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要分別
林暖住院期間,都是顧逸悉心照料,小傢伙也癒合得非常快了,這會兒正精神十足地和顧逸打鬧著玩。
「爸比,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玩啊?」
「等暖暖痊癒了,就可以了。」
林暖嘟著小嘴撒嬌道:「可是人家什麼時候才能痊癒啊?」
「那暖暖想玩什麼啊?」
小傢伙一個眺望,看到門口的蘇小小(林曉)和南宮譽,立馬心情大好,「媽咪!南宮叔叔。」
顧逸微愕地轉頭看去,果然是兩人。
「媽咪,暖暖可想你了,你都一直不聯繫人家……」林暖霎時委屈地眼淚汪汪。
蘇小小(林曉)心疼地看著林暖,也瞬間泛淚,一靠近病床,便把林暖抱到懷裡,「對不起,暖暖……都是媽咪不好……你原諒媽咪好不好?」
林暖一抽一答的告知:「嗚嗚……媽咪,你以後出差帶上暖暖吧……暖暖不想跟你分開。」
「好,以後媽咪去哪裡,都一定帶著你。」蘇小小(林曉)輕輕撫摸著小傢伙的小腦袋,安慰到。
林暖掙開蘇小小(林曉)的懷抱,伸出小手指,道:「那咱們拉鉤蓋章,騙人的是小狗。」
「好,拉鉤、蓋章,騙人的是小狗。」蘇小小(林曉)伸出手勾起林暖的小手指,承諾。
林暖這才開心地笑了,「媽咪,太好了,暖暖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
「嘻嘻。」蘇小小(林曉)也瞬間滿足的笑了。
屋內兩個男人看著這可愛的兩母女,都勾弧一笑。
「暖暖,我跟爸比出去一下,我們有事要商量。南宮叔叔在這陪著你好不好?」
林暖看看顧逸,又看看蘇小小(林曉),立馬催促:「好的,爸比媽咪你們趕快去吧,南宮叔叔陪我就可以了。」
蘇小小(林曉)和顧逸對視一眼,兩人便出去了。
寒風中,兩人漫步在醫院的後花園裡,蘇小小(林曉)鎮定從容了很多,很自然地開口:「顧逸,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因為我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南宮譽。我很抱歉,自己過去一直在利用你的喜歡,真的對不起。」
這個結果,早在顧逸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事之後的蘇小小(林曉)能把一切說得如此坦蕩。
顧逸感受不到自己的悲傷,反而有些欣慰的感覺,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何。
見他沉默不語,蘇小小(林曉)試探的問:「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顧逸調頭過來看向她,真摯開口:「林曉,我還是很高興,你來過我的世界,走過一程。」
「謝謝。」蘇小小(林曉)抿了抿唇,淚水有些忍不住了。
顧逸沖她微微一笑。
蘇小小(林曉)也微微一笑地回應他。
「回去吧。」
「好。」
兩人一起返回林暖的病房途中,顧逸像個醫生一樣公事公辦的語氣,吩咐蘇小小(林曉)道:「馬上要春節,明天接暖暖回家吧,接下來三個月還是要細心照顧,她本就活潑,別讓她太大動作了。」
「好。」
「顧氏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明天我就飛加拿大了。今天剩下的時間,我希望你們留給我和暖暖。」
「嗯,當然。」蘇小小(林曉)認真道:「顧逸,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暖暖的爸比。」
「當然。」顧逸溫柔一笑,道:「暖暖畢竟是我第一個接生的嬰兒,也是我一點點養大的,我對她,說實話,有特別的感情。」
……
蘇小小(林曉)沒有回到病房,而是站在了外面,讓顧逸一個人回去了。
可只看到顧逸回來時,林暖失落道:「爸比,媽咪呢?」
「媽咪有事要忙,今晚還是爸比陪著你。」
南宮譽對其投向不解的眼神時,顧逸小聲告知:「她在外面等你。」
南宮譽愣了一秒,轉頭跟林暖解釋道:「暖暖,南宮叔叔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好的,南宮叔叔再見。」
「暖暖要聽話哦,拜拜。」
南宮譽出門,蘇小小(林曉)站在原地等他。
南宮譽道:「沒想到你們聊得那麼快。」
「顧逸向來是個聰明的人,不需要我解釋那麼多的。」
南宮譽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蘇小小(林曉)嘲笑身邊的人,「南宮譽,你不會吃醋了吧?」
「對啊,吃醋了。」南宮譽說罷,大步流星走在了蘇小小(林曉)前頭去。
蘇小小(林曉)追上去調侃:「欸,你真的很幼稚!」
南宮譽聽罷,走得更快。
蘇小小(林曉)簡直對這個男人無語了,「欸,南宮譽,你要不要那么小氣。」
南宮譽一個停步,轉身過來便把蘇小小(林曉)摟入懷中, 下一秒,便在公共場合親吻她。
路過的人起鬨起來。
蘇小小(林曉)好不容易掙脫開,臉蛋已經紅得像個紅蘋果了。
她嬌嗔地教訓他:「公共場合,你別這樣……」
「你再敢公共場合讚美別的男人,我能更過分。」南宮譽要挾的語氣。
蘇小小(林曉)眨巴眨巴眼睛,道:「知道了,不會了。」
兩人這才相視一笑了。
南宮譽摟著蘇小小(林曉)上了車。
而林暖病房裡,兩父女一起吃過晚飯,顧逸看時間差不多了,便主動挑起話題道:「暖暖,你喜歡南宮叔叔麼?」
「喜歡呀。」
林暖毫不猶豫的回答,讓顧逸心中浮起一絲微涼,他又問:「那南宮叔叔做你的爸比,你應該會很開心對不對?」
「不對!」林暖嘟著小嘴立馬否決。
「你不是喜歡南宮叔叔麼?」
林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真摯道:「暖暖更喜歡爸比。」
「但其實跟你有血緣關係的是南宮叔叔,所以他才是你真正的爸比。」
「什麼是血緣關係?」林暖一臉懵懂地看著顧逸。
「等你長大以後,就懂了。」
「是不是南宮叔叔給暖暖輸了血,爸比就不要暖暖了?」林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當然不是。」顧逸想出一個理由,道:「只是爸比以後都會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你和媽咪。」
「爸比,暖暖以後都會乖乖的,暖暖和媽咪不會讓爸比分心的,我們不會做你的拖油瓶……」林暖說著,眼睛就泛起了淚光。
顧逸莫名有些動容,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道:「爸比一直知道暖暖是個乖孩子。」
「那爸比不要拋棄暖暖和媽咪好不好?嗚嗚……爸比……暖暖真的會乖乖的……嗚嗚……」
面對林暖的懇求,這突如其來的撕心裂肺哭泣,顧逸難受得難以喘息,明明經歷過無數生死,也看慣了生離死別,他自認為最能拿捏情緒,這一刻,他卻徹底破防了,眼淚不受控制地侵濕了眼睛。
顧逸一把抱起病床上的她,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慰說:「暖暖不哭…暖暖不哭……爸比也很捨不得暖暖……」
「嗚嗚……嗚嗚……暖暖只想要爸比是爸比……」
這一哭,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她哭累了,趴在顧逸肩上睡著,顧逸才輕輕把她放回病床上。
期間,阿K來過一趟,催他登機,可那時候正是林暖哭得厲害的時候,他一個眼神讓阿K等著,阿K便只好默默退出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一臉淚水的臉蛋,心疼得難以復加,在她額頭留下一個親吻,終是起身離開了。
去機場的路上,顧逸放心不下,大半夜打電話給顧辰,吩咐他說:「這段時間,麻煩你幫我多去看看暖暖。她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都儘量滿足她。」
翌日一早,南宮譽和蘇小小(林曉)按照顧逸的通知,接林暖出院。
可是兩人還在走廊的時候,就聽到林暖哇哇大哭的聲音。
兩人心急地加快腳步,入門,看到一旁的護士小姐姐彎著身子在細心詢問她說:「暖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告訴姐姐好不好?」
「嗚嗚……我要爸比……我要爸比……」
「你要什麼?你要爸比?」護士顯然因為林暖口齒不清,有些迷糊。
「暖暖怎麼了?怎麼哭了?」南宮譽一靠近,便溫柔關心問。
護士尷尬的想要解釋:「南宮先生……」
「讓您操心了,您先去忙吧。」蘇小小(林曉)打斷吩咐。
護士頷首施禮,這才退出房間。
南宮譽率走到林暖病床上,一把將她抱起,安慰說:「沒事了、沒事了……暖暖不哭……南宮叔叔在……」
卻沒有想到,林暖在南宮譽身上奮力掙脫起來:「你放開我……嗚嗚……我不要你抱……你是壞人……是你趕走了爸比……」
南宮譽難受的神色瞬間顯露於顏。
蘇小小(林曉)顯然有些驚愕,耐心勸說林暖道:「暖暖,你不可以這樣說南宮叔叔!」
林暖完全聽不進去,拼了命地掙扎,甚至對南宮譽拳打腳踢了起來,「嗚嗚……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南宮叔叔……我只要爸比……你放我下來……你放開我……」
「好,南宮叔叔放你下來……」南宮譽把林暖放回床上,完全不顧自己一身凌亂的形象,還是顧著安慰眼前的小傢伙,「暖暖不哭了,不哭好不好?」
「你是大壞蛋!你把爸比還給我……我不喜歡你了……」林暖一被放下,便嘶吼著大哭控訴南宮譽。
蘇小小(林曉)完全沒有想到,一晚上之間,林暖變得如此無理取鬧,她一時情急,直接對她大吼起來:「林暖!你再這樣罵南宮叔叔,媽咪就不要你了!」
林暖第一次看到蘇小小(林曉)大發脾氣,瞬間哭得更大聲,「嗚嗚……你是臭媽咪、壞媽咪!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們!我只要爸比……嗚嗚……我要爸比……」
「你說什麼?」蘇小小(林曉)也是第一次被林暖如此嫌棄,她簡直傷透了心。
一旁南宮譽顧不上內心的難受,本想安慰蘇小小(林曉),「丫頭……」
蘇小小(林曉)內心覺得一定要給女兒這個教訓,賭氣道:「好,你說不要媽咪的!」於是她拉起一旁的南宮譽便離開,「走……」
「丫頭,你幹嘛?」南宮譽試圖甩開她的手。
蘇小小(林曉)愣是緊緊抓著南宮譽不放,兩人就這樣離開病房。
林暖見兩人生氣離開,於是哭得更加大聲,簡直響徹整個醫院。
「你還真跟暖暖生氣啊?她就是小孩子,你怎麼還跟她計較起來了?」
「我真沒有想到,一個晚上,她就突然變成這樣,罵你又罵我……」
「顧逸剛剛離開她,她難免不舍,她哭鬧,說明她真的懂情感。」
蘇小小(林曉)停下步伐,看向一側的南宮譽,瞬間委屈落淚,「都是我不好……南宮譽,我想過彌補的……我之前故意讓你和暖暖親近,就是想有一天你們相認的時候,她不會那麼反感……」
南宮譽一把將蘇小小(林曉)摟到懷中,安慰道:「是我不好……如果我在你們身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是這樣的……南宮譽……」
「乖,不哭了……你已經哭過太多了,往後的日子,我只想看你笑容燦爛的樣子。」南宮譽扶著她的後腦勺,溫柔地安撫。
「嗚嗚……」可是蘇小小(林曉)委屈的淚水還是止不住。
顧辰剛好趕來醫院看林暖,遇到兩人,關心問:「譽哥,發生什麼事了?」
「顧辰,你來看暖暖麼?」
蘇小小(林曉)這才連忙離開南宮譽的懷抱,跟顧辰打招呼,「顧辰。」
「嫂……小小。」顧辰改口,然後回答南宮譽:「呃,對,我來看暖暖。」
「正好,要不這幾天,你把暖暖接回你那,她現在對我們兩有些牴觸。」
顧辰愣了下,明白過來時,便點頭答應了,「好。你們也別太難過,小孩子都比較敏感,鬧幾天就好了。」
「嗯。」南宮譽點頭表示贊同,「那我們先走了,有事你隨時打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