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章 寧願自己死，也不要你死
薇拉與他，他們的靈魂高度，達不到同等。
言諾拒絕了薇拉。
「薇拉，晚安。」說完，他便上了樓。
薇拉定在原地，雙手扭成了麻花，而那張漂亮的臉，也呈現出近乎灰白的顏色。
第二天早上，季飲冰穿戴整齊，去到訓練場。系上負重帶，她隨著其他傭兵一起負重跑了十公里。回到後院的訓練場，季飲在原地走了幾分鐘，這才蹲下來，解開負重帶。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抬頭，就看見了迎著晨曦走過來的言諾。
男人穿著純黑色的作訓服，腳踩戰靴，手裡拿著一把手槍。
自他回來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
季飲冰打量著言諾，言諾也在看著她。
言諾眼裡裝著掩藏不住的驚訝。
季飲冰模樣越發好看了，五官精緻而出挑，她的美，超出了言諾的玉料。曾經的小蘿蔔頭，現在已經長到一米六幾了，那張臉頰絕色神色清冷恬淡，又因長時間的奔跑，臉頰有些酡紅，言諾一時間看得恍惚。
「主人。」飲冰喊他時，聲音也不像數年前那樣怯怯的。反而多了些自信。
言諾有些意外。
他發現，比起那個怯弱的小女孩，他更欣賞現在這個勇敢向上、敢直視他的女孩。
言諾隨手將手槍扔給季飲冰，說，「聽我姐說，你各方面成績都很優異？」
季飲冰微微垂頭，被主人誇獎了，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言諾忽然說，「我指哪裡，你射哪裡，射中了，我送你一份生日禮物。」
季飲冰驚訝無比。
再過兩個多月，就是她15歲的生日，主人竟然記得她的生日！
季飲冰握住手槍，問言諾，「主人，你要我打哪裡？」她有一百分的把握，能夠打中目標。
卻見，言諾的右手反指向自己，食指指著他跳動的心臟。
他道，「這裡。」
聞言見狀，季飲冰臉色猛變。
「主人是認真的嗎？」季飲冰的聲音里，添了嚴肅認真，以及沉重。
言諾嗯了聲。「當真。」
「我知道了。」說了這麼一句，言諾就看見季飲冰拉開了保險，但她，卻將槍口對準了她自己的胸口。
言諾一愣，正要開口問她打算做什麼，卻聽見季飲冰說，「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要你死。」
二十歲的言諾尚且不知，這話，會在他37歲那年，一語成箴。
她為了他，差點丟了命，白了發。
言諾無奈了片刻，才說，「我逗你的。」
季飲冰說鬆了口氣。
忽略過心臟處傳來的不正常的悸動，言諾朝季飲冰走過來。奪走季飲冰手中的槍，他將槍收好，才對季飲冰說，「你想要什麼禮物，你自己挑，我送你。」
季飲冰說，「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她想要的，無非就是健康長大，好好讀書，以後能自己掌握自己的一生。
而這些，言諾已經給了她。
人該知足，季飲冰不敢再貪心。
言諾卻說，「正好我幾年沒回來過了，也不知道這城裡有了哪些變化，這樣，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季飲冰壓抑住內心的歡呼雀躍，儘可能平靜鎮定地答應了。
她回屋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季飲冰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緊身長褲，出現在言諾的面前。衣服仍然是言語的，言語早就發育成熟，她的襯衫被季飲冰穿在身上，胸部顯得有些空曠。
言諾多看了一眼，問，「我姐的？」
「嗯。」
言諾琢摸著，或許每個月他應該額外給小奴隸一筆零花錢，讓她去買自己喜歡的衣服。
出門的時候，言諾下意識將墨鏡戴在臉上。當季飲冰發現他戴的那副墨鏡，是她四年前送的那副時，就特別開心。言諾無意間捕捉到季飲冰臉上一閃而過的笑顏，又愣了一下。
就這麼開心麼？
言諾跳上車，沒關門。
可季飲冰卻自覺地站在車後方，沒有上車來。
言諾錯愕了下，才意識到，這裡是I國，沒有任何上等族人，願意同賤民同坐一輛車。他嘀了一聲喇叭，季飲冰跑過來，問道，「主人，怎麼了？」
「上車。」言諾語氣有些不悅，被墨鏡遮住的眸，則顯得深沉幽遠。
季飲冰愣了下，然後，打開後車門。她正準備彎腰脫掉鞋子再上車，言諾又說，「不許在我的車上赤著腳。」
季飲冰這才作罷。
她爬上他的悍馬，坐在車上，季飲冰有些緊張。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車呢。
她藏住興奮和好奇，扭頭望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色，她愛上了這種感覺。她心想著，等她以後有錢了，她也要買一輛車。開著車，去許多的地方，欣賞許多的美景，遇見許多的人，經歷許多的事。
車子停在孟城市中心一家飲品店前。
言諾問季飲冰要喝什麼，她想了一下，才說，「酸奶。」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言語主人曾經給過她的那瓶酸奶的味道。
言諾買了很大一杯酸奶，和一杯咖啡。
他以前也是個挑胃口的人，求學這些年，也習慣了喝速溶咖啡。
兩個人捧著飲品，一前一後地走在街上。
季飲冰望著言諾那高大的背影，心想著，主人真高啊。
言諾忽然回頭，季飲冰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那痴女的眼神。
「看我做什麼？」言諾是個低情商的，絲毫不知道，自己問出這樣的話，會讓季飲冰有多難堪。
季飲冰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瓮聲瓮氣地說，「主人真高。」
「多高？」
「天那麼高。」季飲冰抬頭望天，又望言諾。
天空，就是言諾。
他是她的一片天。
言諾說她是騙子，這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漸漸地，季飲冰也沒有那麼矜持了，她試著大膽地跟言諾聊天，而言諾竟然都會耐著性子回答她。季飲冰徹底放心了，她就開始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了——
「主人，A國人都吃漢堡麼？」
言諾說，「那也是垃圾食品。」
「可我覺得漢堡一定很好吃。」
言諾講這話聽了進去。
「主人，A國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漂亮啊？」
「也有丑的。」
「男的是不是都很高？」
「也有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