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不歡迎顧時墨
唐易恆為唐白永說話,
「爺爺很希望你能認祖歸宗,他對當年的事情,也深感愧疚。」
唐易恆那時也小,不能妄加評論。
只是,爺爺老了。
他不希望,他有一天會帶著遺憾離開。
見顧時墨的表情淡漠。
唐易恆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對唐家的紛爭不感興趣。」
他率先向顧時墨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不會參與你和唐家的事情。」
不論他信不信,唐易恆都語氣誠懇,「包括我父親。」
顧時墨表情略有些鬆動。
只是音色依然冷淡,「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對唐家感興趣的人,是你父親。」
唐易恆苦笑一聲,「我對這些權勢根本不感興趣,不明白我的父親,為什麼執著於爭權奪利。」
「我不會助紂為虐。」
他嘆了一口氣,「冤有頭債有主。」
「因果糾紛,他會自食惡果的。」
顧時墨聽完這番話,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你的選擇是對的,你是一個明白人。」
到了帝都。
一下飛機,顧時墨和葉青綰就直接趕去醫院。
到病房,就看見唐松康坐在床邊陪著唐白永。
唐白永的狀況很不好,臉上帶著呼吸機,眼睛緊閉著,一動也不動。
而唐松康坐在他的床邊,耐心的說著什麼話,看上去當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幕。
很諷刺的一幕。
唐白永身邊站著何遇唐,何遇唐盡職盡責的照顧他。
病房裡還站著另外幾個人,都是唐家人。
唐老爺子作為一家之主,臥病在醫院。
唐家的小輩都紛紛來醫院看他,表明自己的孝心和忠心。
顧時墨在看到唐松康的瞬間,臉色就沉了下去,眉眼像是凝著寒霜。
心中有滔天的怒氣在醞釀。
驀然掌心一暖。
他低頭望過去,正好撞進葉青綰的一雙水眸中。
她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手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一層肌膚。
傳遞到顧時墨的掌心,一直傳遞到他的心裡。
葉青綰朝他柔和一笑。
無聲的安撫他。
顧時墨頓時恢復冷靜,反手就握住了葉青綰的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下。
萬幸。
身邊有她。
顧時墨象徵性的敲了敲病房的門。
和葉青綰一前一後走進病房。
唐松康在看到他的瞬間,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冷戾。
也是轉瞬即逝,恢復鎮定。
「顧時墨?他怎麼來了?」
顧時墨的到來,就像一顆石子,在病房中驚起不小的波瀾。
眾人小聲議論。
顧時墨不去理會這些議論聲,走近病床,想細看唐白永的狀況。
不料唐松康卻擋在他眼前。
咄咄逼人的說,「顧時墨,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看望老爺子的?」
「在座的都是唐家人,不歡迎陌生人。」
唐松康怕被他看出異常,不著痕跡的擋在唐白永面前。
不想讓他仔細查看唐白永。
雖然唐家人都來看望了唐白永。
何遇唐甚至整天守著。
但心裡作用的原因。
唐松康不怕任何人看出來。
一見到顧時墨,就心生警惕。
還,略有慌亂。
唐松康這番話說的有技巧,迅速帶動了病房裡其他唐家人的情緒。
眾人的目光在他和顧時墨之間,來回遊移。
他說的沒錯。
顧時墨名不正言不順的,就想來病房看唐老爺子。
身邊還帶著一個女人,實在是不合禮數。
顧時墨不想在這些小把戲上浪費時間,懶得理會唐松康。
他繞到病床的另一頭,仔細查看唐白永的狀況。
目前他的狀況還算穩定。
顧時墨不想和唐松康起爭執。
並不代表,唐松康就會善罷甘休。
他一臉慍怒的說,「顧時墨,請你離開病房,這裡都是唐家人,我們不歡迎你。」
「是啊,顧時墨,你趕緊離開這裡。」
房內的其他人附和。
「在座的都姓唐,都是根正苗紅的唐家人,你算什麼東西?」
眾人的言辭越來越激烈。
葉青綰見不得顧時墨被欺負,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用自己纖弱的身軀,擋在顧時墨面前。
他眉目清冷,語氣從容,自帶一股安撫人心的魅力和氣質。
「唐老爺子一直希望時墨哥哥能夠認祖歸宗,時墨哥哥能來病房看他,想必唐老爺子心裡是很高興的。」
葉青綰語速不疾不徐,吐字清晰。
「若非要說誰不是唐家人,我想這人一定不是時墨哥哥。而該是以養子身份在唐家長大的唐松康先生才對,是吧?」
葉青綰聰慧過人,哪能看不穿唐松康的小把戲。
不過,論根正苗紅。
唐松康可不是。
她這話出口,唐松康的眼底頓時划過陰狠。
可惡的女人。
然。
葉青綰沒給唐松康開口的機會。
淡淡地說,
「現在最要緊的是唐老爺子的病情。這種時候,大家更應該關心老爺子什麼時候醒過來,而不是在這裡互相猜忌和排擠。」
房間裡的眾人安靜下來。
還有人,悄悄瞥向唐松康。
顧時墨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纖細身影。
心中一陣感動。
溫柔似水的喚了一聲,「綰綰……」
葉青綰回眸一笑,唇瓣輕彎,「時墨哥哥,我說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與你一面對。」
顧時墨的心口一陣溫暖。
往前踏出半步,當眾握住她的小手。
低聲說,「你站在我身邊就好,不用為我擋什麼。」
轉眸,他看向唐松康時,眼神陡然冷下來。
「唐松康。」
顧時墨直呼其名。
他的語氣極冷,讓病房裡其他人,不寒而慄。
唐松康心頭雖也是一怔。
但他到底是在唐家長大,如今又掌控著大半唐家事務。
做為被人羨慕仰望的上位者,唐松康並不會害怕顧時墨。
反之。
他因為顧時墨的無禮,鐵青著臉。
「顧時墨,這就是你的家教?」
顧時墨嗤的一聲。
他雖年輕。
從十八歲就進公司,後來接管顧氏集團。
他舉手投足間,都尊貴,凌厲。
無視唐松康的怒意,「唐松康,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母親的墓,是不是你盜的?」
顧時墨音色冷漠,不帶絲毫情感。
這個問題一出,病房裡頓時陷入安靜。
這是一個極其尖銳的問題。
唐松康面色鐵青。
他萬萬沒想到,顧時墨會當眾問出這個問題。
顧時墨其實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已經瞭然於胸。
此刻,各種證據已經確鑿。
他只是想親耳聽見,唐松康承認他的罪過。
他要唐松康向他的母親道歉。
唐松康嚴厲地說,「顧時墨,我念在你是小穎的兒子的份上,一直沒有和你計較。
包括上次在南城,你把老爺子氣進醫院。
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踩到我的頭上。
對著你的長輩潑髒水。」
唐松康越說到後,越占理的表現得正氣凜然。
對顧時墨質問審判。
病房中大多是唐家人,下意識的護著唐松康。
同仇敵愾,皆是用帶著敵意的眼神望向顧時墨。
葉青綰咬唇,擋在顧時墨面前。
顧時墨拉住她纖細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語氣溫柔的說,「綰綰,我來應對。」
「可是……」
葉青綰擔憂的望向他。
「相信我,綰綰,我來處理這件事。」
顧時墨耐心的安撫她。
葉青綰輕輕點頭,「時墨哥哥,我相信你。」
她自是相信顧時墨的。
擋在前面,只是見不得別人對他不好。
顧時墨在面對葉青綰的時候柔情似水。
轉過頭,面向唐松康時,又換上了一臉的冰冷無情。
他一向如此對外人都是淡漠疏離。
所有的溫柔,只留給他的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