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參與綁架,陷害,謀殺未遂
「不好意思,手滑了。」
精美的禮品盒落在地上,撞出的聲音著實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容靖那伸出去要接的手在空中僵住了。
看向殷時修的眼睛仿佛都能滴出血一般,死死的瞪著他。
偏偏,這肇事者卻又說了如此不走心的藉口。
手滑了?
殷時修面上沒什麼表情,除了那招牌式的,讓容靖看了極為生厭的從容。
他在有意羞辱容靖。
不管在場的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容靖和容司心下就是這麼認為的!
這個男人不出現則已,一出現便非得鬧個驚天動地,刷的存在感爆棚!
撿,還是不撿?
在場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彎腰撿了,他容靖今後還不得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私下裡,這些個人會怎麼傳,他就是不用親耳去聽都能想的到。
容氏集團規模再怎麼大,容家少爺就是再怎麼有地位,容家老爺子再怎麼德高望重……
到了殷時修跟前,也得自壓一頭。
可不撿……
「殷總送的這是……」
禮品盒落在了地上,裡頭裝的東西也掉了出來,容靖還沉浸在是否該忍辱折腰的問題上,旁人已經將好奇的目光落在這份「薄禮」之上。
「是信件……」
馬奇駿不知何時又從後頭鑽了出來,容家少爺的難堪,他似乎看出來了。
於是也沒等容靖決定要不要彎下腰撿起這份有意折辱他們父子的「薄禮」,馬奇駿已經伸手將禮品盒連同著這份信件拾了起來。
容靖在聽到周圍人提到信件時,便立刻回了身,見馬奇駿拾了起來,便立刻把那封信件拿回到自己手裡。
薄禮……
祝壽……
鬼才相信殷時修此番前來是真心為容老爺子祝壽,死而復生的殷時修會好心送上什麼禮?
睚眥必報,才是這個男人的性子,才是殷時修會做出來的事。
不會送什麼真的壽禮,怕送的是刀片。
容靖手裡拿著這封信件,只覺得手指都燙的厲害。
「這是?」
容司心下早已感到一抹不安,一封信件……誰寫的?裡頭又寫了些什麼內容?
送過來的人是殷時修……
「武榮,托我給你們父子捎來的,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不然,時修還真不知道該送什麼給容叔當做壽禮……」
「武榮……?他不是已經被……白局長給逮捕了麼?」
「為何武榮要給容老先生寫信?」
「是啊……容老先生和武榮原來有著不錯的交情啊……」
交頭接耳的聲音立刻傳開來。
容司已經攥緊了拳頭,殷時修的目的達到了,他就是在引武榮的火,燒他們容家父子的身。
容司算是比較了解武榮的,他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去救武榮,可他們連武榮被逮捕具體是因為什麼罪名都沒摸清楚,多方周轉,這些日子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線索。
加上自家後院著了火,容氏面臨危機,就更挪不出手照顧到武榮身上。
容司相信武榮應該也能得知眼下他們的處境,不是他們容氏父子出賣的武榮,武榮應當不會無緣無故的拖他們下水。
除非,武榮被逮捕的緣由,本身就和容氏有關。
可武榮被逮捕這些日子,警方並沒有對容氏做過任何的調查和舉動。
這就足以證明,武榮被逮捕的緣由和容氏無關,那麼這封信……
「容老爺子,拆開信看看吧,武榮部長被逮捕的事情,大家也一直都很好奇呢……」
一個年輕商人提議道。
這一提議倒是立刻得到眾人的附和。
容靖眉頭皺的更緊,容司面上還帶著笑容,只是這笑容已經很是僵硬了。
「不好意思,既然是武榮部長托殷總給容某帶來的私人信件,容某實在無法當著眾人的面拆開來讀。」
容司的婉拒也是合情合理的。
眾人好奇,但是這一看便是私人信件……
容老爺子這麼說了之後,眾人便也沒再繼續多問。
畢竟年紀和閱歷擺在這,到場的人多少都得給容老爺子一點面子。
可即便如此,殷時修的目的卻達到了,讓這本裝在精美禮品盒裡的信件無意的落了出來,並且明白的告訴眾人這是武榮寫給容老爺子的信……
光是這個舉動所引發的猜測和遐想,便比拆開這個信件將其中內容大聲讀出來更危險。
容司父子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沒有這個膽量,把容氏賭在已經入獄並且似乎和殷時修也有了交集的武榮身上,太不明智。
容司把信件放進自己精緻的衣服內懷裡。
殷時修揚了下眉,忙問道,
「容叔不好奇這信裡頭寫的是什麼內容?」
「呵呵,我和武榮的關係也不算多深,只是私下裡就一些當下的時政問題探討過。不過,這都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容某倒也沒有想到,武榮部長被逮捕後,竟然會給容某寫信……」
「雖說好奇,但眼下這麼多客人來參加容某的生日宴會,容某此時撇下眾賓客去看信,也太不禮貌了。哈哈!」
容司笑著,殷時修也笑了笑,
「容叔說的也是,應當先過一個開心的生日宴會。一晃,容叔今年都六十三了……」
「時修你……真的不打算在這裡,趁這個機會和大家好好說一說,你是怎麼會死了又活的?」
「之前新聞上說你是因為走私販毒,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結果遊艇爆炸……」
「容叔糊塗了,我太太應該早已經向媒體解釋過了,殷氏集團還有我殷某,絕對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非法勾當。」
「而這一點,也已經得到了首都公安局的回應。」
殷時修不緊不慢道。
「啊!是嘛?誒呀,容叔的腦子啊,真是生鏽了,可能是容叔看到剛開始發布的出來的新聞就已經心痛不已,後續倒是並未怎麼在意……」
蘇小萌心下冷冷笑著。
看來這容司也不是個多高明的人。
這周圍聽著的,看著的都是些什麼人?容司這是在這一雙雙精明的眼睛跟頭賣弄他那點不入眼的演技?
「不過,今天見著容叔和阿靖,時修倒是真有一個問題很好奇。」
殷時修眉頭輕輕皺著,仿佛心下的疑惑真的讓他很是困惑似得……
容靖現在腦子還亂的「嗡嗡」作響,恨不得拿膠布把殷時修的嘴巴給封上,他一說話,他心就往下沉。
「哦?」
「天津港事件發生當晚,施盛德以我丈人性命要挾,讓我簽下一份殷氏集團股份所有權轉讓書……」
容靖心猛地一提。
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忘,哪怕他早已經有先見之明的毀掉了那份股權轉讓書,可當時殷氏集團股東大會的召開是在諸多媒體面前進行的……
提到那份股權轉讓書,只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有印象。
容司也愣了……
「我當時只當是施盛德想要趁火打劫,只是沒有料到施盛德命喪當晚,最後站出來在殷氏股東大會上與我太太蘇小萌針鋒相對,想要奪取殷氏集團的決策權的……竟是容靖。」
「阿靖,你可否向時修哥好好的解釋一下這個問題……當晚綁架我岳丈的事件策劃中,難不成也有你的參與?」
殷時修輕輕摸著自己手指上的婚戒……
目光依舊從容,可神采里是不容人質疑的堅決。
「小舅,您是公安局局長,天津港事件也是您全程跟的,您說,容氏父子參與策劃綁架,與施盛德,武榮勾結做非法勾當,陷害殷某,謀殺殷某未遂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