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攤牌
莊立紅神情恍惚,「她和方新國不是早就斷了嗎?」
「應該沒有吧,」劉好好狀似無意地說,「我聽說因為蔡家反對他們倆在一塊兒,所以他們一直偷偷摸摸地瞞著人,其實一直都在處對象。」
莊立紅抿著唇沒有說話,她也聽說了這個傳言,突然之間傳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大家都和劉好好一樣,說得那麼篤定,她就算再想相信方新國,也在三人成虎的傳言之下,變得多疑敏感了。
「你這麼關心這件事做什麼?」劉好好有意無意地試探道。
「我,我沒有……」莊立紅本來就不擅於說謊,面對的又是精明似狐的劉好好,神色慌亂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沒想到劉好好並沒有抓著她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一道肩並肩往外走去,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這件事情我雖然知道得不清楚,但偷偷告訴你,我是聽說蔡家已經在準備方新國和蔡玉芬的婚事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方新國總要對蔡家有個交代,如果他們能順利結婚,對兩人而言都算是一件好事,到時候這個惡劣的影響也能消除了,這樣的處理無論是學校,還是他們自己,恐怕都是喜聞樂見的。」
「可是蔡玉芬肚子裡的孩子未必就是方新國的啊,難道要他背這個責任?」莊立紅的眼中浮上了淺淺的水光。
「不是他的,那會是誰的?他們不是一直在處對象嗎?」劉好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聲音又低了幾分,「剛才人來人往的,我不方便說,實話告訴你吧,蔡玉芬和方新國處對象這件事情絕對是真的,蔡玉芬的親表妹萬玲玲很早就把這事兒傳出去了,還親口說他們就快結婚了,誰也沒想到方新國這麼急,這還沒結婚呢,就鬧出這種事,不過也在情理之中,我覺得是因為蔡家不同意他們在一塊兒,所以方新國用這招,把生米煮成熟飯,蔡家就算想反對也沒轍了……」
劉好好說得頭頭是道,莊立紅卻心亂如麻,想大聲地為方新國辯解說不是這樣的,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急得滿臉通紅。
「我之前就說過蔡玉芬跟著方新國肯定不會幸福,這還沒結婚呢,就應驗了,所以說女孩子找對象可一定得擦亮眼睛。你看我多有眼光,找到你哥這麼好的男人……」劉好好卻想完全不理解她的心事一樣,猶自說個不停。
換作過去,莊立紅肯定要目瞪口呆地說她不害臊了了,可是今天她實在沒有心思,劉好好開的玩笑她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是痴痴呆呆地看著遠處出神。
劉好好看到她這個樣子,敢肯定她一定是被方新國欺騙了感情,卻不知道他們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兩人都心急地想要試探打聽,但誰也不願意說真話實話。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莊立紅和她並肩走了一陣,突然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扭頭就走。
劉好好懷疑她準備去找方新國攤牌,不過她覺得現在的方新國應該不在學校,就算在的話,以目前的態勢恐怕也會避著她,有心想要提醒她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的方新國已經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了,不會再有餘力去占莊立紅的便宜,最多拿甜言蜜語哄一哄她而已,而在莊立紅已經生疑的情況下,甜言蜜語恐怕沒那麼容易唬住她。
莊立紅敲開方新國的宿舍門,開門的卻是方新國的舍友,他看著莊立紅疏離地皺了皺眉,「新國出去了,不在宿舍。」
「我知道,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莊立紅也不想在外人面前這麼急切失態,可是她從來沒有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答案過,如果今天方新國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不走了。
「這還真說不準。」舍友一臉為難,看著態度堅決的莊立紅,覺得頭疼得很,他不是手段了得的方新國,可以周旋在兩位大小姐之間還不露餡,莊立紅往他門口一站,他都覺得壓力大得很,恨不得立刻將她打發走,壓根就沒想著要請莊立紅進屋來等。
莊立紅卻想著要進屋等方新國,她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方新國,想到的只有宿舍了,他總得回來睡覺的吧。
一個想進門,一個不想讓她進門,但誰也不好意思明說,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僵持著。
最後還是莊立紅忍不住了,「我可以進門等他嗎?」
換個人肯定礙於情面答應了,可偏偏這位不常在宿舍待的舍友是個耿直boy,一臉為難地說,「不方便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要引來閒話的,何況這位是方新國的鍋,他可不想往自己身上背,這些大小姐們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
莊立紅本來就是個性情古怪的人,本來還覺得不好意思,可他越是這麼說,她就越固執地要進門等,「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麼不方便的。」
看著她強勢地擠開他,輕車熟路地進了宿舍,他目瞪口呆,卻阻攔無門,只能無奈地過去把宿舍門打開,以示清白。
莊立紅看著他那迂腐的舉動,十分不屑,難道他還怕她占他便宜不成,就他那平平無奇的模樣,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她來方新國的宿舍這麼多次,也見過他幾次,對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連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個系的都不知道,這麼個沒有存在感的人,有什麼可擔心的。
莊立紅一門心思地等著方新國,方新國卻抿著雙唇坐在蔡家的客廳之中,在蔡大愚那冷冽如刀的眼神注視之下,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只要你肯娶玉芬,負這個責任,我就安排你們倆出國留學,這筆帳劃不划算,你可以自己算算。」蔡大愚其實並不滿意這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年輕人,但是蔡玉芬喜歡他,那就沒轍了,那個孩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命實在太苦了,他心裡難過,總想著補償她一些什麼,便索性遂了她的心愿,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