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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送你份大禮

    這日晚,江城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從凌晨三點開始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不大不小,但足以為這個哀傷的夜晚增添一絲詭異的氣氛。

    你若問章宜今日有何感覺,只怕她除了說心驚膽戰之外在也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形容。

    這日,沈清一身大紅色連衣裙從清水灣出來,只為祭奠這場盛宴。

    砰的一聲,砸的震天響,在這空曠的街頭顯得尤為滲人。

    在看,只見地面躺著一位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

    三十一層的高度跳下來,怎會不死呢?

    不摔成肉末已是萬幸。

    許多年之前,初相隨沈清時,她便知曉,這個女人就是匹喝血吃肉的野狼,要麼不出手,倘若是出手,必定會要命。

    婚後短時間內,她所有舉動有所收斂,而她竟然出奇的以為她有所轉變,不在動用這些手段去逼迫誰,可、、、、她想多了,這個女子的一舉一動比之前更甚,她所有的沉浸只是為了蟄伏,倘若你以為她便好了,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狼就是狼,即便被圈養起來她的骨子裡流淌著的依舊是狼血,是喜歡喝血吃肉的狼。

    砰的一聲響後,她透過後視鏡見到女人嘴角笑意盛開,而後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許是那側人已經入睡,久久未見電話,響了許久,電話接起,后座女人輕啟薄唇冷聲開口,猶如地獄魔鬼般的嗓音在這狹小的車廂內響起,聽得章宜一聲冷汗。  

    她說;「送你份大禮,記得查收,」而後收了電話。

    拍了拍后座,章宜示意,驅車離開,離開時,路過男人身旁,她不敢多看一眼,反倒是沈清,笑容盛開的猶如曼陀羅花,多看了兩眼。

    這夜晚,江城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不停。

    凌晨四點二十五分,二人回清水灣,說累了的人並未急著入眠,反倒是拿了瓶酒,脫了鞋子赤著腳邁步去了陽台,手中握著兩個杯子,一個放在陽台處,一個握在手裡,打開瓶塞,倒了兩杯酒,她獨飲一杯,另一杯,朝著他們剛剛回來時的方向擺放著,見此,章宜通身惡寒。

    她素來知曉沈清恐怖,但不知曉,今夜的她如此滲人。

    她在祭奠亡者,是的、看的出來。

    此時,沈清一人站在露天陽台處飲酒,背影挺拔孤峭,朦朧細雨中,所以連帶著沈清從頭到腳都蒙上了一陣看不見的霧霾,章宜站在客廳處,緊盯著她的背影,不敢上前打擾。

    站在陽台的女人花了十分鐘喝光了一瓶酒,繼而轉身進屋,而擱置在陽台上的那杯酒依舊未動。

    她說;「煮杯咖啡吧!提神。」

    此時,章宜想起二人同在盛世的某個晚上,沈清加班至凌晨,整個人的眼眸熬得血絲泛紅,彼時他們也如同今日一樣,在等,等什麼?  

    等第二日股市開盤。

    那晚,他們熬了一個通宵,而後第二日,股市開盤,章宜看著上面浮動的曲線整個人驚的在屋子裡大吼大叫,而彼時沈清只是淡淡看了她眼,轉身進了廚房,給自己煮了杯咖啡,清晨的早餐,一個三明治,一杯咖啡,如此簡單。

    章宜比任何人都知曉,這個女人剛剛在股市開盤時,狠賺了一筆。

    那一刻她也知曉,金錢,尚且不能帶給沈清多大的喜悅感,她需要的、並非這個。

    如同今日,她回來時,任何要緊事都未乾,只是拿了瓶酒到陽台,對著濛濛細雨自斟自飲,滿身孤寂,何其悲涼。

    首都的天氣比江城尚且要好一些,未有陰沉沉的細雨,但天氣也依然寒涼,凌晨三點半的一通電話將這個商場女強人從睡夢中驚醒,坐於床上許久仔細琢磨剛剛那句話的含義,許久之後她恍然大悟,而後一通電話撥給秘書,讓她現在立刻馬上關注各分公司動向,特別是江城。

    凌晨四點,消息傳來,陸槿言整個人呆坐在床上許久,久到腦海中一直反反覆覆重複著秘書說的那番話,「江城副總跳樓了,在公司大廈,就在剛剛。」

    陸槿言愣怔在房間許久都尚未回過神來,她怎也沒想到,這個受盡委屈離開首都的女子竟然會卯足了勁反咬回來,咬的她一個措手不及。  

    清晨五點零三分,陸槿言換好衣物前往公司,整個人神色焦急,下樓時,正好撞見陸琛起身準備晨跑,見她如此早,問了嘴;「去哪兒了?」

    「公司,」陸槿言來不及多想。

    只想、他們公司同事許久之前,說過這麼一句話,倘若有朝一日江城沈清與首都陸槿言對上到底誰更甚一籌,如今、只怕是驗證的時候到了。

    首都的狂風暴雨逐漸淡出人的眼球,而沈清卻不動聲色在江城給她出了一通難題,天高皇帝遠,實則剛撞見陸琛,原可以讓其解決這件事,但出於私心,陸槿言竟莫名其妙想知曉,她與沈清撞上,到底誰會更勝一籌,這諾大的商場,女強人與女強人之間的對決,到底誰主沉浮。

    2011年2月24日清晨,滿城風雨越刮越兇猛,鋪天的新聞、報紙、網絡都在流傳昨晚那則跳樓信息,而江城陸氏集團門前,家屬已經鬧上門,哭天喊地,一哭二鬧三上吊,此情此景,在江城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江城有兩大商業巨亨,一是首富沈風臨,二是高亦安。

    二人聯手,血洗江城不在話下。

    任由你陸氏集團身後站著誰,照樣無所畏懼,挑戰頂尖權力,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怎能不干?  

    眾人只知曉陸氏集團江城分公司副總在大廈跳樓自殺的消息,但無人知曉到底是何原因,除了規劃這一切的人之外,無人知曉。

    上午八點,陸槿言在帶領團隊阻攔消息時受阻,而後秘書望著她一臉無奈的模樣確實是讓她感到心寒。

    片刻後,手機響起,她拿起看了眼,而後伸手接起,那側清冷絕情的嗓音就此響起,她說,「首都是首都,江城是江城,誰也不能在他人的地界裡占得一分便宜,就好比我在首都只能挨打一樣。」此時,陸槿言明知事情在不可控範圍內,焦頭爛額這四個字已然不能再形容她此時心情,抬手抹了把臉,有些隱忍道,「如此做,對你無半分好處。」陸槿言就差直接提醒沈清她在陸氏集團也有股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她怎能幹?「好處?原來你們陸家人還知曉這兩個字,」這廂,女人依舊著一身紅裙,不同的是肩頭多了件披肩,靠坐在清水灣沙發上,姿態優雅,語氣冷冽,面容冷嘲。

    女強人之間的對話劍拔弩張,處處充滿火花,陸槿言在今日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她知曉,倘若沈清手段夠狠,這應該只是一道開胃菜。

    「你還想如何?」這話,無異於認輸。

    數年來,陸槿言掌控整個陸氏集團,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認過輸,而今日,她變相的在沈清面前低了頭,只因……她摸不清楚這個女子的套路。聞言,沈清輕勾唇角,「你也不過如此。」  

    收了電話,將手機甩在沙發上。

    陸景言也不過如此,終究還是如沈清所言,誰也不能為他人的地界裡占得半分便宜。她在首都,只能挨打,但在江城,她能成為掌控者。

    一個人,最好不要輕易離開自己的根基地,只因離開,意味著一切都要重新來過。上午九點,消息傳到首都,陸琛暴怒,從辦公樓回到配樓,而此時,陸槿言已被召回,陸琛步伐帶風進門,見到陸槿言劈頭蓋臉便是將手中文件扔到她跟前,怒斥道;「清晨出門時你若說清楚情況也不至於會有這漫天新聞。」

    陸琛何其明白,知曉,她清晨天未亮出門絕沒那麼簡單。果真如此,才過去了短短數小時,這風雨從江城飄到了首都。

    身為天家子女,這就是她的解決之道?

    才一早上的功夫,新聞從江城飄到了首都,生怕別人不知道陸氏集團的名聲?

    陸琛怒了,素來辦事情穩妥的陸槿言竟然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陸琛思及此面色更是陰沉了幾分,冷聲道;「你最好給出合理解釋。」

    這個男人,何其辛苦,掌控國運時還得兼顧自家企業。

    此時、陸槿言緊抿唇站在客廳中央,面對自家父親疾言厲色的神情以及怒嗔的眸子,所有話語都哽在喉間,思忖著說還是不說。  

    沈清的這場戲,可謂是環環相扣,步步緊湊,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一上來直接扼住她咽喉讓她不得喘息。

    才反映過來,一切已經在風雨中膨脹起來,足以見,這個女人在江城到底有多心狠手辣,為了報復他們陸家對她的算計,不惜傷及無辜。

    陸槿言想,終究還是小看了沈清。

    小看了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殘忍無情。

    她可以為了家族事情牽連他人,而沈清牽連的卻是無辜人。

    蘇幕站在一側見此也是捏了把冷汗,陸槿言素來沉穩,今日是怎麼了?讓這漫天新聞到處亂飛。不做出解決之道,如此漫天飛舞的新聞,沒有一個權勢家族是喜歡的。

    片刻之後,陸槿言深呼吸一聲,緊閉眼眸將凌晨三點那通電話的事情說與陸家長輩聽。

    話語落地,整個客廳靜默了。鴉雀無聲,靜的只聽得見時鐘的嘀嗒聲,陸槿言知曉,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陸家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在聽及如此消息時,震愣住了。

    料是誰也不曾想到,她會在江城給他們捅了一刀,而且,這刀捅的極深。

    她分外明事理,明知這場算計這場傷害包含了陸家,她不急著與陸景行如何,反倒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他們。如此動作,終究還是膽大包天。她反擊的並非陸景行,而是整個陸家。陸琛的面色難看的如豬肝似的,老爺子也好不到那裡去。  

    只怕是他們誰也未曾想到,沈清會絕地反擊,會跳起來咬他們,三五分鐘過後,陸琛才不可置信開口;「再說一遍。」

    「沈清凌晨三點打了通電話,說要給我送份大禮,」她第二遍重申這番話,話語中中帶著濃濃的低沉。

    是她自視清高了,是她輕敵了。

    是她忽略了這個女孩子的心狠手辣。

    否則也不會在親自指揮江城高管時敗在了沈清手下。

    江城那方高管連夜奮戰攔截消息終究無能挽救局面,她想,沈清在江城不愧是響噹噹的第一,不愧是江城最貴規劃師,她規劃出來的方案竟然讓人無力挽留。

    啪嗒一聲、老爺子手中拐杖被狠狠扔在了地毯上,一聲悶響傳到客廳,眾人都不敢有太多言語,而後只聽他氣呼呼道;「家族敗類。」

    於他來說,但凡是不忠於家族利益的都是敗類,而沈清顯然就是他口中如此人。

    陸家兒媳,竟然調轉槍頭對準自家,不是家族敗類是什麼?

    這個在權力之巔行走了幾十年的老人從未有崩盤的時候,今日卻是忍不住,直接崩了盤,饒是陸槿言也未曾想到會如此,三十二年人生,她從未見過這個長輩有何失舉的舉動,今日、頭一次。  

    由此可見,他對這件事情有多憤恨。

    沈清讓他有多痛心。

    陸槿言站在一側不敢輕易言語,許久之後,陸琛沉沉開口道;「還說了什麼?」

    「沒有,」陸槿言一言一語仔仔細細回應著。

    轉而片刻之後,只見當權者拿出手機聯繫秘書徐澤,讓其終止了這些言論的散播。

    秘書徐澤不知曉在那側言語了什麼,之間陸琛的臉色更是難看,陰雲密布,風雨欲來,就好是一瞬間就能將這諾大的總統府燒得一乾二淨。

    這日中午時分,沈風臨接到了來自首都的電話,其聯繫人是政務繁忙的總統閣下,陸琛來電在他意料之中。

    而後這兩個來自各領域頂尖的男人進行了一場長達半小時的通話,政治家,商人,千年老狐狸對上千年老狐狸,誰輸誰贏?談不上,只能說,沈風臨並未給總統閣下過多的機會來念叨何,太極?誰不會打?

    推來推去,不就是為了自己謀利嗎?

    陸琛掛了沈風臨電話,壓著一股子怒火將手機扔在桌面上,秘書徐澤見此,將欲要前來交談的總統府辦公人員攔在了門外,讓其先候著,這會兒進去,也只是徒惹閣下不快。  

    首都總統府,被陰霾籠罩了一整日。

    陸琛滿臉陰沉站在辦公桌前,秘書徐澤敲門進來,不過片刻,只聽總統閣下似是喃喃自語道,「徐澤,你說,沈清是個何種女子?」

    這個當權者

    此時竟有些看不透這個來自江城的兒媳婦,說她心狠手辣,她有仁慈的一面,說她仁慈,她能為了一己私利濫殺無辜。

    如此人,善惡難辨,這個女孩子年僅二十四歲便如此心狠手辣,假以時日,陸景行坐上高位,能有她在身後斷了那些豪門世家的念頭,絕對是個很好的幫手。

    可此時,這個女子,將槍口對準了夫家,對準了自家丈夫。

    心狠,太過心狠。徐澤站在身後靜默了許久,而後緩緩開口道,「年紀輕輕,心狠手辣,時好時壞,有膽有謀,善惡難辨。」若說初見,徐澤對沈清是萬分佩服的。

    只因普天之下能將藉機下狠心弄死陸景行的人不多,而她是獨一個。

    若說此時,他依舊是佩服這個清冷孤傲的女子,她在首都,受盡家族的委屈,隱忍許久,回到江城,厚積薄發,一張口便咬住陸家的商業命脈。明知當權者最怕輿論,她繞道而行,利用商場手段開始這一切,何其聰明。陸琛聽著,似是覺得確實是如此,緩緩點頭,算是認可。  

    「確實是夠心狠手辣,不是能忍,只知曉自己無力反駁,但凡是有了機會她必然是匹野狼,」

    陸琛有些感嘆的話語在這空曠的辦公室響起。

    沉默片刻接著道,「這個女子,倘若有朝一日成為國母,必然能控住大局,倘若有朝一日,她與景行之間的婚姻走到盡頭,必然會永不回頭,亦或者,她有足夠的本事,能將景行,扒一層皮,抽一層筋骨。」沈清這人,年少時的磨難,成就了其一身傲骨以及不可輕易服輸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通透、明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想要的,必然會拼盡全身力氣得到,不想要的,即便是你送到她眼前,他也不多看你一眼。倘若日後,她與景行之間的婚姻相輔相成,一路走到底,那麼這個女人,必然能掌控全局,必然能統觀全局,必然能在國母這條路上走的長遠,倘若有朝一日他們離婚,也許會是一門損失。成大事者不謀於眾,心夠狠才能穩住大局,而沈清有這個資本。

    陸琛這個過來人在想著他們婚姻時,不免有了些感慨,當權者的思維,不能與常人相比,他們看到的都是外人不可輕易看到的。而這日、陸景行正在首都基地進行收尾工作,收尾結束,返回江城是必然,卻不料,下午時分,老爺子一通電話過來將他急招回去。

    邁步進總統府客廳時,見眾人如此一本正經坐在客廳中央有些愣神,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陸景行在軍區基地忙碌一整日並未收到什麼新聞消息,此時回來,見老爺子面色陰沉坐在客廳,雙手放在拐杖上,盯著他的眸光帶著嚴厲與肅殺。

    男人見此,有些疑惑,而後將眸光轉向陸槿言,其實在等著她答疑解惑,後者將茶几上報紙往前推了推,「沈清。」此二字一出男人心裡一咯噔,生怕是自家愛人出事,急忙跨步過去伸手拿起桌面上報紙,抖了抖,當看見大篇幅的新聞報導時,陸景行靜默了,提起的心竟然緩緩落下去,有一瞬間的鬆氣片刻後將眸光轉向陸家眾人,話語涼薄淺笑,「這就是沈清。」

    這就是沈清,但凡是她下定狠心對某人時,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將人置於死地。

    他初入江城時聽得那些傳聞此時如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過了又過,眾人說,沈家長女沈清天姿國色,心狠手辣,手段高超,等等,等等。

    那些道聽途說的案例足以讓他相信此次事件出自自家愛人之手,陸家人,終究還是不懂沈清,這個女子,一旦反擊,便會咬住你的脖頸,拼盡全力也要讓你銘記一生,不敢再去招惹她。

    雖在陸家面前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但足矣讓這些嚴謹的當權者感到心塞。

    陸景行這人,怎麼說呢?他是愛沈清的,愛她的一切,她的好,她的壞,她的一顰一笑,包括她反咬陸家時的模樣。  

    陸家客廳眾人面色凝重,此時陸景行帶著淺笑的一句話徹底將老爺子的怒火激發出來,陸景行生怕別人不知曉這個心狠手辣舉起刀子對準自家人的人是他太太似的。

    那聲淺笑寵溺的話語讓老爺子抄起桌面上的杯子砸向他,男人眼疾手快躲過去。

    「這就是你發了狠娶回來的人。」老爺子怒氣騰升恨鐵不成鋼道。陸景行聞言,笑了,他說,「倘若她與平常女子一樣,我也不會發了狠將她娶回來。」

    老爺子氣結,話語中帶著狠歷陰沉,「你大可看看,兩年期限降至,你發了狠娶回來的老婆最終會不會留在你身邊陪你走過這漫長歲月。」

    老爺子這話,傷了陸景行的心,他最為痛的便是沈清對婚姻的態度。

    他知曉傷了沈清的心,但從未想過會結束這場婚姻,且不說陸家男人不能離婚,就單單是他愛沈清這一點,都不容許離婚這種沈清發生在自己身上。

    對於沈清的手段,陸景行萬分自豪,這是他愛人,足智多謀敢作敢當的人是他愛人。

    沈清的一番作為將陸家各個人都震驚不已。這日下午時分,陸槿言與陸景行同飛江城,前者,處理棘手案件,後者,尋自家愛人。2011年2月24日晚,天氣晴,這日江城狂風暴雨刮的邪乎,而沈清在這日卻異常高興,心情極佳,清晨的會議組裡人發生了錯誤,她破天荒的告知了解決方案。  

    面容含笑告知她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解決等等。

    這日,眾人都跟吃了震驚丸似的,不敢相信這是他們老闆,直至會議結束,眾人圍住章宜一番狂轟亂炸詢問老闆今日怎麼了,章宜無奈聳聳肩道;「老闆今日心情較好而已,不用想太多,你們自己看臉色行事。」

    章宜自然知曉她今日為何高興,但能說嘛?

    不能。

    這日晚間下班時,沈清詢問章宜要不要去慶祝,後者輕挑眉應允,這晚,沈南風,沈清,二人攜帶組員進了江城最大的會所,包了整個樓層。

    她喜酒、這個自然是不能少。

    這晚,章宜聯繫傅冉顏,這個夜場殺手的到來將氣氛推向高潮。

    沈清今日心情極佳,飲酒時自然是來者不拒,一來一往之間多喝了許多,面色微醺的她,拿著酒杯輕搖著,這模樣格外誘人。

    這日晚,;陸先生拋下首都一切事物回江城,沁園、自然是沒有自家愛人的身影,他知曉,隨後一路奔向清水灣,可當到清水灣時被告知太太還未回,男人面色寒了寒,有些冷厲。

    望著南茜的眸色帶著陰寒,後者低垂頭顱大氣不敢喘。  

    而後、男人喚了聲劉飛,後者用最快時間查出自家太太所在何處。

    當知曉自家愛人身在何處時,陸先生面容有絲絲裂縫,他素來知曉沈清不是個喜歡沾染那些煙火之地的人,今日會出現在夜店,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帶著她。

    瞧瞧,在陸先生眼裡,他的愛人顯然是個小孩子,幹壞事什麼的,去夜店什麼壓根就不會發生在她身上,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帶壞了他愛人。

    這廂,包廂里的氛圍愈來愈濃烈,沈清杯子裡的酒幹了一杯又一杯,期間,章宜伸手欲要接過其手中杯子,卻被她冷眼相待,她說;「章宜、今日這麼高興的日子難道不該飲酒慶祝嗎?」

    章宜聞言,縮回手,看著這個買醉的女人,她說,今日是個好日子,今日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好日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好日子,連日的心塞在一夜之間得以解決,讓首都那群當權者心塞不已,讓陸槿言成了她的手下敗將,怎能不高興?即便喪失了無辜人的性命,她依然高興。

    一個被碾壓了許久的人一朝之間翻身做主人,將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悉數踩在腳底下,這種感覺,有多爽,只有沈清知曉。眾人見沈清今日如此豪爽,打著買醉的架勢來的,便一杯一杯的敬過去,沈清今晚,來者不拒。  

    喝高、是必然。

    章宜坐在一旁雖心有不忍,但終究是未開口言語,傅冉顏見此欲要開口言語什麼,卻被章宜打斷。

    後者壓低嗓音詢問道;「她瘋了?」

    素來在外面不喜多喝的沈清今日跟不要命的似的灌著自己,而且看著架勢,就是來買醉的。

    章宜聽聞此言,話語淡淡道,「你就當她是瘋了。」沈清即便是瘋,也是高興瘋了。

    白的啤的紅的洋的輪番來,眾人多少有些看不過去,便止了動作,沈南風此時卻端起酒杯朝她邁步而去坐在她身側端起杯子朝她揚了揚,後者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大有一副將所有一言難盡,一飲而盡的架勢。

    此時的沈清多多少少有些想靠著酒精來麻痹自己。這日晚,傅冉顏被沈清拉著喝高了,迷迷糊糊間她問;「陸景行讓你喝酒了?」

    她依舊沒忘、沈清生日那日,她準備選兩瓶好酒送給她,卻被章宜止了動作,說是陸先生不允許沈清喝酒,可今日,沈清跟發了瘋的灌自己,不免讓她聯想起那日的事情,此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原本內心平靜的某人突然心裡一咯噔,原本迷糊的眸子有一閃而過的悲哀。

    陸景行這個名字,誰都不提,但並不代表沈清真的不記得。  

    真的忘記了。

    這個男人,行至今日,整整十五日未見未聯繫。

    忘了嗎?怎會。

    她只是麻痹自己不去想起罷了。

    此時傅冉顏醉醺醺的提出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有種心痛感,真是難受。沈清震楞了數秒,而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試圖用如此行動來掩飾自己心底的那股子失落,好在傅冉顏是喝多了,隨意問了嘴,沒有窮追不捨,不然,她該有多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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