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番外徐況傑篇(9)
銷售部員工嘴裡所說的甄美麗,是銷售部的組長。
這人也是公司裡面出了名的勢利眼和拜金女。
甄美麗幾次三番把目光對準了徐況傑,奈何徐況傑不鳥她,並且很早之前就明確表示,甄美麗不是自己的菜!
不過甄美麗從未放棄過。
有句老話說得好,人要臉樹要皮,人至賤則無敵,甄美麗聽說了徐況傑老是往銷售部跑的消息,自然不會放過倒貼的機會。
「徐總,您這幾天怎麼老是去一部,也不來我們二部瞧瞧,徐總這是偏心呢!」
此時在公司的餐廳,甄美麗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徐況傑的胳膊上。
後者剛打算推開她,瞄到了前方坐著吃飯的丁寶怡。
這是一個機會。
徐況傑強忍著聞到這刺鼻香水味想要嘔吐的衝動,笑著撫摸了下甄美麗的頭髮。
「乖,下午就去你們辦公室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前面桌子的丁寶怡。
丁寶怡毫無反應。
徐況傑心有不甘,聲音拔高了兩度:「甄組長,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
「好啊!」
甄美麗忙不迭答應,這可是徐況傑第一次主動邀請她吃飯。
丁寶怡還是毫無反應,吃完飯便自顧自走了,好似並沒有看到徐況傑,又好似看到了,也根本不在乎。
徐況傑瞄著她的背影,一陣挫敗……
現如今這世道怎麼了?
怎麼都是男人吃醋啊!
他也想同江北淵那樣,好幾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怎麼就那麼難呢。
徐況傑越想越煩,推開甄美麗起身就走。
甄美麗跟在他身後,「徐總……人家晚上想去山頂餐廳吃飯嘛!」
「吃你妹,滾——!」
甄美麗愣了一下。
「徐總,您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你離我遠點,我聞著你身上的香水味就噁心反胃口!想繼續在公司工作,那副擺首弄騷的姿態收斂點,別讓人家笑話我們公司都是些交際花!」
甄美麗:「……」
都說徐況傑這張嘴毫不客氣,果然不假。
不過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話也不假呵。
……
徐況傑下午開車直接去了丁寶怡的家。
他很生氣!
氣她為什麼不在乎他?為什麼?為什麼?
一個小時後,丁寶怡摸索著床頭,掏出煙盒,點了一根煙。
茶花煙。
現如今很少有人抽這種清淡的煙。
徐況傑把她的煙奪過來摁滅,「以後戒菸!」
「上司和下屬之間,不必管這麼多吧。」
一語雙關。
暗暗在映射今天徐況傑和甄美麗的事情。
其實丁寶怡不傻,看得出來徐況傑在演戲。
但是她很忙,她要用實力堵住辦公室那群長舌婦的嘴,沒空配合他的演出。
徐況傑一陣挫敗……
「我巴不得你管我,真的。」
以前看江北淵,他就覺得,男人被老婆管著,慫比啊,怎麼能讓女人騎自己頭上呢,還整天怕她跑了。
現在心境不同了。
被喜歡的人管著,原來是一種幸福。徐況傑也想體驗一下這種幸福,丁寶怡不給他這個機會。
丁寶怡一瞬不瞬注視著他:「你覺得咱倆能結婚嗎?」
「什麼意思?」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
徐況傑沉默了片刻。
從床上坐了起來,光著膀子,夕陽的餘暉把他的胸膛切割開一半明,一半暗。
「我三十六了,我爸媽那邊都催我結婚生孩子,原本因為我身體的問題,我抗拒婚姻,也做好了不婚的打算,不過現在咱倆磨合了一段時間,在你身上我找到了自我,說得肉麻點,你是我的救贖,我信你是我良人,如果你想嫁,我肯定娶你。」
「呵呵。」
丁寶怡笑起來。
不是真心的笑意。
那笑聲三分尖銳七分自嘲,聽在徐況傑耳朵里很不舒服。
「你別笑了。」
他不喜歡看她那麼笑。
丁寶怡收斂了笑意,清了清嗓子看過去,妖艷的鳳眼被一道霧氣籠罩,她開口說:
「徐總,成年人的世界,您老別太當真了。」
徐況傑:「……」
敢情就他一人當真了?
在她眼裡,只是玩玩,對吧?
……
從那天晚上之後,徐況傑再也沒去丁寶怡的家裡了。
他也沒讓丁寶怡來他的家。
連著一個星期多了,他清心寡欲,以為這樣會對丁寶怡造成某種刺激,他想錯了。
後者同沒事人一樣工作,因為業績突出,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升職了,做了組長。
丁寶怡的能力和實力讓同辦公室那些嘲笑她的人,實力打臉。
徐況傑知道丁寶怡升職的事情。
他什麼都沒說。
他想等她主動。
哪怕一次。
就一次。
也好。
又過了兩天,周末徐況傑的母親從國外回來了。
他媽一回來就催婚,完全在徐況傑的意料之中。
徐況傑不想瞞著她了:「媽,我有女朋友了,結婚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有女朋友?誰?哪家的?」
「……」徐況傑卻沉默了。
怎麼問他,他都不說。
徐況傑的母親名叫吳婷,是個精明的主兒,徐況傑的嘴不說,她有心去查,不愁查不出來。
然後就查到了丁寶怡。
對於丁寶怡的資料,吳婷看了個遍。
相貌OK,可以打九點五分。
年齡30歲,有點老了,不過她兒子都36了,勉強湊合吧。
再看家庭背景,什麼都沒有,父母在外地做小本生意,是普通的小康家庭。
這麼一看吳婷便有數了,約丁寶怡私下裡見面。
……
咖啡廳。
吳婷穿著時髦的紫色皮毛,打量了丁寶怡一番。
「丁小姐,我是況傑的母親,我兒子說你和他在交往?」
聞言,丁寶怡笑了笑。
「阿姨,您兒子肯定不會這麼說的,您調查我了對吧。」
吳婷眼底閃過一抹讚賞,「你還挺聰明,我欣賞聰明的女人,不過我不喜歡門不當戶不對。」
「嗯,知道。」
「所以你說吧,給你多少錢,你和我兒子分手?」
「哈哈哈哈——」
丁寶怡忽然低著頭笑起來,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眼淚都出來了。
吳婷不悅,「你笑什麼?」
「哈哈哈……阿姨,不瞞您說,我得謝謝您圓了我一個偶像劇的夢,這場景我做夢都想嘗試一次。」
「少跟我瞎貧,我是認真的,看況傑的意思,對你是動了心,可婚姻不是只有動心就行的,我要你立刻跟他分手。」
「哦……」
嚴格意義上講,她和徐況傑已經分手了,還沒複合呢。
然而這種事,她沒必要同吳婷一五一十說明白。
「分手可以,那阿姨給我一千萬,行嗎?」
「你就要一千萬?」
「啊不,你還是給我五千萬吧!」
「三千萬好了,」吳婷一臉不屑,「我看你也就值這個數。」
沒素質又沒家教,單單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罷了,還好她看透了,不然她的傻兒子肯定會上當受騙。
面對吳婷的諷刺和挖苦,丁寶怡自顧自點點頭,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阿姨您說得對,我就值三千萬,什麼時候給錢?」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前提是你要讓我看到你的行動,你什麼時候和我兒子分手?」
「你給錢,我立馬跟他分手,以後保證不跟他聯繫接觸,這樣OK?」
「……」
吳婷滿意了,從包里掏出支票,給了丁寶怡三千萬。
丁寶怡拿著支票,美滋滋走了。
吳婷扭頭便去徐況傑的家裡,把這茬告訴了徐況傑。
一邊說,一邊煽風點火。
「她就是貪慕我們徐家的錢,好在你媽我火眼金睛看透了她,這樣的貨色以後你不要惦記了,你有結婚的打算這是好的,今天你鄭叔叔的女兒俏俏也回濘城了,你倆要不吃個飯聚聚,你倆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不是?」
「媽,我的事你別管了!」
徐況傑很無語。
無語丁寶怡。
又無語自家親媽。
吳婷不樂意了,「我都是為了你好,行了,下午我讓俏俏去公司找你,你們好好聊聊天吧!」
「我不喜歡鄭俏俏。」
徐況傑說完就走了。
去公司了。
他以為丁寶怡肯定辭職了。
竟然沒有。
她好好的坐在辦公室,在工作,旁邊擺著一碗泡麵,似乎是沒去餐廳吃飯。
午後的陽光明媚金燦,照耀在丁寶怡的身上,她時不時抬手捋著額前的碎頭髮,姿態慵懶又嫵媚,手腕纖細,潔白如玉。
徐況傑又氣又安心。
安心的是,她還沒走,還在他的眼皮底下。
氣的自然是她收了吳婷的錢。
徐況傑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收我媽的錢?」
「哦,徐總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同你說呢,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咱倆就別聯繫了,我已經答應你媽,跟你斷絕聯繫。當然,你要是想辭退我,我也沒意見,我可以——」
「打住!」
徐況傑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就為了那三千萬嗎?!」
「不可以嗎?」
「呵呵。」
徐況傑心裡悶得發緊,好似有隻手一直在肆意把玩著他的心臟。
他不清楚丁寶怡心裡是怎麼想的,他一直都覺得,他和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不一樣。
可是面對她的淡然和輕鬆,是他錯了嗎?
「我媽說的沒錯,你也就值三千萬。」
「……」
同樣的話被不同的人說出來,味道變了。
丁寶怡捏了一下手指,手心被她的指甲掐得生疼,面上她很淡定。
「我有三千萬,我可以在市中心買套最好的房子,買一輛中價位的好車,剩下的錢拿去做投資,利滾利生錢,有錢了我自己給自己安全感,不需要依靠人,這樣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徐況傑已經懂她的意思了。
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想要收回剛才的話,可是已經脫出口了。
「我是真的想對你好。」
他說。
喉嚨滾了又滾,皆是酸澀。
「這句話我已經不知道說過幾遍了,我覺得我和你之前遇到過的渣男不一樣,可你從未對我敞開過心扉,我也沒轍。」
「在你丁寶怡的心裡,誰離誰都一樣活,而我現在是非你不可,仗著你治好了我的病——算了,是我自作多情。」
徐況傑說完走了。
背影透著一股子決絕。
這次好像真的結束了。
畢竟是成年人的愛情,呵。
……
丁寶怡和徐況傑的交集越來越少了。
丁寶怡的頂頭上司是主管,再往上是部長,犯不著她親自同徐況傑交涉。
一切好像都回歸到了原來的軌道上,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年底考核要到了,副部長忙得不可開交,看見丁寶怡空閒多,讓丁寶怡去給徐況傑送部門的報表。
丁寶怡不想去。
副部長以為她清高:「讓你跑個腿還不樂意?以後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免不得要同徐總打交道,心裡沒個數。」
說得在理。
逃避不是一輩子的事情。
再說送個東西也沒什麼不是嗎。
丁寶怡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此時徐況傑靠在辦公桌前,同一個年輕女孩談笑風生。
丁寶怡面色淡然無波:「徐總,這是銷售部一部的報表。」
「嗯,放桌上。」
徐況傑的語氣涼薄寡淡,不夾雜任何感情,甚至從丁寶怡進來到現在,他未曾正眼看過她一面。
「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啊。」徐況傑捏了捏面前女孩的臉。
是個小家碧玉的女孩子,瓜子臉彎彎眼睛,綁著一個花苞頭,可愛的小白兔類型。
「況傑哥哥,你可算是大度一回了!」
「臭丫頭,我對你什麼時候不大度了?」
待徐況傑的話音剛落,丁寶怡已經出去了。
心口隱隱作疼。
曾幾何時,徐況傑說過一句——
「小姑娘一個,大傢伙別灌她了。」
小姑娘。
就那麼一次。
但就那一次,讓她心湖微動,歡喜叢生。
現如今他有了他的臭丫頭。
小姑娘永遠都是自己的小姑娘。
……
丁寶怡晚上約言念吃飯。
現如今言念打死都不去酒吧,兩個人便在飯店包廂裡面點了一紮啤酒。
丁寶怡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言念,後者如同看見毒藥般慌忙擺手。
「我現在一點酒都不能碰,不然江北淵不會放過我的。」
「你有老公,真好……」
丁寶怡微醉了。
臉頰兩側泛著幾分酡紅。
言念嘆了口氣,「累了的話就結婚吧,你撐得太久了。」
「不要,不結婚,堅決不進婚姻的墳墓。」
丁寶怡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直到言念忍不住提了一下「徐況傑」的名字,丁寶怡眸光閃爍,一言不發,酒喝得卻是比方才要急很多。
她不是願意借酒消愁的人。
除非她心裡真的苦悶,只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好了,已經第五瓶了,別喝了!」
言念起身叫來了服務員結帳,然後扶著她走了出去。
「再、再給我一瓶二鍋頭,我還能喝,嗝!」
女人喝醉了,往往比男人還能吆喝。
言念沒好氣往丁寶怡手裡塞了一瓶脈動。
緊接著這人便老實了,抱著脈動,跟抱著寶貝兒似的,一邊搖搖晃晃地走,還一邊傻乎乎笑,怪可憐的。
倆人從飯店出來,言念想要打車離開,側眸看到了徐況傑同幾個大老闆也從剛剛的飯店走出來。
巧。
言念招手,吆喝了徐況傑一嗓子。
徐況傑走過去。
言念:「你怎麼回事啊?我放心把我閨蜜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對她的?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喝了多少酒?一邊喝一邊哭,嘴裡還一邊念叨著你的名字,說想你了!」
其實最後一句話是言念編的。
不過徐況傑信了。
看向丁寶怡的那雙眼,眸底多了幾分柔和暖意。
想他了?
呵,還算這個女人有點良心。
「把她給我吧,我送她回去!」
徐況傑說著,把丁寶怡從言念的手裡接了過來。
丁寶怡閉著眼睛,不知道這人是誰,只嗅到這人身上的薄荷香氣非常熟悉,非常乾淨,給她一股子莫名的踏實感,便勾了勾嘴角,一個勁朝這懷抱鑽。
「困……」
「嗯,睡吧。」
徐況傑抬手,扣住了丁寶怡的後腦勺,把她摁到自己懷裡。
從言念這個角度,入目可及徐況傑眼角眉梢的寵溺,便也放心把丁寶怡交給他了。
「你一定好好照顧她啊,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
「你也來這套?!」
徐況傑及時止損,打橫將丁寶怡抱起,轉身離去。
……
停車場。
徐況傑把丁寶怡放在車后座。
剛打算起身,後者一腳踹在他臉上。
用力的一腳。
徐況傑的左臉立馬多了一個大鞋印。
「渣男去死!!!」
丁寶怡半眯著眼睛,神色迷離朦朧。
「……」
徐況傑很慶幸丁寶怡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是運動鞋,不然現在他的臉應該就被戳爛了。
正想著,第二腳也結結實實踹了過來。
好死不死的,角度完美地踹在了徐況傑的另一邊臉上。
徐況傑忍無可忍,摁住她亂動的兩條腿。
「死娘們,我是不是該給你起個外號叫丁大腳了?嗯?」
「……」
丁寶怡撲棱了兩下,掙扎不動,鬧騰夠了沒再繼續動彈。
徐況傑隨意擦了一把臉上的腳印,將后座的車門關好,走到前面去開車。
車子停到他的小區。
打橫將她抱起,抱回了家,抱到了主臥室,放在床上。
想給她脫鞋子,奈何丁大腳又上線了——
第三腳猝不及防踹在徐況傑的小肚子上。
徐況傑捂著肚子站起來,一下子就火人了,「願意踹我是吧?現在讓你踹個夠!」
煩躁地把領帶扯下來,彎腰,捆綁住她的兩隻手腕。
微微側眸,看到了她精緻的側臉線條,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
但是丁寶怡忽然哭了。
冰冰涼涼的液體,順著她的眼角顆顆砸落下來,如同碎了的珠子。
徐況傑嘆了口氣,把領帶解開來,「我不綁你了行不行,你別哭了!」
丁寶怡兩眼無神。
「你滾吧,我討厭你。」
「什麼?」
「你滾啊——你已經有你的小丫頭了,我只是個臭姑娘。」
聞言。
徐況傑的唇角一扯,他已經明白丁寶怡為什麼會哭了。
「會吃醋,證明你是在乎我的,其實你也喜歡我對吧?」
「喜歡個屁!你滾,滾滾滾滾滾——」
丁寶怡煩躁地撲棱著兩條腿,又要踢他。
徐況傑眼疾手快握住她一條腿,屈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來,說你喜歡我,讓我聽聽!」
「……」
丁寶怡才不說,嘴裡一個勁嘟囔著「渣男去死,渣男去死,渣男去死……」。
可徐況傑低沉的嗓音如催眠般一個勁在她耳邊迴響……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你喜歡我。」
丁寶怡受到了某種致命的蠱惑,「你喜歡我……」
「是你喜歡我。」
「是你喜歡我……」
「不是,是你喜歡我。」
「不是,是你喜歡我……」
徐況傑:「……」
她笨,他怎麼也跟著笨了?!
徐況傑凝視著她的眼睛:
「我喜歡你。」
字字句句,他第一次覺得這四個字很美好,那種純粹的美好。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帶著女人的一點沙啞嗓音,帶著她七分的醉態和三分的懵懂。
不管這句「我喜歡你」是不是發自她內心的,現在這一刻,徐況傑當真了!
他驀地抱住了丁寶怡……
……
一夜好夢。
好夢只限於晚上。
第二天醒來丁寶怡就炸毛了。
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還有躺在身旁光著膀子的男人,讓她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徐況傑!
真是服了他大爺的!
徐況傑還在熟睡的狀態中。
他的睫毛也挺長的,只是平時沒人發現罷了。
現在靜靜睡著,睡相干淨穩重,濃眉高鼻,如同異國風情的王子。
丁寶怡才不管他王子不王子的,拎著徐況傑的耳朵,狠狠一擰。
「嗷——!」
殺豬般的慘叫聲劃破了天花板。
「你幹嘛?謀殺親夫?!」
「昨晚上到底怎麼回事,說!」
「什麼怎麼回事,就那樣唄,你喝醉了,非纏著我不放!」
「我纏著你不放?」
丁寶怡覺得可信度怎麼這麼低呢。
「言念呢?」
她不是在和言念喝酒來著嗎?
徐況傑:「你看見我,就把她甩了,跟熊似的粘著我。」
「呵呵呵,我信你老母的胃!滾,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這是我家,你讓我滾去哪?」
「行——我滾。」
丁寶怡咬了咬牙,穿衣服要走。
徐況傑不讓她走,箍住了她的小臂。
「複合吧!」
他承認,這個女人帶給她很多歡樂和驚喜。
他,不想失去她。
丁寶怡嗤笑,甩開了他的手:「你跟那個女孩,挺般配的,真心話。」
「她叫鄭俏俏,是我父親朋友的女兒,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媽想撮合我和她在一起,不過我不喜歡她,上次對她好,都是裝給你看的,事實證明效果不錯!」
「三十六的男人了,還這麼幼稚嗎?」
丁寶怡冷冷勾唇。
「我收了你媽的錢,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錢錢錢,你掉錢眼裡了?」
「是。」
丁寶怡不置可否,很平靜。
「我的家庭不像你家那麼富足,我知道在這個社會上立足,錢就是資本。這年頭女人只有拿到錢才會安穩,因為錢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會算計你,錢不會。」
「我也不會算計你!要我說幾遍,我同以往算計你的那些渣男,不一樣!」
徐況傑要被她搞瘋了。
他到底應該拿她怎麼辦?
「既然你想要錢,我給你,一晚上一百萬,這樣滿意了?!」
「一百萬,你打發乞丐呢?」
「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
丁寶怡面無表情。
「你不是說過我是雞嗎,那我要做一隻高級雞。」
「你——!」
徐況傑垂落在兩側的拳頭驀地收緊,攥緊,過了幾秒又無力地鬆開。
也是。
說了的狠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但是現在她這樣作踐自己,她就對了嗎?!
徐況傑咬牙:「成,一千萬就一千萬,以後我叫你,你要隨叫隨到,不分場合。」
丁寶怡說好。
她穿上衣服和鞋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徐況傑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