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做兄弟好了
徐涵跟劉飛二人下樓時正見蘇幕從餐室出來,手中端著一杯溫水。
見二人下來,抿了口清茶隨意問道,「誰受傷了?」這聲詢問在陸琛聽來就是明知故問。
「先……先生,」蘇幕這聲溫和的一問,問的徐涵有些結巴。
原以為蘇幕會大發雷霆,卻不想,平淡的很,僅是點了點頭,讓二人下去。
另一側,陸琛抱著昏昏欲睡的小傢伙,望了眼蘇幕,未曾言語。
片刻,蘇幕靠在沙發背上一杯水喝的見底,突兀開口道;「你說景行跟沈清到頭來會發展成我兩這樣嗎?」
陸琛一愣,似是未曾反應過來。
蘇幕在道;「聽聞愛情,十有九悲,你我青梅竹馬都擋不住權利的摧殘,沈清跟景行會如何?」
蘇幕原以為陸琛會回應她的話語,但不想,並沒有。
換句話來說,此時的陸琛不知如何回應,聽聞愛情,十有九悲,感情是自己去經營的,他與蘇幕之間呢?
沒有。
他們二人自幼身長在高官豪門之中,身上有許多東西異常相似,比如、高傲,不可一世,占有欲,剛開始的時候二人之道是三觀相同,卻不想,走到最後才發現唯有互補才能長久。
三十幾年的婚姻,如今在去提及前程過往,誰又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呢?
「你說、當初我倆要是心平氣和的離了婚,現在會不會都挺好?」「不會,」陸琛簡短有力的兩個字從唇間溢出來。
都挺好?不不不、離了,他不會好。
蘇幕聞言,側眸望了眼站在窗旁的男人。
恍惚之間好似看到了三十多年前,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抱著自家兒子站在窗邊的模樣。
哦、蘇幕想起來了,陸景行小時候直至兩歲她未曾碰一下。
在她面前哭鬧?她從不管。
無論哭的多麼驚天動地面紅耳赤她絕不伸手哄一下。
若非陸琛跟老太太,陸景行怕早是被她磨死了。「世人都說你我二人天作之合青梅竹馬,可婚姻這東西,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回頭想想,這些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蘇幕笑著開口。
因為沈清跟陸景行二人的吵鬧讓蘇幕聯想起自己當初的種種,頗有種悲春傷秋的孤敗感。「我嫁給你,成了高高在上的一國總統夫人,可你遣散我蘇家,也讓我成為全國笑柄,想來,也沒賺不是。」「過去的不堪在提及不過是讓你我不快,何須在拎起來細數,」陸琛話語寒涼,沒了剛剛那股子深沉感,伸手將睡著的小傢伙交給蘇幕貼身管家,轉身上樓。
徒留蘇幕一人靠在沙發背上端著杯清水。
「您往後不要在提及過往了,先生聽著,難免會有情緒,」盛怡開口規勸。
蘇幕掃了人一眼,將手中最後一口水喝乾淨。
「有就有吧!」
蘇幕話語落地,轉身上樓,盛怡站在身後搖頭嘆息。
道不盡的哀愁。
四樓起居室,沈清與陸景行二人僵持不下,陸景行在得知前因後果之後腦子嗡嗡的抽著,男人站在起居室客廳抽了小半包煙才琢磨透沈清的這腔子邪火從哪兒而來。
頭痛,實在是頭痛。
本事及其平常的一件事情,扯上嚴安之,一切都變的複雜了。
男人伸手將手中還剩大半截的香菸滅在菸灰缸里。
起身,「叩叩叩」敲響臥室門;「沈清,你開門,我們談談。」
回應他的是空氣。「沈清,」他在度開口。
明知沈清不會給他開門,但就是不死心的想敲開為止。
直至四五分鐘過後,陸景行放棄這個想法,站在門口高喊了句;「不開門我去那鑰匙了。」
三五秒過後,房門出現響動,而後迎面而來的是一杯溫水潑了滿臉。
陸景行站在門口一臉驚愕不可置信。
臉上濕噠噠的水順著面龐而下。
此時、男人心中可謂是怒火升騰,壓在心底的那股子火蹭蹭的往上冒。
剛剛秉著有事兒好好聊的人有那麼一秒鐘覺得自己可能是聊不下去了。
他活了三十幾年,沒人收拾過他,遇到沈清,真真是十八般武藝活脫脫嘗了個遍。
活見鬼,真是活見鬼。
陸景行此時一身白色襯衫在身,濕了個透。
抬手,抹了把臉,動作乾脆利落透著一股子軍人特有果斷的帥氣;「砸也砸了,潑了潑了,能不能好好談談?」
這話、帶著一些委曲求全與懇求,望著沈清的目光甚至是有些無奈。
大有一副,老子已經拿你沒辦法了,你說怎辦就怎辦的架勢。
「滾、」中氣十足的一聲吼。
陸景行恍惚間甚至在沈清身上看到了陸琛這麼多年吼他的架勢。
一國總統混成他這個狗逼樣兒,也真是窩囊。
沈清吼完,欲要再度帶上門,卻被人在外面伸手撐住,阻了她這個動作。
陸景行是誰?軍區閻王爺,兵王。
他要是想對付沈清當真是力氣都不用出的,如此委曲求全,還不因為是自己媳婦兒,含著淚也得忍?
男人擠身進去,順帶反手鎖上門。
這個有潔癖的男人此時滿身污穢站在沈清跟前,一臉隱忍;「先談談。」
「談什麼?」她問,語氣不善。「談這件事情的始末。」
「始末就是你不問是非黑白就質問我,」沈清咄咄逼人,將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扔到陸景行胸前,男人伸手接過。
伸長手放在一側。「這事兒錯在我,我道歉。」
「你自私,占有欲強,你這樣的人,養只貓都不許人家掉毛。」
夫妻二人吵架,如陸景行所言,他說一句,沈清有上百句等著他。
跟機關槍似的。
以前,陸景行每次想聽人家多說兩句話,總得將人撩撥的火冒三丈才能得償所願。
如今?只要他犯事兒,沈清劈頭蓋臉就能給你一頓罵,且罵時你還不能還嘴,若是說了一句什麼有偏差的話兒,她能扣著字眼往死里虐你。
陸景行頗多無奈。
面上依舊是濕噠噠的,男人抬手抹了把臉;「是、我自私,我占有欲強。」
「可這些都是因為我太愛你。」沈清聞言,一聲冷笑;「你打著太愛我的幌子盡干那些傷害我的事情,陸景行,如果你的愛是將我桎梏在你給我畫好的牢籠里,那你這愛,我無福消受。」
太愛?
太愛就能強勢霸道?太愛就能打著愛情的幌子傷她?
陸景行本事想好好解釋的,可似乎未曾想到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饒是他平日裡口吐蓮花,巧舌如簧此時也敗在沈清手中。
男人沉默了數秒,理了理自己心中那亂成鋼絲球的思緒;「這件事情本身處在莫菲身上,人已經壓著了,你想如何處理全憑你高興...........。」
「我要嚴安之,」沈清並非無禮之人,他人說話,即便是廢話她也是個會耐著性子聽完的人,但今日、顯然是被陸景行氣的沒了好脾氣。
陸景行一番話與尚未說完,似是不想聽他瞎叨叨,直接開口打斷。
「............」陸景行有一秒中的愣怔,此時、在面對沈清怒火時,他很想像平常人家的丈夫哄自家妻子高興那樣,說一句:你要什麼給你什麼「,但他清楚的知道,倘若他說了這話,以沈清的性子,嚴安之可能會沒活路。
此時、必須說明,他不是護著嚴安之,只是在出於政治的利益角度來說,暫且還動不得她。
陸景行沉吟了許久,知曉這話不能說,但也不得不說。
一時間,陸景行直愣愣的望著沈清陷入了沉思。
極長的沉思。
他甚至知道,拒絕沈清意味著他們二人會有極長一段的冷戰時間。
於是、陸景行選了個折中的話語,試圖將傷害降到最低,「暫時不能。」
暫時不能跟不能,完全兩種意思。
倘若此時是有個理智在線的人或許會想想這其中的區別,但此時,沈清顯然是理智不在線。
所以、陸景行的這一句暫且不行再她耳里聽來就跟直接拒絕沒有兩樣。三番五次護著嚴安之。
能忍?
只怕是不能。面對沈清一瞬間冷卻下去的面容,陸景行無奈嘆息了聲;「這中間夾在了許多政治利益,過段時間。」
此時的沈清,心中可謂是千迴百轉,本是怒火中燒一整日,這會兒應當是可以熄滅下去的,但顯然,不熄反增。
原本波瀾壯闊的目光瞬間變得平淡,望著陸景行的眼神從熟悉到陌生,這個過程及其淺端;「那就過段時間吧!」
這話、她是笑著說的,沒有半分情緒。
吵吵鬧鬧陸景行都不怕,怕的是沈清回歸平淡用一句話終結談話,如此一來,跟宣布結束有何兩樣?
「阿幽,」沈清欲要轉身走,陸景行伸手一把擒住人的臂彎。
「沒事兒,你愛留就留著吧!留你邊兒上膈應我是吧?沒關係,我也能膈應你啊!一家人嘛,咱得齊齊整整站好隊,回頭你別跟我瘋狗似的咬我就行,」沈清伸手拍了拍陸景行的臂彎,一副哥兩好的架勢;「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兩做什麼夫妻啊!我認你做兄弟好嘞~。」
「.............」
陸景行一陣無語,望著沈清壓著火的面龐,千言萬語無從下口。
從長遠利益上來說,嚴安之不能滅口。
從沈清此時的心情來說,恨不得能立馬將嚴安之殺人滅口。
陸景行糾結嗎?
糾結。
但這糾結,直至沈清躺上床也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
這夜、陸景行睡客廳。這方,章宜驅車送傅冉顏回家,後者按開車窗感受這十一月的寒風,順手撩撥了下頭髮,「回去?」「不然呢?」章宜問。
「去喝一杯啊!還早,」傅冉顏這人,放在古代,那是個不著家的花花公子。
身旁呼朋好友時常笑道;「這要是放在古代,早就被浸豬籠了,奈何社會主義好,她還活著。」
「還嫌這一天不夠累啊?」她是沒力氣了,城南城北的來回顛簸晚上要在去喝一杯,明早不定能爬起來。「反正沈清回去是要跟陸景行開戰的,我們要是這麼早回去休息是不是有點不厚道?」這才幾點?想著,拿出手機看了下,得、六點不到。
天都沒黑呢!
「你怎麼知道沈清會跟陸景行開戰?」章宜等紅燈的間隙側眸望了她一眼道。「就這模樣,還能不開戰?不開戰只能證明沈清不愛陸景行了,」一個女人,如果喜歡一個男人,會借著這事兒可勁的跟人鬧騰,不爽?大家一起啊!若是隱忍得當,只能證明沈清早已對陸景行沒有半點愛意了。「陸景行知道沈清跟沈南風有那麼一段兒之後將人趕出了首都,而自己卻常年將嚴安之放在身旁,沒出事兒你我都好,出了事兒,沈清能不拎著這事兒往死里虐陸景行?」
「在來,沈清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陸景行放火卻連燈都不讓沈清點,她能忍?」
傅冉顏一邊撩著頭髮一邊漫不經心的同章宜分析著這事兒的重要性。
章宜靜靜聽著,竟覺得頗有道理。
「要是沒沈南風那一茬子還好,偏生有啊!沈清多清白,陸景行將人趕走就趕走了,她說什麼了?屁都沒放一個,這會兒沈清要是想弄死嚴安之,陸景行要是不讓,我覺得她兩、懸~~~。」「怎麼就不讓了?嚴安之後邊兒陰沈清,陸景行還能護著陰自己老婆的人不成?」章宜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我也不知道~程仲然說,嚴安之留在總統府並不簡單,我猜想應該是牽扯了利益,你想、陸景行為了利益虧待沈清的事兒還少?有一就有二,」傅冉顏許早之前開始混跡聲色犬馬之所,看待事物的眼光比較尖細。
她如今這麼鑽牛角尖似的一分析,章宜還真聞見了這中間的炸藥味兒。
清晨天微亮沈清推門而出,見男人和衣躺在沙發上,一手搭在眼帘,聽聞響動,微微側眸,撞見沈清穿戴整齊站在門口。
男人從沙發上起身,揉了揉鬢角,頗為頭疼。
徐涵說的對,往後極長一段時間自家先生的日子只怕是都不好過。
這日上午,陸氏集團法務部就此次事件站在記者會,一切按照標準流程來,只是這流程里夾雜了些許什麼,得從長說起。
晨起,沈清離開總統府尚早,讓覃喧將人送到警局門口,而後告知警官如何解決此次事件。
沈清此次,準備大刀闊斧的處理這件事情。許是滿腔怒氣不得發,此時的她,異常煩躁,大有一副不弄死莫菲不罷休的架勢。外界人士之道這不過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誹謗案,可下來之後才發現,這或許是一場豪門中遺留下來的爭鬥案。清晨,沈清拍著莫菲的臉頰告知她;「我讓你知道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下場是何。」「你沒有證據,」莫菲始終咬著沈清是一國總統夫人不能將她如何的姿態來看待這件事情,卻不想沈清的套路她從始至終都不知曉。沈清笑了笑,並未回應他的話語。
上午時分,章宜進來告知沈清行程,她面容淡淡,並未有何波瀾。
「嚴安之那邊?」她輕聲詢問,有些小心翼翼。
「先把莫菲處理了再說,」她如是回答,不論何時,她都未曾想過跟陸景行對著幹,若是對著幹,跟讓人看笑話有何區別?章宜聞言,知曉沈清那些許的難言之隱,點了點頭。
心中暗暗想著,傅冉顏這嘴巴可真是厲害,一說一個準兒。「行,那今日的會議?」「照常,」沈清回應,章宜聞言算是明了,準備轉身出去,只聽沈清在道;「把z國跟徐氏集團的項目拿出來在仔細過一遍。」章宜心想,這是要加班的節奏啊!這方,陸景行清晨去總統府的面色可謂是及其難看的,額頭上的傷口被訛錢碎發擋住,但若是細看,依舊看的出來。
清晨,陸景行邁步進總統府,陰測測的目光在余桓身上來回數次,才一踏進辦公室,伸手將手中外套甩在沙發上,冷聲戾氣開口;「去、讓翻譯部的人過來開會。」「部長不再,副部長?」余桓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全部、」陸景行滿身戾氣伸手將袖子高推,而後在道;「怕莫不是閒得,讓她們有時間空閒去嚼舌根子了。」
「老子成日為了國事焦頭爛額,她們還在老子後院放火,活膩歪了。」陸景行這一句話,余桓為了翻譯部眾人狠狠捏了把汗。上午時分的總統府,整個翻譯部門被總統閣下虐了個遍。
且虐完不算,還用氣場碾壓的眾人抬不起頭來。陸景行心中有氣,但此時、利益當前,自然是不能將嚴安之處之而後快,但並不代表他沒其他的法子收拾人家不是?以至於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喘,整個總統府氣壓異常低沉。
有眼尖之人,見總統閣下額頭有傷,於是乎各種版本私底下陰測測開傳。
卻被秘書余桓一句話給制止。此時,嚴安之同部長出訪他國暫且未歸來。
陸景行著滿腔怒火總得有地方撒不是?
一整日,總統府的氣壓有氣低沉,秘書辦以及內閣成員一個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辦事,多走一步都怕遭遇不測。
這日下午時分,沈清正站在秘書辦同人交流事情,隨之,秘書辦你先響起,前台電話過來。
秘書接了通掛電話,而後視線落在沈清身上,似是為難開口道;「前台說,許總來了。」
「許言深?」她問,話語平平。
秘書點了點頭。
「讓他上來,」沈清這話,說的乾脆利落。
初秋的風已略帶涼意,偶有落葉悉數飄零,漫步在路上的行人只覺有些蕭索的重量。
許言深在聽聞此事時,稍顯震驚。
畢竟,處在他們這個段位上,私生活好比明星,偶有曝光算不得什麼,可此事的發展似乎出乎他的意料。
甚至是並未想過這事兒會是莫菲爆出來的。辦公室內,因著是初秋,並未開暖氣,沈清一身短款西裝外套在身,顯得整個人更加消瘦。
章宜引著她推門而入,沈清坐在沙發前,捧著一杯尚且還在冒著白煙的清茶,似是在坐等他。
「來了,坐,」簡短的三個字,平常的招呼。
許言深坐下不過數秒,伸手秘書端上一杯清茶放在他跟前,同樣的白煙裊裊。
「冒昧了,」他禮貌開口,算是致歉。
「無礙,我猜想你會來,」以她對許言深的了解,眼前這人並非無情無義之人,莫菲起初跟他多年,不說感情,就單單是那幾年莫菲幫著打理公司,也能讓他記上一記。
許言深面色一僵,尷尬一閃而過;「莫菲那邊,能否放條生路?」
「不能,」她不假思索果斷拒絕。
絲毫不給許言深半分思考的機會。「正因為我上次放了她一條生路,所以才會有被她在咬一口的機會,許總也是商人,應當知曉斬草不除根的危害。」
手中簡單的白色玻璃杯冒著裊裊白煙,她伸手吹了吹,端起抿了口。
「放她一條生路,我送她離開m國,」許言深試圖用如此方法來為莫菲進行最後的挽救。
但顯然、她是鐵了心了。
倘若他知曉此次事件於沈清而言的重要性,應當是不會說這話的。
沈清的沉默給他了他很好的答案。
「你知道被逼至絕境的苦痛,所以、看在多年相識份上,放她一條生路。」「我在明確的告知你最後一遍,不可能,我沈清跟前,機會只有一次,不珍惜,絕無第二次。」
她強勢果斷覺不鬆口,而許言深,很顯然在她這裡吃了個閉門羹。
許言深的到來讓秘書辦一眾成員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私底下妄議。
「許總莫不是跟莫菲和好了?這會兒來求清來了?」「不會吧!莫家現在落魄了,在說、這二人的婚約在莫家落魄之前就解除了。」「什麼婚約?有婚約的是莫煙,人莫煙現在在老街開了兩家貓咖生活小資幸福的很,莫菲跟現如今的她比,完全是天差地別啊!」「既然沒有婚約,那許總來幹嘛?」
「興許是念舊情來了?」「舊情也不是這樣念的吧?」有人反駁
許久之前就解除婚約了,而且解除婚約是還是因為莫家的期滿。
按理說,許言深是被欺騙的一方,即便這個時候他也上去踩莫菲兩腳也不會有人說她半分不是啊!
「豪門之中的恩恩怨怨那是我們這些門外人勘的破的啊?我就同情我們老大,在江城所向披靡的一個人如今到了首都焦頭爛額成天處理這些破事兒。」秘書辦的惋惜聲不斷,而沈清辦公室內的氣氛並未消減下去。
二人對面而坐,沈清手中杯子的清茶去了大半,許言深面前那一口未動。
「我以為你曾經被逼至絕會理解這種苦痛。」
「正因為我曾經被逼至絕境,如今我才知曉不能給自己留禍害,」沈清反駁,話語堅決。
「我以為你被世界傷害過,會學著去做一個溫柔的人,」曾經的沈清,是洛杉磯最低端的人,她原以為,受過這世間最慘痛苦難的人會去熱愛世界。
可顯然,並非如此。
許言深的一番話讓沈清不由自主的笑了,且這笑持續極長時間。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嗎?你看你會錯意了,我是人,不是活菩薩。」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品德高尚之人,那些解救世界的事情應該留給被人去做,她要做的,就是在這個亂流之中學會如何取悅自己。
那些妄想將高帽戴在她頭上的人真是痴心妄想。「我做不到像許總那樣不計前嫌,我也沒您這麼高尚,您若是還想在勸我,我奉勸您死了這條心,我不會改變主意,就像當你把你送進監獄時那樣決絕。」這日、沈清跟許言深的談話不歡而散,
秘書辦的人說,許言深離去時,面色難看。
下午時分、首都警察局內,許言深難得一見的出現在了這種地方。
「我找莫菲,」他直奔主題,望著警察直接開口。
那人也是個長期混盪在首都的人了,不可能不認識眼前這號人物。
這半年來,許言深占據財經報的次數數不勝數,眾人議論紛紛這首都商場又即將出一匹黑馬。
如今、這匹黑馬盡在眼前。
且還指名道姓要見莫菲,他怎能不為難?
水人不知許言深跟莫菲之間有過一段兒呢?
雖說莫家敗落了,但如今這人來了,很難不代表點什麼。「許總,莫菲現在是上頭壓著的人物,我實在是不敢隨便讓您見她,您看?」警察面上為難盡顯無疑。
望著許言深的面龐都帶著糾結。
「陸氏集團壓著?我見一面,不久,十分鐘,」許言深素來是個好脾氣的人,面對底下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刻意為難。
警察稍顯為難,但看在對放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一咬牙,也就放人進去了。
審訊室里漆黑一片,莫菲臉上帶著彩坐在閉著眼睛坐在審訊室里。
聽聞開門聲,抬眸望去。
迎著光亮似是有些沒看清眼前這人是誰。
在細看,見是許言深。
潛意識裡,她想將自己這張帶彩的臉藏起來。
女人在自己愛的人面前,總是妄想展示最好的一面,莫菲也不例外。
「受傷了?」許言深站在門口靜看她幾秒,而後道出如此一句話。
莫菲依舊低頭,只聽許言深在道;「你明知自己現在是什麼段位,卻還妄想去掰倒沈清,我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不自量力?」
說著,許言深伸手解開西裝紐扣,而後拉開椅子坐下去。
「如果你是來教訓我的,請你出去。」
許言深嘆息一聲;「莫家敗落的事情與沈清無關,要怪,只怪你舅舅在政場同陸家對立,莫菲,你若現在還學不會看清事實,往後你沒了莫家依靠,怎麼過活?」
「這件事情,是你策劃的還是另有主謀?你如實告知我,我盡全力去爭取保全你的機會,」許言深這話說的稍有無可奈何。
只看二人相識多年的份上他應該幫她一把。
莫菲聞言,抬眸,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望向他。
顯然是未曾想到這個在莫家敗落時沒有站出來的男人此時竟然會為保全她。「一切是我策劃的,」莫菲望著許言深道出簡短的一句話。
後者聞言,抬手抹了把臉,儘是無奈。
有種挫敗感。
那個曾經在許氏集團八面玲瓏的莫菲去哪兒了?
一介庶民,望向與天家搏鬥。
此時若真是她一手策劃的,沈清不弄死他。
陸家也絕不會放過她。
甚至還會有所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