽餵的小豬仔,每每那時,項可可就會得意揚揚,衝著他說,「就是豬,就是豬,我是小母豬,那你就是小公豬。」
如今這話再說出來,她卻再也不會那樣卷著罵他了。
他和她的一切終是變了樣,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時光里。
這一夜,項可可睡的並不好,大概是換了地方的原因,其實從小她就認床,只是不知道現在她認的又是哪張床?遲楓的嗎?
又想了起他,似乎總是不由自己。
翻了個身,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漫長的不知如何度過,最終不得秒打開手機里的午夜電台,憑藉別的聲音驅趕心中不願想的人。
不知何時睡著的,夢裡亂成一片,分不清是什麼,就是亂,很亂……
直到砰砰的聲音將她驚醒,那亂才終結,項可可抱了抱身上的被子,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很冰,像是要冷水裡泡了一夜。
門外,敲門聲在繼續,並不是很急,而且很有規律,起初項可可以為是對門的,可是後來聽清了,不是的,是在敲她的房門。
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雖然不知道幾點,但是從太陽的高度還是能判斷出來,這時間應該不會太晚,
穿上睡衣去開門,她以為是路南生過來了,可是打開門以後,在看到了那個人,她本能的就去關門,只是他卻快她一步,強行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個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少夫人早!」女人認得她,項可可看到竟是遲楓別墅里的鐘點女傭。
遲楓進了屋子就是四下打量,像是警察搜索一般,讓項可可不由的反感,「你來幹什麼嗎?捉殲嗎?恐怕讓你失望了,我現在身體還行,就是要找殲夫也要等身體好了以後。」
開口的話就如吃了嗆藥,也不顧還有外人在場,遲楓被嗆白的臉色不好,但還是忍住了,只是對女傭說,「你去煮飯!」
「不需要!」項可可大聲呵止。
她不要和他再有關係,所以他的那些虛情假意的關心,她也不要。
遲楓的眼睛看過來,依舊深暗,「你的身子需要照顧,別任性!」
他的聲音很輕,但項可可能聽得出來這是壓抑的結果,如果放在平時,或許他早就發火了,其實自從她出事以後,他一直在壓抑。
「我說了不需要,滾,你馬上給我滾!」項可可卻沒有因為他的壓抑而有一絲感激。
她讓他滾,這樣的字眼,遲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敢有人這樣跟他說,很明顯的,他眼裡的火光四起。
女傭尷尬的站在那裡,一時進退兩難,最後只得開口,「少爺少夫人你們慢慢談,尤其是少夫人身子虛,千萬不能生氣,否則落下了病,還是自己受罪.…..我出去買點滋補的食材。」
一番話,女傭走了,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可是相互望著,火藥的氣味依舊濃重,只是遲楓眼裡的火已經滅了,因為女傭的那番話。
他來這裡不是吵架的,只是想關心她。
「你走!」項可可指向門,開口仍是這兩個字,不容置辨。
遲楓轉身坐到沙發上,從落地窗透進來的光照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明亮,看不出絲毫的陰霾,可是項可可知道他這樣明亮的外表下,有著多殘忍的心?
一想到他們的孩子被他親手扼殺,她就覺得恨!
恨這世上怎麼就有他這種衣冠楚楚的男人,恨他怎麼在雙手沾了鮮血後,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裡?
心裡的恨意在這一刻聚積,項可可終是暴發,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他扔去,他沒有閃躲,杯子打在他的額頭,沒有破,但是能看到他的俊臉上迅速鼓起了大包。
他一動沒動,仿佛那包只是一團空氣,根本連疼也沒有,只是他的眼眸卻明顯深暗起來。
「是不是給你把刀,給我放了血,你心裡就會舒服一些?」他開口,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仍舊那樣的好聽。
項可可握了握拳頭,心裡猶如一隻手在抓撓,憑什麼她氣的要死要活,他卻如此淡定?他說給他放血是嗎?她真的很想這樣……
只是,她還沒有找到刀子,就聽到他又說,「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孩子這件事我有錯,可是最先錯的人是你,」他的話讓她愣住,然後聽到他又說,「他本就不該出現。」
原來是這樣,他還在變相的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