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欲哭無淚
隔了兩天,武二傑和曹奇就來登門道謝。
這次,曹奇提了滿滿兩大袋子的東西,他的精神比前一次要好許多。
進了屋,曹奇搓著手還挺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你們都喜歡啥,也沒啥好東西,都是我些平常物件,也是我一番心意。」
沈建國過去打開袋子看了看,頓時驚呼起來:「還有兔子啊,你這是從哪兒弄的?」
曹奇笑了笑:「前兒我上山轉了一圈,挖著一個兔子窩。」
沈建國對曹奇一豎大拇指:「厲害,大冬天的還能打著兔子,咦,這兒還有野雞,還有幾塊皮子……」
曹奇臉紅紅的解釋道:「野雞也是我在山上自己打的,那幾塊皮子有兔皮還有兩張狐狸皮,給,給大小姐做衣服吧。」
武二傑在旁邊笑道:「曹奇家祖上是制皮子的,硝了一手好皮子,他也得了幾分功夫,硝出來的皮子特別好。」
「還真不錯。」沈建國贊了一聲:「那幾張兔子皮留著給奶做個褥子挺好的,狐狸皮給臨仙做件上衣過年穿肯定好看。」
正好沈衛國聽著了,他一笑:「大姑回來,叫大姑幫忙做吧。」
季芹端了一大盤的炒瓜子,又把昨天才做的點心也端出來一盤子給曹奇和武二傑吃。
武二傑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曹奇卻不好意思去拿,只是喝水。
沈臨仙看他一眼,發現他這一劫總算是過去了,往後日子會平順很多,也就安了心。
喝過水,曹奇就站起身給沈臨仙結結實實的鞠了三個躬:「俺這次來主要是來感謝大小姐的,好聽的話俺不會說,可俺心裡有數,要是沒大小姐提點幫忙,俺這次肯定是要吃大虧的,說不定這會兒俺早就叫趙家那幾個給治死了……」
說到這裡,曹奇還是挺傷心的,竟掉了幾滴淚:「俺實在沒想到趙艷竟然是那種人,這些年俺對她掏心掏肺的好,把她的心養大了,背著俺和人私通,還想暗害俺一把……」
曹奇越說越難受,那麼大的人了,最後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沈建國趕緊去勸,沈臨仙擺手:「叫他哭吧,哭過就好了。」
曹奇哭了一會兒心情平緩了,抬頭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真是……叫你們見笑了。」
沈臨仙輕聲問他:「抓著人了?」
曹奇點頭:「抓著了,俺回去就找著了兩根趙艷的頭髮,用大小姐教俺的辦法找到縣城旅館裡,原來趙艷根本沒跑遠,她正等著她弟把俺治殘治死了,她沒後顧之憂了才走呢,趙家人都知道她在這裡住著,不叫她露頭,就怕叫人看著。」
「後來呢?」沈建國忍不住問了一聲,對於曹奇,他還真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呢。
曹奇苦笑:「後來,後來俺就質問她,她也承認了,俺和她過不下去了,就和她去民政局辦了離婚,現在她跟人走了。」
「你就這麼放過她?」沈建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沈臨仙瞪了沈建國一眼:「這是人家的家事,你插什麼話。」
沈建國呵呵一笑,摸摸鼻子坐下就不再言語了。
倒是曹奇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道:「俺還能怎麼著,畢竟跟俺過了好幾年,現在跟俺過不下去了,俺不放她走還能怎麼樣,硬拴著,拴得住人拴不住心,還不如索性離了呢,對誰都好。」
沈臨仙對曹奇一笑,把點心盤子朝他推了推:「你自己想得開就好。」
倒是季芹在旁邊聽著挺替曹奇不值的:「你人這麼好,你老婆離了你肯定得後悔,那個外地富商誰知道是什麼來路?人家家裡有沒有老婆孩子?她也不好好打聽打聽就跟人跑了,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會咋樣?指不定人家怎麼治她呢。」
看季芹挺不忿的樣子,沈臨仙笑了笑:「放心,趙艷得不著好。」
呃?
這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沈臨仙。
沈臨仙無奈的摸摸鼻子:「都看我幹嘛,我也不過有感而發。」
沈建國拍拍胸脯:「嚇死我了,我還當你又看出什麼來呢。」
沈臨仙斜他一眼:「別胡說,我又沒見過趙艷,更沒見過那個富商,我能看出什麼來呀。」
大家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便把話岔開,說起了過年的一些趣事。
這一回,曹奇和武二傑是在沈家吃過飯才走了,臨走的時候,沈臨仙送他們出門。
武二傑和曹奇誠惶誠恐的,到了門口,沈臨仙看了曹奇一眼,負手往回走,清冷的聲音傳進曹奇耳朵內:「大年初六來尋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曹奇謹記在心中,不敢有一絲忘卻。
縣城裡
趙風娘收拾了一包袱衣裳交到趙艷手上,不舍的抹了幾把淚對趙艷道:「你現在算是盼出頭了,跟著李老闆以後不怕過窮日子了,艷兒啊,你可別忘了你娘和你弟還受窮呢,往後過好了記得我們點啊。」
趙艷有幾分不耐煩,可還是端著笑對她娘道:「娘,你放心,我發達了絕忘不了你們。」
「可惜了。」趙風娘想到曹奇還有幾分惋惜:「曹奇那麼好一個勞力,往後怕是使不上了。」
往年趙家的活多數都是曹奇帶人幫忙做的,趙風是個看不住的,時常和人鬼混,又懶又饞,家裡地里的活根本指望不上他,還是曹奇這個姑爺看不下去,時常的搭把手幫忙。
現在趙艷和曹奇離婚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離婚,曹奇只怕恨死了趙家,別說做活,以後不想法子治趙家就是好的了。
趙艷聽她娘這麼一說,忍不住撇嘴:「娘,別跟我提曹奇了,那就是個軟蛋,一點本事沒有,也就一把子力氣還行,可有力氣能怎麼著,掙不來錢,我跟著他還不是得受窮,我可不想跟他挨一輩子窮,吃一輩子苦,李老闆就不一樣了,人家做著大買賣,家裡還有工廠,我跟著他保管吃香的喝辣的,往後啊,你就指著我享福吧。」
趙艷這嘴很能說,幾句話就把她娘哄的高興起來。
「你也長點心眼,跟著李老闆過去,早點摳點錢,咱們女人啊,手裡攥住錢心裡才穩啊。」
趙艷點頭表示受教:「知道了。」
趙艷娘這才依依不捨的把包袱遞給她,又交待了幾句話,這才送趙艷跟李老闆離開。
趙艷心懷歡喜跟著趙老闆到了省城,坐上往南開的火車,等到了火車上,就有幾個年輕人跟李老闆攀扯,趙艷看他們好似是李老闆的熟人也沒留心,等到下了火車,李老闆帶著趙艷和這幾個年輕人進了一家裝修的很豪華的歌廳,說是帶趙艷見識一下,順便和幾個熟人拉拉關係。
趙艷更沒有多想,歡天喜地的跟著李老闆進去。
可等進了包廂,沒過一會兒李老闆就沒了人影,而那幾個年輕人留了下來,笑嘻嘻的和趙艷說些不中聽的話,趙艷大急,想出去找李老闆,可對這裡又不熟只能忍著。
那幾個年輕人又勸她喝酒,趙艷挨不過只能喝了一杯,一杯酒下去,沒一會兒她就昏睡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趙艷看到包廂里的情形,以及感受到她的身體狀況,簡直就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