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火上澆油
京城,拘留所
宋寶珠頭髮一縷縷的貼在臉上,本來白嫩的一張小臉現在滿滿都是污跡。
衣服也破敗不堪,像是破布一樣掛在身上。
她眼神麻木,就這麼縮在角落裡。
啪!
一個耳光甩過來,宋寶珠動也不動,穿著蝙蝠衫牛仔褲的女孩子橫著眉指著宋寶珠罵:「小混蛋,你家裡是不是不要你了,一點吃的都不送,活該你挨打挨罵,沒人要的東西。」
宋寶珠低頭,眼淚一滴滴掉下來。
「喲。」又一個女孩笑著過來:「還哭上了,是不是咱們姐們兒打的還不夠狠啊。」
她一邊說話一邊轉了轉手腕,一拳捶在宋寶珠臉上,打的宋寶珠鼻血橫流:「野種就是野種,呸。」
宋寶珠咬著牙,渾身哆嗦。
那個穿紅蝙蝠衫的女孩轉過身到床上休息,另外幾個女孩見欺負宋寶珠也沒什麼意思,也都各自坐到床上說話。
而宋寶珠緊抿著唇,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去倒點水。」躺在床上的女孩突然有點渴了,就踢了另一邊的女孩一下。
那個女孩懶的動,就指著宋寶珠罵:「懶蟲,沒聽見大姐說渴嗎,還不趕緊倒水去。」
宋寶珠哆哆嗦嗦的站起來,一副嚇到極點的樣子,她慢慢走過去,拿了一個粗瓷的碗倒了一碗水端著給那個大姐送過去。
走了幾步,宋寶珠腳下不穩,呯的摔在地上,那碗水也灑了,碗也摔成了兩半。
躺在床上的大姐猛的翻身坐起來:「沒用的東西,連碗水也端不穩,還想挨打是怎麼滴。」
「對不起。」宋寶珠撿起地上摔成兩半的碗,轉過身又要去倒水,她走到水壺旁,把一半碎碗藏起來,手中拿著另一半猛的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向那個大姐衝過去。
那幾個女孩還沒反應過來,宋寶珠已經一把抓住大姐的頭髮,手中的碎瓷片直接割在大姐脖子上,片刻功夫,大姐白皙的脖子上鮮血已經流了一大片。
「你……」那個大姐嚇到了:「你幹什麼?」
宋寶珠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意:「幹什麼?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拉你們陪葬,呵呵,你們犯的都是小罪,頂多關幾天就放出來了,我犯的卻是殺人罪,肯定不可能活著出去,我還怕什麼。」
她手上使力,碎瓷片更深的割進大姐脖子上的大動脈中。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
幾個女孩子嚇壞了,跑到門口使勁拍著門,扯著喉嚨大喊大叫。
片刻功夫,就有獄警跑過來,隔著門口的玻璃看到屋內的情形也嚇壞了,趕緊打開門去制止宋寶珠。
宋寶珠拉著那個大姐一步一挪到了門口,就在獄警要撲過來的時候,宋寶珠猛的一推大姐,她人靈巧的跑了出去。
黑影一閃,獄警們還沒看清楚,宋寶珠已經消失蹤影了。
「這……」
幾名獄警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看花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宋寶珠消失了。
他們大驚失色,立刻一層層上報。
宋來福的病房外邊,宋才穿著一身中山裝站在宋德面前。
他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眼鏡,臉色很不好,顯的整個人很憔悴:「我被人舉報,現在正在查證,我也是憑了父親的關係才能回來看看,這一次,我可能逃不過了。」
宋德心中一抽一抽的,又擔心又害怕:「大哥,那咱們……大伯這個樣子,這可怎麼辦?」
宋才苦笑一聲:「余家和李家擺明了要整咱們,咱家還有什麼法子?說起來,還是咱們教導兒子不善,要不是寶珠做出那種事,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宋德有些埋怨:「余老爺子也有些過分,不就是一個鄉下小姑娘嗎,人也沒死,怎麼就為了她和我們宋家不依不饒呢?還有李家老爺子也有點仗勢欺人,咱家寶珠叫李霞打成那樣,咱也沒說話,他們倒是找後帳了,小孩子之間爭鬥,大人插什麼手。」
宋才一點都不覺得宋德這話不對,相反,他覺得宋德說的很實在,可不就是麼,李家余家有點太小題大作了,小孩子之間的玩笑,大人實在不該插手的。
「誰叫人家勢大呢。」宋才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指望老三到上河村說動沈臨仙了,如果她要是能討來點靈藥,說不定爸爸還能恢復過來,只要他老人家不倒,咱們宋家就有翻身的指望。」
宋德點頭:「只能這樣指望了。」
話才說完,宋德就看到跟著宋志出去的司機大劉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宋才同志,宋德同志,宋志,宋志同志他,他中風了……」
「什麼?」
宋才和宋德大驚失色:「怎麼回事?」
大劉滿面灰塵色,衣服也是又髒又破,這一路上,他可受了好大的罪呢。
原來宋志中風之後,大劉還想去救沈臨仙,可是,他越往上河村走就越是倒霉,嚇的大劉不敢再去了,沒辦法,只能帶著宋志先回京了。
為了更好的照顧宋志,大劉雇了個人陪著一起進京,等把宋志送到醫院,才把那個人打發走。
大劉不好說這些事,只能著急的說道:「晚上宋志同志住在縣招待所,早起的時候我去叫他吃飯,可怎麼叫他都不開門,沒辦法只好找服務員開了門,誰知道房門一開,就看到宋志同志人事不知,只能送到縣醫院……」
「去看看。」宋才心裡火急火燎的,趕緊帶著宋德去看宋志。
兩個人心情都十分的糟糕,宋來福這邊還沒有緩過來,宋志又中了風,難道這次是天要亡宋家不成?
當兩個人看到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宋志,心情更加不好。
宋才蹲在地上抱著頭哭了。
宋德也不好受,他轉過身扶著牆安撫焦躁的心情。
宋才和宋德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就看到俞警官帶著兩名警察大步走過來。
三個人走到宋德面前,俞警官先警了個禮:「宋德同志,剛才您家的大女兒宋寶珠打傷同屋的女孩,已越獄跑了。」
「什麼?」宋德驚的眼睛都幾乎要瞪出來:「越獄,這不可能,寶珠她哪有這樣的本事,不可能,不可能。」
宋才心裡幾乎要涼透了。
這幾天宋家的事情一出是一出,沒完沒了的,宋志這裡還沒有問清楚,又有宋寶珠越獄的事情,寶珠也真是的,在看守所受些委屈算什麼,早晚能把她保出來的,她怎麼就……怎麼就越獄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