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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死別

    這日、當彭宇接到來自管家的電話時,整個人稍稍有些暈圈,似是沒想到陸槿言會直接殺上門去,也未曾想到會將老爺子氣進醫院。

    醫院靜謐的走道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副官候在屋外,見人來,畢恭畢敬喊了句少爺。

    此時、男人站在副官面前,面色很涼,陰孑的目光透著陰森望著眼前人。

    後者緩緩低頭,嗓音如流水似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悉數簡單的過了一遍給他聽,當然、並未添油加醋。

    彭宇在聽聞陸槿言對老爺子動手時,面色微不可察的涼了涼,甚至是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她教養極好,鮮少有怒火中燒的時候,可今日、一通緋聞卻將她三十多年的教養悉數打破,讓她兇狠到對一個即將邁入棺材的老人動手。

    此時、彭宇平靜的內心一寸寸皸裂開來,恍然之間,覺得眼前這光明的走廊緩緩便的暗淡了些,在暗淡了些。

    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天崩地裂,這天崩地裂,不是來自其他事物,而是他與陸槿言之間這種藕斷絲連的關係,此時、他心底有一道聲響在告知自己,行至今日,在無挽回之地。

    他與陸槿言之間,走到底,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麼多年的深愛,終究會敗在權利跟前。

    病房裡,老爺子平靜躺在床上,屋外,彭宇透過病房玻璃望著屋內景象,良久之後,伸手摸出煙盒,一邊攏手點菸,一邊朝吸菸區而去。

    明亮的醫院走廊里,靠著一個一身正統黑色西裝的男人,不知是白牆稱的他面色發白,還是他本身面色就極差。

    男人指尖香菸忽明忽暗,燈光應該是及其明亮的,可是、卻看不清男人面色。

    良久之後,男人抬起近乎熄滅的香菸遞往嘴邊狠狠吸了一口。

    許是動作有些急促,嗆得他微微喘息不過來。

    凜冬已過,迎來陽春三月的芬芳,可有些人,此時依舊身處寒冷冬日之中。

    這種顫慄的心,且無論如何都溫暖不回。

    十幾年的深沉摯愛,或許、該劃上句號了。

    緋聞出來,因為不想被誤解,第一時間打電話解釋。

    可換來的、卻是後悔二字。

    陸槿言毅然決然的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他心中便有陰測測的感覺在泛濫著。

    她從不與人為惡,如若親自動手,便證明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之地。  

    感情最傷人,遇上難免會心疼,就算曾經愛的很認真也並不代表是永恆。

    行至如今,才知曉,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不傷人心的感情,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它都會在你的靈魂上留下傷痕,

    以傷痕為代價換得感情的喜悅,以感情的喜悅作為回報的傷痕。這世界上,沒有能回去的感情。就算真的回去了,你也會發現,一切已經面目全非。唯一能回去的,只是存於心底的記憶。

    義無反顧,卻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誰說這場感情里受傷的只有陸槿言一人,誰說撕心裂肺的只有陸槿言一人?

    彭家,現在只剩彭宇一人獨自支撐著,彭娟不日就會被遣送回國,進監獄。

    彭家父母因女兒的事情傷心欲絕,雖說不從政,但事業上,多少會受人冷眼,此時的彭宇、唯有兩條路可走,拼盡全力去護住眼前這一切,放棄自己,成全他人。

    可這二人,都是極難之事。

    此時的他,如同一隻擱淺在海面上的巨輪,擁有無限力量,缺的是讓他前進的動力。

    退無可退,進無可進。

    這日、他待在老爺子病房許久才離開。  

    這日、陸槿言坐在首都繁華街頭石凳上,望著人來人往,望著人們或笑或苦澀的臉面足足數小時,未曾離開,未曾動彈,未曾言語,未曾接聽任何人電話。

    上午時分的吐血以及下午的那場吐血似乎將她年輕的生命推至了極點,此時的她,五臟六腑都在跳動灼燒著,似是被一隻狠厲的爪子抓在掌心狠狠的玩捏著。

    讓她痛的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

    2013年凜冬將過之日,陸槿言身處首都繁華街頭,寒風凌厲,沁人心脾,身旁人來人往,不乏有人對她側眸觀望,此女子,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不得動彈。

    於千萬人街頭,有人來有人往,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霓虹燈迷人眼,街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不斷傳入路人耳畔,但卻未曾傳入女子耳內。

    許久之後,女子伸手攏了攏身上大衣起身,許是坐久了,腳步微微失穩,稍稍有些踉蹌,原地站立數秒才抬起步伐離開。

    朝停在路邊車子而去,此時、車內方向盤上依舊有絲絲血跡,女子啟動車子離開,朝目的地而去。

    沿路風景不斷倒退,而她向前進的心卻異常決絕。多年之前,她尚且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一國長公主,還是那個憧憬愛情的小女孩,多年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一個商場女強人,更是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掌管諾大的商業帝國,更甚是從未想過她所憧憬的愛情到頭來將她困在這座囚牢里長達數十年,且還經歷家族利益的折磨。  

    這一切,她以前從未想過。

    歲月、將她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教會了她如何去對待敵人,可從未教她如何去處理尚且還愛著的敵人。

    這夜、彭宇回到別墅,肖嵐站在玄關之內迎著眼前男人,男人進屋,目光未曾在她身上停留,直至邁步進廚房,伸手倒了杯溫水,而後站在吧檯前靜靜喝完了手中半杯溫水,才沉冷開腔道;「收拾東西,讓人送你離開。」「為什麼?」後方,傳來女子的質問聲,緊接著再度開口道;「你說過的,只要我聽話,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原以為她的話語會得到回答,可並未曾,男人不輕不重的擱下手中杯子而後轉身上樓,才跨步至樓梯,卻被人拉住手臂。

    「因為陸槿言對不對?因為你跟陸槿言曾經的事情被傳出來了,你們之間那些隱藏起來的深愛一旦被扒開呈現在世人眼前,你們二人終究不是你死就是她亡,還是說、你怕他將你找替身的事情傳播影響你在政壇的地位?」男人聞言,冷睨她一眼,這一眼,帶著不屑。

    肖嵐瞬間知曉,他根本就不怕什麼所謂的替身被傳出去,倘若是怕,從一開始男人便不會帶著她在陸槿言面前晃蕩。

    第一種、那便只能是第一種。

   

    他知曉結果,所以讓她走。

    「既然這麼愛她,那就去追去搶啊,愛到刻骨民心撕心裂肺守了她這麼多年,就算是得不到即便是死了也要將她燒成灰葬在你身旁啊,活著不能在一起即便是死了也要效仿梁山伯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啊!你那麼愛她,為何還要放任她走?即便是死也要拉著她一起啊!人生之路不能同行,黃泉之路也要拉著她作伴啊!」

    肖嵐激昂的嗓音在客廳響起,男人冷眸望著她言辭激烈的將眼前一席話語說完。

    直至良久,她似是恢復了平靜心情,冷然開口道;「帶上陸槿言遠走他鄉吧!去跟她說你願意放棄這一切,原以為了她放棄這至高無上的權利。」肖嵐話語落地,迎來的卻是男人冷嗤一聲;「你還太年輕。」有些事情不是遠走他鄉便可以解決的,肖嵐終究還是太年輕。

    男人伸手撫開她的臂彎,而後欲要邁步上樓。卻因肖嵐的一聲怒吼在度停下腳步。

    「不是我太年輕,是你們貪心不足想要太多,你想要權利,又想要愛情,中華文化上下五千年,祖祖輩輩之人給我們流傳下來的經驗便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你卻如此貪心。」他們、想要太多。

    不是生活艱難,也不是人生不易,是他們想要太多。  

    是他們貪心不足。

    彭宇滿目驚恐盡顯無疑,似是未曾想過肖嵐會說如此一句話,挺拔的背脊悠悠轉身,望向肖嵐的目光中僅是不可置信。

    他從未想過,自己、、、、是想要太多。「是你們自己想要太多,」她在度開口,語氣之間儘是肯定無疑。她愛彭宇,但這種愛,遠遠敵不過彭宇愛陸槿言,那種愛到骨子裡的深刻,她大抵是學不來了。

    這個男人、活得何其艱難?

    身後是跟隨的千萬之人,即便此時陸槿言站在他跟前,他想擁抱,也不敢伸出手。

    人生何其艱難?身處在他們這個高位之上的人,若是想要愛情,更艱難。

    何況還是敵對狀態。

    明明相愛,卻只能背道而馳,成為敵人。

    「你有膽量在權力之巔尋找愛情,卻沒膽量在將它留在身旁。」屋子裡的氣氛因肖嵐的話語一度靜默,彭宇久久不能回神,許是因肖嵐說的那句是你想要太多將他震懾住了。

    他從未想過這麼淺顯的問題,是他想要太多。

    正值四目相對之時,門口一道亮光打進來。

    肖嵐眯了眯眼睛,望向落地窗方向,一輛轎車停在院子外面,隨後,便見一人影從車上下來,身著一身大衣,靜站在院子外面望著別墅這方。  

    這夜、陸槿言來到彭宇別墅前,站在屋外數十分鐘,初春的風,不如冬日那般凜冽,但依舊是寒涼的,女子短髮被帶起,而後落下,系在脖子上黑白相間的絲巾隨風飛揚,如此妖嬈與冷艷。

    屋內二人將此情此景盡收眼底。

    肖嵐目光仰視站在樓梯上的男人;「她在外面。」男人視線未曾收回,卻也未曾胎動腳步向前,僅是靜靜站著,望著落地窗外,看著靜站在院外的陸槿言,遙遙相望,心有所動,卻終究,未曾邁步前進的步伐。

    「不去?倘若這是最後的機會呢?」肖嵐在問。

    彭宇視線收回,落在肖嵐身上,冷聲開口;「明日會有人送你離開。」

    言罷,轉身上樓,而屋外陸槿言,在此時,轉身離去。他們都知,這條路,終究是條不歸路。

    這日晚間,晚餐時分,蘇幕抱著小傢伙餐廳吃飯,卻不小心碎了手中碗,片刻,只覺心頭漏跳一拍,疼的一緊。

    而後、環顧屋子四周,出了老太太在之外,陸家男人皆在總統府辦公。

    這夜、蘇幕晚餐並未用完,拿著手機給陸家人挨個去了電話,且還包括蘇家老太太與蘇家哥哥,言談之中,眾人狀態良好,除了陸槿言。  

    凌晨,陸槿言未歸,蘇幕一通電話過去,處在無人接聽狀態,卻不知那方,陸槿言正端坐在車裡盯著站在車前的男人出神。2013年4月5日

    宜:安床、伐木、拆卸、修造、動土

    忌:嫁娶、祭祀、開光、出行。

    這日凌晨兩點,彭宇接到一通來自總統府的電話,離家出門,卻不想,驅車行至別墅出口地段,被眼前一道遠光燈打過來晃得睜不開眼,於是乎、一腳剎車踩到底,在這暗夜中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男人坐在車裡冷靜良久,望著對方久久不能回神。

    而後、推門下車,立在黑色邁巴赫跟前。

    二人四目相對,男人伸手從兜里掏出手機,那方接機,他平鋪直敘的話語從嗓間溢出來;「我知道你不信,但即便是我兩關係如此僵硬,我也不想得到莫須有的誤解。」「你知道我為何守在這裡嗎?」車內,女人拿著手機,嗓音平平開口詢問。「知道、」彭宇答,許是夜風帶起,讓他嗓音有些縹緲虛幻。

    「你想弄死我,以此終結。」雖然,說出這句話足以讓他撕心裂肺,但不得不面對眼前事實。

    陸槿言想弄死他,而且極其迫切想要結束這亂人心扉的一切。  

    「本該在十年前就該畫上句號了,」她說,嗓音平平,好似她今晚這番前來壓根不是來要人命的。「確實、」他說,而後側眸淺笑,眉眼間帶著儘是上位者的無奈;「我很羨慕陸景行,身處高位,能得有所愛,但你我二人似乎不行。」陸槿言靜默無言,聽著男人的話語,初春山道,寒涼依舊,他蒼涼的話語帶著些許淒婉。

    「人生若只如初見……。」「本該不見,」彭宇話語尚未說完,陸槿言一句話懟了回來。

    在她看來,從一開始便是錯誤的,便該不見。

    戚戚寒夜中,男人拿著手機站在寒涼的山道里,手機里流淌出來的卻是一道及其蒼涼與顫慄的聲響。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一手倉央嘉措的《十誡詩》從陸槿言的口中流淌出來,伴隨著的是油門緩緩下至的轟隆聲,在此夜,她想親手葬送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結束這令人撕心裂肺的一切。

    如果當初不曾遇見,她們便不會相戀,如果不相戀,便不會有權力鬥爭犧牲感情之事發生。

    十誡詩、最後一句、她省去了。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此番,她來決絕,是死別之決絕。彭宇此時,面對陸槿言狠厲決絕的面龐以及油門下至的轟隆聲,本該有恐懼的,可沒有,他此時,內心一片淡然,甚至還有種解脫桎梏之感。十年了,誰也會有累的一天,這十年,他沒有一天不是在跟陸家角逐的,沒有一天不是在為了權利勾心鬥角的,沒有一天不是在想著他因為權利失去過的一切。「倘若當初,你留下了他,或許我們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瀕臨死亡之際,他的話語異常平淡。多年前的他,確實沒有能力去護住她,但並不保證,他永遠沒本事。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傷口幽居,我想過放下權利,但從未曾想要放下你,若無前世相欠,怎會有今世相見。」這夜、註定不平。  

    2013年4月5日晴了許久的天下起了濛濛細雨。

    整個首都,霧蒙蒙一片,深夜的山道里一聲巨響傳來,為這陰蒙蒙的天畫上了句點,一切再此結束。

    4月6日、沈清未曾收到陸景行簡訊,她發過去的簡訊無人回應。

    4月7日,沈清撥給蘇幕的電話處在無人接聽中。

    4月8日、謝呈帶來國內最新消息,首都坪山別墅區發生車禍,一死兩重傷,副總統身在其中。

    這日下午,沈清破天荒的收到了俞思齊的電話,那側,話語沉重,言外之意告知她低調回到首都,陸景行這方需要她。

    次日、謝呈親自送她回國,順便求證一切事實,飛機抵達首都國際機場時,正是陰雨連綿的天氣。

    機場外,程仲然一身黑色大衣在身,同款黑色西裝,手中夾著一根燃燒殆盡的香菸,這個原本挺拔的男人此時卻微微有些頹廢。

    見沈清來,伸手將手中菸蒂扔到一側垃圾桶里,邁步前來,接過她手中行李箱,望了眼她身旁謝呈,而後輕言開口;「此行,勞煩謝先生了,人我接走了。」後者點點頭,望向沈清,面色稍顯凝重。

    她們不說,沈清似乎不會知曉任何事情。  

    首都發生了些許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這些大事被掩在了權力之巔,民眾知曉的是車禍,巔峰之上的人卻知曉,這根本不是簡單的車禍。

    「發生什麼事了?」沈清開口詢問,話語平平。

    但望著程仲然的目光卻顯得那麼急促。

    車內,只有她一人。

    只因上車時,程仲然特意支開章宜,似是有事要同她言語。

    男人穩妥開車,面色凝重,盯著路面的眸子不曾轉移,周身帶著一股子冰涼氣息。良久,沈清以為他不會開口言語時,他說話了;「4月5日凌晨,槿言開車撞彭宇,肖嵐開車出來與之抵抗,兩傷一死。」恍然間,沈清只覺陰雨連綿的天忽然下起來狂風暴雨,且這狂風暴雨下的只是她這一個片區。

    原本好好落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紗裙,原本平平的目光帶著些許驚恐與錯愕,話語有些顫慄開腔道;「誰死?誰傷?」陸槿言?千萬不要是她。

    她雖談不上對她有多喜愛,但還沒有厭惡到想要她去死的地步,更何況、在近段時間,她將自己歸攏到陸家人的隊伍上去,對她的不喜,少了一分。「肖嵐死,」哐當一聲悶響,沈清只覺太過不可置信。

    肖嵐、死了?被陸槿言開車撞死的?  

    不不不、她是想開車撞死彭宇,結果卻死了肖嵐,應該是如此才對。

    沈清一時之間難以消化所聽聞的事件,直至程仲然說;陸槿言與彭宇現在都處於昏迷狀態時,她才稍稍有些回神。

    但望著他的視線依舊未曾收回。

    這日、程仲然直接將沈清拉倒了總統府辦公樓,車子停在停車場,才輕言開口道;「在樓上。」沈清聞言,推門下車,朝陸景行辦公室而去,此時、辦公室內人滿為患,坐著的儘是總統府各高層官員,似是愛應對此次事件。

    陸槿言與彭宇緋聞傳出當晚,二人出了車禍,死了人,且還傷了自己。

    一個一國長公主,一個副總統,如此景象,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弊大於利的。

    於是乎、接連幾日,總統府都在尋求應對措施。

    大選在即,身為副總統的人突然缺席似乎是件不好交代的事情。

    若是直言車禍之事,必定會讓他國看到內政動盪,無論從哪方面都不好下手。

    且不說、國內還隱著一波欲要上台之人。

    此時的陸景行也好,陸琛也罷,不再擔心左黨右派之間的鬥爭,需要面對的是國際問題與民眾問題。  

    陸槿言,送的走了一個勁敵。

    卻近乎將自己搭送進去。

    沈清站在門口許久,望著坐在沙發上忙的衣衫凌亂焦頭爛額的男人許久,後者才從繁忙中抬起頭來望向沈清,一震,而後在眾人視線中起身,邁步朝她而來,眾人好奇,但在見到沈清時又將目光落在了桌面上。

    「回了?」男人邁步前來,伸手將人壓至胸前,嗓音悶悶。「恩、」沈清抬手,換上男人僅著一件單薄襯衫的腰肢,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菸草味。「乖、回去看看兒子,兩個月沒見,長大了不少,。」

    沈清在他懷裡抬頭,欲要言語,卻被男人截胡;「讓徐涵送你回去。」他很忙,忙到事情發生到現在未曾合過一眼。

    也很累,一邊擔心陸槿言一邊解決內政。「晚上回來嗎?」沈清問,話語溫溫平平。

    陸景行未曾言語,但他緩緩擺頭的動作告知了沈清一切,後者懂,也知曉,並不多言。轉身離開。

    回到總統府,不見蘇幕,猜想之中。

    詢問奶媽,知曉孩子在樓上睡覺,邁步上了四樓。

    如陸槿言所言,兩月未見,長大了不少。

   

    下午,小傢伙醒來,睜眼見到沈清,先是呆呆的忘了會兒,再來是張嘴嚎啕大哭,一邊哭著一邊往沈清身上蹭著,惹得為人母的人眼眶濕紅一片,抱著小傢伙哄了好一陣,這夜間,蘇幕歸來時,滿面疲倦,見到沈清,愣了半分,而後輕聲開口道;「回了?」後者點點頭,溫軟含笑。

    見此,蘇幕望著沈清片刻,而後輕嘆一聲,轉身上樓。

    這位優雅的貴婦人,一夜之間,好似蒼老了數十歲都不止。

    而整個總統府,都處在一種靜默無聲的狀態中。

    ------題外話------

    這章寫的太煎熬了!腦細胞飛快的流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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