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沐暖暖雖然動不了,但好在還能發出聲音。
「有人嗎?」她又沖門外叫了一聲:「沐婉琪!」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推門進來看了她一眼:「叫什麼叫!」
沐暖暖見有人進來了,就出聲說道:「沐婉琪呢?我要見她。」
「等著!」保鏢丟下這句話,就轉身出去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房間裡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安靜。
沐暖暖在床上掙扎了一陣,發現還是沒法動。
這時,房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沐暖暖猛的轉頭看向門口,發現這次進來的人是沐婉琪。
沐婉琪身後還跟著保鏢和助理。
她走到進來,在離床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在一起,眼神冰冷的看著沐暖暖:「你找我?我人都來了,你還躺床上做什麼?」
沐婉琪明知道她的手下給沐暖暖下了藥,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要讓沐暖暖難堪。
沐暖暖心裡很清楚這一點,也並不在這件事上和她廢話。
沐暖暖盯著沐婉琪,面色平靜的說道:「你打算怎麼做?準備殺了我給司承鈺報仇?」
沐婉琪似是被沐暖暖平靜的神色激怒了,她怒氣沖沖的看向沐暖暖:「殺了你?你倒是很清楚自己處境,我當然要殺了你!但我不僅僅只是想殺了你!」
她說完,古怪的笑了一聲,眼裡閃過一抹快意。
沐暖暖微微皺眉,心底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沐婉琪恨不得她去死,她落到沐婉琪手裡肯定沒有好下場,而沐婉琪除了恨她以外,連帶著慕霆梟也恨。
沐婉琪會不會用她來引慕霆梟上勾?
如果沐婉琪真的要這麼做,倒也趁了沐暖暖的意。
慕霆梟是何等聰明的人,沐婉琪但凡有一點腦子,也不敢打這個主意。
沐婉琪如果真的用她此慕霆梟上勾,說不定到時候還會被慕霆梟反套路,掉進慕霆梟的圈套里。
「你還想殺慕霆梟。 」沐暖暖面色平靜的說完,就嗤笑了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就憑你,也能斗得過慕霆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沐婉琪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異常的陰冷,過了幾秒,她微抬起下巴,臉上是勢在必得的神情:「我當然鬥不過慕霆梟,但我斗得過你啊。」
她的聲音很輕,聽在人的耳朵里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胸有成竹的在醞釀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沐暖暖一時想不出來,沐婉琪除了拿她引慕霆梟以外,還會做什麼。
沐婉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散發出興奮的光芒,一張濃妝艷抹的臉也因為眼裡瘋狂的興奮而顯得有些扭曲。
隨即,沐婉琪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距離太遠了,說了這麼會兒話,我脖子疼了。」
她的話一出口,就有保鏢上前,十分粗魯的將沐暖暖從床上揪出來摔到地上。
地板上沒有鋪地毯,沐暖暖硬生生的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摔得渾身都疼。
她抿緊了唇,費力的支著身子,勉強坐了起來,但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沐婉琪看著沐暖暖像條狗似的在地上扭來扭去,就覺得渾身快意:「沒想到這藥的後勁這麼大,他們下手也沒個輕重,早知道讓他們少給你灌一點藥了。」
沐暖暖心裡很清楚,沐婉琪就是想折磨她,看她痛苦。
但是,沐婉琪越想看她痛苦,她卻越要准靜。
沐暖暖任由沐婉琪自言自語的說著話,等到沐婉琪說完了,沐暖暖才笑著開口:「你想不想知道司承鈺臨死前說了什麼?」
一聽到司承鈺的名字,沐婉琪面上故意裝來的輕鬆感也維持不住了,她拿起手邊的一隻杯子,直直的朝沐暖暖扔過去。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你閉嘴!你不配叫承鈺的名字!」
沐暖暖偏著頭,卻沒能躲得過沐婉琪扔過來的那隻杯子。杯子砸中了沐暖暖的額頭,又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沐暖暖微微垂著頭,眼前潔白的地磚上,有血珠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手指觸到溫熱的液體,她將手指伸到自己的跟前看了一眼,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抬頭看向沐婉琪繼續說道:「看來你並不想知道司承鈺臨死前說了什麼。」
和沐暖暖相比起來,沐婉琪此時反而像是被水杯砸了的人,她攥緊雙手坐在那裡,因為情緒的起伏,她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挺直了背脊恨恨的盯著沐暖暖。
她盯著沐暖暖,沐暖暖也盯著她,毫不退讓,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恐懼。
沐婉琪發現沐暖暖死到臨頭了,竟然一點也不害怕,這個認知讓她心中的怒氣更甚。
她死死的瞪著沐暖暖:「沐暖暖!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知道。」沐暖暖的依舊一臉的淡定,仿佛她聽見的並不是有人要殺她,而是在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閒聊。
沐婉琪一噎,轉而又壓抑著怒氣說道:「如果你告訴我承鈺臨死前說了什麼,我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沐暖暖像是來了興趣,一臉認真的問道:「真的嗎?」
「現在知道怕了?」沐婉琪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她就知道,這世上沒人不怕死。
「是啊,怕得不得了。」沐暖暖笑了一聲,又繼續說道:「怕也沒用,你也不會放過我。」
沐婉琪冷笑一聲:「說吧,他臨死前了什麼。」
沐暖暖暗暗的動了動腿,發現能使上一些力氣了,但她面上的神色絲毫不變,一臉漠然的說:「不告訴你。」
「你!」沐婉琪刷的一下站起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沐暖暖發現,這些人都挺喜歡威脅她的。
沐婉琪是這樣,慕霆梟也是這樣。
但是,慕霆梟不會像沐婉琪這樣說這麼多廢話。
沐暖暖的面色依舊平靜:「這三年,你過得很痛苦吧?你身邊連一個和你一起談論司承鈺的人都沒有,你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