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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林小姐跟著小白臉跑了!

    白雁翎只遲疑了一秒便開口回答,他走到護士面前,「她怎麼樣了?」

    「病人沒什麼大礙,基本上都是擦傷,不過之前受驚過度,所以躺在床上昏迷了一段時間……」

    護士頓了頓,「可以進去看看她了。」

    他向她點頭,即將走進病房裡時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眼身後的莫寒,「車禍是怎麼發生的,了解了嗎?」

    「好像是時先生準備轉向的時候,有輛車忽然衝出來從側面撞了他們……」

    莫寒補充一句,「是先撞上時先生那邊的。」

    所以他到現在還昏迷,林思涵已經醒來了。

    白雁翎微微地思索,眉心慢慢擰起來。

    「有這麼一輛車,無緣無故地撞上了阿時,讓阿時現在依然在搶救,卻讓林思涵幾乎毫髮無損……」

    莫寒心裡一跳,「Boss,你的意思是……」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車禍。

    並且目標對準了時見深,至於讓林思涵毫髮無傷是偶然所致還是刻意而為……

    「去查。」

    他拋下這兩個字,邁步向病房裡走去。  

    他剛走進去就看見她把自己幾乎縮成了球,兩條細胳膊緊緊抓著肩膀,將曲起雙腿的膝蓋牢牢捆在裡面。

    她的頭搭在膝蓋上,就坐在病床的中央,呆呆地,不知在想什麼。

    她背著他,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看著她瘦削的背影,讀出幾分悲傷的味道,這種憂傷的味道逐漸瀰漫至整個病房,他像是被感染,抑或是一種情緒上的共鳴,突然心口處像被尖銳的利刀狠狠地割了一口,瞬間感受到一種深刻至骨髓的無力感。

    他放緩了步子,放輕了聲音,走到她身旁,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她卻察覺到旁邊有人,轉過頭看見是他,張了張嘴,也沒能發出聲音。

    她的手機忽然在這時發出震動聲,在床頭「嘟嘟」地響。

    他看她沒有伸手要拿的意思,想幫她接電話。她像是突然炸毛一樣從床頭把手機抓過來,捏著手機任憑它不停地發出聲音,卻什麼也不做,臉上是竭力想掩蓋驚恐神情的平靜。

    「電話不接?」他問。

    「……無關緊要的電話。」

    她眉目中掠過一絲慌亂,幸而手機很快停止了震動,她把手機藏到枕頭後面,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睫毛顫抖地厲害,「他……他怎麼樣了?」  

    「阿時還在搶救。」

    白雁翎深吸了口氣,「我先來看看你,就去搶救室門口等他出來。你遇上車禍的事情。我正要打給你媽告訴她……」

    「不用了!別讓她擔心我……我跟你一起去。」

    她匆匆打斷他的話,似是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一樣,立即起身下床。

    他終於看見她左側的傷口,從纖細的脖頸開始,一路蔓延到鎖骨還在繼續往下,被病服擋住了傷口。雖然只是皮膚擦傷,可細微處沒被紗布遮住的地方,他能清楚地看見那一片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手忙腳亂地穿鞋,他又看見她右手手背上包紮的紗布,手顫抖著給想自己套上拖鞋。直接蹲下來,握住她的腳腕,聲音溫和:「我來。」

    他拿起拖鞋,捏著她的小腳,把她的小腳慢慢放進去。

    她的腳真的小,白白軟軟,瑩潤可愛,他剛給她穿好第二隻鞋,就有滾燙的液體砸在了他手背上。

    他抬起頭,看見她終於掩飾不住恐懼,眼淚滴答落下來。「他不會死,對不對?」

    「他不會。」

    他起身,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對她說話會充滿耐心,極盡溫和,「你不了解他,但我和他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我知道他很堅強,堅強地超過你的想像。」  

    他伸出手,「既然你想等,就和我一起去等他,等他出來。」

    「好。」

    顧煙然胡亂地把眼淚擦乾淨從床上下來,捏住他的袖子,跟著他往外走。

    白雁翎很想知道她和好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圍繞這兩個人聚攏了不少謎團,可看著她怯怯地跟在自己身後往前走,又咽下了所有想問的話。

    兩個人很快來到搶救室,門前的燈還亮著,這場已經進行了四個小時的手術還沒完成。

    「坐一會。」

    他讓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顧煙然點點頭,她現在不能站太久,時間一長就會雙腿打顫,也不知是體力不足還是害怕。

    沒坐多久,她感覺到肩頭一重,原來是白雁翎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他就站在她旁邊,眼睛一直盯著搶救室的那盞閃爍著紅光的燈,眉頭一直沒有放鬆過。

    短短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不清楚為什麼會有輛車撞向時見深,一直到現在都有種恍惚不真切的感覺,在車上,她心裡絕望地向上天祈禱,希望能有什麼事情阻止時見深暫時把她的事情告訴白雁翎,現在,她的祈求成真了,她心裡卻充斥了滿滿的愧疚。  

    她不希望時見深有任何差池……這會成為讓她背負一生的愧疚。

    「你那天睡不著,我其實給你講的是他的故事。」

    白雁翎忽然開口,他看了她一眼,望著她蒼白的面容,「你記得我講到哪了嗎?」

    她不記得了,他倒也並不在意,「總之你知道,他有牽掛,一個心裡有牽掛的人,為了心底存著的那點念想,他也會撐下去的。」

    也不過說完這句話的功夫,門口已經開了。有醫生往外走,兩人都是精神一振,顧煙然站起來跟在白雁翎後面聽他和醫生說話,「醫生,請問我朋友的手術怎麼樣?」

    「因嚴重撞擊導致顱內出血,剛剛已經做過開顱手術,具體怎麼樣還看他造化,要麼很快醒過來,要麼就一輩子做個植物人。」

    醫生隔著口罩漠然同他說完就往前走。

    顧煙然聽見最後一句話心裡一沉,像是被鐵錘撞擊心口,沉重地喘不過氣來。

    白雁翎臉上倒沒什麼表情。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看著護士把時見深推出來,英俊的面容此刻早已沉睡不醒,紗布綁緊了他的頭部,眼一熱,沉默地從護士手中接過,推著時見深往病房走去。

    

    「阿時!」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和時見深面容相似的一對中年夫婦狂奔過來,看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女人當即大哭起來,在空蕩蕩走廊里聲音悲切。「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聽話一次回家,怎麼發生這種事情?」

    她的滿目悲涼很快化為憤怒,看見白雁翎身後穿著病號服的女人,當即腦子一熱,朝她跑過去拽住她的肩膀,「是你和阿時當時在同一輛車上吧?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是誰撞的阿時,什麼顏色的車,車牌號是什麼……」

    顧煙然被晃得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抖動。頭暈目眩中差點要吐出來,一雙手把她護到懷裡,「阿姨,她也是受害者,現在也受到很大打擊,您等會再問她。」

    女人身後的中年男子也過來拉住她讓她冷靜,女人錘著胸口絕望地哭,「阿時現在這樣子,昨天還笑著跟我道別呢,今天就躺在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我不應該問清楚嗎?」

    幸而有白雁翎扶著她的肩膀,顧煙然差點就體力不支倒下去。

    她的手被他緊緊牽著回了房,直到坐回床上,她腦海里依然迴蕩時母哭泣的聲音,面色木然,一動不動地坐著。

    白雁翎看見她整個人木木地,心裡並不是滋味,他想讓她睡一會,卻聽見她說:「是輛黑色的車,車牌號……車牌號我沒記住……」  

    黑葡萄一般的瞳仁亂躥著,她使勁地回想當時的情況,她只能知道那時輛黑色的車……看上去好像價值不菲。也許是什麼牌子的車也不一定,可是她從不認識什麼品牌,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車。

    她怎麼那麼沒用呢,車牌號都沒記住,明明從左側的車窗里看見那輛車朝他們開過來……

    她突然用手蓋住臉,嗚嗚地哭起來。

    「沒事的。」

    白雁翎坐下來,心中閃過片刻的猶疑,還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別想了,這和你沒關係,先休息一會吧。」

    「我睡不著,我現在滿腦子都……」

    她極力壓抑著哭聲,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沒事,你先去看看時先生吧。」

    她剛剛忘記了,現在白雁翎最關心的應該是他的好朋友,而不是她這個冒牌貨林思涵。

    她本來也不應該需要他的安慰,畢竟兩個人都彼此討厭,只是這一刻,她太過軟弱,居然動了想讓他留下來的念頭,她為這樣的念頭看輕自己。

    「他那邊有父母陪著,你不讓你媽過來,天色也不早了,你準備找誰陪你?」

    他讓她躺下來,為她蓋好被子,看見她小臉埋在棉被後面,整個人明顯是蜷縮成一小團藏在被子裡,心底某處忽然升起某種尖銳的疼,有些一直被極力隱忍的情感快要呼嘯而出了。  

    阿時說的是對的,儘管他這段時間一直不願相信他說的話,也儘量不和她有太多接觸,但她卻時常闖入自己的腦海里,她對自己的確產生了某種尋常女人沒有的吸引力,雖然他不願意承認,這種吸引力……可能最初就是由性開始的。

    「林思涵……先睡一覺。」他說。

    她實在不想睡覺,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就把手伸過來,覆在她眼睛上,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她紅腫的雙眸,似一種溫柔的撫慰,在按摩她的眼睛,也在寬慰她的心靈。

    她忍不住將一隻手也貼在他的手上,逐漸感覺到了困意,慢慢地,手垂下來,人也閉上了眼睛。

    白雁翎將她的手收進被子裡,散亂的髮絲拂到她的腦後。

    「不能再這樣了……」

    他心中有什麼在掙扎,低低地說了這句話,走出了病房。

    深夜十一點。

    護士委婉地請時見深的父母離開,「已經過了探病時間,請明天再來吧。」

    兩人不願離開,還是白雁翎走過來,「叔叔阿姨,我在病房外面守著阿時。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雁翎,那個女孩……」  

    「我問過她了,她也不怎麼清楚,只知道是輛黑色的車襲擊了他們,警察正在調當時的監控錄像,很快就能查出來誰是罪魁禍首。」

    白雁翎安慰了兩人一陣,送他們到門口離開,才折回了病房門口。

    今晚沒有月亮,深夜的醫院極其安靜,他坐在四樓的長椅上,摸到懷裡的香菸盒卻不能抽。只好拿出來一根握在手裡。

    一旁的電梯門打開,一個女人走出來,留著及肩的墨發,發尾微卷,上身一件白色針織襯衣,下身是條黑色長裙,整個人透著股淡淡的知性味道。

    她在白雁翎身邊坐下,沉默著沒有說話。

    白雁翎低下頭捏著那根煙,隔了半晌,才淡淡道:「沈小姐,謝謝你能來看看阿時。」

    女人又是安靜片刻,終於輕聲道:「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從北京回來,也不會遇上這件事……」

    澄澈的淚珠落到她長裙上,很快被裙子吸得乾乾淨淨,了無痕跡,白雁翎為她遞上紙巾,「他會醒過來,可他需要你陪著他。」

    「我不能,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

    她搖搖頭,「他如果醒了,別告訴他我曾經來看過他。」  

    說完,她站起來,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窗戶看到裡面的男子,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終於沒讓自己再掉下眼淚,「我走了,拜託白先生好好照顧他。」

    「從那地方到江山市至少要四個小時的時間,你就為了看他一眼就立即再坐四個小時的車回去?」

    白雁翎還想再為好友爭取一個機會,「你自己明明知道,他愛你,你也愛他。為什麼不試著放下那些……那些束縛,你能和他好好的過一輩子。」

    「白先生,你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情,到最後總歸是無奈。」

    她微微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所以如果能即時抓住的,就千萬不要放開。」

    她沒再說什麼,最後看也沒看病房裡的人一眼,快步離開了這裡。

    白雁翎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細細回味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喉嚨忽然發哽,重新坐回椅子上,手裡的煙已經成了兩截。

    -

    顧煙然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

    她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就清醒過來:是昨天那個女人,她肯定是看自己昨天沒去赴約,今天又給自己打電話。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握著手機,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鍾銘兒。

    現如今,對她恨之入骨的想用盡一切手段報復她的,就只有鍾銘兒了。

    她深吸了口氣,終於接通了電話,「餵?」

    「你膽子還不小,居然沒來我要你去的地方。」

    楊雅萱的聲音笑吟吟的,「顧煙然,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公司繼續待下去了。」

    她沒說話,聽見電話里的女聲又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去我說的包廂拿你想要的公司文件,遺失公司重要資料,你是真的想去倉庫部報導嗎?」

    顧煙然緊緊捏著手機,「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盯著已經掛斷的電話,顧煙然攥著手心,知道這件事情必須做個了結。

    那女人怎麼可能輕易讓她拿到文件,前方是龍潭虎穴,她一個人孤身前往絕對是自尋死路,必須有人做她的幫手。

    她想到這立即下床,穿好鞋往外走,剛打開門就撞上了白雁翎。

    白雁翎眼窩深陷,顯然昨天沒怎麼休息,看她急急往外沖,按住她的胳膊,「往哪去,一大早那麼急。」  

    「……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時先生醒來沒有?」

    她想起這件重要的事,連忙問道。

    「還沒有,醫生剛剛看過,可能過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但也沒說他會變成植物人。」

    白雁翎依舊按著她不讓她動。「你要去哪?」

    「我……」

    顧煙然望著他深邃的眼睛,下意識地別開眼,「有些事情。」

    「要走也得先換身衣服,穿個病號服出去,醫院也不會讓你走。」

    白雁翎給莫寒打了個電話,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緩緩下移至她的手腕處,「先吃早飯,一會你要去哪,我開車送你。」

    怎麼回事,白雁翎怎麼突然對她這麼關心,不光問她去哪。還要送她……她眼底浮上一層慌亂,「真沒什麼事,不用你開車送我。」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他低頭俯視著她,她望見他的眼神,裡面再沒有之前的輕視和嘲諷,眼神溫和,心裡的負罪感空前地壓在她心裡。

    這幾天,他們接觸的多了些,她才發現他不是自己認為的那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人。  

    有韓青楓的原因在裡面,她特別討厭那些生來就含著金湯匙的人,可能因為她前二十年過得太苦,她辛辛苦苦努力才能掙到一份攙著沙子的米飯,這些生來華貴的人連自己的狗都嫌棄去吃。

    可和白雁翎接觸的多了,她感覺到他骨子裡透出的修養和溫柔,和自己的欺騙和淺陋的舉止比起來……

    她愈發覺得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沒有。」

    她對他勉強地笑了笑,往後退一步,手腕掙脫開來,他的手落在了空處,垂在了身下。

    他沒有多問,「好,那你等等。」

    他留她一人在房裡,走出來時正好看見莫寒帶著衣服跑過來,看到他連忙道:「Boss,早上好,這衣服……」

    他還沒說完就被白雁翎示意噤聲,在他耳邊低聲道:「把衣服給她後,看看她要去哪。」

    莫寒眼睛瞪得大大的,「Boss,你這是……」

    他總覺得她表現不對勁,所以讓莫寒跟著她以免出什麼問題,看見秘書對自己投來的探詢目光愈發曖昧,皺眉冷聲道:「你想什麼呢?你以為我在擔心她。以為我害怕她可能會出什麼事?什麼時候跟個女人一樣八卦,下個月你的獎金扣掉一半!」  

    「Boss……」

    莫寒在他一記眼刀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拿著衣服繼續跑進顧煙然的病房裡。

    白雁翎看著莫寒敲了敲顧煙然的門走進去,轉身向時見深病房走去。

    -

    「師傅,去英嘉娛樂城。」

    顧煙然坐上計程車,問司機:「師傅,從這去英嘉娛樂城要多久?」

    「十五分鐘的時間。」

    她放下心來,看了下時間,中午十點半,離十一點還差半小時。

    快到娛樂城的時候她接到了電話,「你到了嗎?」

    「我到了,馬上就下車,我就在門外等著你……」

    「我已經看到你了。」

    顧煙然聽得一怔,朝車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等在英嘉娛樂城門口,立即付錢下了車朝他快步走過去。

    她走到離他一定距離時停下來,喘著氣,看著他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衣服,微微地咬住唇,「成實……」

    「姐。」

    顧成實看著她,露出笑容,朝她走近一步,「姐,我有一年多沒見到你了。」  

    「嗯。」

    她點點頭,想起往日的那些不甚愉快的回憶,還是開口問道:「他們還好嗎?」

    「你說爸媽?他們一直都是老樣子……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不用操心他們。」

    顧成實知道顧煙然並不想了解他們的事情,「姐,你突然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

    「我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進去再說。」

    顧煙然示意他跟著自己進英嘉娛樂城。

    顧成實毫不猶豫地跟著她走了進去。

    莫寒遠遠地跟在後面,看見自家夫人和一個陌生男子走進娛樂城,太陽穴突突地跳,口舌乾燥地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給了白雁翎。

    「Boss……」

    白雁翎接了電話,不緊不慢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停地咽口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白雁翎匯報這個情況,嘴巴里囁嚅了半天,開口說了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話,「Boss,林小姐跟著一個小白臉進了英嘉娛樂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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