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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告訴她又有什麼用

    江北淵冷冷拂開他的手,「你們吃,我有事先走了。」

    他原本就不餓,喝了兩碗言念煲的羊肉湯,現在撐得要死。

    不過科室一個月一次的聚會,張帆硬是要拉著他來,他也沒轍。

    一聽這話張帆就表現出不樂意,「你走了這頓算誰的?」

    江北淵一臉「老子難不成缺你一頓飯錢?」的表情。

    張帆心領神會,這才滿意點點頭,「那行,你走吧,反正記你頭上!」

    「……」

    江北淵的目光再次瞄了一眼包廂裡面的言念,隨而轉身離開。

    一旁的服務生恭恭敬敬沖其欠身,識趣地並未再叫一聲「江總」。

    張帆瞟了一眼江北淵的背影。

    修長又勻稱,被大片陽光切割開來,落在地上是黑與白的剪影。

    如同拍電影一般,這男人逆著光,光影幢幢,絕色依然。

    可是拖在拐角深處的,卻是無人能懂的落寞和孤獨。

    *

    江北淵回到醫院。  

    現在是下午一點,醫院長廊的人不多。

    碰上徐況傑從診療室出來,徐況傑嗓門很大,「你們科室今中午不是聚餐嗎?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江北淵沒搭理他。

    徐況傑知道這廝肚子裡盛著她老婆的湯,不會有空再吃別的。

    「哎我今天是來複查的,你們科室的醫生下午幾點上班?胸腔引流到哪去複查啊?」

    江北淵還是沒搭理他,忽然伸手往徐況傑褲子口袋伸。

    隔著一層薄薄的料子,徐況傑下意識兩手舉高。

    「喂,我對搞基沒興趣啊!」

    江北淵順利從他口袋裡摸索出了煙盒和打火機,拿著進了自己的休息室。

    徐況傑意興闌珊。

    江北淵這是要抽菸了?

    有點意思。

    然後屁顛屁顛跟在其身後進去。

    「怎麼著,今天好端端地要重新抽菸玩玩了?要不要哥們教你怎麼抽?」

    「……」

    江北淵靠在玻璃窗上,姿態有些慵懶。  

    摸索著煙盒,從裡面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輕咬著煙角,吞雲吐霧。

    動作一氣呵成。

    青白色的煙圈裊娜升騰,模糊了他稜角的輪廓。

    徐況傑有些愕然。

    沒想到他竟然是真抽。

    「你特麼的之前不是說戒菸了嗎??」

    「……」

    江北淵不答,吹了兩口煙圈,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抬手彈了彈菸灰,任由大片菸灰墜落在地,他望著窗外,眼波如沉水,沒有動。

    對於這副模樣的江北淵,徐況傑只能說,是言念後遺症。

    「不是我說你,你還沒打算同她把事情說明白嗎?你的身份,包括你就是之前的江霆,只不過你改名字了——」

    「你能安靜一會兒麼?」

    徐況傑:「……」

    好心沒好報,他在這自虐,他這個吃瓜群眾也跟著著急好不好。

    「……」

    江北淵復又用力吸了口煙,這次直接將菸頭摁滅在窗台。  

    他倚靠在窗前,一身孤冷,如獨居寒宮,沒人能進駐他的世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閒閒開了口,「就算告訴她,又有什麼用?」

    因為,對他而言重要的回憶,在言念眼裡,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

    「江霆」這個名字之於她,就是一個過客。

    那年出國之後,他又不死心回來找過她一次。

    可是那天她的態度是怎樣的?

    她說:「我在新學校過得很好,希望你學業有成。」

    她還說:「我們本來也不是很熟不是麼,你沒必要專程回來找我。」

    她又說:「既然我們各自有新生活了,就各自安好吧。」

    那麼無辜懵懂的神情,卻說著那般決絕又決然的話。

    江北淵至今想不清楚當初言念為什麼要說那些。

    他又想吸兩口煙,才發現菸蒂已經被他摁滅,點點猩紅最終化為清寂。

    徐況傑靠在他的斜對面,回憶或許能傳染,讓他一併陷入回憶之中。

    十年前的那段時光已經模糊在記憶深處,但是他卻依稀記得,那年到了英國之後,他問江北淵——

    「那姑娘不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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