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比賽
第423章比賽
陸戰痊癒之後沒有再像在部隊裡那樣做高強度訓練了,但每天也會做一些基礎訓練,身體的素質還在,兄妹兩個跑出去之後,起初還只是慢跑,後來就加快了速度,陸熙禾跑著跑著來了精神,喊道:「我有好久沒有比賽過了,哥,要不咱們比賽一下?」
陸戰臉不紅氣不喘:「行,你說怎麼比吧。」
「就比一比誰先跑不動吧。」她狡黠一笑,又補了一句:「保證時長的情況下,也要保證速度哦,不能跟烏龜似的!」
「你才跟烏龜似的。」
兩個人跑著跑著,就加快了速度。
陸熙禾跑到第十圈的時候,目光往看台上虛飄飄一瞥,本來是無意中的動作,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台上多了個長身玉立的人影。
即便是隔了有些距離,她也能認得出來,那是厲戍的身影。
周圍路燈少,夜色比別處的濃郁些,厲戍站在的那處光線更暗,秋風一起,瞧著,竟有點肅殺的意思。陸熙禾微微蹙了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那一眼,從厲戍身上看到了許多平時沒有看過的情緒。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如果一定要定義的話,那可能就是暗黑吧。
雖然很籠統,但陸熙禾想不出別的詞了。
陸戰也看見了厲戍,招呼他下來跑一跑。
厲戍今天穿的很休閒,跑步也未嘗不可,就把外套脫了,扔在看台上,加入了比賽的陣營。
不知什麼時候起,操場上聚集了一些學生,然後,越聚越多,到後來,幾乎是所有在校生都跑來圍觀了,學校里今晚上響起的最多的聲音就是:「快快快,操場上有神仙賽跑,快去看!」以及此起彼伏的加油聲和撩漢撩妹聲。
到後來甚至連家住附近走讀的學生也跑來了。
三個人前後沒有拉開距離,起初是因為想要照顧陸熙禾,但後面跑起來,陸熙禾的耐力一點都不遜色,兩人即便是不用照顧她,她也跟得上,比賽就更好看了點。
陸戰的矯健和厲戍的輕盈,都是引起小女生們尖叫的因素,聽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尖叫聲,三個人在跑了幾圈之後,不約而同地選了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跑離了操場。
依舊是鐵柵圍欄,陸戰一個漂亮的騰空,跨躍過去,厲戍在後面抱起陸熙禾,直接把她給舉了起來,送出了鐵柵,他在後面輕輕一躍,也翻過了圍欄,三個人很快就消失在眾多學生的視線里。
「操,真的是神仙吧?消失了!」操場另一端,沒看見情況的學生喊。
「沃日,那個動作好漂亮!就那麼輕飄飄過去來!」看見三人翻越圍欄的學生喊。
三個人已經遠離了這片操場,所有的聲音都拋諸在腦後了。
回到小院兒,三個跑了一身臭汗的人都去洗了個澡,時間尚早,甘樓山夫婦也都是晚睡的人,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甘樓山提議小輩們陪他搓會兒麻將。
厲戍實在沒想到,一代知名學者,業餘喜歡的竟然是搓麻,就這,還不如他岳丈陸庭呢,好歹陸庭喜歡的是象棋,可俗可雅。這搓麻……雖然也是大眾喜聞樂見的,但他不會。
他以前在美國生活,回國後就陷於醜聞忙於事業,哪裡有時間搞這個?
跟討好他岳丈一樣,麻將也是現學現賣,他學東西快,尤其是麻將這種不太用腦子的遊戲,一圈之後就上手了。
四個人,三個都是腦子一頂一的好,打了什麼牌手裡剩了什麼牌誰胡什麼牌,都算計得門兒清,倒是陸戰這個不愛算計的稍遜了些。幾圈下來,就他輸的最多。
一家人輸了贏了都沒有流到外人手裡,樂得陪著甘老先生消磨時光,玩到十一點,甘老先生就下了驅逐令,讓他們回家睡覺。
三個人從海大出來,都有些餓了,順道就一起去吃了個宵夜。
今晚贏錢的是陸熙禾,厲戍讓著她,甘老先生玩不過她,陸戰也玩不過她,她贏了不少錢,於是請他們去吃蟹黃面。
平時喜歡去的那家店早就已經關門,只好又換了一家深夜食堂,蟹黃面做的不太地道,又腥,醋還放得多,陸熙禾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厲戍看了看菜單,也沒幾樣好吃的,換了個素的小籠包,陸熙禾吃了一個,還是嫌棄腥。
她一個不怎麼挑食的人,都吃不下去,可見是飯做得有多難吃。
陸戰埋怨她:「讓你去好一點的地方吃,你偏選這麼一家破店,小摳門兒。」
「不是啊,我和厲戍以前一起吃的那家麵店的蟹黃面,別提有多好吃了。靜靜子也喜歡,還是靜靜子介紹我去的呢。靜靜子就一吃貨,天下美食就沒有她沒嘗過的。」
陸熙禾無心說起,陸戰卻是聽者有心,神色立刻就黯然了下去。
厲戍淡淡瞥了陸戰一眼,狀若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的是海濱路上那家店嗎?雖然店面小,面的味道倒確實不錯。」
店裡的老闆聽他們嘰嘰歪歪說著另一家店有多好多好,心裡老大不樂意,但看那三個人的穿戴氣質,愣是沒敢撂臉子。
吃完宵夜出來,陸戰一點困意都沒有,陸熙禾擔心他,就陪著他在路上閒晃了一會兒,走到停車場,她還是不怎麼放心,陸戰上了車,陸熙禾讓厲戍遠遠地跟著。
厲戍今天晚上也瞧出陸戰和陸熙禾不對勁,陸熙禾沒說,他就沒多問,只是遠遠地跟著。
陸熙禾想了想,還是決定還厲戍說一說。她這方面沒經驗也沒辦法,倒是厲戍辦法多一些。陸熙禾把陸戰當初復員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說著說著,自己就先掉起了眼淚。
「你說我哥哥怎麼就這麼命苦?好歹也是個富二代,你說他當時是不是有病,怎麼就一門心思去當兵了?說什麼保家衛國,說什麼要做一個負重前行的人,他好好經營陸氏多做點慈善不也能為家國做貢獻嗎?為什麼偏偏要去當兵?」
她越說越難過,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