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看破
「行了行了,你嫂子午睡該起了,你把雞湯端上去給她。」蘇素雲沒好氣地看著她,「不准偷吃啊,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個孩子似的。」
因為今天沒課,劉好好就偷懶沒有去學校,午睡了一小時後,就起床在桌前寫論文,莊立紅推門進來,見她伏案奮筆疾書,連她進來都沒注意到,不由得無奈,「不是說好了要以身體為重,好好休息的嗎?怎麼又在工作?要是讓我媽看見,又得說你了。」
劉好好放下筆,「剛睡了一覺,總不能一直睡覺吧,適當地動動腦子,也是胎教。」
「喲,這麼香,給我送什麼好吃的啦?」劉好好雖然在笑,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勉強,因為懷孕的原因,她食欲不振,雞湯油膩的味道讓她有點犯噁心。
「雞湯,我要我媽勻我一碗,她都不肯。」莊立紅撇撇嘴,「看你現在多受寵,你現在的待遇高到連我哥都比不上。」
「媽不疼你,嫂子疼你,來,雞湯你全喝了吧。」劉好好笑眯眯地把碗往她面前一推。
「別,千萬別,要讓我媽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和誰搶東西也不敢和你搶東西吃啊。」莊立紅連連擺手。
「不是搶,是你幫我吃,你不說我不說,媽不會知道的。」劉好好懇求地看著她,「我現在胃口不好,覺得雞湯好油膩,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吃啊。」莊立紅雖然嘴饞,可也知道要以孩子為重。
「問題是這麼一大缸,真吃不完,不然你幫我吃一點吧?」劉好好知道蘇素雲是一片好心,但是這麼一大缸雞湯實在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那行吧,千萬別讓我媽知道啊。」莊立紅舔舔嘴唇,實在不是她嘴饞,而是這鍋雞湯太誘人了,就算她經常能夠吃上肉,也難得嘗到這麼地道的雞湯。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劉好好將筷子遞給她,只拿著勺子舀湯喝。
「我媽最近真的變了,熬這麼一鍋雞湯竟然是給你和小婷的,你要知道她向來是最護短的,有什麼好東西一定是留給我哥和我弟,然後是我,其他人連一口都別想吃到,今天這鍋雞湯別說是我沒份了,就連立民也吃不著。」莊立紅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嘖嘖稱奇,「這要讓爺爺知道的話,說不定會轉變對她的印象。」
劉好好點點頭,「其實爺爺已經轉變對她的態度了,把宋曉悅送走,就是爺爺表示出來的態度。」
「宋曉悅走了之後,這個家真是安寧了不少,小婷那天會那麼做,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而且我能感覺得到我爸媽也是又意外又愧疚。」
「其實我不意外,小婷和你挺像的,不管在家裡對誰不滿,出門之後都記著自己是莊家的人,維護著莊家的名聲。我記得之前你很討厭我,可是在別人攻擊我的時候,還是會為了維護我而反擊別人。」
「哎,這事兒你還記著吶?」莊立紅尷尬地說。
「當然,因為一開始我也很討厭你啊,知道你維護我之後,才慢慢改變了對你的看法。」劉好好實話實說,「這就叫投桃報李。」
「說到這事兒啊,我是真的不理解,你說你一個農村出來的人,怎麼就那麼厲害,什麼都懂,什麼都不怕,我之前還想讓你在西餐廳里出個大醜,結果你竟然一下子就會用刀叉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第一次用的時候,還手忙腳亂呢。」
「那是因為你在家裡活幹得太少了,你要是經常下廚房,就算第一次用刀叉也不慌,看一眼就會了,這叫觸類旁通。」劉好好一本正經地胡扯。
「也就你有這個本事。」莊立紅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我媽今天還說,我今後找的對象必須要像你這麼有本事才行,這不是難為人嗎?」
「原來你們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劉好好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我覺得胡老師也挺有本事的,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你說什麼?!」莊立紅驚跳起來,差點把雞湯給打翻了。
「你小心點兒。」劉好好連忙扶住碗嗔道,「要是把湯給打翻了,咱們倆都得挨罵。」
「你,你,你剛才說什麼……」莊立紅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模樣十分驚恐。
「說胡老師不錯,可以託付終身啊。」劉好好笑眯眯地看著她,「你不就是來問我這事兒的嗎?」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事兒了,你,你不要亂說……」莊立紅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哦,那是我誤會了,對不住啊,來來來,繼續吃雞……」劉好好的氣定神閒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我……」莊立紅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過了好半天,她才紅著臉小聲問。
「你平時那麼害羞的一個人,今天無緣無故地和我說什麼對象的事兒,不就是憋著想問我這事兒怎麼辦嗎?」
「那你怎麼知道是,是他,是他的……」莊立紅的臉更紅了,這樁少女心事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就連胡明理都不知道。
「挺明顯的啊,喜歡一個人,就算嘴巴不說,也會從眼睛裡透出來的,你從來不敢正眼看胡老師,卻不由自主地用眼神偷偷追隨他的身影,你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只要了解你關注你的人,都看得出來。」劉好好見她怔住了,還不忘壞心地說,「就連小婷都看出來了,你提起胡老師的頻率很高,而且提到他的名字時,眼裡有光。」
「什,什麼光?」莊立紅更慌亂了,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想到在眾人面前卻無所遁形。
「大概是愛的光吧。」劉好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憋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肯說了,真是不容易。」
莊立紅聽了她這話,倒是冷靜下來,自嘲地苦笑,「說了又有什麼用,他終究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