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章 他小，難道你也小？
赫伯特站在樓梯間，呆呆地看著廚房裡。
他看著自己的爹地，緊緊地扯住媽媽的頭髮，媽媽在求饒，她越是求饒，爹地就越開心。
赫伯特臉頰有些白。
媽媽明明很痛，很不開心，爹地為什麼還要這樣？
小小年紀的赫伯特，已經明白他們是在做什麼，他們的生理老師說過，性愛應該是一件愉快的事，可爹地讓媽媽不快樂了。赫伯特想要上前去制止，想要告訴爹地，他弄疼了媽媽。
這時，羅伯特忽然轉身，看了他一眼。
羅伯特眸中帶笑，他朝赫伯特微微勾唇，笑得溫柔。
赫伯特卻後背一涼，趕緊轉身，跑上了樓。
赫伯特躲回房間，過了差不多兩個鐘頭，瀟夢才上樓來喊他吃飯。
瀟夢已經換了衣服，一身水藍色的紗裙，更顯得她楚楚動人。赫伯特盯著母親，目光落在母親的鎖骨和肩上的咬痕上，目光深沉。
發現兒子在看什麼後，瀟夢趕緊拉了拉衣服，面色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
「快下樓吃飯，別讓你爹地久等。」
聽到後面這話，赫伯特趕緊從床上跳下來，穿上鞋子，下了樓。他走到餐廳，看著背對著他在等他吃飯的羅伯特，小嘴緊緊地咬著。等赫伯特坐好了，羅伯特才跟他說，「吃飯必須按時，不能讓人等。」
赫伯特挺直了自己的背，下意識說，「以後不會遲到了。」
「乖。」男人的誇獎，聲音是溫柔的，但眼神卻是冷漠的。
赫伯特越發地緊張。
吃飯的時候，羅伯特倒是很好相處，因為他根本不說話。赫伯特心裡裝著事，就跟媽媽說起話來。他問瀟夢，「媽媽，你說那個流浪漢到底是失蹤了，還是被殺了啊。」
瀟夢搖搖頭，輕聲說，「警察會找到他的。」
「找不到了！」赫伯特大聲說，「他們說，流浪漢無家可歸，有沒有親眷，警察不會花力氣去尋找他的下落。這若是17英里住的那些有錢人失蹤了，那肯定會去找的。」
想到什麼，赫伯特手指向隔壁，又說，「像我們隔壁那種有錢人家，他們的事，才是大事。」
瀟夢沉下臉來，問他，「這些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赫伯特說，「咖啡館那些大人都這麼沒說。」
「以後少聽這種話，警察也不全都是不中用的，還是有厲害的。」
母子倆差點要吵起來，羅伯特忽然放下筷子。他盤子裡的菜還沒吃完就放下了筷子，顯然是有話要講。
瀟夢跟赫伯特同時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羅伯特盯著桌上那一盤麻辣蝦，輕勾唇角，呢喃似地說了一句，「我說過，吃飯的時候不要喧譁。」他抬起頭，含笑的眸掃過一大一小兩人的臉上，片刻後，他收回目光，卻將雙手放在桌上。
他手肘曲起，十指拇心面對面相貼，問道，「你們是不是把我說過的話，當做了耳邊風？」
輕輕的一句話，嚇得母子二人都閉緊了嘴巴，不敢亂說話。
沒聽到有人回答，羅伯特看向了赫伯特。
他問赫伯特，「告訴我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
赫伯特小臉變得緊繃起來。
他咬著唇道歉，說，「對不起爹地，我以後不會了。」
羅伯特卻不滿意。
「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孩子。」他蹙起眉頭，聲音依然溫柔，「赫伯特，你怎麼這麼不乖？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能記住？是不是，要給你一些懲罰，你才能將爹地說過的話，銘記於心？」
說完這話，羅伯特的眼神，變得漠涼起來。
再無一絲溫度。
若是讓那些熟識羅伯特的人瞧見了他這副面孔，只怕會被嚇得一身冷汗。這哪裡還是那個溫柔善良的費羅伊德醫生？這根本就是一個戴著英俊面具的魔鬼！
一聽到懲罰這個詞，赫伯特更加不敢吱聲了。
他腦袋勾了下去，小身板在輕輕地顫抖。
瀟夢不忍心看孩子被嚇成這副模樣，她趕緊出言勸說羅伯特，「羅伯特，孩子還小，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瀟夢這話剛說完，羅伯特就朝她看了過來。
羅伯特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拿起了手邊的鐵叉，他用餐巾擦了擦鐵叉，然後舉起鐵叉，做了一個異常迅速，令人震驚的動作。他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將那個鐵叉，狠狠地插進了瀟夢放在桌上的左手手背上。
「啊！」
瀟夢疼得臉色發白，沒忍住，尖叫了一聲。
赫伯特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下來，飛快地朝後退了一步。後背靠住了牆，退無可退，赫伯特就那樣一臉驚慌地站在牆壁邊上，害怕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快要哭了。
他看見下血從媽媽的手背上冒出來，染紅了那把鐵叉。
羅伯特的手還按在鐵叉上，他笑意吟吟地凝視著他的妻子，目光神情款款。他像念詩一樣，用他溫柔華麗的聲音說，「他還小，難道你也小麼？」
瀟夢咬著牙齒，忍痛到面目扭曲。
赫伯特終於怯生生地開了口，他喊了聲爹地，見羅伯特目光看過來，赫伯特猛地在地上跪了下來。他告訴羅伯特，「爹地，是我錯了，是我不乖，我以後乖乖地聽話，你不要傷害媽媽。」
他見媽媽臉都白了，又說了句，「媽媽很痛。」
羅伯特深深地看了眼赫伯特，最後，終於取出了那把鐵叉。
他又恢復成那個溫柔的模樣。
他執起瀟夢的左手，輕輕地在那血淋淋的傷口上吹了吹，一臉心疼地說，「下次不要再做讓我生氣的事了，你會受傷。」那溫柔繾綣的語氣，像是在說時間最動聽的情話。
瀟夢瑟瑟地發抖，輕輕地嗯了一聲。
羅伯特親自給瀟夢的傷口下了毒，上了藥，至始至終，都沒有喊赫伯特起來過。赫伯特也不敢起來，瀟夢數次看向赫伯特，猶豫了許久，害怕惹怒羅伯特，最後也不敢吭聲。
赫伯特一直跪到夜裡十一點，羅伯特才從樓上走下來，准許他上樓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