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也是受害者，你們誰看見了？
第196章 我也是受害者，你們誰看見了？
如果說厲戍開始的時候只是沉冷，那在聽完方子麟這句話之後，就是真正的怒了，怒意鼎盛的眼睛裡，似乎還溢出了某種痛色。
氣氛一下子就壓抑起來。
岳毅和Martin都愣了愣，望著厲戍，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厲戍凝眸看著方子麟青紫的臉，凝了片刻，開口說話，又輕又涼：「熙熙從來不是他的未婚妻。就算當年我做錯了事，我也不過是那個引子罷了，熙熙不會嫁給他，原因不是我，是因為她不愛。他病，那不過是他自己的原因罷了。這個鍋，我不背。表哥，你要是還有點理智，就不要助紂為虐。厲家沒了，厲氏高科沒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拍了拍方子麟青紫的臉，聲音愈輕：「我他媽也是受害者，你們誰看見了？」
他聲音極輕，輕得離他兩米開外的岳毅和Martin都沒有聽清他說什麼。方子麟被他打得耳朵嗡嗡響，也沒有聽清他說什麼。但作為律師，他對「受害者」三個字很是敏感，他辨他的口型，覺得他說了「受害者」三個字。
誰是受害者？他有些茫然。
厲戍的眼睛裡透出來的濃黑的傷色，又是怎麼回事？
厲戍站起身來，雙手插進褲兜里，冷冷睨著地上的方子麟，方才眸子裡那一閃而過的傷色，似乎是虛幻一般，縹緲無蹤。他吐出幾個字：「好自為之。表哥。」後面的「表哥」二字，吐字尤為重。
厲戍說完，轉身徑直走向他的車，頭也沒有再回，岳毅問方子麟：「方律師，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方子麟咬牙：「滾！」
岳毅聳聳肩，趕緊去追厲戍了。
Martin走在後面，跟方子麟說了一句：「朋友，我叫Martin，是厲氏高科西歐部的律師團團長，接下來，我將會在法庭上和貴公司的律師團一決高下。朋友，振作起來，你這個樣子可不行。」
方子麟：「……」
操……什麼阿貓阿狗！
回去的時候，Martin沒敢再讓厲戍開車，他接過了方向盤。
厲戍坐在后座上，氣壓一直很低。
岳毅不敢招惹他，Martin沒有那麼多的忌諱，「Lee，你最後和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聽見？」
厲戍陰沉著臉，頭往後倚靠在椅背上，沒有搭他的話。坐在他旁邊的岳毅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不解，「我問問怎麼了？」
厲戍忽然邪魅一笑，「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靠……
這比剛才陰沉著臉還可怕！
回到酒店，也不過才十點，下車的時候，厲戍忽然接到了陸熙禾的電話。
一剎那間，身上所有的鬱氣都消弭於無形，連說話的口氣都溫柔了幾千倍不止：「熙熙？」
「戍戍，早飯吃了嗎？不要因為忙工作忘了吃早飯，麵包難吃也要吃一點。肚子餓壞了還怎麼工作？」
「已經吃過了。你也要照顧好身體。」
「嗯，我沒事的，你放心。」
掛了電話，厲戍就吩咐岳毅：「給我準備一份早餐送到房間。」
岳毅望著那張春風回暖的臉：「……哦，好。」
這世上誰能拯救他家boss？唯有boss太太呀！
他轉身去餐廳，問Martin要不要也帶一份早餐，Martin還沒回答，就聽厲戍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誰也不許把今天的事說給我太太聽。」
Martin不滿地嚷嚷：「好漢做事好漢……」
「當」字還沒出口，就聽厲戍罵了一句：「誰他媽告訴你爺是好漢？爺不是。」
爺在她面前甘心認慫。後面的這幾個字，他是在心裡默念的。
這世上能讓他的心變得柔軟無比的，只有她。
這世上能讓他變得堅不可摧的，也只有她。
岳毅帶了早飯上去，他在房間吃完了，收拾行李，在中午十二點，趕赴機場，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海城，陸熙禾化好了妝，背了包出門。當時在德國的時候買的禮物也沒能帶回來，只好讓厲戍打包了郵回來，她好久不回家，上車之後，便讓司機先載她去花店。
說來也怪，下車進店買花的時候，那種被人在背後盯著的感覺又來了。她四外望望，卻只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
買了花回到車裡，她問司機，「張叔，你有沒有感覺到後面有車跟著咱們呀？」
司機老張訝異：「啊？沒有吧……我還真沒注意。」
「沒事，走吧。」
開出去幾里地之後，老張更訝異了：「後面好像真的有一輛車跟著，一輛黑色本田，和咱們一路走了這好幾里了。」
陸熙禾心裡有些提緊了起來，嘴上卻說：「也許就是同路。沒事，走吧。」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往後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不遠處跟了一輛黑色本田，隔得有些遠，看不清牌照，她打開手機，把車牌照放大拍攝，手機功能不錯，拍得很清晰。
她按照車牌號查了一下，發現是貼牌車。
這就不能不讓人起疑了。
厲戍遠在國外，鞭長莫及，而且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麻煩他，想了想，她還是找了黑白通吃的小太爺林睿。
她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林少東，幫我查一下這輛車，重謝。
林睿極速回覆：嫂子有令莫敢不從，無須重謝。嫂子稍等。
車子拐進厲家老宅的路上，後面的本田就沒有蹤影了。
阿姨早就等在大門口，把花接了過去，笑著說：「先生和太太早就在等著了，快進去吧。」
「咦，媽媽回來了呀？我以為她還在公司呢。」
「特意提早回來了。她好多天沒見你，想你了呢。」
陸熙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去看看爸爸媽媽。」
厲家的房子是老式建築，歐陸風格，房子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近幾年修繕過，外表看起來顏色依舊很正，裡面的裝修則是奢華大氣，只是房子裡常年只有厲旭升和陳春嬌夫妻兩個住，顯得很是空曠。
陳春嬌穿著簡單的家居服，臉上的妝容還是精緻的，阿姨在門口就嚷：「太太，少夫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