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蔣先生,你可以出門浪了
許情深起身,走到窗邊,「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
「電話里不方便。」
「我最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別的事,我提不起興趣。」
凌時吟在電話那頭冷笑下,「這兩年裡你不在東城,你怎麼知道蔣遠周身邊的事呢?你是不是也太相信他了?」
「你是想說,在有你陪伴的時候,他還出去找人是嗎?他情願找別人也不碰你?」
凌時吟一口氣堵在喉嚨間,卻不能破口大罵,只能強行忍在心裡。「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騙自己,有意思嗎?」
許情深嘴角勾勒下,「那好,約在哪?」
「時代廣場。」
「幾點?」
「兩點吧。」
許情深開了口,「好。」
凌時吟掛斷通話,旁邊的朋友一個個面露關切,「怎麼樣?怎麼樣?答應了嗎?」
「答應了,下午兩點見面。」
「太好了!」女人一握拳,「時吟,你就看著吧,看我們怎麼給你出氣。」
「要不要準備些別的東西,油漆?辣椒油?或者電棍?」
「哈哈哈,這也太狠了吧?」
幾人激烈地討論著,大有摩拳擦掌的樣子,凌時吟的那口氣卻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畢竟被許情深扇耳光的是她,打也打過了,丟臉也丟過了,她不知道這幫朋友是真的在替她抱不平,還是暗地裡看她笑話,凌時吟也管不了這麼多,她必須先把這口氣出了再說。
她們早早就去了時代廣場,坐在二樓的茶室內,透過乾淨的玻璃正好能看到門口。
女人抬起腕錶看了眼,「還有半小時,好激動啊。」
「我也激動,待會我們出去,先把她拿住了再讓時吟出來。」
「對,時吟,你先扇她,你自己動手。你打完了之後,我們再替你教訓她一頓。」
凌時吟抿緊唇瓣,「一會你們動手的時候,空出來一人拍視頻,我先不露面,拍完了你們就把視頻發出去。」
「這主意好!」
一直到兩點鐘,幾人都沒看到許情深的身影,女人傾過身,仔細朝樓下看著,「還不來。」「再等等,說不定在路上。」
等到兩點半,許情深還是沒來,凌時吟有些坐不住了,她掏出手機給許情深打電話,可電話那頭卻始終沒人接聽。
「怎麼回事?她不會不來吧。」
凌時吟握緊手機,「應該不會。」
「她這是怕了?」
一個小時後。凌時吟再度打電話過去,幾陣彩鈴聲後,那邊總算是接通了。
「喂,許情深,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兩點嗎?」
「催什麼?」許情深的口氣非常不好,「我這邊有病人,你當我跟你一樣閒的?」
「你……」
許情深放下手裡的簽字筆,「五點半吧,等得及你就等,等不及拉倒,我還要上班,掛了。」
「餵——」凌時吟咬了咬牙,在她掛斷之前答應下來,「好,五點半就五點半,希望你說話算數!」
許情深掛斷了通話,手指點開通話記錄,全是凌時吟的未接來電。
有病,她跟她有這麼熟嗎?門外還有排隊等著就診的病人,許情深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她本來是不打算來醫院上班的,但為了讓日子儘快的恢復如常,再加上醫院內還躺著一個冒牌貨,許情深還是來了星港。
住院部。
蔣東霆和管家都被支開了,說是主治醫師找他們有緊急情況,又不能當著『蔣遠周』的面說。
許情深來到病房前,保鏢看眼四周,替她將房門打開,「蔣太太請。」
她快步走了進去,病房內安靜極了,許情深生怕這次再被蔣東霆逮個正著,她來到床邊,病床上的男人聽到腳步聲,扭頭朝她看了眼,隨後嘴裡模糊出聲,似乎要喊人。
許情深豎起手指放到唇邊,「別喊,遠周,爸被醫生喊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的。」
他撐起上半身想要去按床頭的燈,無奈雙腿使不出勁,許情深笑著看他這副模樣,「遠周,你這是幹什麼呢?」
「走,走——」
「呦,能說話了?可這說話聲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
男人伸長了手臂,幾乎將全身力氣都使出來了,許情深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卻讓他輕輕鬆鬆摔回大床內。
他大口喘著粗氣,目光緊緊瞪向許情深,許情深彎下腰,盯著他的臉,「這恢復的不行啊,是不是徹底毀了。」
男人抬手想要去將她推開,許情深見狀,掄起手掌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下。
「啊——啊——」
他的手傷還未痊癒,痛得在床上左右扭動身子起來。
「遠周,你怎麼突然對我這幅態度了?」
男人想要製造出一些動靜,許情深的視線落到他腿上,「你的腿,有知覺嗎?」病床上的男人聽到這,眼裡露出了驚恐。
許情深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盯著他的樣子,「你現在手還能動吧?還能敲字是不是?你就靠著幾個手指頭,說盡我的壞話,不過沒關係,馬上你就連手指都會動不了。到時候,就只剩下眼珠子能轉來轉去了,想想你那副樣子,我就激動。」
男人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是這樣,蛇蠍心腸,也擺明是不把他整死不罷休啊。
都說東城蔣遠周情商智商雙高,他怎麼一點沒看出來,這找的是什么女人啊?
要是別人看見自己的老公落到這樣的地步,估計是要哭死在病床前了吧?
男人抬起手臂,許情深視線掃了眼,「遠周,等你全身都不能動彈的時候,我還會來的,我把你接回家,好好照顧。」
他嘴裡發出幾聲奇怪的聲音,類似於驚恐,許情深像個惡魔似的,笑得越來越邪惡,「你是我丈夫啊,到時候肯定是我把你接回家的,爸已經不管事了,也沒多少人聽他的,你現在排斥我沒關係,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呢。」
許情深說完,拍了拍男人紗布下的臉,「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她腳步輕巧地出去了,男人胸腔處不住起伏著,可惜嘴裡也講不出來話。
許久過後,主治醫師跟蔣東霆才過來。
蔣東霆也是關心這個兒子的很,不過出去一會,他就不放心地問道,「遠周,沒事吧?」
男人有些呆,一見到他,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他抬起手臂,管家見狀,忙將手機遞到蔣東霆手裡。
「遠周,你要說什麼?」
男人手指顫抖地在手機上敲打著,「我的腿……」
蔣東霆看眼,「你的腿沒事,是正常反應,醫生說了。」
「不對,」男人生怕自己的手忽然就不能動了,「許情深來過,她說我的手很快也會動不了,她,做了手腳。」
蔣東霆一看,大驚失色,「還有這樣的事?」
「怎麼了?」主治醫生詢問道。
蔣東霆將手機遞給他看,他視線在屏幕上快速掃了眼,蔣遠周的消息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主治醫生搖了搖頭開口,「蔣先生,您多慮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醫院的藥不會給她亂來的,這也是您吩咐的。」
「是啊,」蔣東霆衝著病床上的兒子說道,「王醫生跟著你那麼些年,跟我們家關係又好,他肯定不會讓人亂來的。」
男人有苦說不出,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戳著,「腿,腿。」
醫生彎下腰,在他腿上輕按兩下,「也不是完全沒有知覺吧?偶爾可以動下,偶爾覺得麻木是不是?」
男人求救似的看向蔣東霆,蔣東霆卻是接了話道,「對,是這樣。」
「正常反應。蔣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蔣先生放心,星港會竭盡全力救治您的。」
主治醫生很快出去,男人心裡卻是焦躁萬分的。
蔣東霆坐在床沿,「遠周,我知道你還不能適應……但是,我們一步步來吧。」
男人知道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許情深的話不像只是在嚇唬他,再說他的病況,蔣東霆就連一個字都不讓人泄露出去,許情深又是怎麼知道他腿不能動了?
傍晚時分。
門外傳來敲門聲,蔣東霆輕抬下視線,「誰啊?」
保鏢將門打開,走了進來,「蔣老先生,有人守在外面,說是蔣先生的朋友。」
蔣東霆擰緊了眉頭,自從蔣遠周出事的消息傳出去後,星港就沒清淨過,還有記者冒充了蔣遠周的生意夥伴想要混進來,他惱怒地揮下手,「老規矩,擋在外面誰都不見。」
男人聽到這,卻是抬高了手臂,手指直指門口。
「遠周,誰知道這些人抱了什麼心思,爸也清楚你不想見任何人……」
「不。」男人搖著頭,雙手都抬了起來。
「你想見見這個朋友?」
男人點了點頭,安排好的這人總算出現了,他真怕自己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的時候,他才來,那真是什麼都白費了。保鏢帶著男人進來,他走到病床前,先跟蔣東霆打過招呼,「伯父,您好。」
「你是?」
「我是遠周的朋友。」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氣度不凡,腕上戴著名表,舉手投足間也不像普通人。他低下身,滿面的焦急,「遠周,這是怎麼了?聽說你出事,我真是擔心的很。」
管家示意男人先坐,蔣東霆之前沒見過這人,「你是哪兒人?」
「淮安。」
「這麼遠,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病床上的人聞言,抬起手臂,蔣東霆將手機遞到他面前,他輕敲打出幾字,「怎麼才來?」
對方神色凝重道,「我也是看到新聞,知道你出事了,安排好手裡一些緊急的事情後,我就趕來了。」
「你來的正好。」男人繼續在手機上敲著,「我現在只能信任你了,有人虎視眈眈等著我出事,我現在這幅樣子,也沒法管理醫院的事。大劉,你替我接手星港和另外幾家醫院。」
蔣東霆看在眼裡,神色吃驚,「遠周,醫院的事不急。」
「爸,」男人轉過臉,盯著蔣東霆看,他有些累,休息了片刻後,這才抬起手臂,「大劉不是外人,這麼多年來,他也替我管理過不少事務,他不止是我生意上的夥伴,更是我的朋友。爸,許情深現在就等著我出事,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蔣東霆看在眼裡,心裡最清楚不過,如今蔣遠周出事,他已經不能替兒子撐起一片天了。
但這個人來歷不明,就算蔣遠周說了是他的朋友,蔣東霆也沒法放心。「遠周,你別這樣說,你的傷很快就能恢復好。」
有些事就要趁熱打鐵,男人繼續寫道。「你替我接管醫院,讓我好好養傷,等我痊癒之後,我不會再麻煩你。」
男人皺了下眉頭,「你跟我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遠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幫你是天經地義的事。」
「好。」
男人的手掌落到腿上,輕輕敲了兩下,蔣東霆著急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他敲出一行字,「許情深真的來過,她知道我的腿動不了了,爸,這件事我決定了,我不想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折在這個女人身上。」
「您要不信,您可以調取監控。」
蔣東霆收起手機,朝著門口走去,他一把將門拉開,目光盯向門口的兩名保鏢。「許情深是不是來過?」
二人面面相覷,不說話。
病床前,男人的視線落到『蔣遠周』臉上,兩人對視眼,蔣東霆的腳步聲很快回來。
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了下來,蔣遠周生意上的事,蔣東霆也不好過多干預。「遠周,你別著急,好好養病。」男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日子我留在東城。」
蔣東霆看到兒子點了下頭。
約莫半個小時後,男人準備告辭,「我的行李都還在酒店,明天我再來星港,伯父放心,一些重要的決策我都會找遠周商量,只是他現在以養病為主,我替他把下關而已。」
蔣東霆神色沒有絲毫的放鬆,他讓管家將男人送出去。
他腦子裡一直盤旋著許情深之前說過的話,她讓他清楚,遠周這次回來,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男人腳步輕快地走出醫院,他的車就停在星港對面的商場門口。
一切都在按著計劃行事,他戴上墨鏡,掏出了車鑰匙,準備開著這輛租來的車去酒店。
男人伸手剛要去開車門,手腕卻忽然被人給握住了,他回頭一看,「你們是誰?」
「我們也是蔣先生的朋友。」
「鬆手!」
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按住,另外一人上前將他的墨鏡摘掉,「等你好幾天了,夠謹慎的,這才露面。走吧,蔣先生要見你!」
他們將他拖向旁邊,車門被打開後,一個男人一腳將他踹了進去。
許情深換好衣服,拿了包走出門診室,開車回到皇鼎龍庭,從車庫出去的時候,居然看到蔣遠周站在院子裡。
她嚇了一大跳,加快腳步跑過去,「你怎麼出來了啊?」
「出來透透氣,不想被憋死。」
「可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蔣遠周看著她滿面焦急的樣子,忍俊不禁道,「看見就看見吧,沒關係。」
許情深朝外面四下張望著,一手挽住了蔣遠周的胳膊,「走,我們先進屋。」
走進客廳,許情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老白?」
老白帶了不少吃的過來,還有玩具,兩個孩子正在吃力地拆著包裝盒。
他回頭看了眼,然後起身走向兩人,「蔣太太,是不是想我了?」
蔣遠周一個眼神掃過去,老白立馬噤聲。
偏偏許情深還接得很歡快,「想,想,非常想,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蔣遠周冷哼聲,「想他做什麼?他也沒受傷,那幾天能能吃能睡,臉都長圓了。」
有嗎?
老白不解地尋思著,他明明挨揍了,也沒睡好,憔悴的要死,怎麼還能長肉呢。
許情深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老白,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最近都要在家待著嗎?」
老白剛要開口,就被蔣遠周搶過了話,「事情解決了,我們能見光了。」
「真的?」許情深眼睛圓睜,「知道什麼人幹的了?」
「是。」
許情深忍不住笑意,「那也就是說,明天開始你就能跟我出門了?」
「不用明天,現在就行。」
她眼裡有光亮跳躍著,「真的解決了?」許情深似乎不敢相信,心裡藏滿了忐忑,但終歸是心思細膩,她不放心地說道,「說不定幕後的幕後還有人呢?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不會,」蔣遠周口氣篤定,「相信我,很多事情只是你沒看見而已,我說解決了,那就一定是解決趕緊了。」
「太好了!」
保姆端了一杯熱茶過來,想要遞給老白,許情深開心地踮起腳尖,雙手捧住蔣遠周的臉,她使勁搓揉了幾下,「太棒了,蔣先生這張臉可以出去浪了,在家裡白白藏著,多可惜啊。」
「許情深!」
蔣遠周的臉被她揉得變形了,保姆抬頭一看,蔣先生這麼嚴肅的人,到了蔣太太手裡怎麼這樣了?
老白摸了摸鼻子,一回頭幸好看到了保姆。
「您請喝水。」
「謝謝,謝謝。」老白接過水杯,朝保姆遞個眼色,他們可是吃白米飯長大的人,多吃狗糧不好。
「今晚多做幾個菜,讓老白也在這吃飯。」
老白欲要抬起的腳步收了回來,「謝謝蔣太太。」
蔣遠周將她的手拉下去,臉上掛滿笑意,「好,慶祝慶祝,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時代廣場。
凌時吟不住看著腕錶,五點半了,五點三十五了,她神色越來越急。旁邊的朋友們說了一下午的話,這會明顯都乏了。「時吟,她到底來不來啊?」
「就是,我肚子都餓了。」
凌時吟面色不好看起來,「吃那麼多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想吃什麼自己點。」
旁邊的女人朝著樓下看去,「她要再不來,一會天就黑了。」
凌時吟拿起身邊的包,「算了,今天就到這吧。」
「餵——」朋友一把抓住凌時吟的手腕,「她說不定正在來的路上呢?」
「時吟,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們這一下午的時間不是白白浪費了?」
「給她打電話,來不來一句話,什麼玩意!」
凌時吟坐了回去,「那就再等十分鐘。」
十分鐘後,靠著窗邊的女人脖子都快伸長了,忍不住罵出髒話,「妹的,耍人玩啊。」
凌時吟從包內掏出手機,給許情深打了個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無人接聽。
然而此時的皇鼎龍庭內,熱鬧非凡,許情深穿梭在廚房和餐廳內,忙的不亦樂乎。保姆忍不住輕笑,「蔣太太,我們來就行了,您去歇歇。」
「沒關係,跟我客氣什麼。」
她的包放在了沙發上,開了震動,霖霖和睿睿兩個在邊上玩,聽到嗡嗡的聲響傳到耳朵里,霖霖用手去捂住,幾次之後發現還在響,乾脆一把扯下許情深的包,將它扔在了地上。
凌時吟握著手機,臉色難看到極點。她伸手拿過一張菜單,「算了,我們吃東西。」
「沒人接?」
「我看她是怕了吧?」
凌時吟心情差到極點,看跟前的幾個朋友也不順眼起來,本來就是丟臉的事,她儘管想過出氣,但也沒想這樣明目張胆,要不是被她們幾個煽動,她壓根不會蠢到去打許情深的電話。
皇鼎龍庭內,飯菜被端上了桌,許情深坐下來,老白和蔣遠周還在說著話。
老白問道,「蔣先生,那個許小姐怎麼辦?」
許情深下意識抬頭,以為是在說自己。
蔣遠周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了。他雙手交扣,口氣輕鬆道,「送她回家吧。」
「好的。」
「什麼許小姐啊?」許情深好奇問道。
「蔣太太,是在懸崖村跟我們一起被綁架的人,叫許言。話說起來還真巧,她姓許,您也姓許。」
許情深失笑,「這有什麼,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都多的是,更別說一樣的姓氏了。」
「也不單單是這樣。」老白一臉的認真,「我覺得許言在很多方面,都很像您,身高差不多,身形好像也差不多,也懂一些醫術吧,還有……」
老白說不出具體的了,「就是感覺,」他面朝向蔣遠周,「蔣先生,您說是吧?」
蔣遠周抬起腳,掃了老白一腳。
他哎呦一聲,摸著自己的腿,許情深將蔣遠周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怎麼了,還不讓人說啊?」
「不是,君子食不言寢不語。」
「這還沒開餐呢。」許情深十指交握,面色認真地看向老白,「老白,你繼續。」
老白搖了搖頭,「沒了。」
「沒了?」
「是沒了。」蔣遠周聳肩,「我們被綁架的時候,她就是順路經過。」
「兩個保鏢被打暈在林子裡,為什麼這個許言會被帶走?」許情深挑了下眉頭,「那些人連你都敢打,按照一般套路來說,他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姑娘給……」
許情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咔嚓。」
「蔣太太您說的是,」老白接過話,「他們是想對許小姐不利,不過蔣先生善良,說她是無辜的,保了她一條命。」
「怎麼保的啊?」
老白聽著許情深的口氣倍兒正常,「蔣先生不是受傷了嗎?許小姐也說了,蔣先生這樣撐不了多久,她會處理傷口,所以那些人一路上都把她帶著。」
蔣遠周開始逗著旁邊的霖霖,就算老白說了,也沒事,他跟許言本來就是清清白白的。
許情深雙手落在桌上,「那你們被帶走後呢?蔣先生的傷一直是她處理的?」
「是啊,」老白覺得那幾天過得真是悽慘,「那幫王八羔子,連個醫生都不給找,就給了個破藥箱,真該慶幸我們命好……」
這些細節,蔣遠周倒是一句沒提過。
許情深抿了下嘴角,也能想到那地方的環境,「那睡覺呢?給你們睡覺嗎?」
「睡啊,有床。」
老白猛地想到許情深之前拿他和蔣遠周開玩笑,為了力證自己的清白,老白立馬說道,「我們三個都被關在一個房間,三個人一起。」
蔣遠周耳朵里忽然竄進來這麼一句話。
他忍不住了,又踢了老白一腳。