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蹊蹺
「你有時間查劉好好的事情,為什麼不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幾個孩子?每次劉好好來,你都要在書房裡和她談那麼久,你和你自己的兒女正兒八經地談過幾次?你對一個外人比對自己的孩子還用心,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打的是什麼主意?」宋曉悅因為憤怒口不擇言。
「你胡說八道一些什麼?!」莊見明震怒異常,拍著床板情緒十分激動。
鄭滄浪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首長,醫生說您現在的情緒不宜太過激動……」
莊見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宋曉悅又把矛頭指向了鄭滄浪,「鄭滄浪,我不知道你查了些什麼?也不在乎你查出來的東西是真是假,我就問你一句,我和你有什麼冤讎?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要這麼栽贓陷害我?或者說你收了莊南生一家什麼好處?不惜為了他們這樣陷害我!」
鄭滄浪更加尷尬了,摻和進莊家的家務事中,他覺得自己此刻就算全身上下長滿了嘴都說不清了,只得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莊見明。
「宋曉悅,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愚不可及的人?會輕易被蘇素雲愚弄,被鄭滄浪愚弄,被你愚弄?我一直都心裡有數,只要你不是太過分,我都能看在夫妻情分上容忍你,可你變本加厲,得寸進尺,我再容忍下去,我一世英名,還有幾個孩子的汗馬功勞全都要被你葬送了,我不能忍受你再這麼禍害我莊家。」莊見明眉宇之間帶著凜冽,態度十分堅決,「如果你不願意離婚的話也可以,我們分居吧,孩子由我來教養,你去療養院裡好好休息,這個家你就不要再回了。」
莊見明的強勢讓宋曉悅無所適從,她不能離婚,不能失去莊見明夫人這個頭銜,也不願意一輩子被他關在療養院裡,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同時,這話也提醒了她,夫妻情分,莊見明還是在意夫妻情分的,她不應該朝他發火,莊見明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硬頂。
宋曉悅反應很快,立刻撲上前去,抱著莊見明的腳,哀戚地哭了起來,「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忘了那幾年最苦的時候,是我陪在你的身邊,你的腿腳受過傷,天氣一變化就疼的厲害,是我在寒冬臘月把你凍得和冰塊似的腳抱在懷裡暖的,你說過今後一定會對我好,補償我受的苦的……」
這一次莊見明沒有推開她,她哭了很久,久到莊見明終於有些動容了,看著宋曉悅鬢邊的白髮,他一陣心酸,每次宋曉悅和他哭訴這些,他都會不由自主地心軟,宋曉悅和他共患難過,這情分是誰都比不了的。
「你先去療養院裡住一段時間吧,等幾個孩子大了再回來,莊家已經出了一個莊小理,一個莊小妍了,我不希望小文和小婷再重蹈覆轍,否則到時候人家怎麼看我們莊家?其他幾個孩子都要受影響。」莊見明嘆了口氣,語調放軟了許多,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堅決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小妍她到底怎麼了?我不知道你們查出些什麼了,但是孩子還小,如果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宋曉悅得到了這個她勉強能夠接受的承諾,心裡雖然還是不甘,但暫時收了淚水。
「我查出來了,襲擊劉好好的那幫人是小妍指使的,現在公安局的人見了我就是『無可奉告』四個字,顯然是已經查出了一些端倪,我連個消息都打聽不出來。」莊見明怒氣漸收,看著宋曉悅那惶然無助的樣子漸漸冷靜了下來,她這個人就是對孩子放縱了一些,應該還不至於指使莊小妍讓那些人去傷害劉好好,莊小妍是被莊小理帶壞的,劉好好之前就提醒過他,是他自己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小妍?怎麼可能?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夠指使得動那些小混混?而且指使這種事情,還真是無憑無據,難道就憑那幾個小混混信口胡說,就要給她定罪嗎?」宋曉悅這下是真的有些慌張了,莊小理當初身上背著命案,證據確鑿,她無話可說,莊小妍只是指使幾個小混混打了劉好好一頓,甚至沒把她打殘,這么小的事情也值得公安局大費周章地查嗎?而且連莊見明都打聽不出來消息,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她不是傻子,聽到這裡也覺得蹊蹺了,劉好好雖然被打傷了,但最多也就是個輕傷,在醫院裡待個兩天就出院了,照理說非但不會牽連到莊小妍身上,那幾個小混混也就最多關幾天而已,怎麼會弄到連莊見明都打聽不出來消息的地步?
「你忘了她過去就是個假小子,成天跟在莊小理的身後?莊小理的囂張跋扈,她也算是學了個十成,莊小理進去之後,她和莊小理過去那幫混帳朋友走得很近。」莊見明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虧你還是做媽的,連這些都不知道,難怪孩子們一個個誤入歧途。」
「小妍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公安局會不會搞錯了?或者是有人故意拿這件事打擊你……」宋曉悅肯定地說,當初蔡家不也是因為一件小事,逼得蔡老爺子退了嘛。
「怎麼?你還懷疑公安局得了劉好好的好處?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孩子,有這麼大能耐?一會兒收買鄭滄浪,一會兒收買公安局?就算是有人故意拿這件事打擊我,也是因為莊小妍確確實實犯了錯,如果她不授人以柄,我又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莊見明嘲諷地看著她,「這件事你別再狡辯了,後頭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安心去療養院裡住著吧。」
莊見明也知道這件事很蹊蹺,可是他實在想不出原因,只能先把宋曉悅送走,免得她再做出一些蠢事。
莊家的聲譽已經受到了莊小理的影響,再也經不起更大的打擊了,所以哪怕莊見明對莊小妍再憤怒不滿,也不能讓她成為罪犯,對這對母女,他採取了「一個打,一個保」的策略,指望著能把這件事悄無聲息地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